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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还是闺女贴娘的心,你凝姐姐不在家,我这三个小魔王可把我这娘闹得头都疼,真是羡慕你母后有你这么贴心的女儿。”窦凤假装抱怨地说道。
“若是舅娘不嫌弃,丽质可以常常过来陪您说话解闷儿。”长乐粉脸通红地说道,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心事。
“舅娘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只是你一个公主千金,哪能天天往皇宫外跑,不过等你和冲儿完婚后,舅娘可就能名正言顺地天天有丽质陪着。”窦凤说到开心事,脸上笑得合不拢嘴。
长乐本来染得通红的粉脸却是刷地变得有些苍白,然而长孙况的话却转移了窦凤的注意力:“娘,你昨日可不是这样说的哦,昨日我和三弟给你弄那个艾丝开二面膜的时候,你还说今生有我们兄弟你就知足了。”长孙况是越来越话多,毫不客气地拆穿母亲的客套话。
“面膜?”长乐疑惑地问道。
“就是敷脸膏之类的东西,可是比敷脸膏好用,据凛儿说能祛斑增白,去除皱纹,光泽皮肤。你看我的脸最近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窦凤欢喜地说道,无论什么时候的女人都注重自己的容貌。
“呀,舅娘,你的脸真的好白好滑,我也想试试那个什么艾丝面膜……”长乐面红红地偷偷望了长孙凛一眼,羞涩地说道。
“是艾丝开二面膜,可是你不适合这个……”长孙况得意地显摆道,一旁的长孙凛意识到不好,可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三弟说艾丝开二面膜是给老女人用的,你应该用比较……”
“长孙况!”窦凤横眉挑眼地大喝一声,手中变出了传统的家法用刑器具——鸡毛掸。
长孙况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惜罪魁祸长孙凛已经逃之夭夭。
倒映的明月沐浴在水面之上,凉风习习树叶沙沙地作响,街巷里的车马嘈杂声已经断绝,朱门大院里,黑暗被6续点燃的烛灯给驱离。
“凛哥哥,你的这个东西真的能弹出和古筝一样的乐曲吗?”屋内响起公主高阳银铃般的声音。在得到了父王恩准后,姐妹俩今夜留在了长孙府家过夜。洗澡时饶有兴趣地使用了新奇的茉莉花香沐浴露,两姐妹是彻底喜欢上了这个东西。这不,沐浴后的高阳兴匆匆地跑到了长孙凛的房间,说要让凛哥哥也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浴后的小公主身着一身简单的丝质长裙,肤质白皙细腻,明眸亮齿,杏脸桃腮,身上还带着若隐若现的香味,再加上她娇糯的声音,活脱脱的美人胚子。高阳一进屋就看到长孙凛在摆弄他的吉他,便好奇地不耻下问。
长孙凛可不行了,他好不容易趁这小妞去洗个澡才能让手臂歇歇,谁知她才洗了澡又缠了过来,而且这次衣服更单薄。“阿弥陀佛,女人是老虎。”长孙凛在心中念叨了一遍,平静下心。
“当然,我这个乐器叫吉他,能演奏出比古琴更好听的乐曲。”长孙凛捧着吉他,非常得意地说道。这时长乐拿着一件外衣过来,她担心高阳着凉了,毕竟初夏的夜晚还有些冷。她的头还有些湿,没有扎起来,碎碎地搭在肩上,很是美丽。
“那好,凛哥哥,你给我和姐姐弹几乐曲。”高阳小手双握,坐在小凳子上等待着,长乐也顺着坐在了她旁边,两张美丽的面容期待地望着长孙凛。
长孙凛笑了笑,捧起了吉他,双手灵巧地拨动着琴弦。微风中传来吉他悠扬的慢摇滚乐曲好像在轻轻的呼唤,却又像柔柔地抚摸,缓缓的,悠悠的。长乐和高阳静静地听着,被动听的乐曲所吸引住。接下来伴随着却是响起了欢快的乐曲,长孙凛开始调声唱道:
有只雀仔跌落水
跌落水
跌落水
有只雀仔跌落水
游水归去
小姑娘被滑稽的音乐转变给逗乐地出咯咯的笑声,不过笑玩之后她又不依了,因为刚开始前奏那优美的吉他曲实在太好听,她要求长孙凛认认真真地弹一边。长乐在一旁没说话,但她期待地眼神表明了她的想法和妹妹一样。
“好吧,不过这歌本来是几个人表演的,现在我一个人可能效果差很多。”两姐妹都摇摇头说不要紧。
长孙凛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沉思着回忆那个故事:穿过荒凉与落漠的沙漠,来到南加州上的小镇,旅馆里的酒吧有音乐、舞蹈、毒品、人群,还有不同于沙漠的寂寞……。这是他最喜爱的歌曲,也是因为这歌曲他才开始学吉他的。他总喜欢静静地呆在静室里,听那振动每一根神经的鼓点,听那回绕在心灵里凄美的吉它声。每个男人成长过程当中都会有这样一段经历,人生就这样,有时无所谓而为,有时则欲罢而不能。
长孙凛沉着地拨动着琴弦,他的思想开始沉浸在音乐中的情绪,这乐曲犹如他生命中的鸦片,太容易挑动他的灵魂,随着音乐他哼唱着,过了变声期的嗓音低沉带着磁性,仿佛室内只有他一个人。
长乐也被乐曲挑动了灵魂。那乐声让人情不能自抑,让人快乐极致,让人欲哭无泪。。。。。。。她觉得这音乐过于荒靡;过于大胆;过于优美;过于神秘。
他唱的是什么她完全听不懂,可是她似乎能感觉到他想表达出一种感情,是迷失无助?是孤独寂寞?或神秘诡异?总之她喜欢看着他认真地弹动着,仿佛全世界只有他的存在。她更喜欢他期间的手时不时拍打琴面的动作,给琴音外带来一些节奏,而他潇洒的动作却让她呼吸急促。她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他,可是为何今日的心总是跳得如此厉害?
一乐曲下来,长孙凛是完全回到了音乐中的过去,他的手指停了下来,心绪却还在回来的路上。他不知道他的动作宛若*,尤其是对一个早已对他情根深种的少女。他演奏这歌曲差不多上千上万次了,每次都如此沉入,忽略身边的一切。
当他抬起头时,看到一双脉情氤氲的眼睛。长孙凛一直认为长乐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之一,而此时的她秋波流盼,娇羞满面,犹如月下梨花,雪中梅蕊,更美,更媚;屋子里弥散着女子浅淡的馨香,本已心志迷离的他被她的美吸引住了,两双眼睛静静的对望。
“真好听!”高阳愉快地拍打着小手打断了身边两个人的默默交流,她还是小姑娘,自然心思比较单纯。“凛哥哥,再给我们弹一。”
夜空中弥漫这凉意,弯月曳着着余晖向远远的西天斜坠,树梢上挂着残棋九星。月色朦胧昏暗,庭院里虫儿声声叹鸣,暗空中传来燕的声音。
屋内,青铜的烛盘流尽蜡泪。母亲手上的衣裳沾着冰凉的露水,也许是泪水。顺风传来后院的音乐声,她闻声微微一笑,月光照亮了如云的鬓上的玉钗,纤纤玉手正在衣服上不停的动作。师门的养身功法让她的青春常驻,可是她也已是个母亲。胡床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衣物,冬日的大裘,夏日的短衫,头上的冠巾,脚上的鞋子。这是她这个月来给儿子远征准备的新衣服。衣物上密密集集的针线,紧紧联系这母子间血浓于水的爱。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24。撩动
好不容易把高阳哄回客房去,长孙凛想起母亲晚饭时黯然神伤的神情,明日他便出前往定襄行军营,想必母亲心里也不好受。他便走到父母房前,敲了敲门,里面应声后便走了进去。
屋里面长孙无忌和窦凤都在床上坐着,长孙凛看到胡床上凌乱地摆满着男子的衣物,应该是娘亲为他准备的。窦凤的眼睛红红的,似乎才刚哭过,刚才长孙无忌在安慰妻子。长孙凛非常的感动,无论是为了哪个时空的母亲,他很庄重地跪了下来,长孙无忌和窦凤都愣了一下,毕竟这儿子这几年对他们都是比较叛逆的。
“父亲,母亲,孔子曾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孩儿不孝,接下来一段日子孩儿无法在父母身边侍奉左右。望父亲母亲保重身体,待孩儿功成归家后再孝顺您二老。”长孙凛说完便磕了三个头。
窦凤泪眼涟涟地走过去抱着儿子的头,说道:“凛儿,自你出生以来从未离开为娘身边如此远,这一走还是要到那荒凉的大漠去打突厥。娘心里真的不好受……”
“娘,别担心。曾子曰:“父母全之,子弗敢阙。故舟而不游,道而不径,能全支体,以守宗庙,可谓孝矣”。孩儿必会保全性命,安然回到家中。”长孙凛安慰母亲道。
“唉,三儿,明早去看看你奶,我担心她老人家年纪大了,一直都没有告诉她你要去参军,明日也该去让她老人家看看你。”长孙无忌摇了摇头,和自己儿子一同生活了那么多年,他还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啊。
楼阁在树荫遮蔽下露出一角,一轮明月照东厢,栏杆的影子静静地映在东厢房的墙上。静静的夜色里,天清似水,风轻露浓,园中盛开的杏花,在月光的映照下似白雪一般明洁。
屋内漏壶滴答,隔着迷蒙的夜雾,她依稀听见铜壶滴漏的龙嘴里流出的点点滴滴的水声;屋里一盏灯烛就要燃尽,已经结起了灯花,罗帐里显得愈加幽暗。望着结花的灯芯,她恍惚地躺着,久久不能进入了梦乡。离别的愁绪使她柔肠寸断,明日他便要远征,心中的不舍让她心疼不已。再次见他时,他比以前俊秀多,身子强壮了,也高了,开始像个男子汉了。他不再像从前那个奶声奶气地叫丽质姐姐的小男孩,也不再会贴着自己馋嘴兮兮地讨要小食。现在的他可以像侠客般谈笑风生地对你说稀奇古怪的世间,他可以像兄长般宽容宠溺地逗妹妹欢笑,他毫不费劲地挑起了她两年来强压下的少女春情,而且较之从前更为迷恋。她只是想多看看他,可他却要离开京城,明日两人便被阻隔两地,归期遥遥无期。这离愁别恨的情绪,不是在她的眉头攒聚,就是在心头缭绕。她悄然起身,为身边的妹妹盖好绸被,盈盈走下卧榻,她想去临近的另一个小院,只是想去更靠近他一点。
月光下,花影悄悄地东移,月亮渐渐西沉,明净的月色已开始暗淡。时而见几颗流星伐过苍穹。
长孙凛在庭院里久久地伫立,遥望着夜空,手中拿着一壶烈酒。那吉他曲缭乱了他的心绪,对往昔的回忆,对家人的思念,让他无限惆怅。凝视着那月亮,幻想着爱妻曾柔声在自己耳边低声轻笑。之前母亲对自己的不舍,更让他心闷,那浩大的母爱,让他不敢心情坦荡地想着回到现代,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离开,这位可怜的娘亲该是如何地伤心心痛。
长孙凛做事情都是专心致志的,若是心中立下一个目标,他便会全心全意投入。可是现在他却无法下定决心,不仅是因为他找不到通道,更是因为这个时代越来越多的牵挂。猛然地灌了口酒,他只能长叹一口气。
“凛弟弟,明日便要出远门,为何还不休息。”长乐一到庭院,便看到他颀长的身影,心跳不已。她咬着牙,鼓励自己向他走去。
“唉,长夜漫漫,难以入眠。”长孙凛喝了一晚上的闷酒,听闻身后一婉转莺啼,他转过身,眼神因为醉意有些迷蒙。
她迈着姗姗的轻盈脚步,带起了一缕细微的芳尘。她一边迎着他走来,一边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