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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伏在齐云灏怀中兀自酣睡的梅雪霁,胸臆间拂过一声低叹,“陛下既然拥有了她,还请珍惜并保护她一生,不要让她再如今日这般身涉险境。”
齐云灏俯下头,将双唇印上梅雪霁的面颊,她的面颊苍白而冰冷,让他内心油然生起了浓浓的酸楚和自责。深吸一口气,他抬起头来,向齐天驰郑重地点头。
“朕会尽己所能,不让她再受伤害。”
齐天驰颔首,默默退至路侧,眼看着齐云灏抱着梅雪霁登上同来的马车,在侍卫的簇拥下匆匆离去。
马蹄声渐远,渐次地听不到一点声息。齐天驰仰起头,望着云影间穿梭的一弯残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无论如何,他该为雪霁感到高兴。看方才齐云灏的神情,分明是深爱着她的。临行前誓言灼灼,真情毕现,雪霁有了他的珍惜庇护,从今后想必幸福无忧了吧?
也许,他真的应该放下了……
回过身来,他向泉玉山庄缓缓走去。此时此刻,他并没有看到,清冷的月辉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后,深沉黯淡,一如他孤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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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昨晚天一擦黑,便堕入梦乡无以自拔,忘了传周日的最后一章。今天会补上啊,亲们别怨我。。。。。。
卿须怜我我怜卿(二)()
泉语山庄的大门口,伫立着一个身影。齐天驰仔细辩认,心中不由一惊。
“凤凰?”
“是我。”她靠近,神色间带着几许忐忑和忧虑:“听说她被送到了这里。你和她。。。。。。没有怎么样吧?”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毫不掩饰脸上的愤怒与憎恨:“原来,这一切果然是你做的!”
她微愣,随即勾唇而笑:“你该感谢我,不是吗?我给了你一个绝好的机会,让你得以一亲芳泽。你心中不是一直念着她,想着她吗?今日可曾梦想成真?”
齐天驰的手猛地颤动了一下,内心燃起的怒火让他几乎崩溃了理智。闭上眼,他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甩开她,大步跨入泉语山庄的门。
凤凰向后踉跄了一下,泪水霎时间涌出了眼眶。
“天驰,别走……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爱你!”
齐天驰恍若未闻,匆促的脚步并不曾为了她的哭诉而略见一丝停滞。片刻,只听“咣当”一声,泉语山庄深绿色的大门,在他身后紧紧关闭。
掬月宫寝殿。
九重华帐遮住了御塌上半卧的人儿,榻边绣着淡红芙蓉花的细纱宫灯内,明媚的烛光在一下、一下地跳动。
梅雪峰垂下眼,浓郁的眉纠结着,唇边却依稀带着一丝笑。
“雪峰?”齐云灏站在他的身后,有些紧张地望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
“请陛下随微臣去偏殿吧。”梅雪峰欠了欠身,悄然无声地退出了寝殿,齐云灏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偏殿中的宫女和太监们被齐云灏挥手遣退,他亲手阖上门扉,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抬起眼认真地盯着梅雪峰的双目。
“雪峰,霁儿到底怎么样?”
梅雪峰看着他轻轻地吐了口气道:“照微臣看来,霁儿中的似乎是近年来极少见的‘春醉散’。此药药性凶猛,发作时犹如排山倒海,蚀骨销魂,一般人极难自持……幸好,陛下为她点了昏睡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堪设想?”齐云灏眯起眼,脑海中不由浮现起齐天驰掌上的牙印,一时间思绪翻涌,心头涌起万般滋味。
梅雪峰见他沉吟不语,神色间罩上了一层灰暗,只当他担忧霁儿的身体,忙安慰道:“眼下倒是无碍了。臣为她开了几帖药,可以慢慢化解药性。只是,也许要在床上静卧数日,方得完全恢复。”
齐云灏蹙起眉:“化解药性要这么久吗,日后对霁儿的身子会不会留下什么伤害?”
“不会……”梅雪峰沉吟了一下,脸上蓦地闪过一丝红云:“说起来,化解这种媚药最好的办法是,是男女欢好……只不过,霁儿眼下,却是承受不得……”
卿须怜我我怜卿(三)()
齐云灏呆望着他,并没有听懂他的话:“为何?”
梅雪峰目光闪烁,撩起袍角屈膝跪下,唇边带了一抹难抑的喜色:“臣恭喜陛下,霁儿她……有喜了!”
齐云灏默然无语,睁着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瞧。良久,方才有浓浓的喜悦仿佛涌泉一般喷出胸臆,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伸手拽起了梅雪峰,指尖深深地嵌入他的手臂,痛得梅雪峰偷偷地呲牙。
“果真?你没有骗朕?”他的双眸闪亮如星,掩饰不住的光彩布满他英俊的面庞。
“没有,”梅雪峰微笑,“霁儿腹中的孩子已近两个月了。”
“天啊,太好了!”齐云灏放开他,呼吸急促,手足无措地在房中踱步,“朕,朕要去看看她!”说着,倏然转身,抛下偷笑不止的梅雪峰,匆匆地推门而去。
梅雪霁靠在枕上,神智已渐清醒,周身却依旧绵软无力。侍琴坐在床边的绣墩上,手中端了珊瑚玛瑙碗,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她吃药。
梅雪霁凑着她的手吃了几口,心中终是烦闷,轻轻地推开勺子道:“够了,搁下吧。”
“是。”侍琴搁下手中的碗,用丝帕细细地替她擦了唇边道:“主子歇一会吧,等醒了再吃一剂。”
梅雪霁沉吟片刻,抬起眼盯着她道:“我到底怎么啦?”
侍琴一愣,禁不住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啊,方才只见陛下急匆匆地抱着您进宫,一叠声地叫传御医。您又一直昏睡不醒,把我和紫琼她们都吓得不轻。好在后来少爷来了,诊过脉,为您开了方子服过药,还替您解了什么昏睡穴……”
“昏睡穴?”梅雪霁的心蓦然一颤,耳边忽然响起齐天驰的声音。
“。。。。。。对不起,你中了别人下的媚药,方才神志昏迷,我只能用这个办法帮你。”
“……咬吧,要是难过就咬我……”
口中忽地泛出隐隐的血腥气,喉间一阵翻江倒海,她不由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手心上用细帛包裹的伤口碰到嘴唇,引来了钻心的疼痛。
她忘了作呕,盯着自己的手痴痴出神。
媚药,天驰?天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殿外,忽然传来匆促的脚步声。
“霁儿!”齐云灏的身影仿佛一阵风,吹到了她的面前。
她痴痴地望着他,他的面容、他的眉眼、他的笑颜,分明就在眼前,却让她依稀心生隔世之感。
“霁儿……”他又温柔地低唤一声,半坐在榻边,抓起她的手捂在自己脸上,目光中深情荡漾,“你醒了?”
她依旧错愕着,脑海中模糊的片段如同梦魇般回放,一时间头痛欲裂、心乱如麻。
他搂住她,含笑在她唇上一啄,却不料被她轻轻地推开了身子。
君若扬尘妾若泥(一)()
“你怎么了?”他抬起眉,微微诧异着。
“我……”她嚅喏,苍白的面庞上泛起一抹微红,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他深凝着她,目光闪烁:“在泉语山庄。”
她双肩微颤,眼前顿时一阵晕眩,无力地将头靠在了枕上。他轻叹一声,侧过头来凑近她的耳畔低语:“放心吧,什么也没有发生……即便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怪你。”
他口中喷吐的气息撩动着她的鬓发,让她的耳根微微泛起潮红。她心头狂跳,抬起头来盯着他,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用手指细细地揩拭着她的眼角,唇边漾起的宠溺仿佛春日的熏风,足以消融一切冰雪。
“都快做娘的人了,还这么好哭……”
她一愣,呼吸顿时乱了,思绪荡漾,头脑中一片混乱,只知道抬起头来傻傻地盯着他瞧。
他搂紧了她,眉眼飞扬,笑得十分欢畅:“霁儿,我们有孩子了。知道吗?你和我的孩子。”
她盯着他闪亮的眸子,心依旧扑腾扑腾地跳着,一时间惊喜交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蓦地,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唇,呼吸急促、胸脯剧烈地起伏,纵然隔着衣服,依旧可以感受到他肌肤的灼热。
良久,他抬起头,双眸仿佛被水洗过一般清澈明亮。伸出手去,他轻轻撩开梅雪霁额前的碎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眉眼:“呵呵,我的霁儿要做娘了,要做娘了呢……”
她在他的呢喃声中羞红了脸,把头藏进他的怀中偷笑着,只觉得甜蜜与幸福充满了胸臆。
金銮殿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身着各色朝服的官员们肃立无声,一个个低头敛目,大气也不敢出。
昨日里,听说天启朝未来的皇后娘娘,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梅小主在云隐寺忽然遭人掳掠,御林军们四处搜寻却是踪迹全无。急得在泺丘军营观看三军演练的皇帝陛下衣不卸甲,率队狂奔数十里,亲自赶赴云隐寺救人……后来,幸得澄亲王救下小主,将她送交陛下,一场风波才得以平息……
不过,看眼下御座上年轻君主那张阴沉莫测的脸,好像事情并没有这么轻易了结……
“惠明大师,”齐云灏瞥一眼跪在阶下的云隐寺方丈,声音中透出刺骨的冰冷,“昨日发生的事情,你打算如何给朕一个交待?”
惠明面色晦暗,苍老的容颜上带着难掩的憔悴:“贫僧惭愧无语。无论如何,小主在敝寺遭到意外,敝寺便有了脱不得的干系。不过,事发之时,贫僧也曾敲响佛钟,召寺中僧众集会。当着林大人的面一一清点,并无一人缺席。”
齐云灏冷笑:“如此说来,你云隐寺的僧众们便没了嫌疑?”
君若扬尘妾若泥(二)()
惠明不答,只是俯首念佛不止。
玉阶下,忽然传来淡淡的声音:“陛下,臣有本奏。”
齐云灏抬起眼,却见齐天驰已然跨出一步,对着他躬身施礼,手上捧着一本湛清色的锦面奏折。
齐云灏微微点头:“呈上来。”
刘谦益跨下玉阶,从齐天驰手中接过奏折,回身递与齐云灏。齐云灏展开,略略地浏览了片刻,身子猛地一颤,抬头向齐天驰道:“澄亲王何出此举?”
齐天驰垂下眼,目无表情:“臣决计休妻,望陛下恩准。”
一句话,仿佛巨石投海,在金殿上掀起了万千波澜。原本静听无言的群臣面面相觑,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绝。
齐云灏依旧面沉如水:“爱卿们有何见解,不妨大声地说出来,让朕和澄亲王都听见。”
纷杂的议论声嘎然而止。良久,从群臣队列中站出了一人,长眉微须,气质清雅,正是礼部尚书冯正清。
“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若今日澄亲王要休的是普通女子,臣等不敢有任何非议。然而,他娶的却是为了两国修好而远嫁天启的多穆尔公主。数月前联姻结盟之约尚在耳畔,岂能轻易背盟毁约?”
“臣复议。”刘奉台也出列,立在冯正清的身侧:“臣以为事关两国结盟,已非澄亲王的个人家事,须得谨慎对待。”
“臣复议”
“臣亦复议……”
好几位大臣站了出来,与冯正清他们立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