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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他险些被高低不平的石路绊倒。
朦胧间,脑海中只余一个念头——去柔福宫!那里有温暖的灯光、有盈室的花香、还有他心中的女子在窗前低吟着《洞仙歌》。
“霁儿——”这个名字柔柔地撞击着他的心,竟然也把他的心生生地撞疼了。“朕只想把天下最好的都给你,谁知这些竟然不是你要的。。。。。。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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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子让皇帝小小地得意了一番,反观我们的澄亲王,茕茕独立、意态萧然。
风水轮流转,现在被虐的是皇帝啦,澄亲王倒是被我泡进了蜜罐。。。。呵呵。
请多提意见啊,你们的观点可以左右我今后的情节。谢啦!
除却巫山不是云(二)()
他怔忡地停下脚步,耳边回想起东暖阁中钟启的话:“臣奉陛下旨意,这几日悄悄尾随澄亲王,发现他每日黄昏之后,都会策马前去离京三十里的一座山庄。那里山水环抱,甚是隐秘,臣等未得圣旨不敢贸然进入,只是偶尔听得里面传来女子的笑声……”
心又沉沉地一坠,齐云灏颓然在身后的青石上坐下。
“……她不稀罕什么母仪天下,她要的是一颗完整的心和一双永远只注视着她的眼睛……”
哈哈,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吗?他可以给,朕也可以给你啊……
前方低矮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齐云灏抬起头,但见从柔福宫黑黢黢的宫墙方向,飘过来一点晕红的灯光。慢慢地近了,这才发现柔和的灯光后是一个粉色的窈窕身影。苍白的面颊上,一双含情的双目似喜似怨。
“霁儿!”齐云灏激动地从青石上一跃而起,抓住了她的双肩。
“陛下…。。。”她温柔地低垂着粉颈,任由他紧搂着。
齐云灏把脸埋进她的青丝间,眼眶微微湿润着:“霁儿,你回来了?”
掬月宫寝宫。
瑾嫔秦洛裳斜倚在千工龙凤榻上,伸手抓了一条束帐的金色丝绦反复把玩着,心中涌起了万千滋味。
昨晚,她在柔福宫外的林间小径上“偶遇”了皇帝。
说是偶遇,其实费尽了她的心思。自从上次她因对梅雪霁言语冲撞而被皇帝贬为嫔之后,她就一直煞费苦心地在皇帝身边打点,为的只是能再一次进入他的视线,重获恩宠。
她的心愿终于在昨晚实现了——皇帝发现了她,并如获至宝地把她抱回掬月阁——掬月宫,那是未来皇后的寝宫啊。多少次她魂里梦里都想进入的地方,这回她竟然真的进来了,还和皇帝相偎着同卧在了龙凤榻上!
昨夜,他对她百般温柔、千般怜惜,这是她以前侍寝的时所不曾经历过的。如果不是陛下一直在她耳边轻呼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几乎就真的要沉醉其间了。然而,那声声呼唤却仿佛一支支冰冷的箭,把她从幸福的巅峰上射落下来。
陛下心里、口里就只有她——那个叫梅雪霁的女人!
一阵懊丧涌上心头,她烦躁地抛下了手里的丝绦——那个女人哪里好?先是刻意毁容,犯了欺君之罪却未得一丝惩戒,陛下把她接入掬月宫,夜夜专宠不说,竟然还打算把她封为皇后!这之后,她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本以为她的出走应该是自己的机会,谁料想她却依旧阴魂不散,牢牢地霸占着陛下的心!
瑾嫔轻叹一声转过头来,凝望着身边恬然入睡的皇帝。此时他的呼吸沉酣,眉宇舒展着,嘴角挂上了一丝愉悦笑意。昨夜遇见她的时候他已醉得神志不清,竟然把她当成了梅雪霁,在她耳边絮絮地说了不少情话。这些话如同刀子一般地剜着她的心——谁说陛下生性冷漠、谁说陛下不好女色?他的冷漠只是针对她们,而在梅雪霁的面前,他却痴情得可以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除却巫山不是云(三)()
胸臆间情思百转,她悄悄地俯下身去,把嘴唇贴上他的眉心:“陛下,怜取眼前人吧…。。”
九重华帐外忽然传来刘谦益苍老的声音:“启奏陛下……”
瑾嫔娥眉微蹙,不快地低声叱道:“陛下还睡着,哪个不知进退的竟敢搅扰陛下清梦?”
刘谦益踟蹰了片刻,复又轻声回到:“昨日陛下有旨,玄衣影卫钟启若是求见,不管何时都需立即禀报。”
瑾嫔妩媚的脸上闪过恼怒的红晕,正要开言训斥,忽听得身边的人翻了一个身,轻轻打了个哈欠道:“是钟启来了?”
“是。”刘谦益在帐外答道。
“哦,宣他入东厢房候旨。”齐云灏说着,撑起了身子。蓦地,他发现枕边斜倚着一个娇慵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纷披着,香肩半裸,俏丽的脸上满是春色。
“你……。”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睡意霎时全消:“你是谁?”
“陛下,”那女子愣愣地留下泪来:“臣妾是瑾嫔啊,昨夜奉旨侍寝……”
齐云灏陷入了片刻的迷茫,转瞬之间,迷茫变成了冲天的愤怒。
“大胆,你竟敢欺骗朕!”他愤然站起身来,跨过她的身子走到塌下。早有宫女奉上了衣带冠冕,他一边任宫女们为他穿戴,一边冷冷地回过头对着瑾嫔叱道:“朕不想再看到你,掬月宫不是你配呆的地方,马上给朕离开!”
瑾嫔低声呜咽着,无比狼狈地套上衣衫,在太监宫女们讥嘲的目光下仓皇而去。
齐云灏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深深地蹙起了眉头——昨夜,在柔福宫外遇见的竟然是她吗,他是怎么啦?亏得他欣喜若狂地把她抱回掬月宫,一夜缱绻缠绵,却原来不是霁儿……。
心头一阵作痛——霁儿,霁儿,原来你还不曾回来……
“陛下,钟启已候在东殿。”刘谦益的恬淡的声音使他从无边的懊丧中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道:“好,朕这就去见他。”
天启王朝的历代君主一直都秘密豢养着为数众多的影卫。这些影卫都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一些武功高强、心思缜密的侍卫,平时由皇帝亲自调遣,专门执行最隐秘的指令。由于经常夜间出行,身穿清一色的玄色夜行衣,故而被称为玄衣影卫。
玄衣影卫是皇帝手中的一张王牌。来无影、去无踪,宫墙内外、朝野市井任何角落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监控。所以,大臣们闻“玄”而色变,平头百姓们更是将玄衣影卫的神通传得玄乎其玄,几乎到了飞檐走壁、撒豆成兵的地步。
钟启正是玄衣影卫的头领,作为耳目和臂膀,三年来他一直忠心耿耿地暗侍在齐云灏的身后,为他排解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难。
“子轩,有什么消息吗?”齐云灏身披明黄色九龙戏珠的龙袍匆匆赶来,谙熟地唤着钟启的字,私下里,他已经将钟启引为朋友。
墙里秋千墙外道(一)()
钟启站起身来,对着齐云灏一揖到底:“臣已奉旨亲身进入泉语山庄,并且……”他说着抬眼瞥了眼齐云灏的神色,又低头禀道:“真的在庄内见到了梅小主。”
齐云灏的身子顿了一顿,脸上拂过了一丝苦笑:“果然在那里。”
“正是。据臣查知,澄亲王购下泉语山庄之时,正是梅小主奉旨入宫的那几天。”
齐云灏脸色阴沉,默然在窗前的镏金颤枝宝相椅上坐下。
钟启的双目一直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忽地默不作声,不禁微微地犹豫了一下道:“臣一直伏在泉语山庄暗处观察。据臣看来,澄亲王与梅小主之间或有情愫暗生,却决无苟且之事。”
“情愫暗生?”齐云灏打断他,目光仿佛两道利剑向他射来。
“是。”钟启低下头:“这只是臣个人的感觉。”
“情愫暗生……”齐云灏垂目咀嚼着这几个字,只觉得心里、口里一片苦涩——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正是这个啊……。。
“啪”的一声,他拍案而起,转身朝门外走去。
钟启紧跟在他的身后,“陛下,您要去哪里?”
齐云灏头也不回地道:“随朕去泉语山庄,把属于朕的要回来!”
一阵清风拂过湖面,带来了对岸花草的芬芳。梅雪霁慵懒地坐在秋千上,微闭双眼轻轻荡着,淡紫色镶金边的裙摆在风中舒展,仿若一朵盛开的茱萸花。
这泉语山庄真是人间仙境啊。金碧辉煌的宫殿虽然富丽,却没有它的雅致与清幽。在这里,她真正体会到了无忧无虑,体会到了心灵与自然合而为一的愉悦。
“小姐。”侍琴含笑向她走来,身上带着好闻的阳光的味道,她像变魔术似的从身后亮出一个银色的布囊。
“您看!”
“这是什么?”梅雪霁含笑接过,抽开布囊的丝带,里面是几颗黑色的种子。
侍琴抓住秋千的绳索轻轻摇荡,忍不住低笑道:“这就是您成天惦记的酒仙芙蓉的种子,王爷昨日刚搜寻到的,今日清晨他离开的时候您还在熟睡,他嘱咐奴婢等您醒后就把它交给您。”
梅雪霁欣喜地把鼻尖凑到袋口嗅了一下,果然有淡淡的酒香扑鼻。这酒香芙蓉是她在《撷芳谱》中多次读到过的香花圣品,因其花香似醴,故而弥足珍贵,连在深宫的上林苑中也遍寻不着。
三天前她无意中在齐天弛面前提及,口气中带着几分艳羡和遗憾。当时齐天弛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里。这些天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才搞到了酒香芙蓉的种子。
梅雪霁珍爱地把布囊系在腰间的丝绦上,兴冲冲地道:“等一下咱们把种子种在屋后的苗圃里,到了秋天就可以闻到醉人的花香了。”
侍琴推着秋千的手蓦地停了一下。
“怎么啦?”梅雪霁感到了她情绪的异样,不由回头望着她。
“小姐,”侍琴犹豫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道:“咱们在这里真的可以呆到秋天吗?”
墙里秋千墙外道(二)()
一丝浮云遮住了骄阳,天地间蓦地黯淡了许多。
梅雪霁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又沉沉地垂下:“为什么不能?”
侍琴的双手攥紧了秋千的绳索:“您以为宫里的人不会找到这里吗?这几日奴婢夜夜做噩梦,梦见皇上的御林军包围了山庄……”
梅雪霁的心怦然而跳——其实,她又何尝不是?白天笑语嫣然,晚上却也常常被冷汗打湿了寝衣。毕竟,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个皇帝是绝对不肯轻易地放过她的。
昨晚她依旧被梦魇搅扰,在床上辗转良久无法入眠。后来,她索性推枕而起,踏着满院的芳草,一路漫步到湖畔。凑着微弱的星辉,她发现在临湖的水榭里,有一个颀长而飘逸的身影正面湖而立,那样忧郁地静默着,仿佛是岸边伫立了千年的石头。
“天弛…。。”她在他身后轻唤,带着几分心痛和不解——这个在她面前笑语酽酽,让她时刻如沐春风的男子,为什么也有这样孤寂的一瞬?
齐天弛回过头来,望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意外的惊喜。
“夜间风冷,你怎么不披件衣服就出来了?”他迎向她,脱下外袍罩在她纤弱的肩头。
“你在想什么?”梅雪霁的抬起头问。
齐天弛痴痴地凝望她的双眸,嘴角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