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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朗,”他抬起眼,目光中带着几许困惑,“我不明白,既然你说莲花峰是‘虫洞’的关口,为什么雨季却在博物馆的床上穿越了?”
文朗略一思索,随即撇了撇嘴:“不知道,这只是我的推测。也许,你们将床从莲花峰搬到了省博,无意间将通向‘虫洞’的隧道漫伸到了那里。”
“那么,接触床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有雨季能借助它实现穿越?”
文朗闻言愣住了,侧过头去想了半晌,忽然抬起眼来:“对了,刚才雨季的故事里说,在她穿越回来的那一晚,天启的都城栩宁正好经历了月全食,对吗?”
“对。”洛雨季点头,心嗵嗵地跳个不止。
“那么,你是否记得,你穿越去天启的那天是几月几号?”
洛雨季茫然:“我……我不大记得了。”
“是四月十号。”身边,传来谢宇燃肯定的声音,他抬起头,正好迎上文朗和雨季略带讶异的目光,脸上不由一红,赶紧讪讪地解释:“那天,正好我值夜班……”
“嗯,让我来查一查。”文朗抿起嘴,没有在意谢宇燃神色中的不自然。他低下头去,打开摊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点击起来。忽然,他嗵地一拍桌子,兴奋地喊起来:“呵呵,果然凑巧!四月十号那天,杭州城里也经历了一次月全食!”
他飞扬的眉眼和闪亮的眸光,仿佛暗夜中忽现的一丝曙色,让洛雨季的内心隐隐地升起了希望。她紧紧攥住了膝间的裙摆,声音不由得发颤。
“你,你的意思是……”
文朗微笑:“我的意思是,一些异常的天文现象会引起虫洞磁场的某种变化。而你,正是巧遇了合适时机的幸运儿。”
谢宇燃抬起头来:“照你的说法,任何人只要在月全食之夜躺在这张床上,都会被带去异时空?”
文朗又是一愣,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这个推论我不敢苟同。我认为,每个人自身的磁场并不一样,也许,只有自身磁场和虫洞磁场不谋而合才能实现穿越……”说着,他耸耸肩,将笔记本电脑合起来,情不自禁地伸了一个懒腰,“我的这番论调不过是我个人的臆想和推断,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可以成为其理论支撑的科学依据。我辜妄说之,你们不妨姑妄听之吧。呵呵,若是果真的找到了时空穿梭之门,我那台时光机器恐怕早就研制成功了。”
“嗯,我明白。”洛雨季垂下眼帘。
文朗端起面前早已冷却的卡布奇诺抿了一口,将头转向谢宇燃:“说起来,我倒是对发现古床的莲花峰很感兴趣,今后哪天你带我去瞧瞧。”
“好。”谢宇燃颔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坐在身侧的洛雨季扬起头来。
“为什么要等到今后呢?今天就去,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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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写得艰涩。那些所谓的时空理论,影月是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连揣带蒙的。不过,要把瞎话说得圆满,也是不容易滴。。。。。。
嘻嘻,亲中若有真正学天文物理的行家,切莫笑话啊。影月也和文朗、雨季一样,是说梦的痴人一族。
三生(一)()
侧过头,他愣愣地望着她。她双目莹亮如水,面颊因为希望而熠熠闪光,红润的嘴角轻扬着,唇边不由自主地漾起一分喜悦。
“可以吗,宇燃?”她央告着,用手扯住他的衣袖。
心,因为这亲昵的“宇燃”二字而蓦地一颤,紧接着,怅惘和酸涩伴随着依稀的甜蜜在胸中荡漾开来。
从未见过她如此美丽,从未见过她如此温柔。只是,这份美丽和温柔却不属于他……
从头至尾,他的对手始终像一抹影子,看似虚无,却在她的心里划下了永难磨灭的深痕。
叹息着,他笑了,望向她的目光柔情依旧。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你和学校请半天假,明天一大早我开车来接你。”
连夜的一场豪雨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中午三点,雨势依旧滂沱。灰白沉郁的天幕仿佛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粗如牛筋般的雨柱惊心动魄地逼射下来,顷刻间在地面上形成了不浅的水洼。
洛雨季坐在教室里,焦躁地望着窗外重重的雨帘,内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早上,谢宇燃打来电话,说是雨太大了,不方便去莲花峰。当时,她手握着电话听筒,所有的情绪沉降到谷底。
昨天,文朗的一席话犹如吹开重帘的风,让许久以来忧郁抓狂的她见到了一线希望。她虽然听不懂那些晦涩艰深的理论,却牢牢地记住了他口中那个熟悉的地名——莲花峰。
是的,莲花峰。
每当想到这三个字,她的心就如同被风鼓起的帆,充满期待。
灵隐寺后的莲花峰,本是一座籍籍无名的小山,却因为山脚下那块充满传奇色彩的三生石而名闻天下。
生灭往返,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因缘相续。
据说,只要在三生石上找到你和你所爱之人的名字,那么,无论轮回因果,无论境遇遭际,你和他的缘分便能持续三生。
然而,云灏和她呢?是不是也曾在三生石上留下了缘份的痕迹?不知为什么,她对莲花峰一行充满期冀……
“……洛雨季,洛雨季!”耳边,有一个声音在高呼她的名字。她恍然心跳,匆忙将目光从窗外收拢回来。
同桌的林丹一个劲地扯着她的衣摆,并不断朝身后努嘴。洛雨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赫然迎上了一双恼怒的眼睛。
语文老师笔挺地站着,嘴角微微挂下。
“听见我的问题了吗?”
洛雨季从座位上站起身,有些羞愧地垂下眼帘:“。。。。。。对不起老师,我,我没听清。”
老师盯住她许久,终于黯然地摇了摇头:“我多么希望你还是生病前的雨季——那个聪慧懂事,快乐随和的女孩子,而不是眼下这具无奈坐在教室里的躯壳!”叹息一声,她挥手让洛雨季坐下,缓缓迈步越过她身边。
“好,我们继续讲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侧过头,他愣愣地望着她。她双目莹亮如水,面颊因为希望而熠熠闪光,红润的嘴角轻扬着,唇边不由自主地漾起一分喜悦。
“可以吗,宇燃?”她央告着,用手扯住他的衣袖。
心,因为这亲昵的“宇燃”二字而蓦地一颤,紧接着,怅惘和酸涩伴随着依稀的甜蜜在胸中荡漾开来。
从未见过她如此美丽,从未见过她如此温柔。只是,这份美丽和温柔却不属于他……
从头至尾,他的对手始终像一抹影子,看似虚无,却在她的心里划下了永难磨灭的深痕。
叹息着,他笑了,望向她的目光柔情依旧。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你和学校请半天假,明天一大早我开车来接你。”
连夜的一场豪雨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中午三点,雨势依旧滂沱。灰白沉郁的天幕仿佛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粗如牛筋般的雨柱惊心动魄地逼射下来,顷刻间在地面上形成了不浅的水洼。
洛雨季坐在教室里,焦躁地望着窗外重重的雨帘,内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早上,谢宇燃打来电话,说是雨太大了,不方便去莲花峰。当时,她手握着电话听筒,所有的情绪沉降到谷底。
昨天,文朗的一席话犹如吹开重帘的风,让许久以来忧郁抓狂的她见到了一线希望。她虽然听不懂那些晦涩艰深的理论,却牢牢地记住了他口中那个熟悉的地名——莲花峰。
是的,莲花峰。
每当想到这三个字,她的心就如同被风鼓起的帆,充满期待。
灵隐寺后的莲花峰,本是一座籍籍无名的小山,却因为山脚下那块充满传奇色彩的三生石而名闻天下。
生灭往返,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因缘相续。
据说,只要在三生石上找到你和你所爱之人的名字,那么,无论轮回因果,无论境遇遭际,你和他的缘分便能持续三生。
然而,云灏和她呢?是不是也曾在三生石上留下了缘份的痕迹?不知为什么,她对莲花峰一行充满期冀……
“……洛雨季,洛雨季!”耳边,有一个声音在高呼她的名字。她恍然心跳,匆忙将目光从窗外收拢回来。
同桌的林丹一个劲地扯着她的衣摆,并不断朝身后努嘴。洛雨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赫然迎上了一双恼怒的眼睛。
语文老师笔挺地站着,嘴角微微挂下。
“听见我的问题了吗?”
洛雨季从座位上站起身,有些羞愧地垂下眼帘:“。。。。。。对不起老师,我,我没听清。”
老师盯住她许久,终于黯然地摇了摇头:“我多么希望你还是生病前的雨季——那个聪慧懂事,快乐随和的女孩子,而不是眼下这具无奈坐在教室里的躯壳!”叹息一声,她挥手让洛雨季坐下,缓缓迈步越过她身边。
“好,我们继续讲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
三生(二)()
“铃……”清脆的下课铃终于响彻在校园内。
林丹阖上书本,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啊,太好了,天晴了!走,雨季,咱们出去散散步。”
洛雨季低头整理着书包,听到她的话,手蓦地一滞。
“天晴了?!”她急忙回首,却见窗外漫天纬地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暗沉的天色渐渐放亮,云翳雾霭中隐隐露出一角明澈的蔚蓝。
“天晴了……”她低喃着咬住唇,心开始砰然而跳。
正在此时,书包内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发现幽蓝的屏幕上“谢宇燃”三个字在熠熠闪亮。
“喂?”
“你好,雨季。看到了吗,雨停了!”
“嗯,我看到了……”
“那么,还想去莲花峰吗?”
“现在?”她眼睛亮了。
那一边,谢宇燃笑得爽朗:“是啊,想去吗?想去的话,我来接你。”
“想去,当然想去!”她一边欢叫着,一边拎起书包往教室外冲。
“雨季,你要去哪里?”林丹在身后扯着嗓子想喊住她,却眼见她飘飞的裙裾在门边一晃,霎时没了踪迹。
人流熙攘的走廊上,回荡着她轻快的声音:“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一会儿帮我和老师请个假……”
林丹嘟起嘴,有些不以为然地摇头:“呵,不就是个帅哥嘛?至于迷成这样啊?”
隔得老远,谢宇燃就看见洛雨季伫立在街口一颗亭亭如盖的香樟树下,翘首向他这里凝望。
暴雨初停,道路如水洗一般的黝黑湿润。路两旁的行道树上,不时有沉甸甸的雨滴落下,“滴嗒”、“滴嗒”,在路面上溅开此起彼伏的轻响。风,带着清新的草木芬芳吹来,将洛雨季浅紫色的长裙微微鼓起,裙摆展开,好像一朵绽放在暮色中的素馨兰。在她的身后,数幢青灰色的高楼直插云霄。一道五彩的虹正好横跨在楼宇间,远远望去,仿佛是通向天国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