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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风道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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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拂过,一颗菩提坠下,恰在掌心,其色青青。

    眼神专注地望着这颗菩提,张原神色清淡:“执帚扫叶,耳闻晨课暮诵,自然水到渠成。”

    听到这里,方圆双眼暴凸,腮帮子都在抖动,已是少有的失态……

    旁人往往花费数年的功夫,即便是那天资横溢、让自己不惜代替亡师收徒、以便将来执掌寺院的方太小师弟,也足足用了三年时间,才成功学会禅唱,正式成为一名沙弥。

    勤阅佛经,朝夕颂念,为抓住一缕灵光,往往壁前枯坐数日,这数年乃至十数年的种种苦功,竟被此人扫了一个月的地,旁听了一个月的早晚功课,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学会了?

    方圆竖起手掌,想要习惯性地念上一句佛号……

    只是手上发颤,喉中干涩,怎么也念不出来,一颗修了百年的佛心近乎忘却。

    ……

    “唰!唰!唰!”

    往生寺一处偏僻的小院中,一个人影正运剑如风,半个呼吸的时间内便飞快地刺出三剑,剑锋破空之声锵然作响。

    无相子手上一颗石子飞出,重重击打在张原手臂上,皱眉大骂道:“蠢!什么叫无相?无状之状,无相之相,音不可闻,气不可觉,无迹可寻,无物可追,是谓无相!”

    “你使出这般大的声音做什么?吓唬人么?再来!”

    无相子嘴上虽是严厉训斥,实则心中暗暗咬牙,妒恨交加。

    “草妈们的娘白希,要不要学得这般快,再这样下去,老子伤还没治好,一身本事却要被你小子掏得干干净净了。”

    无相剑派武功不多,唯独一本无相寂灭经与一套无相摧魂剑,但却足以称雄天下,屹立在武道门派中的巅峰。

    只是这一剑派向来不喜大肆发展门徒,每一代只有寥寥二三传人,因此势力却是不大,不像别的门派,动辄门人成百上千,产业无数,俨然一方豪强。

    这也是无相子敢于刺杀官吏的缘故,无家无业,门人屈指可数,随时能够转移据点,无惧官府围攻。只要不是惹恼了世家,发动甲士与高手满天下追杀,可以说是真正逍遥世间的武者。

    张原默然半响,反复地揣摩着剑法精义,挚剑再度刺出……

    剑出无声,剑光大作!

    “蠢!”无相子的飞石再度砸来,喝骂道:“剑光太盛,靠这刺瞎敌人狗目么?收神敛意,凝气于剑!”

    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无力吐槽了虽然还有瑕漏之处,但每每指出问题所在,此子都能迅速纠正过来,进步堪称神速!

    这套剑法化繁复为至简,一共只有九式,威力却大得惊人。

    这九式分别是荡魂式、破魂式、诛魂式、灭魂式、崩魂式、戮魂式、斩魂式、镇魂式、催魂式!

    荡破诛灭崩戮斩镇催!

    天下剑法精义,皆被浓缩在这九式之中,修至圆满,配合心法使出,天下无人可御!

    这九式剑招,张原一日入门,三日小成,五日大成,若不是自己反复检查,他真怀疑对方早早偷学了自己门派的武学!

    无相子确实是又妒又恨,妒的是这般资质怎么我就没有?恨的是自己习练十年方才圆满的剑法,被这小子短短几日近乎全盘掌握!

    那岂非显得老夫蠢如猪狗?

    不行,非得要打压打压不可,于是就出现了上一幕的情景……

    剑在手,意在心,气沉丹田。

    随着时间过去,张原愈发肯定自己练过这套剑法,这样的上手速度、这样熟练的感觉,绝非是自己的错觉。

    冬夜的雪,下得愈发大了。

    入目之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屋檐上的滴水逐渐变成长长的一串冰溜子,一根根整齐有序地排列着,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一日前,张原送走了无相子,当看到对方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无言的悲呛来。

    又是说不清、道不明……

    黑暗中,张原盘膝而坐,五心朝天,默默地运行着寂灭心经。功法精义他能够迅速掌握,但功力却只能缓缓积累了。

    无相催魂剑,九式皆到了大成的地步,更进一步的圆满之境在短时间内却难臻至了,或许自己原本就是这么笨?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张原调息收功,默默地注视着窗棂外的世界。

    雪白天地,冷寂无人。

    忽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周遭的死寂,方圆推门而入,屋外冰冷的气流随之席卷而来,可他似无所觉,眼中还带着几分狂热之气。

    “张原!我且问你,可愿成就‘圣僧’否?”

第十一章 圣僧

    少年时期的方圆,看到把自己一手养大的师父变成一堆破破烂烂的碎肉后,那一幕血色就永远定格在他心中。

    说什么戒律清规,说什么往生极乐,在那一刻,统统化作梦幻泡影……

    心中不敢恨,也不想恨,信念破碎,再不去想什么今生来世。

    一条砧板上的鱼,还坚持什么清规戒律,追求什么往生极乐,岂非可笑之极?

    他曾经哭着去问寺里的师叔师伯,为何吾等广施善缘,勤修己身,却换不回一个好下场?

    他也曾对着信众声泪俱下,问他们佛是什么?佛在哪里?佛……知不知道我们?

    随着年月渐长,问题问多了,答案自然就浮现了。

    只因为,皇权世家之下,都是彘狗!都是蝼蚁!平日里的尊崇客气,只是没有撕下那一层伪善的面具!

    这天地间,也没有佛,更没有什么来世和极乐!

    修善因而无善果,这佛……还修他作甚?

    方圆一头扎进浩瀚的佛经中,似在寻求答案,也似在忘怀过去,八十多年时光匆匆而过,当初的小沙弥变成了和尚,又晋升为住持。

    原以为,这住持的位份,已然攀至最高,前进无路。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在一本佛经中发现,这住持之上,还有着更高的层次。

    圣僧。

    何等僧侣,何等神异,敢以圣为号?

    沙弥,能以禅音驱邪治病;和尚,能化腐朽、生白骨;住持,自生气场,不沾尘埃,刀剑难伤。

    圣僧,又是什么?

    昔有阿罗汉问佛:何为圣?

    佛曰:证果为圣,金身为圣,无量为圣。

    阿罗汉又问:圣,有何神通?

    佛曰:不朽不坏,不垢不灭,不增不减。

    方圆看到这里,心头一跳,不禁想到:“若是师父修得圣僧位份,岂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再不惧什么大刀重弩?”

    再往下看,心中顿时凉了一半。

    八百年前,大洪帝国。

    有一个屠夫叫范大,以屠宰彘羊为生,婚后育得两子,很是美满。

    有一天,不到半岁的小儿子突然不见,家里人找遍村子也不见其人,最后都觉得被人牙子拐走,寻回希望渺茫,只得无奈放弃,范大的母亲因此郁郁而亡。

    过了一年,有一日范大宰羊,大儿子在旁玩耍,不慎坠入河中。但因为羊的惨叫遮盖了孩子的求救声,导致儿子溺死,因为这件事,范大父亲又悲痛身亡。

    夫妻二人缓和过来后,决定再生一个孩子,怀胎十月,却没想到最后难产,母子俱亡。范大万念俱灰之下,遁入了佛门,所幸师父待他很好,他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把寺院当做了自己的家。

    后来师父替一家官员的儿子看病,结果没治好,被这官员杀了,范大愤怒之下,假装自告奋勇来替对方看病,趁其不备之下,一刀结果了那官员和孩子。

    正待离去之时,他在孩子尸身上发现一个胎记,竟然是他早年失踪的小儿子!

    范大如遭五雷轰顶,昏迷过去,接着被官府抓住处以极刑。

    未料到……斩首,刀断头不断;绞架,悬吊一日一夜依然无事;五马分尸,反而被其倒拽而回;火烧水浸,重弩攒射,也不能伤其分毫。

    最后范大被释放,从此行走天下,行善救人……

    方圆看到这里,便知道这记载多有虚化之处,他对于佛门中劝善惜生的作风太过熟悉。

    但是,这么一个怎么也弄不死的人,应该是确实存在过,但令他心凉的是,记载中明言,能够成就圣僧者,唯有天生佛性的人!

    并且,千年光阴,七朝更迭之下,也只出了这么一个圣僧!

    什么叫天生佛性?方圆不知,佛经上也没有这方面的详实叙述,直到发现无师自通了禅音的张原,心中才重新燃起希望!

    旁听一个月就能学会禅音,这应该便是天生佛性了罢?

    以他对皇室世家的怨恨,又立下了那般大誓愿,若是修成圣僧,又身怀杀伐之技,那么师父的仇……

    方圆以为自己早忘了杀师之仇,毕竟连下令的太宗皇帝都早已作古,这大概是佛门唯一胜过皇室世家的地方了。未料到突然之间,被张原勾起这股念想,方圆这才明白,自己修了几十年的佛,全都是表皮上的无用功!

    仇恨,只是被埋在最深处,一旦为天雷勾动,便会滋生而出,熊熊蔓延万里!!

    方圆直勾勾地盯着他:“张原!我且问你,可愿成就‘圣僧’否?”

    张原目中波光一动,平静地道:“敢问大师,何为圣僧?”

    方圆照搬佛经,眼中似有火光燎过,一字一句地道:“不朽不坏,不垢不灭,不增不减。”

    张原沉思片刻,莫名地觉得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记忆的闸口又放出一股信息,仿佛自己多日来不曾设法离去,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愿。”

    并不刻意,却自发隐隐禅唱之音。

    “落发受戒,你愿否?”

    张原笑道:“本来无可无不可,但尚需留着俗世身份,将来还有用处。”

    方圆本想说不合规矩,但心思一转:这人没经过那一道关也照样悟了禅音,我又何苦着相?

    当下点点头道:“从今日起,藏经阁对你开放,任你翻阅,每日我会单独为你**一次,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待方圆离去,张原重新坐回塌上,一边运功,一边默默地从脑海中凌乱的记忆中整理出有用信息。

    圣僧,这两个字他有印象,并不是圣僧本身有多么了不得,似乎……似乎是一块很好的敲门砖。

    但是目前来说,的确有着大用。如果真的不朽不坏,那么皇族世家再也威胁不得,从此摆脱了世俗力量的制约,朝着更高层次进军。

    嗯?我为什么会想到“世俗力量”?莫非还有着不属于世俗的力量不成?

    一夜过去,大雪渐渐止歇,冬日暖阳一出,映射得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往生寺外,一男一女正骑着马缓步行来。

    马是高头大马,人是俊俏璧人。衣锦服缎,一看便是世家子弟。

    “世兄,这大雪天的,偏生跑来这往生寺做什么?”说话的女子容色不俗,身上裹了一件银色狐裘仍然显得身段婀娜有致,眉宇间颇有些骄纵之气。

    男子正是张轩,闻言笑道:“家母有命,嘱咐为兄来探望一个人。”

    女子露出不解之色:“派遣一个奴仆过来不就成了么?何须世兄亲来?”

    “本来奴仆也是行的,但母亲放心不下,总得亲自瞧上一眼的好。”张轩跳下马来,将马匹交给知客僧,随即搀扶着那名女子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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