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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事-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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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连城驾着船,一直把我送出去很远,之后,我和苗玉离开了这片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河滩,在另一个小城里落脚了。这里很陌生,没有一个熟识的人,我们找了个小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这房子小的只能住进两个人,家具都是旧的,但我呆在里面,比呆在任何地方都要踏实,因为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

    我什么都不会做,尽管身手和经验仍然出众,但这些本事显然适应不了这个时代。我想了一段时间,然后找一些河滩的特产出来卖,很小的生意,赚不到什么钱,只是能养活苗玉。我一直所渴望的生活其实是枯燥的,每天招呼生意,买菜做饭,洗洗涮涮,可是这种枯燥里,有我希望的那份真实。

    在这个小城里,我和苗玉生活了半年,我知道金大少和弥勒都在什么地方,但我没有找过他们。事情已经结束了,他们都过了自己的日子,我不想打扰他们。可这并不代表遗忘,在我的定义里,我不会轻易去搅扰我的兄弟,不过当他们有事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这时候正巧是阳历年,弥勒捎来话,他要和唐敏结婚了,那个年代的人还很保守,结婚对于一个人来说,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所以我丢下手里的小买卖,带着苗玉悄然回到大河滩。婚宴不热闹,来参加的都是七门里的人。我不善饮酒,但在这个场合下,我忍不住一杯接着一杯。

    弥勒有了归宿,成家立业,我该替他感到高兴。望着弥勒憨厚的笑脸,还有因为阴火灼伤而常年不长头发的脑袋,我百感交集,我已经不是一个善于用语言表情来表达感情的人,能做的,只是一杯一杯的喝酒。

    我能看到弥勒身上大大小小的旧伤,我清楚的记得,这一处伤,是他在什么地方因为做什么而留下的,全身上下几十道伤疤,密密麻麻。弥勒好像已经忘却了,红光满面,而我却怎么也忘不掉。

    我知道,如果没有这些兄弟,我走不到今天,或许在很久以前已经死了。

    我默数着弥勒身上的伤,数一道,自己就喝一杯酒,这一场酒宴下来,我喝的鼎铭大醉,完全忘记自己身在何处,被人抬到卧房,一觉睡的昏天暗地。

    我从中午一直睡到深夜,苏醒过来的时候,酒意还没有完全消失,脑袋昏沉沉的疼,口干舌燥,苗玉在床边守着我,她的身子不好,精神也远不如以前了,守到这个时候,不由自主的已经睡着。我想找点水喝,又不愿惊醒她,慢慢的支起身子,翻身想轻轻的爬起来。

    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稀薄的月光透射进来,就在我翻身想要爬起来的时候,胸膛猛然一紧,我好像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从胸口慢慢的漂浮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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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终章

    我心里骤然一惊,昏暗的环境中,我实在看不清楚那团黑乎乎的影子到底是什么。甚至不能确定这团影子是否存在,那也很可能是我酒醉之后初醒时产生的朦胧幻觉。然而当我注意到这团影子的同时,心底随之浮生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那种恐慌让我如坐针毡,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苗玉被我惊醒了,起身揉揉眼睛。

    在我坐起的一瞬间,隐约漂浮在眼前的那团黑乎乎的影子,唰的一下好像彻底消失了,我全力的观察,在昏暗的房间里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却始终未能再捕捉到它reads;。

    “你到底怎么了”苗玉看到我的神色不稳,伸手摸摸我的额头。道:“不舒服吗”

    “没事,不要紧”我不想让苗玉受到任何影响,轻轻摸着她的头发,道:“中午酒喝的太多了”

    “你不能喝,干嘛要喝那么多,好好躺着,睡一睡,明天起来就会好。”苗玉把掀乱的被子重新掖好,我已经看不到那团黑乎乎的影子,可是心头的恐慌却不断的缭绕,我分辨不出那种恐慌究竟从何而来,感觉很飘渺。我唯恐会出什么事,紧紧的抱着苗玉。

    昏暗的房间里,寂静下来,苗玉熬不得夜,不多久就在我的怀里熟睡了。我心里七上八下,蚩尤死了,叶子死了,圣主苗尊都已经伏诛,该死的人全部死绝,事情仍然没有结束吗按道理说,不该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我抱着苗玉。脑子里乱糟糟的,从半夜到天亮。再没有合眼,根本睡不着。弥勒的婚礼很简单,就热闹了一天,第二天天亮,来参加婚宴的人就各自离去。我怕苗玉吃不消连连的奔波,就多留了一天。让她休息恢复精神。出了前夜那件事,我滴酒不沾,天色一黑,就把苗玉扶上床,看她安然入睡。

    这一晚,再没有发生什么,非常安静,我坐在床边托着下巴打盹,脑子不安生,睡也睡不踏实,恍恍惚惚半梦半醒,偶尔睁开眼,看到苗玉睡的正香,心里就踏实一些。

    在这样翻来覆去的朦胧中,我渐渐睡过去了,这一晚的梦境很不一般,我好像看到了大河,看到了大河边,伫立着一道白须白发的身影。我认得出,那是禹王,已经完全彻底消失在世间和轮回中的禹王。

    他和几千年死去时一样,无语伫立河边,很久之后,他回过头,朝这边走来,我开始感觉不安,双手仿佛被什么给困住了,挣脱不开,就如同民间传说的鬼上身一样,使劲挣扎却力有未逮。

    梦中的禹王一直走到我身前,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脸,甚至脸上每一道细密的皱纹。我说不出话,唯一能做的,就是茫然望着禹王。

    “你可知道。”禹王终于开口了,我心底深处的意识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梦,然而禹王的声音却那么清晰,那么真实,他慢慢对我道:“你终结大河祸乱,能诛杀蚩尤,却还是掌控不了命数,命数,命数”

    河畔的风在呼啸,禹王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他垂下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情绪。

    “你会孤苦一生,这是命数,都是命数”

    说完这句话,禹王转身走了,我也随即从这场朦胧的梦中惊醒。我不知道这场梦到底会意味着什么,但禹王在梦里的话,我却记得一清二楚。

    孤苦一生,孤苦一生

    人生里,自己主掌不了的事情太多了,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负累。

    我带着苗玉重新回到小城,过年前夕,金大少来过一次,看到我的寒居,当时就急了,不由分说的留下一大笔钱。

    有了这笔钱,我们过的宽裕了一些,压力也小了一些。生活依然是平淡的,这种生活和之前那些出生入死的日子相去太远,无形中就觉得时间流水一样的滑过,不知不觉,我和苗玉在小城里定居两年了。

    苗玉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我把所有事情都放在一旁,全身心的照顾她,她的身子很虚,怀孕之后气血不足,脸上没有半丝血色。各种补品,药物,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幸好金大少留了一些过去从老蔫巴身上拔走的参须,熬水给她喝了,还算有用。

    望着苗玉一天一天大起来的肚子,我心里很高兴,又有些恍然,曾几何时,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个需要人保护,需要人照顾,但转眼之间,我也要做父亲了。

    小城里有医院,不会像河滩的乡下一样,找个稳婆接生。苗玉临盆前,我带着她去了医院,这时候,我二十五岁。

    孩子是在一天深夜里降生的,我们没有别的亲人在身边,分娩时只有我一个人守在产房外。我焦灼的走来走去,一刻也停不下来,产房的门紧闭,我听不到什么声音,不停的看着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没事,一定没事,她们娘两一定会平平安安。

    就在手表的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通明的产房外好像突然停电了,所有的电灯瞬间熄灭,在眼前的光线全部消失时,我的胸口猛然一紧,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无声无息的从胸口飘荡出来,像一条幽灵,呼的飘向了大门紧闭的产房中。

    这一次,我看的很清楚,那团影子飘向产房时,我一步就冲了过去,伸手一抓,但影子飘忽如雾,这一抓抓空了,等我抽回手的时候,它已经消失在产房前。

    熄灭的电灯在这时重新闪亮,整条走廊又通明了,我听到一阵哇哇的啼哭,从产房里传了出来。这阵啼哭声顿时牵引了我所有的心神,我急切的扒着产房的门,朝里张望。

    苗玉生了,一个男孩儿。我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他的母亲虽然瘦弱,但他却又白又胖,眼睛大大的,非常漂亮。在抱着儿子的那一刻,我感觉僵硬的脸庞突然柔软了,我抱的很轻很轻,唯恐会弄疼他。

    “辛苦你了”我眼角带着泪,把儿子抱到苗玉面前,她憔悴的不像样子,但是看到儿子皱起的小眉头,还有一双藕节般的小胳膊时,她笑了,笑的很开心。

    “我们的儿子,该叫什么名字”纵讽何弟。

    “叫他陈凡吧。”我想了想,儿子,如同我的命,我别无他求,只希望他能平安顺利的成长,不需要出人头地,不需要和我的前半生一样轰轰烈烈,只要他健康,快乐,那就好了。

    “你想他长大以后做什么”

    “他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轻轻抱着儿子,看着他那张脸,就仿佛看到了一轮初生的太阳,看到了耀眼的光明和希望,我希望他好,却不会给他任何束缚,我深深的知道自由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我不想他有什么拘束,鸟儿关在笼子里,时间久了,就再也飞不起来。我希望我的儿子,会是一只自由翱翔的小鸟。

    有了儿子,我的家更像是一个家,我在努力,为的是让他们娘俩过的好一些,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在他还小的时候,我很担心,因为他刚刚出生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我难以忘怀。但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直到儿子两岁的时候,他很健康,很可爱。我高悬的心才渐渐的放下来。

    我们搬了新家,宽敞了,条件也好了一些,孩子还小,苗玉出不了门,我每天忙碌完就会急匆匆的回家,在我的眼里,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全部。

    金大少要结婚了,金窑有钱,这两三年时间里,他已经在河滩外的世界站稳了脚跟,婚宴非常隆重,尽管大雪飘飞,但还是有很多人参加了婚礼。我怕苗玉和儿子受不了风寒,所以独自参加了金大少的婚礼,显然,我比任何客人都要重要,金大少和谭小秋不断的敬酒,我们一杯一杯,酒宴还没过,我和金大少都已经喝的眼睛发直了。

    “三哥,这个,给我大侄子”金大少嘴角流口水,言语混乱不清,朝我手里塞过来一只足足一斤重的大金锁:“大侄子带着,珠光宝气,要是不够,我再打两个”

    “算了吧。”我掂了掂大金锁,两岁的孩子如果戴上这个,估计连头都被压的抬不起来了。

    “怕啥,我他娘的就是这么任性”

    乱糟糟的酒宴客人很多,我都不认识,平淡的生活让我不适应这种场合,酒喝的差不多了,又惦记着苗玉和孩子,所以告辞出来,连夜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等到家的时候,酒意还没有醒过来,脚步踉跄。

    那一年的雪,可能是最大的,鹅毛般的雪花飘了整整一天,远远的,我能看到自家的灯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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