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小小的影子。
“灵灵。。。。。。”我脱口就喊了出来,我不会看错,那道小小的影子,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灵灵。难怪我一直都找不到她,寻访数百里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躲在这个无人所知的地方,陪伴自己已经死去千年的父亲。
我的喊叫声在大门后面不停的回荡,但是水晶棺上的灵灵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步冲到将近一人高的棺材前,抬头望上去。当我注视着灵灵的时候,心一下子就被揪紧了。
她那张原本白皙又胖乎乎的小脸,现在变的枯瘦灰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歪歪的坐在水晶棺上面,可怜的让人心碎。我不知道是眼泪流下来,还是氤氲的水汽朦胧了目光,总觉得眼角眼眶全都湿了。
“灵灵。。。。。。。”我来不及擦掉眼睛上的水汽,使劲伸出手,想把她从水晶棺上拉下来,但是手指还没有触碰到灵灵,巨大的水晶棺骤然一动,轰隆滑了出去,硬生生把我撞倒在地。水晶棺的力量强大之极,一下就把我撞的头晕目眩。我倒地的同时,水晶棺快速朝着大门的方向滑去。
我翻身爬起来就追,坐在水晶棺上的灵灵连头都没有回。我知道,她心里有怨,因为在我打开这道大门之前,她曾问过我,时光若倒流,我会不会舍她开门。我做出自己该做的回答,但深深的刺伤了她,她或许再也不想见我了。
那时的我,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放弃,我只是想追上她,跟她说明白这件事。水晶棺滑动的非常快,轰隆一声,把沉重的大门撞的粉碎,借着这一瞬即逝的机会,我全力扑过去,双手紧紧扒着棺材一角。
“灵灵!”
但是棺材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快了,渐渐的离地一两寸高,像是凌空浮动一般。我死命扒着棺材,根本腾不出手,只能被动的随着它在这片空间里穿梭。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晶棺撞破了一层厚厚的沙土,噗通没入了水里。在水底飞速潜行,我咬着牙坚持,一路逆流,水流冲击的力量越来越大,双手再也扒不住光滑的水晶棺,一下滑脱了。
这口水晶棺的速度难以形容,一脱手,我就再也追不上它了,眼睁睁看着它带动着汹涌的水流,在大河河底飞快的消失。我脑子里不断闪现着灵灵那张皮包骨头一般的脸,她的命格彻底破碎了,这个世间那么大,却没有立足之地,只能在阴冷的河底,默默陪伴已经死去的玄黄祖鸟。
我慢慢的浮出水面,随着波涛漂流出很远,身心疲惫,那种感觉就像再也爬不起来了,心懒的彻底松懈,无论水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
得了天下,失了她。。。。。。我不断的问自己,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我会更改那个抉择吗?
或许不会吧,我表达不出自己的心情,泱泱华夏五千年,正因为有那么多宁得天下而失她的人,才让中华道统绵绵延续。
如果重来,我依然无悔,尽管心如刀割,却无悔。
不知道顺水漂流了多久,我爬上了河岸,既然已经失去她,那就要让她的失去变的有意义。心里的疲惫和懈怠渐渐消失了,我沿着河岸走回之前下水的地方,沙帮那些人还在苦苦的等,我和主事者交代了一下,托他跟韩成问好。离开这儿,我又找到四处转移隐藏的弥勒他们。身上的破运神胎始终是个可能暴露行踪的引线,我想暂时跟他们分开。
做好这些交代,我重新赶到松树岭,张龙虎想尽办法遮盖住破运神胎的气机。这是很僻静的一个地方,我安心的呆着,没有别的事情做,全力在磨练已经纯熟的十三宝塔术,还有小五行术。
身在山中,不知岁月长,自己只是觉得一瞬,但匆匆三四个月已经过去。天气转热,到了夏季,偶尔走出山洞,看看周围郁郁葱葱的草木,恍然间才想起来,我独自漂泊在大河滩,已经整整两年了。两年时间,却像是经历了漫长的两个世纪,我难以忘记两年前的那个初夏,自己跟爷爷下河时遇到的石头棺材,还有老鬼。。。。。。
“要下山了吗?”
“要下山了。”我看看张龙虎,蛰伏在松树岭这么久,几乎与世隔绝了,这是两年间唯一安宁的日子,却过的飞快,苗尊圣主都在养伤,这几个月时间里,还不知道外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我是得出去走一走。
从松树岭离开,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要去见见弥勒他们,问问七门人的近况,再问问河滩现在的形势。夏天的河滩是最繁闹的季节,但是因为大河的原因,河滩上人烟依然很稀少,我不知道弥勒他们现在到了哪儿,一路寻找着七门的暗标。
大概一个多星期之后,我到了拐子湾,这曾经是河滩上盛产西瓜的地方,但现在很多瓜地都荒芜了,我在一片废弃的瓜地边找了个窝棚,打算凑合一宿。然而刚刚安身不久,远远的就看到瓜地附近的小路上,出现了一队人。
那队人明显是送葬的,大概有二十来个,抬着一口大的有些吓人的棺材。
第四百六十七章 棺材杀机
河滩上的老风俗,遇见送葬的队伍,谁都要回避让路,一来是避免沾染晦气,二来是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初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偌大的河滩,每天总会生老病死一些人,但是看着看着,我发现这支送葬的队伍有点不正常,他们抬的那口棺材出奇的大,也出奇的沉重,整支队伍死气沉沉的,没人交谈,没人撒纸钱开路,也没有以往送葬队伍呜哩哇啦的响器,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赶路。
我不会多惹事,但事情怪异,就忍不住全神关注。那口棺材太沉了,两边各有五个人抬着还有些吃力,坚持不了多久就得换人。看了一会儿,抬棺材的人被换下来了,跑到队伍后面慢慢的跟着,恢复体力。就在这批人被换下来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沉。
这些抬棺材的人都身强力壮,否则会吃不消,人群中,我看到一个特别魁梧的身影,头上顶着一顶大草帽,偶尔一回头,能看到他脸庞上密密麻麻的络腮胡子。尽管是在夜里,而且彼此相隔那么远,但我还是一眼看出,那好像是大头佛。他明显是怕人认出来,故意蓄了胡子,还带着挡了半张脸的大草帽。
这支送葬队伍什么来历?大头佛怎么也混在里面?我本来不想多事,但是看见大头佛,马上改变了主意,悄悄从破旧的窝棚里钻出来,俯身跟了上去。在松树岭蛰伏的这段时间,能力又有提高,借助水土草木,把身形隐藏的很好。那批刚被换下来的抬棺材的人很疲惫,脚步沉重,一边走一边不断的擦汗。我左右观察了一下,捡起一小块干土,丢到大头佛的草帽上。
其余抬棺材的都是附近身强力壮的普通人,但大头佛功夫精熟,感官也很敏锐,土块落到草帽上,他明显警觉了,转头朝后面看了看。四目相对,大头佛的眼睛一下睁的很圆,不过硬生生忍住了,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快走!”
大头佛这帮人刚刚卸掉沉重的负担,走的比较慢,队伍前面一个黑瘦黑瘦的中年人转头大声的吆喝,对方的声音一飘出来,我就觉得语音很生硬,明显不是河滩人。大头佛回过身,手在背后微微打了个手势,示意我暂时不要声张,先跟上再说。
我耐住性子,悄悄的跟在队伍后面,走了一段路,我发现这支送葬的队伍好像没有明确的目的地,纯属在几条路上来回的乱绕乱走。这样一来,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了,却苦于没有机会去探知究竟。
“肚子疼,要解手。”
就在这时候,大头佛旁边的一个汉子嘟囔着叫起来,引路的那个黑瘦黑瘦的中年人显得非常不耐烦,但是周围的人都跟着嚷嚷。
“人有三急,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住拉屎放屁?”另一个汉子浓眉大眼,看上去憨厚直爽,道:“我们挣几个辛苦钱,又不是卖给你当长工了。”
一群人都在叫唤,黑瘦黑瘦的中年人强忍着没发作,嘴里嘀哩咕噜的冒出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话。就这么几句话,让我听出一股很浓的南疆那边的口音,这人应该是从九黎那边来的。黑瘦汉子嘀咕完了,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几个内急的人呼啦就散到四周,就地方便。大头佛顶着草帽跑出去很远,蹲在地上,我随后就潜伏到他身边。
“时间紧,不能多说了。”大头佛低着头,小声道:“河滩上现在一群王八蛋到处在对付一魁老哥那帮人,这口棺材很怪,老子是想尽了办法才混进来的。”
跟我所想的一样,这不是一支真正送葬的队伍,就那么一口棺材,每天让人抬着在河滩到处游逛,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我隐居在松树岭的这几个月,河滩风声很紧,针对七门的攻击又频繁而且猛烈起来。太爷可能打听到一些情况,让大头佛混到队伍里来,大头佛跟着队伍已经走了很久,太爷时常会跟他联络。
“他们什么都没做?”我小声道:“我看得出,领队的人,是从南疆来的。”
“的确什么都没做,老子天天在当苦力,被人毛驴一样的使唤。”大头佛道:“你先不要急,一魁老哥有打算的,别乱了他的安排。”
我和大头佛简短的交谈了一会儿,黑瘦汉子就在那边招呼人回去。大头佛提着裤子朝回跑,我只能再次暗伏跟踪。我想把那口棺材看的更仔细一点,悄然靠近了一些,距离一近,一股略微熟悉又带着凶机的气息就从棺材里飘荡出来。厚厚的棺材把这股气息隔绝了大半,但仅凭剩下的那一缕,已经让我浑身冒冷气。
咔嚓。。。。。。
被人抬着的大棺材本来四平八稳,但是这时候却突然猛烈晃动起来,压的十多个抬棺的人东倒西歪,一巴掌厚的棺材盖子咔嚓裂开一道缝隙,一个黑乎乎的骷髅头从棺材里弹出来。现场没有人发现我始终暗中跟踪着,但这只黑乎乎的骷髅头一飞出来,就绕着我的头顶急速的盘旋了一圈。
砰砰砰。。。。。。
那一瞬间,我感觉胸膛中的破运神胎一阵焦躁的跳动。胸口有一道红符,是张龙虎亲手画下的,用来隐藏破运神胎的气机,那颗黑色的骷髅头好像在引动神胎,胸口的红符瞬间色泽黯淡,神胎的眼睛和刚刚萌生出的四肢五官不断从胸膛的皮肤下凸显又缩回,好像一只受了惊的鸟儿,想要振翅飞走。
看到眼前的一幕,再感应破运神胎的躁动,我突然意识到,这口在河滩上游荡的棺材,只是为了寻找我,寻找破运神胎,我能隐藏身形,但破运神胎那么玄奥的东西,总有特殊的气机外泄,一旦神胎的气机被发现,那就等于我也暴露了。
大棺材的晃动更加猛烈,我的心随着棺材的晃动还有咔嚓爆裂的声响而紧缩起来,这口棺材不可能仅仅就是四处寻找破运神胎那么简单,必然还有后手。
“神胎就在附近!”在前面领路的黑瘦汉子看到骷髅头始终盘旋在一个地方,马上脱口大喊。
嘭。。。。。。
巨大的棺盖一下裂开了,一道僵尸般的身影从棺材里直挺挺的跳出来,轰隆落地,重的好像一座山峰。周围抬棺的人被这道身影勃发的凶机吓的瑟瑟发抖。
“鬼!鬼!”有人连滚带爬的朝远处跑,一边失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