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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什么事了?〃我苦笑了一下,反正这一两个月里头怪事频出,已经不足为奇了。
弥勒说的小李庄,是河滩一个非常普通的村子,大概六七十户人家,属于拴马镇管辖,距离河滩非常近,村民靠走船还有在滩地种些庄稼为生,正因为村子太普通了,我过去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就在前几天,这个村子一夜之间发生了非常奇怪的事,村子里人口不多,有七八个还不满周岁的孩子。乡下人当时的日子虽然过的不富裕,但都把孩子当心头肉一样养着。就那么一夜,这七八个孩子都死了,死的非常安静,在睡梦中死去的,半夜的时候就有人发现孩子断气了,小小的身子变的冰凉,哭天抹泪的折腾了半夜。
这个事情本来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联想到玄黄祖鸟化成死灰,大河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事不会毫无来由。弥勒讲完之后,我就带着他们到村子里去看一看。
我们半下午赶路,黄昏的时候到了小李庄,刚刚死了孩子的家户仍然沉浸在悲痛中,不方便打扰,我们就敲开了邻家一道房门,这家的主人刚满三十岁,家里的孩子七八岁的样子,村子出了事,都认为是冲撞了什么邪祟,所以把孩子捂的很严实,还专门去外面求了符,贴了一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情况大概就和弥勒说的一样,事情发生的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征兆。这家主人很热情,给我们端了晚饭。
〃吃吧吃吧。〃主人道:〃入冬以后,龟孙的就没少出事,保不齐是惹了什么东西,明年开春以后,是得好好祭祖祭河,天晚了,吃完了赶紧赶路,能早点回家是最好的,常走夜路不踏实。〃
我们道了谢,一顿饭还没吃完,院门被砰砰敲响了。这种村子很偏,平时没有外人,遇见晚上敲门的,肯定都是村里人有什么事,主人没在意,丢下碗筷就跑出去开门。他一路小跑着穿过院子,但是我听着那阵敲门声有点怪,忍不住就透过窗户朝外面看。
〃别敲了,来了来了〃主人哗啦打开院门,院子外面站着一个人,但是一句话没说,主人浑身上下就和过电了一样,身子僵直了。
〃栓牢啊〃院子外面站着的人含含糊糊的喊了主人一声。
噗通
主人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身子筛糠一样的颤抖,一句话说不出来,院子外面站着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把主人吓的魂不守舍,顺着裤管滴滴拉拉的朝下滴水,明显是被吓尿了。
〃栓牢〃
院子外的人又含糊着喊了一句,主人估计是忍受不住了,狼嚎了一声就爬起来朝屋里跑,反手关上房门,死死的顶紧。他的胸膛上下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喘气,满脸都是说不尽的惊恐。
〃怎么回事?〃弥勒放下筷子,兜头朝外面看了看,问主人道:〃那人是谁?〃
〃我我爷〃主人哆哆嗦嗦的擦掉额头的冷汗,脸白的和纸一样。
〃你爷?〃弥勒有点迷惑,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怕成这样子。
〃是我爷但是但是一年前就死了〃主人带着哭腔,捂着胸口道:〃是我亲手把他埋掉的〃
第三百八十二章 篡改命格
这个叫栓牢的家户主人被吓的魂不附体,一边说一边打着哆嗦。这肯定不是胡说八道,院子外的那道身影已经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走走停停,嘴里隐约嘟囔着栓牢不孝顺之类的话。
〃娘啊!〃栓牢看着那人影是朝屋子这边慢慢走过来的,白眼一翻,差点就昏过去,弥勒赶紧在旁边掐着他的人中,把他扶住。
〃你看准了没有?〃弥勒心里犯嘀咕,诈尸之类的事情,我们都见过,但诈尸就是诈尸,尸体能动能跳,却不会说话。我也跟着有些疑惑,仔细的看着,怀疑外面那人是不是被上身了。
〃我亲爷啊!怎么能看错!〃栓牢抬脚就想把屋门给紧紧关上,他的老婆孩子都在贴了符的里屋躲着,孩子是他的命根子,栓牢紧张的要死,忍不住低声骂道:〃龟孙的!从入冬就总是出事!不知道那个天杀的在作怪〃
院子里的那道身影越走越近,看样子对这里很熟悉,直接就奔着堂屋而来,嘴里还在嘟囔。栓牢吓的转身就想跑。
〃爷!你这是怎么了!〃栓牢的脸绿的像黄瓜,几乎都快哭了,跑了两步腿脚一软,噗通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爷!孙子可没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当时还是我把你埋下的,村子里这两天事情多,爷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栓牢哭诉之后,院子里的身影随即就停下脚步。距离这么近,我已经能看清楚了,这是个看上去七十多岁的老头儿,穿着我们这边下葬时的寿衣。听栓牢说,老头儿下葬一年了,尸体烂的不像样子,两只眼睛已经烂成了两个黑洞,正茫然的瞅着堂屋的大门。
〃爷!你走吧!走吧!你重孙子还小,看见你这样子,他会吓傻的啊!〃栓牢扒着门框大喊,又紧张又害怕,同时还有不忍,任谁看见自己的至亲变成现在这样,心里都不会舒坦。
〃我看看。〃我看到老头儿已经烂的发糟的身体,心里就大概有数了,这十有**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
我一步跨出门外,身体里的阳火虽然没有冲顶而出,但也让院子里的老头儿哆嗦着朝后退了好几步。他的寿衣上沾满了土屑,除了尸体**后的尸臭,还有一股很浓的土腥气,显然是刚从坟地里出来的。
〃谁上了他的身!给我出来!〃我盯着老头儿,又朝前走了走。
〃没有没有〃老头儿身上的阴气很重,对我无比的畏惧,我进一步,他就退一步,转眼间到了院子的墙角。老头儿逼的没路走了,紧靠着墙角,畏畏缩缩道:〃这是我的家,为什么不让我回〃
我眯起眼睛,和老头儿面面相对的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他并非被谁上了身,他头颅里有一条模模糊糊的神魂,那神魂很奇怪,就好像初生的婴儿刚刚凝聚出的魂念,微弱但是茁壮,正在老头儿的身上不断的变强。
察觉出这些,我一下子感觉非常不妙。正如前面所说,诈尸归诈尸,却绝对不会产生这么清晰的魂念。红眼老尸那么厉害,又修尸道那么多年,才勉强修出来一点点模糊的灵智,这个普通的河滩老头儿,难道比他还强?
大河异变,婴儿连夜猝死,仲连城在河眼离开时失声的惊呼这些事情不断在脑子里来回闪现,我猛然觉得,是大河的异变引起了这些,村子里河滩太近,一些人,包括活着的人还有死去的人,他们的命格都被篡改了。本不该死的,死于非命,已经入土为安的,却又还魂重生。
大河的祸乱,就是这样的?现在大河还没有到彻底泛滥无法收拾的地步,如果河底下的东西真的爆发了,不可阻挡,那么两岸无数人的命格都要被重写?那样的话,的确是一场谁也想不到的大乱。
〃你已经死了,回去吧,回你该回的地方去。〃我想了想,栓牢的爷爷已经死了,无论是用什么方式还魂重生的,都会给栓牢家还有整个村子带来惶恐,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爷!你走吧!求求你了!走吧〃栓牢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这是我的家,凭什么赶我走,栓牢,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也有些不忍,但不能让事态更严重。随即逼近了一步,身上的阳火猛然一盛,把老头儿头颅里带着阴气的神魂一下子压灭。浑身烂成一团糟的老头儿顿时麻袋一样的软塌塌倒下,空洞的眼眶里冒出一缕淡淡的烟,神魂彻底消散。
〃去吧,把你爷的遗体重新埋回坟地去。〃我转头对栓牢说了一句。他畏手畏脚的走过来,朝老头儿的尸体望了望,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爷已经埋进坟里了,怎么还能跑回家来〃
栓牢的话音还没落地,已经寂静的村子里发出一阵隐约的喧闹声,鸡飞狗跳一样的,几户人家就像炸了窝,我马上爬上墙头放眼看过去。有的家户乱的一锅粥,大人孩子争先恐后的朝外跑,有的跪在院子里,哭天抹泪的哀求。看到这些,我就知道,从村子坟地里爬出来的,不止栓牢的祖父一个人,肯定还有其他人也〃诈尸〃离坟。
〃这是要变天吗!〃栓牢从墙边露出头,哭丧着脸,道:〃人鬼不分了〃
整个村子被这几个半夜从坟地里〃赶回家〃的人给弄的片刻不宁,这都是些普通村民,没什么本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就是乱的不行。栓牢已经隐约察觉出我是个有能力的人,扭头央求着,说村里人都不容易,想让我帮帮忙。
从坟地里爬回来的尸体大概六七具,雷真人和老蔫巴溜出去,把它们全都引到一块儿,然后我过去依次压灭了他们刚刚萌生不久的神魂。烂糟糟的尸体放在村里一夜,谁也受不了,大伙儿一商量,村里出了几个精壮的劳力,打算连夜把它们重新埋回坟地。我也跟着过去,想看看那边有什么异常没有。
坟地距离村子不远,二三十分钟就走到了,几个村民忙着埋人,我就蹲在附近默默的观察。河滩的地基本都是沙土地,轻轻一刨就挖下去一片。翻开坟地周围的沙土,我总是觉得,大河下面中空地脉里的光条光点,好像已经从河底扩散到了河滩上。我看不见这些光条,然而却能感觉到那似曾熟悉的气息。
〃沿河那么多村子,要是真的都发生这样的事,那该怎么收拾?〃弥勒在我身边苦笑了一下。河凫子七门镇守这条大河那么多年,无论过去的形势多么危急,环境多么恶劣,先辈们全部咬牙挺了下来,然而就到了我们这一辈,真的是要变天了吗?
就在我和弥勒小声交谈的时候,那边正在埋人的几个村民同时一声大叫,像是见了鬼一样。紧跟着,从中空的坟地里骤然蹿出来一条影子,身形飞快,一片黑烟随着这条身影嘭的扩散开来。雷真人和老蔫巴正蹲在坟地旁边看热闹,影子一跳出来,雷真人来不及躲闪,随手一巴掌按过去。
嘭
掌心雷在那条影子身上爆响了,雷真人一直在混日子,这么长时间功夫没有任何长进,这团掌心雷没能把对方打趴下。一团掌心雷炸过之后,坟地里蹿出来的影子踉跄着一退,伸手捂着小腹,另只手哗的一撒。
〃哎哟!哎哟〃雷真人当时就满地打滚,不停的哀号,我和弥勒闪身冲过去,前后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雷真人浑身上下漆黑一片,像在墨汁里浸泡过一样,眼神都呆滞了。
〃看着他!我去追!〃我抬脚冲着飞窜出去的人影猛追,那人跑出去有几十米远,陡然一回身,一团长着翅膀的黑点兜头撒了过来。无数黑点见风就长,全都是一指多长的毒虫。
我心里动了动,这分明是九黎人的招数,很擅用毒。这些毒虫扑面而来,但是不到跟前,已经被旺盛的阳火逼退,我顺手抽出打鬼鞭,甩出去缠住对方的脚脖,一下把他扯了回来。圣域和九黎,现在已经和我们七门是死敌,完全没有留手的必要,我揪着对方,抬手就想把他先制服。
〃等等!〃
坟地旁边的黑暗中,传来一道很熟悉的声音,敦厚稳重,听见这声音,我将要砸出去的拳头硬生生停下了。这是苗不异的声音,我不会听错。大河突变,他也从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