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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跑回,最后是蛙跳一千米,此为其一;第二部分为实弹射击考核,分别是手枪和自动步枪;第三部分则是案情模拟推演,这里面囊括了我们学习的所有理论课知识要点问答,以及我们遇到事情时所需要表现出来的业务能力。
这三部分的考核成绩将会和我们平日的表现,以及后面的试炼成绩一起叠加,成为我们在集训营中的最终成绩。而这成绩将会落入我们的档案中,成为以后升迁的重要依据。
成绩最好的人,将有机会直接加入位于帝都的总局,成为宗教局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我对第一项表示完全没有压力,而第二项,作为一个摸枪不多的人来说,没有枪感实在是硬伤。
至于第三项,我简直就有放弃的冲动——虽然那个长相可爱的女教官尹悦主讲的犯罪心理学、跟踪、逻辑推理、化妆学以及办案程序讲义等,比僵尸脸拔志刚的格斗搏击课要来得享受,但是对于我这么一个编外人员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用,所以我当时就偶尔会开一下小差,脑子一直还停留在了别的课程上面。
枉尹悦还常给我开了小灶,时不时抽我起来提问。
我惭愧了,又十分发愁。
一想到若第三部分考砸了,尹悦脸上那杀气腾腾的怒火,我心中就有些露怯。别看那个妮子是个柔柔弱弱、开朗阳光的女孩子,比我还小一岁,但是她可是将厉害到没有边的小黑天给围困住的七剑中,其中的一员啊!这个母暴龙发起飙来,我想我多半是扛不住的。
在进行考核的头天下午,最后一堂讲课结束后,教官们给我们放了一个小假,没有再在晚餐之后让我们负重五千米奔跑,而是给我们留下了充足的时间,享受这难得的悠闲。
我想这应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一丝短暂宁静吧。
因为没有了饭后运动,我们待在食堂的时间便显得有些多了起来,迟迟不肯走。朱晨晨和白露潭愁眉苦脸地坐在我们的对面,抱怨明天的考核。和我这个家伙不一样,她们大部分人都对第一部分的铁人三项十分头疼——这种强度,别说是我们这些杂牌军,就算是红龙的那些牲口,估计也要累得够呛。
更可恶的事情是,后面的实弹射击,就安排在“铁人三项”完成的半个小时之后,一点儿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这加了料的铁人三项是什么概念?
几乎每一个能够完成的人,估计连手都会抬不起来,那还拿什么力量来握枪?双手都快不属于自己了,还拿什么东西来保证自己能够在实弹射击中,取得好成绩?朱晨晨一边吃饭,一边狂抱怨设计这个考核项目的人,或许是个天才,但更有可能是个变态。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角落埋头吃饭的一个男人抬起头,然后朝这边望了过来。
他脸上那全然瘫痪了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来继续啃着盘中的卤酱猪蹄。
那一瞥,让人感觉心中寒光一现。
朱晨晨浑身直打哆嗦,看着我们,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拔志刚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于是她看了看那个低头吃饭的教官,又看着一脸无奈的我们,鼻子抽噎一下,眼眶中的泪水就滚落出来,吓得白露潭和王小加等人连声安慰,好是一番手忙脚乱。
那一夜,很多人在恐惧和担忧中度过,而我,则八字一摆,睡得跟头猪一样,呼噜呼噜。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天边仅仅只有一抹白,我们就被紧急集合的哨声给惊醒了,一群人在操场上集合,然后在僵尸脸的带领下,开始了第一部分的考核项目。
经过一段时间科学的锻炼,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在意志,还是在耐力上面,都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在调节一些力量输出的方法后,并没有一开始那么吃力了,咬着牙,在太阳初升的时候,我们已经陆续来到了河边,将身上的背包绑上了许多木棍,然后推着开始了武装泅渡。
这里面的艰辛自不必言,每一个人都在跟自己心中的软弱和懒惰在抗争着,到了后面的游泳和折回,以及千米蛙跳,几乎已经不是体能上面的因素起主导作用,而是关乎于意志。
其实这里前面的每一项,都能够将我们每个人身上的体能给榨压干净,何况是连续不断地行进呢?
二十多人的教官和后勤团也一起出动了,河面上有浮艇来往,朱科长在上面神情紧张地四处望,唯恐学员的体力不支,就一声不吭地沉入了江底去。
极限的体能较量中,唯有意志强悍者,方能够夺得头名。
在没有依靠金蚕蛊的情况下,我也遭受了平生最疲倦欲死的挑战,我每一秒钟,都在告戒自己,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就必须要经得起考验;然而肥虫子这个小畜生却不断地勾引我,来啊,来啊,我可以赐予你力量……
它的意识如同魔鬼,让我泪流满面,终于被表面憨厚地它给欺负了一次。
最后的结果,第一名被西南行者赵兴瑞夺得,这个似乎是个居家的道人在结束之后盘腿打坐,不悲不喜;第二名,八极拳高手陈柯,这个年轻人虽然打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是耐力却是一等一;而我,则是第三名,没有依靠任何外力,一步一步地咬着牙苞谷,硬顶了过来。
后面的人陆续到达百花岭基地,虽然时间长短不一,但是没有谁中途退出。因为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培训,大家都知道了如果运用自己的气感,来维持如此高强度的体能消耗。我在休息了半个钟之后,就被一个黑脸教官揪着,拖到了靶场,然后给我枪,让我立刻进行速射。
长的是95式自动步枪,而手枪则是通用qsz92式半自动手枪。
这两款是我国列装的常用装备,而我们训练时用的,也正是这两款。我平日很喜欢射击这门课程,然而现在拿起来,却感觉手里面拿着千斤铁块,怎么也举不起来。手颤抖,两臂发酸,三点一线的对焦,总也完不成,然而旁边的教官却并不管你这么多,不断地大声叫嚷,让你在一分钟之内,将弹夹里面的子弹倾泻出去。
我一瞬间,有一种将子弹射入这个黑脸教官脑袋的暴戾感。
这情绪不知从何而来,然而却瞬间被我的理智给掐灭。
总共射击了45弹,我获得了三百环出头的成绩,不好不差,排在了所有学员的中等偏后。而后是午餐时间,饭后则开始了案情模拟推演和行为辩论环节,这个是我的弱项,所以成绩基本排尾。当综合成绩最终出来的时候,我有些羞愧,当初说好要让慧明和尚大吃一惊的,结果自己的成绩,只能算是中等。
不过对于我所得到的那些收获,我个人认为还是蛮值得的。
这所有的一切,比慧明和尚这个让我并不喜欢的人的悲喜而言,更加重要,更加让人高兴。
不过王小加倒是给我们插班生挣了面子,在三项考核成绩出来之后,我发现她居然排在了第三名,而白露潭因为后面两项的分数比我都高了好多,居然也排在了第十五名。我在集训营结交的诸多好友里面,成绩比我差的也就只有秦振一个,连朱晨晨都比我高了两个名次。
当然,这跟她们之前就已经有这样的基础有关。
比如第三项,作为从来没有出过宗教局正经任务的我,实在没有什么代入感。
所以我在学习的时候,遇到感兴趣的东西,还算认真,不感兴趣的,精力就有限了。
考核结束之后,我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管成绩如何,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食堂里少了霸王、老光这一票跑去野地里吃昆虫的家伙,伙食也改善了许多,那天晚上居然还提供了桶装黑啤,让我们由不得庆祝了一下。当天晚上教官们也参加了饮宴,在结束的时候,慧明和尚宣布第二天休息一天,第三天,开始正式的试炼过程——我们最重要的成绩展现,便在这此试炼中,具体内容,明天下午的时候会有宣布,初步决定是小组对抗。
虽然知道这试炼就要来临,但是在宣布的那一霎那,我们都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这情绪莫名,似乎是期待,也似乎是失落,至今我也回忆不起。
而小组,是怎么分?自由组队,还是抓阄?还是教官随意摊派?若是后两者,我只有祈祷黄鹏飞这个让我心情郁闷的腌臜货色,不要跟我分在一组了。
第十三章 走后门 为@玄玄蓉加更
吃完晚饭,我们一伙人坐在训练场西边的梅花桩上面发愁。
对于竞赛,大家其实还是蛮期待的,毕竟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考验,然而分组,却着实让我们头疼。有一句话一直很流行,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友”,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基本上都不会有弱者,但怕就怕是不齐心——就如同拔河,劲儿不往一处使,到时候每个人都难受,耽搁全部。
所以我们无比殷切地希望,我、秦振、滕晓、朱晨晨、白露潭和王小加六人,能够同分在一个小组里。
然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秦振怂恿我,既然我跟集训营的大档头贾团结、三档头林齐鸣还有那个美女教官那么熟络,不如去走走后门,也不要什么特殊待遇,只求把我们这些个平日里常常厮混的家伙,分在一起,不要自相残杀才好。
秦振一开了这个头,立刻得到了其余几人的附和,纷纷说是啊。
连本届新科探花王小加同志都拉着我的衣角,也说是啊,陆左,瞧瞧我们这伙人里,就你跟教官们混得最熟,豁出脸面去,一定要给我们争取回来;要不然,如果我们被分到别的小组,到时候见到你就一通追杀,毫不留情。
她说得咬牙切齿,旁人深以为然,而我则满脑门子的汗水,这些家伙都只是看到了表象,竟然认为我跟惠明老和尚有那么一腿——天可怜见,那老大师天天恨不得给我来一个断子绝孙腿呢!
不过看着同志们期冀的目光,我感觉如果我不做点什么,估计要被这伙兄弟姐妹们的口水给淹没了,于是跳下梅花桩,呸呸呸,用口水擦手,鼓足了勇气,朝着教官办公室走去。当然,我能找的自然只有玉衡剑林齐鸣。这家伙既然说过要罩着我,我现在去求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绕过食堂和电教室,我来到前排的教官办公室,发现黄鹏飞和他几个熟络的道友,也正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徘徊,看到我,顿时就眼神闪烁,不自然地东张西望起来。
我们像是公交车上同时伸进同一个口袋里的两个小偷,有一种心照不宣又不愿意承认的尴尬。
于是我们对峙起来,开始欣赏路边的花草,和草丛中爬行的小虫子。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悄然过去。
时间就这样流逝,我不想给黄鹏飞留下话柄,他也不想让我知道某些事情,于是就这样僵持着。除了我们之外,还出现了几伙人,或者三两个,或者四五成群,都在犹豫,都在徘徊,但最后又都遁入暗处,隐匿了身形。
我很郁闷,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拉不下这个脸来,于是等到几个教官办公室的灯相继熄灭,也没有见到谁能够得逞。我垂头丧气地返回梅花桩,却见人影全无,估计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