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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或病情泄露出去,就直接打发给人牙子卖了。所以。。。。。。奴婢斗胆,请夫人先不要慌着打听,暂时也不要过问侯爷的病,这也是为您自己好。而且,有沈太医在,至少,咱们侯府不会没了主人。”
向姑姑这最后一句话有些大胆,言下之意,南华倾这些年没死,都靠着沈太医,听得莫瑾言一愣,步子一停,仔细看着她的侧脸。
在行灯的微弱光线下,向姑姑显得严肃莫名,莫瑾言就知道,南华倾染病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那样简单的。
至少在她亲眼看来,南华倾这样严重的情况,根本连半年也拖不过吧。
不过一如向姑姑所说,想要在侯府下人们身上找到答案,恐怕也是决计不可能的了。但是自己必须要弄清楚南华倾的病是怎么回事儿,不然,她这一世算是再次白活了!
思虑至此,莫瑾言这才颔首点了点头,收起疑惑之色,只道:“我知道了,多谢向姑姑提醒。”
说完,三人便是一路无话地回到了内院正房。
向姑姑也是个细心的,早已提前让下人备好了姜汤,嘱咐玉簪服侍莫瑾言用过就早些歇息,然后主动退下,只留了个婆子守在正房的院门口,没有过多的打扰。
“梆——梆——梆”
用完姜汤,梳洗完毕,听着侯府中回荡着打更的响声,莫瑾言才惊觉,此时已是三更天了。
玉簪在安排三个小丫鬟住进院子里的偏房,此刻莫瑾言独自在屋中,眼看红烛滴泪,已经快要燃尽,心下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独守洞房花烛夜了,第二次,似乎比起第一次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心情,多了些慌乱,更多了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而更声阵阵,愈加让她觉得心慌,眉间不自主地就浮起了一抹郁色。
特别是南华倾拒绝与她洞房的理由,竟是“不能人道”,这让活了三十多年重生的老姑娘莫瑾言有些语凝。
他到底是因为病重无法与我圆房,还是真的不能人道呢?
看起来两者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不能同房,但对于莫瑾言来说,这可是个大问题!
说实话,对于南华倾,莫瑾言有的只是怜悯,却无丝毫情义可言。嫁过来冲喜,早有思想准备对方会一命呜呼。但病重的夫君至少能带给自己受孕的机会,可若真的是南华倾不能人道,那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莫瑾言不是大夫,更不通药理,她想不明白,自己转生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在她看来,自己唯一的生路,除了南华倾不死之外,就只有身上怀了南家的种,才可能避免前世那样的结果。
病情。。。。。。到底,南华倾是什么病。。。。。。
轻轻叩门,没听到回答,玉簪便做主自己开门进了屋子,却一眼看到莫瑾言托腮注视着红烛,脸色阴郁晦暗,哪一点像刚刚嫁人的新娘子呢?
心中酸楚难耐,玉簪却不愿意在莫瑾言面前表露,免得徒增伤悲的气氛,只扬起了眉梢,一边迎过去,一边轻声说道:“夫人,奴婢已经安顿好紫菀她们三个了。毕竟年纪都还小,就让她们挤了住的一间屋。”
说话间,玉簪又贴心地替莫瑾言斟了杯温热的水递上,柔声道:“夫人,向姑姑也说了,那沈太医是皇后亲自指派的御医,肯定会治好侯爷的,您就别太担心了!”
其实这些话玉簪本不愿再提,无奈自朝露湖归来,莫瑾言就一直沉默着,这个时候该上床歇息了,却还一言不发神情低落地犹自望着一对双喜红烛发呆,听了自己说话,也是愣愣的没有半分回应。
可怜自家小姐才十三岁,就要面对这样的难题。。。。。。玉簪心疼莫瑾言,知道她是担心侯爷的病,想来想去,也只能劝慰两句:“向姑姑说,沈太医虽然年轻,但医术高明,专治疑难杂症的。”
“疑难杂症。”借着玉簪的话,莫瑾言终于开了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着明显的疲惫:“。。。。。。玉簪,你说侯爷到底得了什么病呢。。。。。。”
玉簪却反问:“夫人您是见过侯爷的,他看起来如何?”
“他脸色很苍白,苍白到让我不敢直视。然后,他发病。。。。。。我也说不上来,仿佛无法呼吸,只捂住胸口,像是要晕过去似的。。。。。。”
仔细回想着在西苑书房的一幕幕,虽然有些断断续续,令她感觉不太真实,但莫瑾言还是觉得莫名有些心惊。
一边想,瑾言一边轻轻摇头:“不行,我是嫁过来冲喜的,若是连夫君到底什么病都不知道,何谈冲喜一说!”
玉簪见着主子如此,语气里也充满了无奈:“夫人,向姑姑不是说了么,皇后亲自下懿旨,不许府里的下人议论侯爷的病,就算奴婢想打听清楚,恐怕也找不到人问呢。”
话虽如此,但玉簪是个忠仆,一门心思都在自家主子身上,眼珠子一转,倒也有了主意:“或许咱们可以找外面的名医问问,看是什么病会和侯爷的症状一样。若是夫人同意,找到机会奴婢就出府一趟,寻个稳妥的大夫打听打听。”
“若是去外面打听,恐怕早晚都会被察觉,到时候累得你违背皇后懿旨,万一被宫里降罪就不好了。这样吧,三日回门,等到那天,我自有计划。”
莫瑾言毕竟不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了,前世十六年的独居,心境的沉淀,也让她的心智更为清灵,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法子,虽不成熟,想想,却也只能如此了。
且不知为何,瑾言自西苑归来,脑中一直挥不去一个影子,却并非是夫君南华倾,而是那个只见身影未见其面的沈太医。
而鼻息间,那西苑书房中的橘香、墨香、梅香仍旧氤氲不去,甚至是来自沈太医身上的药香也犹存不散,令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看来,那个沈太医,应该才是南华倾病情的关键吧。
第十章 何谓同心()
梳着莫瑾言如瀑般垂至腰际的长发,玉簪迟迟没有动手为其绾发,只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桃叶连根,发亦如是。”
感觉到了玉簪的踟蹰,瑾言却语气带着几分豁达:“新婚女子第二天都会梳一个同心髻,以表示与夫君同心同德,合欢安顺,你就梳同心髻吧。”
“可是夫人,侯爷他。。。。。。”
玉簪虽然知道景宁侯是因为重病才让自己的主子独守空房,但她怎么也无法一如镜中的莫瑾言那样,心绪平静地仿佛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就梳个百合髻吧。”瑾言见玉簪仍旧迟疑不动,便道:“总归已经嫁做人妇,比不得之前做姑娘了,需得将长发挽起来。百合百合,百年好合,百合髻也是个好兆头的。”
玉簪忍住心头的酸楚,既然主子都能豁达地向前看,自己身为奴婢,又怎能再这副样子呢!
于是展颜露出一抹甜笑,玉簪点点头,手脚立刻变得利索起来,将莫瑾言一头长发扎到了脑顶,再分成数股往前后梳,最后将发脚掩藏起来,黑发便犹如百合盛开的花瓣,衬得莫瑾言一张素颜愈发的雍容秀丽起来。
“今天是我嫁过来的第二天,按理,应该拜见府中长辈。但侯爷的父母相继过世好几年了,只一个姐姐又是大邑朝的皇后,不可能入宫去面见,那就只见一下府中的人吧。你去通知向姑姑,就说巳时中刻的时候,让大家都到前厅,身为主母,也合该与下人们见见面的。”
见玉簪梳好发髻,瑾言随手从妆匣子里挑出一套碧玉雕宝蝉花样的头面首饰,自己一样样的别入发中,这才站起身来,穿上了一袭大红底绣双色梅花纹样滚黛青色边儿的对襟小袄,并一条柔绿色的褶裙,薄施粉黛,然后对镜整了整妆容:“紫菀她们三个,你先调教着吧,暂时不用安排什么,每日就做做女红功课便好。”
“就算要用,她们三个也使不上劲儿的。都那样小的年纪,连自个儿都伺候不好,怎么伺候主子您呢。”玉簪透过镜面看向莫瑾言,屈膝福了福,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开口道:“夫人,您若是觉得人手不够,要不让向姑姑找两个得力的丫头到正房来?”
“有你就行了。”
坐到桌前,瑾言看着热气腾腾的一锅猪肝粥,并三样小菜,倒也觉得饿了,伸手就准备自顾舀一碗热粥先润润口。
“主子您别动。”玉簪还在收拾梳妆桌上的一些零碎用具,看到莫瑾言竟自己动手盛饭,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
前世里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十多年,瑾言倒是习惯了做这些日常琐事儿,却忘记现如今她可是刚刚出嫁的侯府夫人,怎么能自己动手呢,便假意伸手拿了一盏茶抿了小口:“猪肝粥你给我盛一碗就行了,其余的端去给紫菀她们三个吧。小姑娘家,来了陌生的地儿,怪可怜的。”
“主子您心疼她们,就让她们先适应适应侯府的环境,再慢慢调教就是了。”玉簪熟练地布菜,嘴上也没闲着:“只不过啊,奴婢一个人伺候您自然没问题,可这偌大的侯府毕竟不是莫家,奴婢和主子您都不熟悉。不如趁着选丫头的机会,也可以看看府里的情况。您嫁过来就是主母了,很快也要开始管家,收两个府里的人在身边,也好有个眼线报。”
“你说的对,等会儿我就让向姑姑安排。”
对于玉簪的伶俐周到,莫瑾言没有反对,想想找两个丫头到正房来伺候,也能侧面知道侯府之前的情况是怎样的。毕竟南华倾是那个样子,侯府里的用度也好,下人的安排也好,多半都没怎么亲自插手管理,只一个老管家陈柏前后照料,肯定会有些乱。
。。。。。。
用过早饭,瑾言便来到了前院的厅堂。
端坐在首位之上,向姑姑和陈管家分列左右,以此往外,庭院内,立着侯府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奴仆。
丫鬟婆子由向姑姑一一领了来请安,家丁男仆则由陈柏引了来拜见,三十多个人,莫瑾言花了两盏茶的时间就看完了,随口问道:“景宁侯府里,就这么些个下人吗?是不是太少了点。”
陈柏忙上前答道:“夫人,老侯爷和老夫人过世之后,侯爷就遣散了一部分贴身伺候的老仆,给了他们安家费,让他们回去置田置地,也算告老还乡吧。再者,侯府虽大,主子却只得侯爷和夫人您两个,加上来做客的南小爷和沈太医,人手虽紧,却也算周转得过去。另外,侯爷喜欢清静,身边除了拂云和浣古两个贴身侍从,都不许人近身照顾,下人多了反而不好。再加上洒扫的,厨房的,门房的,花圃的,隆隆统统也就三四十个人。不过若是夫人觉得少了,小人明日就让人牙子送一批身家清白的小厮和丫头过来,让夫人挑吧。”
“侯爷喜静,我就更没道理往府里选人了。”
瑾言摇摇头,对陈柏示意不用,再看了看向姑姑:“府里的丫鬟中,哪两个机灵本分的,姑姑你给送来正房吧,我那儿倒是需要人手。毕竟紫菀她们三个年纪小了些,玉簪又是贴身的,忙不开。”
“夫人,您觉得翠翘和舒眉如何?”
向姑姑立刻点了两个丫鬟的名字,那两人也极为乖巧,顺着就垂首来到了厅堂的中间,双双给莫瑾言跪下。
之前就对这两个丫鬟有些印象,莫瑾言此时再细看,那个叫翠翘的身量稍高,生的眉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