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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日丝萝,百年琴瑟。古人以琴瑟和鸣比作姻缘,故以把丧妻再娶称为续弦。前世,十三岁的莫瑾言为病重的景宁侯冲喜,成为了第二任侯府夫人,却连夫君的面都没有见过就把对方“克”死了,以至于少年守寡,被困守于高墙,孤寂而终。本以为死亡会是一切的了结,却没想,待莫瑾言睁开眼,自己竟然重生在嫁入侯府的花轿上。不愿再次重复前世的经历,莫瑾言觉得,既然老天安排她再活一次,就不能再温吞老实地坐以待毙了。至少,她先把洞房这件大事儿给办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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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更新()
引()
前世,十三岁的莫瑾言被抬进侯府,成为了景宁侯的续弦。
景宁侯南华倾是当朝皇后南婉容的胞弟,作为南家唯一的嫡子,生来富贵娇容的他在其父过世后承袭了爵位,虽然年仅二十出头,却过着尊崇如皇子般的生活。
但就是这样一个侯门贵公子,却是个情种。
南华倾与同岁的表妹沈蕴玉自小定亲,原本南沈两家商定,等他们满了十五岁就举行婚礼。却不想,等南家送上聘礼,请了婚期之后,就差最后迎亲一步,沈蕴玉却突染急病,未能嫁入侯门就撒手人寰。
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子离世,以致年轻的南华倾侯郁结于心,日渐消瘦,第二年更是彻底病卧床榻,药石无灵。
如此拖了五六年,到了南华倾二十岁,身子竟也不见好,只日日深居简出,闭门谢客。令得姐姐南婉容心急如焚。
不愿看到南家唯一嫡亲血脉就此缠绵病榻,身为皇后的南婉容一道懿旨下来,就直接为南华倾安排了娶妻纳聘之事,只为求一个八字相合,可以冲喜的小媳妇儿。
于是,八字带福,旺夫旺门的莫家嫡女莫瑾言就这样被抬进了侯府。
只是因得所嫁之人乃是个病秧子,所以从莫瑾言踏入侯府的那一刻开始,身边就没有新郎,独自一人完成了拜堂成亲入的所有大礼。
更令她觉得打击的是,仅仅过门才几个月,连夫君的面也没见上,府里就传来噩耗,景宁侯病薨。
南华倾这个从未谋面的相公没了,作为冲喜新娘的莫瑾言身上也担了个“克夫”的名声。
也无处可去的她只得按照侯府的规矩,自此退避在府中一方偏远的小院,带发修行,常伴青灯,只盼着后半辈子能安安静静地过活罢了。
直至莫瑾言三十岁那年,她突染寒疾,却无人过问,因医治不及,才离开了这个过分寂静且令她毫无挂念的尘世。
临死那一刻,莫瑾言脸色虽然蜡黄干枯,但双眼却极清明。
她觉得,她在世或许唯一的遗憾,就是不曾见过那个名叫南华倾的所谓夫君一面,等她咽气后到了黄泉路上,恐怕与其擦肩而过,也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命里被牵了红线的另一半。
带着这个唯一的遗憾,莫瑾言再平淡不过的一生总算即将画上结局。
在断气的最后一刻,莫瑾言期许着来世能嫁一个长命点儿的相公,哪怕不是侯门权贵,至少,可以执手相看,白头相依,也不算白费了大好的时光。
却没想,莫瑾言却重生了,而且就重生在了她即将被抬入侯府为续弦的那天早上。
第一章 重生待嫁()
柳含烟,花蘸雨,春色已如许。
只是记忆中的春日光景,如今却换作了累累白霜挂在枝头,一眼望穿,却也看不到半分红杏。
莫瑾言低头,看着身上大红底彩绣凤凰牡丹纹的嫁衣,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分明记得,她已经死了。
就在她三十岁生辰之后的那个三月春天,自己于院子里浆洗不慎染上墨迹的襦裙,却一抬头就被风沙吹迷了眼,一起身,又踩翻了水桶,半截身子都被冷水沾湿,然后一阵风过,还等不及自己熬个姜汤驱寒,当天下午就被风寒缠上了。
以往染上些小疾,莫瑾言都懒得让十天半个月才来一趟东院送米粮蔬果的粗使小婢知道,以免对方呆呆不知所措,然后怯懦地说她不知道该禀给谁听,让自己觉得白费口舌罢了。
所以那一次有些倒霉地患上风寒后,莫瑾言咬牙忍住,想自个儿挺过去,却没想当夜就烧了起来,而且又急又凶,不但浑身发烫,还神智迷糊。
如此状况没有持续多久,因得院中只有她一人,平日里自己做饭,自己浣衣,仅有个粗使小婢逢初一十五过来送些用度罢了。
好巧不巧,她发烧的那一夜正好是初二,头一天小婢才来了一趟,再来,得十多天之后了。。。。。。所以直到莫瑾言感到自己快要不行了的时候,也无人知晓这侯爷续弦的夫人要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一了百了,反正独活在高墙院落之内,走来走去不过十丈的方圆,她也腻了,也厌了,所以没有“哼哼唧唧”的不痛快,莫瑾言只求转世投胎可以不用嫁给一个病秧子,免得又是素未谋面就被自己“克”死,然后半软禁地被囚于这凄冷的院落中。
满含期盼地准备好先喝一碗热乎乎的喝了孟婆汤,然后再渡过奈何桥去投胎转世,可是为什么她一睁眼醒来,却是身在一柄晃晃悠悠的小轿之中?
轿夫按规矩,有意将小轿巅得犹如地动山摇,莫瑾言伸手牢牢撑住轿厢两边,以固定自己的身形,免得被晃得一头栽出去。
还有外头声声唢呐吹得那个喜庆,那个嘹亮,让她腹中空空根本吐不出来的干呕了几下之后,不得不正视自己竟然没死,竟然重生在了十三岁那年,竟然还是出嫁的那天早上的事实!
许是得了红封,外头的轿夫终于暂时放过了折腾她,待行轿稍平稳一些,莫瑾言一把扯了大红盖头,然后拔开轿窗的软帘,不死心地准备往外偷瞄了一眼,却被一阵冷风灌入喉头,忍不住“咳”了两声。
轿子外的媒婆子听见动静,毫不客气地一拍轿栏,大声道:“新娘子可不能轻易被人瞧了去容颜,那是大不吉的!”
手中捏着被自己先前颠簸时揣在怀里的有些温热的大红果子,莫瑾言咬了咬唇,却被一早浮在上面厚厚的胭脂膏呛到,再一次“咳”出了声。
这次媒婆子却没有叫嚷,只是莫瑾言听得分明,她在暗暗嘀咕着什么,大约是“老天保佑这个新娘子也别是个病秧子”之类的。
对!
她没死!
她不但没死,还重生在了自己身上!
而且眼看就要嫁人了!
还是嫁给一个病入膏肓的病秧子!
怎么办,自己前世临终许下的心愿竟然被老天爷直接忽略了,然后将她的魂魄一扔,又扔回了出嫁的这一天!
可怜见,她已经被架上了花轿,眼看离得侯府应该也不远了,莫瑾言知道,想要逃婚,是绝计不太可能的。
再说他们莫家世代皇商,靠的就是皇家给赏口饭吃,虽然这口饭是金玉为米,宝珠为肴的富贵饭,却每吃一口,都要向皇家跪着唱一句“谢主隆恩”,所以她也不敢用下下策“以死明志”来结束重生的霉运。
不然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到时候肯定是莫家满门系数给她陪葬的下场。
要怪,就怪自己的生辰八字,好好的干什么带了四个“天干”!还主“再婚又生子”!
早知道历朝历代的钦天监都是披着道士外衣的大骗子,也只有朝廷才会相信这些人的言说,却害了自己这朵娇花。。。。。。
心中这样反复乱想着,莫瑾言深刻地觉得,她这一世不能再那样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呆呆傻傻什么都不上心了。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自己重生在十三岁这年,但骨子里却是个活了三十年的老女人。
想来,老天安排她重生,这命运总该转一转了,不会再像她前世那样,孤寂悲哀地被一场风寒给夺走了卿卿性命。
很快想通,莫瑾言握着大红果子的手也不发抖了,盖头下,一张先前还惨白惨白有些发青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出嫁时因开了脸,又敷了厚厚的粉,加上唇上比粉更厚的胭脂,莫瑾言不敢动静太大,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小心地微张小口,以调匀呼吸。
踩着脚底的厚厚绒毯,莫瑾言还没深呼吸几下,听见外头的媒婆子高喊了一声:“侯府到——”
然后便是整个轿子“哐当”一落地,吓得她一手将红果子攥紧,一手半撑住轿厢。
等花轿完全停稳,莫瑾言才赶紧把先前扯掉的喜帕又盖了上去将脸遮住,免得被迎出花轿的时候被人看笑话。
“新娘子下轿——”
媒婆子的声音在大冷天和吵杂的唢呐声中倒是十分响亮,一边喊着迎亲的礼仪,一边伸手撩开了轿帘。
咦!怎么没有新郎踢轿门的这道程序,却是由媒婆子撩开的轿帘!
莫瑾言毕竟是重生而来,不是原本那个十三岁,又一直养在深闺刚刚出嫁什么都不知道的莫家小姐了。
前一世,她并未注意到迎亲落轿的小细节,但这一次,她原本已经半起来的准备出轿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好歹她前世里因为太无聊,所以左右看过不少的书。所以莫瑾言知道,这迎亲的规矩并不是这样的!
“新娘子下轿——”
媒婆子见轿中没有动静,以为周围太喧闹了莫家小姐没有听到,复又凑到轿门边往里喊了一句。
莫瑾言却还是坐着不动,只向着伸了半个头进来的媒婆子道:“王妈妈你做了多少年的媒婆子了?”
亏得她竟然还记得这媒婆子姓王,莫瑾言说完,心底暗暗“?n瑟”了一下,佩服自己记性好。
然而周围唢呐声太大,这王妈妈没太听清楚新娘子说什么,赶紧往后招招手,示意乐工先停下来,才又撩开了些轿帘子,喊了声:“吉时就要到了,新娘子您还是赶紧下轿吧,咱们还得跨火盆,进狮子门呢!”
好不容易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这王妈妈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刺耳了。
可莫瑾言却还是纹丝不动,只提高了自己的声量:“王妈妈,您也是老资格的媒婆子了,知道新娘子下轿要跨火盆,进狮子门,却不知道,这轿门是要新郎官亲自‘踢’开的么?怎得就被您给逾越了呢?”
说完,莫瑾言半晌没听到动静,红盖头下的柳眉蹙了蹙,却不知,耳根清净下来的众人骤然听到一把碎玉般的女声从花轿中传出来,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都愣住了!
第二章 妙音如斯()
景宁侯府位于京城西郊,周围邻里不是侯门亲贵,就是一二品的大员,所以街巷宽阔,行人稀少,虽不闹热,却胜在清净安逸。
迎亲的队伍就停在侯府大门口,两边粉墙上的青瓦被雪压得厚厚的,却有老梅三五株从墙角冒出来,散着寒香,盈盈欲笑,看似像极了一幅绝好的岁寒图。
只是雪中美景无人欣赏,却因平地里响了一把极为悦耳的女声!
这声音,比珠更圆,比水更润,清凌凌,朗然然,娇诺诺,颤悠悠,还偏生又带了几分自然的慵懒,像是痒极了的手背被一只幼猫爪子轻轻一挠!那种感觉虽不至于勾魂夺魄,却着实让伸入半个头到花轿里的王妈妈也好,还是周围的挑夫和乐工也好,都当场没回过神来!
如此,莫瑾言蓦然才反应过来,周围的寂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