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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得及给孩子算命啊,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这小兔崽子不会真有那什么命吧?”饶是刘子光胆大,也不敢说九五之尊这四个字说出来。
“暗地里找几个先生算一下,让人拿着八字到外地去算,不要惊动任何人。如果每个算命的都这样说,那么…”彭静蓉也不敢说出后面的话,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最忌讳的就是这样,权臣某朝篡位,别说这孩子是当今皇帝的亲外甥,就是亲儿子又如何?该灭的一样会灭。
两口子都沉默了,这时候从巷子深处又传来小宝宝震天动地的哭声,这个小东西,难道真是个龙种?一生下来就惹出这么多事端,看来以后也不会平静了。
“侯爷,有事禀告。”一个穿着便装的汉子来到了杂货铺门口,刘子光抬眼一看,是宫中的侍卫亲信到了,于是点头示意他这里没有外人,可以禀告。
“昨日宫里杖毙了一个小太监,罪名是失火烧了奏折。”那侍卫说完,又戴起斗笠急匆匆去了,消息就这么多,烧了具体什么折子不得而知,但是凭刘子光和彭静蓉的聪明自然会立刻想到阿拉巴马的禅让王位那个折子。
“狗东西,敢来这一套,他烧了不怕,老子回头让阿拉巴马再写一个…不好!”刘子光说着说着忽然跳了起来,“阿拉巴马有难!”
司礼监大太监魏忠贤是什么人,那可是自小在宫里长大的人精,东厂的提督,要诡计有诡计,要人马有人马,怎么会干没有后手的事情,小太监杀得,藩王就杀不得么?一个小小弹丸之地的南洋藩王杀了也就杀了,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刘子光猜想的没错,当他带着一帮侍卫心急火燎的赶到阿拉巴马的寓所之时,已经是一片火海,阿拉巴马的寓所采取的是南洋建筑风格,全木料搭建,现在是冬末,气候干燥容易起火,院子里燃着熊熊烈火,火势之大令人惊叹,幸亏的是房舍和位于院子的正中央,和其他建筑物并无毗邻,所以大火不会蔓延开来,眼见是救不了啦,那些提着水桶来救火的街坊都远远地停着观望。
“这火真够大的,里面的人怕是都烧死了。”
“那是肯定的了,听说这里面住的是南洋什么王公呢。”
“唉,王公又如何,还不是一把骨灰送回老家埋了。”
此时是深夜子时,想必阿拉巴马和他的随从们在梦想中就被干掉了,然后东厂番子再放火毁尸灭迹,东厂办事还是很有章法的,事后肯定找不出纵火的证据,话又说回来,即使找到又如何,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
五城兵马司的救火队带着水车和唧筒赶到了,开始远远的喷水,刘子光对着冲天的烈焰看了半天,才转身离去。
回去之后,刘子光阴沉着脸往杂货铺里一坐,半天没有说话,彭静蓉看他脸色就知道阿拉巴马算是完了,不过坏事情还不止这一个,过了半天,彭静蓉还是拿出一张湖广发来的电报递给他。
刘子光接过来一看,心中更是充满愤怒,原来第二调查组刚到武汉就出事了,神秘的杀手烧毁了所有的案卷、状子、供词,还杀害了几个负责保卫调查组安全的南厂番子,简直太猖狂了,太肆无忌惮了!
凶手非常老道,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就更令人郁闷了,刘子光树敌太多,东林党、锦衣卫、东厂、满清军机处都有可能下这个黑手,被人阴了还找不到对手报复,真能活活把人憋死。
“怎么办?”彭静蓉轻轻地问。
“以不变应万变,不过咱们的准备要做足,来人啊!”刘子光一声令下,早已被彭静蓉召集来的一干红衫团系的大将都并拢了脚跟,挺直了胸脯,他们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有一点是明白的,那就是有人要对他们的大帅不利了。
“红衫团进入一级临战状态,所有铳、炮预备三个基数的弹yao,南厂番子全散下去,给我打探消息,京师讲武堂的学兵发实弹,刀枪开刃,随时准备进入现役,发电报给青岛李岩,水师步勇全副武装登船即刻南下,江南造船厂还在海试的炮舰要立刻完成舾装,装弹进入长江水道,还有江边的那两艘旅宋兵舰,把赵雯的兵符拿过去,让他们起锚生火,水兵进入战位。就这样,诸君随时听候我的号令,解散吧。”
刘子光说完,众人的脸色都变得严肃,纷纷抱拳向刘子光保证誓死保卫大帅,然后陆续离开。
众将离开之后,刘子光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垂头丧气,彭静蓉小声问:“有几分胜算?”
“不知道,红衫团的主力都在青岛了,京城只有千把人,还带着那么多妇孺家眷,讲武堂的学兵只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南厂番子刺探个情报还行,正面作战还不如五城兵马司,五城兵马司被东林党掏空了,钟寿勇还不能完全掌控,也帮不上忙,全部力量再加上旅宋水兵也不过三千人的兵力,要对付京营十万大军,三万锦衣卫,数千东厂番子,你说有几成胜算?”
听了刘子光的话,彭静蓉也陷入了沉思,刘子光从没想过要造反,但是他的性格和他的来历都决定了他不是那种愚忠于帝王,甘愿束手待毙的人,更何况别人的屠刀将会放在他刚出世的孩子头上,势必会引起他的强烈反弹,真撕开脸大杀一场,恐怕这些年来攒下的基业都会毁于一旦,这天下毕竟还是朱家的天下,起兵造反能得到多少民心的支持?多少地方官员的拥护?这都是未知数…
刘子光只是未雨绸缪,毕竟皇上还没有做出任何不利于他的举动,红衫团系统如同铁板一块,外松内紧没有人能看出来,讲武堂搞实弹演习也是常事,所以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的备战引起皇帝的警觉,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皇上的反应。
皇上的旨意在次日抵达了刘子光处,一个小太监宣了朱由校的口谕,让镇武侯携子进宫,让皇后、先皇的妃子们看看,顺便领赏。
“果然要动手了,他们连小小的婴儿都不愿意放过啊。”刘子光道,他一晚上都没有脱衣服休息,软甲套在身上,全副武装的准备随时应付突发事件,而曾橙那边却没有丝毫觉察,依旧是一帮子宫女奶妈笑哈哈的哄着孩子,根本不知道一场飞来横祸即将落在这个不幸的孩子头上。
9…24 一级戒备
这个矛盾是无法避免、不可调和的,刘子光本身手握重兵,威望极高,海外还有坚实的靠山,就凭这些条件,换成一般的君王早就猜忌他了,朱由校好歹还算是他的铁哥们,既是共过患难的兄弟,又是他的小舅子,这些年来对刘子光并无不信任,相反还把领侍卫内大臣的职位交给他,相当于把皇宫大内的安全托付给他,这种信任当初曾经让刘子光感动了好久。
可是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再铁的关系又如何呢,遇到关系王位御座的问题,一切都就变成浮云了,什么兄弟之情手足之义,敢恩断义绝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位帝王会手软。
朱由校在痛苦的犹豫之中,他从内心深处不相信刘子光会某朝篡位,但是他也明白,现在的刘子光不会谋反,并不代表他将来不会谋反,他本人不谋反,也不能说明他的子孙不会谋反,小外甥刚降生就不同反响,听说哭声震撼三个街区,一顿饭要十个奶妈喂,这都说明此子非等闲之辈,天生异象啊。
别看朱由校各种科学都精通,骨子里还是个封建君主,而且迷信思想比较严重,根据他了解,大凡历史上的开国君主,降生的时候都有异象,譬如红光满室,天降星斗之类,钦天监的补充报告已经发上来了,说是前日天上降下一颗星斗,可能某地有君王级别的人驾崩了,这个时间刚好和小外甥降生的时辰相对应,这就更坚定了他的信念,将来夺取朱家江山的,必定是此子。
怎么办?杀不杀?这是一个很难下定决心的问题,如果杀得话,必定将刘子光逼反,这家伙要是反了,大明可就乱了,如果将他一同解决掉的话呢,那也是一场浩劫,大明朝少了一员猛将,北伐西征大业怎么完成?还有母亲和姐姐,怎么面对她们?尤其是姐姐长公主,刚生了孩子就要面临丈夫孩子同时死亡的悲剧,她一定也会随之而去的,这些都是朱由校难以面对的问题。
好在有魏忠贤这个忠心耿耿的奴才,魏忠贤不但是奴才,还是好帮手和关键时刻出谋划策的智囊,这个太监从小就陪伴朱由校一起长大,感情确实深厚,当初要不是他来回奔走,联络各路人马,朱由校也不能成功发动政变夺取帝位,真论起来,小魏子的功劳比东林党和镇武侯不相上下,算是从龙旧臣,而且因为他是太监,又是孤儿,所以几乎没有谋反的可能,只能依附于皇家做一个忠心的奴才,此时魏忠贤亦是一脸忧色,小心翼翼地陪在一边。
“皇上,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啊,奴才觉得还是趁早解决这个隐患比较好,想当年大唐贞观年间,袁天罡算出姓武的会夺取李唐天下,太宗皇帝没有相信,最终导致了武氏篡国,祸害天下数十年,皇上啊,您可不能重蹈唐太宗的覆辙了。”魏忠贤的话情真意切,让朱由校心里更乱了。
“已经差人去请镇武侯和小外甥了,可是对他们下手…实在太为难朕了。”朱由校望了望桌上摆着的三杯鸩酒,面有难色地说。
“皇上放心,奴才的东厂番子已经将养心殿的侍卫替换下去了,这三杯酒也是急性药,喝了就见效的,到时候不必担心镇武侯暴起伤人,至于孩子嘛,就交给奴才处置好了。”
朱由校还是下不了决心,他呆坐在御座上,想想这些年来刘子光的战绩和对他朱家的恩情,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人实在不像是能叛变的人,可是钦天监算的八字还有民间相师看的象,还有那颗陨落的星斗,都坚定地指明了小外甥的帝王命运,这也是不可回避的事实。
朱由校的性格本身就摇摆不定,这样的大事让他决定实在是太难为他了,正当他还在思想斗争的时候,外面传来太监的禀报:“镇武侯携小侯爷觐见。”
主管皇宫安全的一把手是刘子光,但是他经常不在京城,所以指挥大内侍卫和御林军的重任就落在他的副手赵尔虎身上,赵将军以前只是御林军的一名千户,自从奉天殿之变的关键时刻反戈一击后,开始飞黄腾达,现在已经是同提督衔了,五十岁人了,临退休混上高位,他不得不由衷的感激刘子光,所以虽然赵将军平时并不和镇武侯频繁来往,但是也能算得上是他的嫡系了。
此嫡系非彼嫡系,就算赵尔虎再忠于刘子光,也是建立在刘子光是当朝重臣的基础上,跟着他混自然能升官发财,如果这尊靠山悍然起兵造反,那赵尔虎可就要仔细思量一番了,今天宫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司礼监魏公公调派了大批东厂精锐番子进皇城值守,并且禁止任何人出门,即使有腰牌也不行,赵尔虎本来还有质疑,可是魏公公拿出皇上的手谕来,他也只好从命。
南京的城防由京营军负责,这是一支庞大的军队,人数高达十万人,归五军都督府和兵部双重领导,今天大都督魏国公和兵部尚书袁崇焕都得到司礼监发来的皇上口谕,说是要他们亲自巡视十三城门的防务,这道口谕很奇怪,皇上怎么会突然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