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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点打在身上的感觉很凉,风一吹更凉。
    忽然脚下一滑,她忍不住摔倒了,顾不得揉摔疼的地方她又站起来,前方已经被雨帘罩住,什么都看不见,时不时的会撞在一棵树上。
    跌倒了爬起来,然后又跌倒……轮番几次下来,她全身脏兮兮的,好像被丢弃的宠物。
    反正都湿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她索性坐在雨水中休息。
    过了一会。
    汪诗诗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脆弱小心翼翼的收拾好,准备重新上路,一抬头发现一道阴影从头顶压下来。
    惊愕的张大嘴巴,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
    似乎被定格住了!
    是他吗?是不是?或者她还在梦境里没有走出来!
    汪诗诗刚想掐自己一下,有力的臂膀伸过来,丝毫不费力的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宛如场景重现一般。
    在那个漫天飞雪的马路上,就是这么一双手把她抱起来,然后温柔问道:“你怎么一个人?”
    “你怎么一个人?”宫本岐竣的声音穿过雨幕,清楚的落在她耳朵里。一模一样的语句,就连语气都相像的难以分辨。
    听见他的问题,汪诗诗愣了愣,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抓着宫本岐竣的领子,泪水混着雨水一并流进他的脖子。
    宫本岐竣心如刀绞。
    她的泪水宛如一把刀子划开他的皮肉,流入心底最深处。
    “好了,我在这里!”宫本岐竣安抚着她,双手穿过她的发,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口。
    听说她考核没有过关要被送去集训,他整整一夜没有合,跟警察打了那么多交道,他清楚集训意味着什么。
    汪诗诗根本没有接受过正统的军事化训练,突然送去集训那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来了。
    暂且不说如何躲避过严密的监控系统,就是找她的这段路程,他举步维艰,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她会遇见什么意外状况……
    或许老天垂怜,让他在这里找到了她。
    望着哭的更泪人似的女孩,宫本岐竣叹口气,又把她抱紧了几分:“哭什么,都多大了!”
    汪诗诗抬头,望着隐藏在夜色中的脸孔,所有委屈一并迸发出来:“看见我哭,你难道一点都不会难过吗?”
    望着她透着质问的小脸,一颗水珠沿着她的眼角滑入发髻,她仰着头,粉嫩的嘴唇被雨水冲刷的静音剔透,好像清晨绽放的玫瑰。
    宫本岐竣怔怔的看着她,低哑道:“你说我会不会难过?”
    “我不知道……我一点不知道!”即便是难过,那也只是觉得自己是他的女儿他是父亲,哪有父亲看见女儿哭泣不难受呢?但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是一个男人真正的心疼一个女人,而不是父亲心疼女儿!
    “如果不是难受,我不会来这里找你!”宫本岐竣倾身在她耳边低喃。
    光是想到她会遇见的那些困难,就已经坐如针毡了!
    温柔的气息喷洒在脖子上,汪诗诗连忙缩起脖子。原本委屈的眸子豁然迷茫起来。
    一路上宛如蹒跚学步的孩子,被宫本岐竣牵着往前走。
    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路此刻看起来也不觉得恐怖了。
    因为他牵着她!
    不再跌倒,不再无助……不再彷徨,跟着他永远都不用怕。
    汪诗诗瞬间安定下来,脚步不知不觉的轻快了少许。
    宫本岐竣感觉到她情绪上的转变,不由得莞尔,还是那样的性格啊,刚刚还哭的快要抽过去,一转脸就忘记了。
    “你的教官跟你怎么说的?”走在前面,宫本岐竣问道。
    汪诗诗甩了甩湿润的头发回答道:“他说在西边有辆车等我们!”
    “嗯!”宫本岐竣淡淡应了一声,然后俯身蹲在一块大石头面前!
    雨下了一会居然停了,老天跟脑抽似的露出月亮……汪诗诗一边走一边抱怨,要下就下的彻底一点嘛!
    这个树林长年阴森不见阳光,大石头上沾满了青苔。
    宫本岐竣伸手摸了摸,汪诗诗好奇的问道:“你摸这个干什么?”
    “有青苔的地方大多数朝北,因为阴暗潮湿!”宫本岐竣站起来,手指着左边道:“西边在那里!”
    汪诗诗止不住的心砰砰直跳,这都知道?
    “爹地,你以前是军人吗?”向西边走的时候,汪诗诗忍不住问道,好像在一起那么久了,从来没有问过他以前干什么的。
    宫本岐竣道:“我在日本当过几年的服役兵!多多少少学了点东西!”
    怪不得呢,汪诗诗宛如小鸟一样在他左右叽叽喳喳,宫本岐竣走在前面忍不住翘起嘴角。
    有时候人总以为那些令你神魂颠倒的才是爱。可有的人比神魂颠倒还厉害,她先是把你习惯的安静生活弄的乱糟糟的,然后又在你耳边不停的吵来吵去,让你没有一刻清闲,接着成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让你无时无刻都能看到她的存在,每当如此,她都用那灿烂的笑容将先前的不满全部抹去,只想到她的美好。最后你会发现,再也离不开她了!
    “爹地,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这里这么大?”汪诗诗如同小时候一样拽着他的衣袖摇来摇去!
    宫本岐竣道:“我发现有脚印,跟你的差不多大小,所以就沿着脚印跟来了!”
    这里鲜少有人来往,加上土地潮湿甚至有沼泽,所以很容易留下脚印。
    汪诗诗大吃一惊:“你居然知道我的脚有多大!”
    “这很奇怪吗?”不光她的脚,甚至连……咳咳,宫本岐竣别开脸似乎有点尴尬。
    汪诗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忽然脚步有些虚浮的踉跄一下,宫本岐竣一把托起她的臂膀,皱眉道:“怎么了?”
    扶着发昏的头,汪诗诗苦着脸:“我晕……”
    “不舒服吗?”宫本岐竣语气带着着急,淋了一点雨,会不会是感冒了?该死的,为什么她要参加这种训练?
    “不是不是!”连连摆手,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来道:“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饿的头晕!”
    宫本岐竣松口气,还好是饿的,而不是生病。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她:“先吃这个,等出去之后再吃别的!”
    一看就巧克力汪诗诗顿时眼睛发亮,着急的抢过来三下五除二的撕开咬了一大口。
    天啊,在这个时候有块巧克力简直太幸福了。
    看着她吃的很猴急,宫本岐竣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心情。
    可没一会,汪诗诗哇的吐了出来。
    宫本岐竣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吐出来了?
    将嘴巴里所有的巧克力都吐干净之后,汪诗诗皱着眉大声道:“如果我吃了这个就等于作弊了!”
    作弊?宫本岐竣皱眉不解。
    汪诗诗抹了抹嘴巴:“这个虽然是训练,但也等于变相的模拟战争,在战场上可不会有人给我巧克力!”
    宫本岐竣怔了怔,忽然笑起来:“诗诗,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汪诗诗舔了舔嘴巴,似乎还在眷恋巧克力的味道:“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宫本岐竣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能知道这个我很高兴!”
    “继续走吧,我不相信柳夜熙能走出去,我不能走出去!”说完,嘿得一下跳下大石头,青春与活力在她身上闪闪发光。
    宫本岐竣跟在她身后听着她的抱怨:“那个柳夜熙真是坏人,她不光公报私仇的打击我们,还刻意的把我们打散了,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也不知道夏雨他们怎么样了!”
    “柳夜熙?”宫本岐竣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好像是那个特警卧底啊!
    “你认识她?”汪诗诗鼓着眼睛质问。
    “嗯,她跟你一样,是警察的卧底!”宫本岐竣没有一丝隐瞒的意思。
    汪诗诗大吃一惊:“我的天,你们都知道?”
    能不知道吗?傻瓜!
    宫本岐竣道:“她所有的事情boss都知道!”
    “那黑焱天知不知道她差点杀了夏雨?”汪诗诗怒气冲冲的质问道,居然早就知道柳夜熙是警察,还留她在身边,哪里有这样的人啊!
    “知道!boss只不过利用她铲除异己罢了,放心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黑焱天好阴险哦!”
    “哪有你这样的妹妹,说自己的亲哥哥阴险?”宫本岐竣忍不住轻笑起来,顺势牵过她的手。
    冰冷的小手被他紧紧握着,天空开始放亮,旬日缓缓高升,黎明即将来临。
    汪诗诗这才发现,宫本岐竣没有穿和服,居然穿了迷彩服,胸口的地方留着她的两只小手印。
    看见天亮了,宫本岐竣松开她的手,回头道:“下面你要走知道吗?”
    “为什么?”汪诗诗迷惘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