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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互穿日常-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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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他身居高位,富贵名利半点不缺,这样的真心,便更显难能可贵。

    所以她忍不住,真心实意地安慰了他一番。

    但也只是这样了,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就算有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

    苏妗想着,落子堵住越瑢的路:“父王没再说什么,只是妾身实在不忍见父王这样难过,便胡乱劝慰了他几句。”

    越瑢手中动作一顿,没有抬头,只有些好奇似的笑了一下:“哦?他老人家竟肯听你的劝?”

    “劝没劝住妾身也不知道,不过妾身是女子,虽然不知道父王和母妃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总能站在女子的角度说上几句。”平时两人下棋的时候,他是不怎么说话的,今天这话却好像有点多……

    莫非是察觉出了什么异样?

    苏妗心中暗惊,又想着日后两人换回身体,这些事情他要是想知道,早晚都能知道,心里顿时一阵发虚。不过很快,她就稳了稳心神,半真半假地说道,“妾身告诉父王,若真想哄好母妃,应该先弄清楚母妃的心思。只有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气,才能找到解决办法。其实,这话妾身上回就跟父王说过,只是那会儿他竟是误会了妾身的意思……”

    越瑢不着痕迹地眯了一下眼:“上回?”

    “就是父王拉我去找母妃求情那回,”苏妗说着,神色有些不安地放下手中的棋子,“那日妾身也是这么劝慰父王的,父王也听进去了,后来妾身见天有些冷,便叮嘱父王要多穿衣裳,免得着凉了叫关心他的人担忧。却不想父王竟误会了妾身的意思,回头就将自己折腾病了,想要用苦肉计引起母妃的心疼……我说父王身体一向康健,怎么突然就病了呢。这事儿都是我不好,是我说话太不注意,这才害得父王想岔了……”

    越瑢一愣,没想到她竟把这事儿捅开来了。

    又见她满脸愧疚不似作伪,说的话里也没有什么漏洞,他微微眯眼,一时竟有些拿不准她说的是真是假了。

    难不成真是他父王误会了她的意思,自己折腾出的苦肉计,跟她没有关系?

    可破爹明明又说,是她要他去试探母妃的心意的……

    “世子?”见他半天没说话,苏妗心头微跳地叫了他一声。

    越瑢回神,垂下眸子露出了一个温柔如常的笑容:“这事儿不怪你,是父王自己太心急了。”

    苏妗见他神色无异,也没再问别的,不由暗松了口气。

    有了今天这番话,就算以后换回了身体,他再和镇北王说起这事儿,也没什么要紧的了,因为她确确实实只给了镇北王暗示,从没有明着说过什么。

    苏妗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小机智,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越瑢不知她在想什么,只看着棋盘上交错相落,势均力敌的黑白棋子,眼神玩味地暗啧了一声。

    她说的这些话,若都是真的便罢了,若不是……

第11章() 
第11章

    第二天是苏妗堂妹的及笄日,一早苏妗就起了床,偷偷叫来栖露这样那样叮嘱了一番。

    栖露听完,拍着胸脯保证:“奴婢一定会保护好夫人的淑女形象,绝不叫世子察觉半分!”

    苏妗很满意,又仔细想了想,确定该吩咐的都已经吩咐了,这才放下心,回里屋伺候越瑢起床去了。

    越瑢已经醒来,正准备起身穿衣,苏妗走过去帮他穿戴整齐,又伺候着他洗漱了一番,这便开始替他梳妆打扮。

    仗着天生丽质,苏妗平常在家的时候是不怎么上妆的,最多就是抹个唇脂,描个眉毛。和越瑢互换身体后的这几天,越瑢更是什么都没弄,每天就这么素面朝天地走来走去。可今天要出门做客,不好再如此马虎,苏妗便与越瑢解释了一番,然后亲自动手,在自己的脸上涂抹了起来。

    越瑢心里很是别扭,这涂脂抹粉是女人的事儿,他一个大老爷们的,这算什么事儿!可谁叫他现在是个女人呢,又不想在外人面前坏了自家媳妇儿的形象,便只好硬着头皮忍下了。

    只是……

    “嘶!”

    什么鬼?怎么这么疼!

    “弄疼世子了?实在是抱歉,这个,要画眉,必须要先拔掉眉毛四周的杂毛,所以您看……”苏妗满脸歉意,心里却是在偷笑。

    她皮肤敏感,每回修眉拔杂毛的时候都会疼,因此总是不愿意去弄,眼下机会难得,她自然不能错过,便一边默默祈求老天爷的原谅,一边下手利索地拔得越瑢心下嗷嗷直叫。

    这他娘的也忒疼了!

    这年头的姑娘家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么?

    而且……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好?

    越瑢半睁开眼睛,见苏妗修完眉毛后又看向了案桌上摆放着的那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瓶瓶罐罐,顿觉头大。

    不就是涂个脂粉么,随便抹点不就完了?怎么还一套一套的!

    苏妗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一边不好意思地安抚说“快好了”,一边忙活了起来。

    这身体是她的,他出门后在外头的脸面也是她的,她自然得认真对待。

    越瑢能怎么办?只能微笑点头,继续忍着呗。不过这做女人实在太辛苦了,幸好他娘生他的时候把他生成了个带把儿的,不然每天光上妆这么一件事儿,就能把他给逼疯。

    苏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上完妆后,又帮着栖露开始给他梳头。

    与前几天的简单随意不同,今天两人给他弄了个格外复杂的惊鸿髻,还往他头上插了好几支羊脂玉镶宝石的金丝发簪与同套的金丝步摇,叫他脑袋发沉,脖子都险些直不起来了。

    越瑢:“……”

    可怜,无助,茫然。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越瑢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相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贵气与气势的媳妇儿。他先是惊艳了一瞬,但想到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又不觉得开心了。

    “今日辛苦世子了,等您回来,妾身给您做好吃的。”

    看着笑得一脸温柔,眼中含着感激之意的苏妗,越瑢回神,目含探究地看了她两眼,然后忍下心中的苦逼冲她微微一笑:“那为夫就等着了。”

    ***

    姑娘家的及笄礼不请男客,苏妗目送越瑢和栖露出门之后,便回屋抱儿子去了。

    越瑢带着栖露上了马车,一路朝广安伯府而去。

    广安伯府离得有些远,越瑢靠坐在宽阔柔软的马车里,听着外头的车轮滚滚声,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便会不自觉地想要去探究,越瑢眸子微闪,朝一旁坐得离他远远的栖露看去。

    “我记得,你与夫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栖露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忙恭敬道:“回世子,是,奴婢六岁的时候就被姑娘捡回家了。”

    “那你应该很了解夫人?”见栖露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越瑢淡然一笑,温声说,“广安伯府是夫人的娘家,只是我常年不在京中,对夫人的娘家人实在不甚了解,未免行差踏错给夫人带去麻烦,你不妨先与我说说大概的情况?”

    本有些紧张的栖露一想也是,便暗暗放松了下来。然后,她开始给他讲广安伯府的大概情况,比如府里一共有多少人,现在当家做主的是谁,他们彼此间的关系又怎么样,还有府里发生过的一些重大事情……简直就是一箩筐似的倒了出来。

    猝不及防的越瑢:“……?!”

    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些好吗!

    “那夫人与府里众人的关系……”

    越瑢试图打断她,将话题往苏妗身上引,然而栖露根本停不下来。她本就是个小话痨,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那种,再加上语速快,语调高,越瑢的声音完完全全被她自己的声音压住了,根本进不去她的耳朵。

    “……”

    越瑢心很累。

    他从前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自家媳妇儿身边这看起来一脸憨样的小丫头,嘴巴这么能说呢?

    又见她越说越来劲,顾忌着自己的仙君人设,没法粗鲁喊停的越瑢终于受不住打消了从她嘴里套消息的念头——他怕自己想套的还没套出来,就先被她给吵死了。

    幸好马车行得快,没一会儿广安伯府就到了,越瑢看似优雅实则逃难似的下了马车,栖露也终于闭上叨叨了一路的小嘴,恢复了之前的恭敬憨厚状。

    耳朵仍在嗡嗡直响的越瑢:“……”

    要不是她说话间神色不似假装,且下车后还一脸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巴,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事实上,栖露还真不是故意的——虽然苏妗嘱咐过她,遇到某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时,可以用这一招糊弄过去。但方才那情况,她是真心想为越瑢解答疑惑的。

    只不过她答的,都不是越瑢想听的罢了。

    “见过世子夫人,给夫人请安!”

    是广安伯府的门房看见他们迎了上来。

    越瑢回神,神色温和又矜贵地冲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学着苏妗的样子,迈着小碎步,身姿袅袅地进了广安伯府的大门。

    “老夫人可在府里?”

    这出嫁的孙女回了家,不管目的为何,按规矩都得先去给府中长辈请安。但门房却说广安伯府的老夫人前几天吃斋祈福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越瑢听了也不意外——三房是庶出,不受老太太重视,三房姑娘的及笄礼,老太太不放在心上也很正常。他点点头,对栖露道:“那咱们就先去看看母亲,然后再去给两位婶娘请安吧。”

    母亲自然是指苏妗的母亲柳氏,两位婶娘则是指二房夫人,也就是如今的广安伯夫人汪氏和今日女儿及笄的三房夫人梅氏。

    栖露点头,带着越瑢往柳氏所住的小院走去。

    柳氏虽是长房夫人,但因常年孀居,又是个神志不清的,所住的地方位置比较偏僻。不过偏僻归偏僻,环境倒还算雅致,打扫得也很干净。

    外人都说广安伯夫妇善待寡嫂,宅心仁厚,虽然不知道私下如何,但就这表面看起来,确实还不错。

    “栖露姐姐,你回来了!还有姑娘……”门口扫地的小丫鬟见到越瑢很是高兴,忙上前给他请安,“奴婢给姑娘,不,是世子夫人请安!”

    “起来吧,我娘呢?”

    “夫人刚吃完饭,正在屋里休息呢,奴婢带您进去!”

    越瑢点头,跟着那小丫鬟进了柳氏的卧房。

    卧房里柳氏正拿着一支桃花状的玉簪靠在床上,口中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她身边,一个穿着翠色衣裙的丫鬟正细心地给她整理被褥。

    那丫鬟是柳氏的贴身丫鬟,名唤绿樰,见到越瑢,忙面色欣喜地上前请安。

    越瑢免了她的礼,缓步朝床边走去。

    明明四十岁都还不到,柳氏却已经满头花白,又因为神志不清,常年病着,她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身体看起来也很是枯瘦。这会儿她正看着手里的玉簪,反复不停地念叨着一个名字:岁和。

    越瑢知道,那是苏妗父亲的表字。

    这个可怜的妇人深深地爱着她的丈夫。据说她丈夫意外身亡后,她曾受不住打击,自缢殉情过,只是紧要关头被人给救下来了。

    然后命是救回来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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