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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这样的老油条来说,类似的话是信手拈来。不管以后如何去做,首先态度是端正的。也让领导有台阶可下不是?
姜云辉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那你说说,你以后打算如何去加强监管?”
“这个……”曹辉斌嘴张了张,却又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他哪里想得到姜云辉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根本就没有半点准备。忙挠头想了想,说道:“我打算以此为契机,对所有人员进行教育培训,加强人员的责任心。同时,做好在押人员的心理辅导工作,找出并解开他们藏在内心深处的心结,将各种可能发生的问题消弭于起初……”
毕竟干了这么多年的看守所所长,真要说点糊弄领导的话并不困难。这些话听起来似乎挺不错的,可真正的操作性却是微乎其微,充其量也就是做做样子、流于形式。
“那我问你,事情发生至今,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你们有没有找出问题的原因?”
曹辉斌就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事发突然,他整个脑子都乱成了一团浆糊,只记得让人赶紧将李勋送来医院,其余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的,哪里知道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倒是一旁的陆明强发话了,“已经查清楚了。捅伤李勋的这个在押人员叫魏大勇,是被李勋撞死的孙丽萍的丈夫。据他交代,他知道李勋是官二代,父亲是大官,但心官官相护,李勋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因此故意犯了点事,让警察抓起来关在看守所里,就是想要报复李勋。”
不愧是老公安了,在姜云辉从市委赶过来的档口,他已经查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姜云辉闻言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然后轻叹了一声道:“就连老百姓都对咱们的法律失去了信心,咱们的工作,是任重而道远啊!”
这句感慨真是有感而发。他之所以会不遗余力,甚至不惜得罪很多人,抵住压力来将“危害公众安全”的罪名引入到交通肇事案件中,就是想要让民众看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人命大于天,任何有关人命的案子,都不是随便花点钱就能摆得平的。
可惜,在这个当口,魏大勇却做出了这样过激的行为,更将自己陷入了被动当中。
当然,在某种程度上,对于魏大勇的行为姜云辉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丧妻之痛不是常人所能感受的。姜云辉很难想象,倘若换着是自己碰到了类似的状况,估计也会像他一样红着眼丧失理智,非要将对方置于死地才甘心。
但现实却是:李勋生死未卜,公审泡汤了不说,自己之前的努力也都全都打了水漂。更严重的是,看守所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件,严格来说自己和陆明强都难辞其咎,如果被别人揪着不放大作文章,也会搞得很被动。
正在琢磨,陆明强的手机却响了。他接起来一听,很快又捂住手机对姜云辉说道:“姜书记,李维刚来了,你说让不让他进来?”
“他来得这么快?”姜云辉微微一怔。从平昌过来,即便是跑高速,也要一两个小时,李维刚即便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从平昌赶过来。不过沉吟了片刻,说道:“让他进来吧,算了,还是我出去迎接一下。”
PS:不是偶然听老婆提起,差点都忘了今天是圣诞节了。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似乎都和时代社会脱节了,悲催!虽然对这些洋人的节日一向都不怎么感冒,不过还是祝大家圣诞快乐!
第八十七章 咎由自取
从三楼下来,就见急救室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神色焦虑的两个人。男的四十多岁,方脸大耳、神态威仪,很有几分官威。女的雍容华贵,却红着眼睛,满脸凄然,像是哭过。
“这男的就是李维刚。”似乎知道姜云辉和陆明强从来没有见过李维刚,紧跟在们身后的曹辉斌就忙赔着笑介绍道。
他深知自己的生死存亡就在姜云辉的一念之间。出了这么大的事,姜云辉完全可以将他一撸到底。因此,他虽然也怕李维刚,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要将功折罪,尽快平复姜云辉这个顶头上司的怒气,力争宽大处理。
姜云辉点了点头,虽然没见过李维刚,但想也能想到,眼前的这一对男女肯定就是李维刚及其夫人张丽蓉。
不能不说,李维刚外形很好,看起来正义凛然的,很容易就给人留下好的第一印象。如果去演电影,多半演的也是正面角色。但不知道他怎么会教出李勋这样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儿子,想必也是慈母多败儿吧!
似乎心有所感,就在姜云辉打量李维刚的时候,他也转过头来,目光正巧和姜云辉的碰撞在一起,似乎都能激起火花。
“李厅长你好!”姜云辉就一脸沉重的走向李维刚,边走边说道:“出了这种意外,实在是对不起。”
“意外?”李维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身旁的张丽蓉就不依不饶了,声音一下高了起来,瞪起眼睛训斥道:“这哪里是什么意外?分明就是谋杀。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没有什么倒也罢了,万一有什么,我一定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和我们说话?你的领导呢?难道出了事就变成缩头乌龟了,连面都不敢露?”
“别胡说八道,这位是姜书记。”李维刚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瞪了张丽蓉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和姜云辉握了握手,说道:“姜书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有丝毫火气,可姜云辉却能感受到他那强制压抑住的怒火。
能修炼到喜怒不表于形,这个李维刚倒也不简单。
“他?姜书记?”张丽蓉顿时就惊得张大了嘴,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是听说过湖岭新任的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很年轻,可在她的概念中,即便再年轻,也应该是四十开外了。可眼前的姜云辉似乎比自家儿子都大不了多少,居然就是正厅级的市委领导啦?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要知道,李维刚五十岁不到就上了副厅,这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可和姜云辉一比,赫然就犹如萤火虫和皓月争辉一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她也很清楚,一直以来,就是这个姜云辉像是吃错了药似的,非要置自家儿子于死地。她不止一次想过,真等碰到这个可恶的姜云辉,一定要狠狠挠他几爪,骂他祖宗十八代。可真等现在看到了姜云辉,那由内而外的气度,那内敛却不减分毫的威严,却令她不由得就心生出几分怯意来。那些找姜云辉算账的念头,全都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姜云辉就轻叹了一声,说道:“张姐你别太激动了,这事的确是我们做得不够好,管理不到位,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再慢慢说。”
李维刚就苦笑了笑,说道:“姜书记,李勋在里面生死未卜的,你看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思走得开吗?他现在究竟怎么样啦?有没有生命危险?”
在姜云辉面前,他倒是没有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估计也很清楚,现在湖岭的政法委书记是姜云辉,而不是他李维刚,他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想要追究责任,也要等清楚儿子的情况以后再说。
姜云辉就看了一眼身旁的陆明强。
陆明强就会意的说道:“疑犯目前还在抢救当中,但听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就算抢救过来,其中一只眼睛恐怕也保不住。”
闻言张丽蓉顿时就捂着嘴哽咽起来。儿子再顽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当时听说儿子被人捅伤了是很着急,也很担心,却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就算保住命,可少了一只眼睛,那岂不成了残废?要知道,儿子今年才二十三岁,还没有成家,真要少了一只眼睛变成了残废,后半生还怎么过?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恨不得让自己来代替儿子承受所有的一切痛苦。
李维刚的嘴角也是微微一扯,手一阵颤抖,足见他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激荡。不过他很快又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冲陆明强点了点头问道:“想必这位就是陆局吧?”
“我是陆明强。”陆明强就不卑不亢的答道,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湖岭以前的政法委书记,就心生惧意。
李维刚深深看了陆明强一眼,脸上肌肉搐动,然后点头说道:“早就听过陆局大名了。只可惜以前在湖岭的时候,没有机会和陆局一起共事。”
“李厅长过誉了。”陆明强淡淡说道:“我对李厅长也是久仰大名。就算现在来了湖岭,也经常会听到他们提及李厅长以前的丰功伟绩。”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种场面话,自然是信手拈来。
李维刚轻轻拍了拍陆明强的胳膊,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心灰意冷的说道:“其实当李勋撞死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当没他这个儿子了。他真要有什么意外,我也早就作好了心理准备了。”语调极为低沉,话说得淡然洒脱,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伤感和无奈却是溢于言表。
“千万别这么说。”姜云辉说道:“一天没有判决,那李勋一天就是无罪的普通人。他在看守所里被人刺伤,我们肯定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也相信,经过医生的抢救和治疗,他一定会没事的。”
见姜云辉将责任揽在身上,他身后的陆明强就不由大为着急。这个时候,李维刚正愁找不到翻盘的机会,姜云辉这么做,岂不是正中他下怀吗?
“谁的责任,这个下来自有论断。”李维刚说道:“但我想知道,这事究竟是谁干的?他又怎么会对李勋不利?不管是什么人,倘若在里面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我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到后面,声音就有些阴冷,似乎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一旁的陆明强似乎有些不满李维刚的语气,冷笑着说道:“还不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张丽蓉闻言,顿时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尖利的声音嚷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儿子被人捅伤了,还是他咎由自取?”看那架势,倘若陆明强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要将陆明强撕成碎片似的。”不知道陆局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维刚也皱着眉头,不满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陆明强摇头说道:“捅伤李勋的魏大勇,是交通肇事案中被李勋撞死的死者之一孙丽萍的丈夫。李厅长,你说这是不是他咎由自取?”
“够了!”李维刚阴着脸看向陆明强,冷冰冰道:“陆局,李勋做错了事,自有法律来对他进行裁定和惩罚。如果人人都像这个魏大勇一样,胡乱报复,那这社会成什么样子啦?你是执法者,这些道理应该用不着我来教你吧?”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勃然色变,可见他当真是愤怒到了极致。
“是,李厅长说的很对。”陆明强却并没有生气,笑呵呵的说道:“我并没有说魏大勇做得正确,他肯定会为了他的行为受到法律的惩罚。但有因才有果,不是吗?”
“放你妈的屁。”张丽蓉才不管陆明强是什么局长。当妈的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说自己儿子的不是,顿时就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一般,怒不可遏的骂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