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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辉拽了拽衣服,不理张秀儿。
大年初二的天气很冷,他俩个自然不会站在门口,而是在门房里呆着。
里面有暖炉,热茶。
董夫人自然不会只让罗辉在门上迎,还派了个边女过来,门神般地,五大三粗地站到了门房里。
门房本就小,边女一进来,便就觉得半个门房都被她占了去。
好在没一会儿的工夫,门丁进来说,付家的马车到门口了。
罗辉和张秀儿两个,急忙的出去。
刚好付家马车停在将军府的门口,才停稳了。
牛婆子掀开车帘子,赵夫人先从车里下来,然后付新便也就跟着下到车下。
付新一身大红色提锦棉袍子,缘白色狐狸毛边,同色的观音兜,也是缘了白狐狸毛边的。
白净的小脸微有些圆润,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
特别的好看。
罗辉便就看呆了,以至于都忘了和赵夫人招呼。
张秀儿边忙掐了罗辉一把,笑着上前与赵夫人见礼道:“大夫人过年好,大夫人万福。”
赵夫人摸了摸张秀儿,有婆子拿了一个红绳,底下挂着一个小金元宝。赵夫人接过来,给张秀儿挂到脖子上,笑道:
“乖,平平安安长一岁。”
张秀儿摸了摸小金元宝,谢道:“谢大夫人。”
然后,张秀儿便就和付新两个凑到了一起,笑嘻嘻地说着,昨天都从长辈哪儿得了什么好东西。
张秀儿自然没有付新得的多,不过张秀儿也没付新撒出去的多。
反应过来的罗辉,便也就给赵夫人见礼,一揖到底道:“晚辈罗辉拜见大夫人,大夫人过年吉祥。”
赵夫人“哼”了声,刚见罗辉看付新看得呆住,心里就已经不高兴了。
想着那一匣子的钱,虽然赵夫人也心疼,毕竟一万两不少。
但一瞅这小子,赵夫人却觉得值。
赵夫人想,她说什么也不能欠了董夫人的。
一看这小子就是只狠,想叼走她乖乖的女儿。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为了她乖乖的女儿,大夫人也不要欠了董夫人的。
赵夫人瞅着罗辉,可就不像对张秀儿那般,而是板正脸说道:“董夫人在家呢?”
罗辉……
边女这时候却“扑哧”一声,笑了。然后不管僵在哪儿的罗辉,冲着赵夫人见礼道:
“大夫人里面请,自早上收到大夫人的帖子后,咱们夫人就一直等着大夫人呢。”
赵夫人笑道:“有劳夫人了,竟不当了事一样的,娘子带路吧,别让夫人久等了,可是我的罪过呢。”
边女做了个请的动作:“那我就在前边引路了,大夫人、小娘子一起请吧。”
说完,边女打头从角门进去,赵夫人、付新和张秀儿跟着。
罗辉……
刚一直和着张秀儿说话,付新倒也没在意,在绕过罗辉时,突然看见,罗辉腰上挂着的香囊。
付新的脚停下了,指着罗辉道:“你……”
张秀儿一早就知道了,今天事情肯定败露,所以拉着付新往里走道:
“哎呀,大夫人都进去了,你不快了跟着,还在这儿磨蹭什么?走了走了,再不走,关门外面了。”
付新说道:“不是,我是说他……”
张秀儿打断付新的话道:
“什么他啊他的,他是谁啊?这过了年,你也大一岁了,不要随便说他啊他啊的,让武姑姑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付新这时候也听出些门道来,顿住脚,指着张秀儿道:
“是你?对不对?原来是你?我说……”
张秀儿倒也不瞒着,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管你要,你不给我,那我只能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拿了,咱们俩个这么好,没想到你这么心狠,竟眼看着让我学小狗叫,都不说帮帮我。”
付新腕上戴着的,正是罗辉给买的乌金镯。
因为那镯子能调大小,所以,付新伸出带着镯子的手,指着罗辉时,并不显得太大。
通体乌黑的镯子,衬得付新的手腕越发的白皙。
罗辉就跟在了张秀儿和付新的身后。
付新指着罗辉,怒目圆睁:“罗辉,你答应过……”
罗辉突然一改以往,沉声说话,却突然的大声起来。他正处于变声期,说话的声音像个坏了的弦一般,道:
“你娘都走好远了,我娘送你那么好的东西,过年了拜见我娘,竟然还磨磨蹭蹭的,真的好么?还不快了走,你瞧瞧,赵夫人都走多远了?”
张秀儿在边上也说道:“快走吧,看,赵夫人停住了。”
罗辉和张秀儿明显是联合了起来,不让付新说话。
付新大气,她想告诉张秀儿,她明明有求罗辉。
罗辉也答应了,不会再追究张秀儿,绣不绣得出来东西的事了。
付新还想说话。
可惜赵夫人果然停了脚,见付新和张秀儿、罗辉三个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本来赵夫人就瞅不上罗辉,觉得罗辉在觊觎她可爱的女儿。
这时候,当然就不高兴起来。
直觉得是罗辉缠着付新,于是沉着脸道:“你们在干什么?”
第三十回 4(不想赊欠)
然后,赵夫人又笑盈盈地冲着付新招手道:
“憨娘乖,来娘这儿,女孩子家,名声最重要了,你和秀儿玩就好了,其余的,就不要理会。”
罗辉……
赵夫人话里话外,就差直接说,少答理姓罗的那小子了。
张秀儿和引路的边女听了,不自觉的,就都笑了。
罗辉不服气,他自觉自己的条件也不是那么差啊。
他是边将之子,虽然现在天下太平日久,但到底他爹当令,现在皇上又重边将边功,一心想着开疆拓土。
他自己又长进,长得也不错,也没有长残,瘦高的个子,怎么瞅,作为女婿人选,都应该是首选了。
说实话,他去谁家里,谁家里的小娘子不上赶着往他跟前凑?
再说了,他家里人口简单,从祖上就没有纳过妾,又是家里的独子。
赵夫人的眼睛是不是抽抽了?
也不知道要寻个什么样的女婿?
京城里是有比他长得好,或家世好的。
人都说父肖子,哪一个家里不是一堆的小妾通房的?
将来大了,家是要学他们的爹的。
要是他将来有了女儿,也一定要选个像他这样的,最起码省心啊。
这么想着,罗辉不自觉地挺了挺腰。
心想:真是的,太没眼光了,等明儿个总会后悔的。
付新可没有罗辉想得这样多,答应了赵夫人一声:“知道了,娘,谁理他了,人家就是跟着秀姊说话呢。”
说完,付新便就转身与张秀儿偕着,跑去找赵夫人。
但是头走前,付新仍是狠狠地瞪了罗辉一眼,心下想:罗辉你个小人,骗子!太阴险了,骗人。
张秀儿和事佬似的,拉着付新笑道:“我娘和夫人都给你准备了过年礼物呢。”
罗辉“嘿嘿”一笑,并不以为意地跟在后面,还用手拽了拽那个香囊。
张秀儿什么人,罗辉与她一起生活了三年,能不了解?
罗辉从一开始,就知道张秀儿是绣不出个香囊来的。
也就是说,从罗辉用激将法,与张秀儿打赌的时候,就已经猜着了,最后,张秀儿为了应付他,不至于输了,定会偷付新的绣活的。
看,结果果然是与他预想的,一模一样。
两个被他算计的小姑娘,一点儿都没有发觉。
一个因为赢了罗辉,不用学狗叫,而沾沾自喜。
却没想过,她因为心虚,也没敢要求罗辉怎么样。
当了回小偷,偷了香囊,却是半分好处没捞着。
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付新,瞅着自己腕上的罗辉,只恨罗辉小人。
明明答应她的事,竟然还逼着张秀儿偷她绣的香囊。
太坏了!
付新恨恨地想,不觉又回头瞪了罗辉一眼。
罗辉却是冲着付新一笑。
付新……
走到了赵夫人跟前,赵夫人帮着付新拉了拉袍子,又整了整观音兜,然后跟着边女继续往前走。
董夫人的院子,赵夫人和付新这都是第二次来了,算不得陌生。
即使是过年,董夫人也没让人将院子装扮一下。
还如上次一样,简单、朴素。
一点儿都不像掌着实权,手握重兵的边将之家。
才进到院子里,董夫人已经迎了出来。
以董夫人的地位,能迎赵夫人到院门口,赵夫人受宠若惊,连称:“不敢、劳累了。”
董夫人笑睇了眼罗辉和付新,笑道:
“不劳累,应该的,应该的。咱们是邻居,应该多走动走动。夫人一时忙,也让孩子多上我家来玩,我在京城也呆不了几天,正没意思呢。”
赵夫人嘴上没说,心想:你家里有狼,天天盯着我女儿,我才不让我女儿上你家来呢。
这么想着,笑道:“可不是呢,既然夫人没意思,我明儿回家,就让我家那几个来寻夫人说话解闷。”
董夫人……
谁要你家那几个了?我就要你身边跟来的好吧?
可是赵夫人如此说了,董夫人也只得笑道:“行,谁来我都欢迎。”
程氏站在董夫人的身边,也与赵夫人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大夫人过年好啊。”
赵夫人看在张秀儿的面上,也非常礼貌的与程氏招呼道:“程娘子好,程娘子好福气,最近省心了不少吧。”
程氏比之前胖了些。
赵夫人这话,说得非常的委婉。
程氏笑道:“夫人回来之后,天天陪着夫人吃饭,比之前应时了。然后夫人胃口好,我跟着也就多吃些,最近好像比前一阵是胖了些。”
赵夫人笑道:“我还想胖呢,可惜操心的事太多了。”
大家哈哈一笑。
不过却都知道,赵夫人说得是实情。
就那天付悦,闹出那样的笑话来,现在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虽说庶出丢人,但也有说,嫡母失职。
但嫡母管庶子、庶女,就如同继母管孩子,管深了说虐待,管浅了,说放任不管。
总是难为。
付新上前,与董夫人、程氏见礼。
然后董夫人和着程氏,赵夫人有说有笑的,一块儿进到厅里。
分宾主坐了,付新去了外棉衣服,自然正式地给董夫人和程氏磕头,拜年。
程氏和董夫人也都送了付新新年礼物。
罗辉寻了没位,坐下。
赵夫人从婆子手接过匣子,亲手递了出去道:
“咱们虽然住邻居多年,但夫人长年不在京里,我也不知道夫人喜欢什么。但将军在边关,最要紧的便就是军费。正好家里有这么几张边关飞钱,我们去拿的机会也不大,就送夫人了。”
有边女上前,从赵夫人手接过匣子,递给了董夫人。
董夫人笑道说道:“大夫人客气了,来家里串门子,带什么礼呢。”
这么说着,从边女手接过匣子,打开看时,惊得半晌才道:“大夫人客气了,这礼有些重,我可不敢接。”
然后将匣子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