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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周老太太的连院一个小跨院收拾出来,给这位郑西宾住。然后专门让人看了日子,才请她进来付府,又给她指了两个小丫头侍候。
到了正式拜师那天。沈蓉早早的起来,也没去给周老太太请安,而是就在凝香园吃了早饭,收拾妥当了,沈蓉亲自送付新上学。
最让沈蓉放心不下的,便就是上了付悦的当。所以打早上起床开始,就一直叮嘱付新,离付悦远着些。付悦让她做什么也别听她的,多长个心眼。总之,沈蓉千般的不放心,但又不能不让她去。
在万安堂门口,没意外的,碰见了一样送付悦来的吕氏。从来吕氏见着沈蓉,也没有过什么好脸。付悦拉了拉吕氏的手,盈盈走到沈蓉跟前行礼道:“姨娘好。”
第四回 8
沈蓉看着付悦,勉强答应了声,再没有别的话。
付新依着以前的称呼,上前也给吕氏见礼道:“二娘子安。”
吕氏本来想说两句刻薄的话,付悦连忙又过去拉了拉吕氏的手道:“娘,咱们进去吧,祖母和先生都等着呢。今天和先生第一天见面,失了礼不好。”
付新又冲着付悦甜甜在喊了声:“姊姊好。”
然后付悦主动上前,拉着付新的手笑道:“妹妹也好,咱们一块儿进去吧。以后就要一起学习了呢。好开心。”
付新好奇地问:“学习好玩吗?”
付悦笑道:“学习当然不好玩了,学习就不能玩了。咱们现在已经大了,要学习好多东西,不能整天想着玩了。”
付新似懂非懂地“嗯”了声。
进到万安堂厅里,周老太太正面坐着,下首位上坐着一位看起来也就三十七八岁模样的女人,虽然没结过婚,但她依然将头发全数梳到后面,然后打了个极为简洁的发髻,一只碧玉钗斜斜地插在上面。头上再无其它的饰品。
周老太太一见付悦、付新进来,笑着指着她俩道:“先生要教的,就是这两个。先生看看,可还教得?”
付悦一直牵着付新的手,先给周老太太请了安,才到郑西宾面前,规规矩矩地向她行了礼。而付新有样学样,跟着付悦行的礼。
郑西宾面色沉重,此时堆出笑来,就显得有些违和,道:“老太太客气了,这两孩子气度都非常的好。尤其是姊姊,瞧瞧那行为举止,就好像有人教过似的。想来二娘子没少为这个女儿费心吧?”
吕氏谦虚道:“也没有,都是瞎学的。”
郑西宾笑道:“我教学有两样,一个是不准带丫头上课,更不准母新来看孩子。再有就是,我教什么,她们学什么,不准指手划脚,若是哪个孩子犯了错,我打了她,不能出面求情,或是拦着护着。”
吕氏笑道:“这是自然,既然请了西宾,就是自己教不好,全都听先生的。”
沈蓉就有些踟蹰起来。她舍不得付新,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也只得狠了心道:“一切听先生的。只我女儿蠢笨,希望先生能拿出点儿耐心来,这孩子子虽然笨,但贵在肯学,只要先生多教几回,她定能学会的。”
郑西宾瞅着吕氏和沈蓉不禁笑了。站起身道:“那这两孩子就跟我过去吧,失陪了。”
付新和付悦跟着郑西宾过到跨院里,正房厅里便就是个课堂。中间放着小登子,还书案。因为就两名学生,所以都在前一排上。
郑西宾道:“你俩个先挑个位置,以后就这么坐,不能变动了。”
付悦看了看,便就在右面坐下道:“我坐这儿。”
付新没说什么,剩下的那个只能是她的,没得挑。于是就挨着付悦边上的案子边坐下。
郑西宾又打听了下,她们都学过了什么。付悦举手站起来答道:“回先生,学生只学了些汉诗背,还有就是诗经里较短的背过几道。别的就没了。”
郑西宾又问付新道:“你呢?”
付新也跟着站起来答道:“回先生话,我……我什么也没学过。平日里我娘并不教我这些。”
郑西宾道:“没什么,我问不过是摸一摸你们的底而已。你们坐下,听我说。女人一辈子三从四德。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指的便就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我先从最基本的妇容、妇功开始教,间教你们认识几个字,也能看得两本书。”
付悦聪明,什么东西只教一回就会,郑西宾非常的喜欢。而付新虽然学东西慢,但就沈蓉说的,贵在勤快,所以,对于这两个学生,郑西宾都非常地满意。
付新小孩子,没什么心眼,早就将付宏的事情忘了。再加上付悦有意讨好,先生教的东西,付新不会,付悦总会不厌其烦地教她。很快姊妹俩个便就好得一个人似的了。每日里同进同出,一块儿上学,一块儿完成作业。
沈蓉虽然担心,但也无可奈何。也只能背着后地,提醒付新注意点儿付悦。可付新答应得好,到底小孩心眼,哪里会真的记在心上?总要吃过亏才行。
然后要借付家花园子宴客的来了信,说是这一两日,边城守将罗洪的妻董娘子带着儿子罗辉到达扬州广陵,到时会借住在付家后院临街的大花园子里。到时单独走一个门,不会与付家太多联系。侍候人等,也全是罗家自带,不用付家准备。
只将房子打扫干净即可。住几天还不一定。
由于罗家是将门,据说会来一队兵士,所以付家赶忙又将花院子与各院的通门修补好,省得到时再冲撞着。
下了课,付悦拉着付新与郑西宾道了别,一手拿着玉管毛笔,然后边往外走边笑道:“妹妹听说了吗?咱们家里要来客人了呢。”
付新想了想,点头道:“听说了,听说还有个小哥哥呢,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到时别跟咱们的哥哥吵架就好了。”
付悦道:“你还担心这个?你怎么知道是小哥哥?”
付新道:“我听父亲说的,比咱们大两岁,可不正是小哥哥呢?”
外面早有丫头等着,宝香接付悦,绣燕接付新。
付悦心道: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罗辉差点儿是你命定的夫君。不过现在归我了。但付悦不放心,所以眼睛一转,道:“先生留的作业妹妹都会了没有?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着话,将手里的笔往付新手里一送:“你先帮我拿着。”
付新伸手去接道:“给我什么东西?”
结果笔掉到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玉笔杆摔得粉碎。付新明显吓了一跳,道:“不是我,姊姊还没等我接就松手了。”
付悦也非常惊慌道:“这枝笔是祖父用过的,听母新说,我抓周时祖母送我的。我是偷拿出来的,这下碎了。完了,可怎么跟祖母交待?
宝香却说道:“奴婢看得真切,明明就是憨娘没接住掉到地上了,怎么能怪欢娘呢?”
付悦这时说道:“好了,别说了,到时就说是我弄坏的,左右我也是偷拿出来,错在我,就让祖母罚我就是了。你们谁也别提妹妹接笔的事。”
第四回 9
说完,付悦从包里拿了一幅画出来,递给付新道:“我见先生留的作业妹妹好像不大好完成,就先画了一幅,想送与妹妹的。笔虽然碎了,但画还是要送的。妹妹别怕,有我呢。我这就去祖母哪儿领罪去。”说完,付悦弯腰将碎了的笔杆、笔头拿到手里,转身又进到了万安堂里。
付新接过付悦递给她的副愣住了。
绣燕拉着付新道:“憨娘,咱们回去吧,姨娘该着急了。”
付新任着绣燕拉着她往凝香居走,但走着走着,看着手中的画,突然将画往绣燕手里一塞,道:“你去与我娘说,就说我去祖母哪儿了,让她别担心我。”
说完,一溜烟跑了。绣燕连忙追着拉她,可哪里拉扯得住?几下让付新挣开,还是跑了。绣燕没法子,站在哪左右看了看,终还是跑着先给沈蓉报信去了。
付悦跑到周老太太哪儿去认错时,周老太太虽然心里也有些可惜了,那枝笔毕竟是老爷子活着时极为喜欢的,现在却没了。但周老太太想得开,本打算着说她两句也就算了。
可吕氏就好像在门口等着似的,还没等周老太太开口说话,就冲了进来。直喊冤枉。
周老太太一见吕氏就头疼,忍不住按了按额头道:“到底怎么了?进来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喊,谁冤枉谁了?想来这家里,也没人冤枉得了你。”
吕氏站在地中道:“冤枉我女儿也不行。刚宝香给我送信,都跟我学了,悦丫头偷笔出去是她的错,但将笔弄碎的却不是我们欢娘,而是憨娘。老太太可不能偏心。”
周老太太忙问道:“欢娘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刚进来不是说你没拿住,笔掉地上摔碎了?”
付悦道:“祖母别问了,总之是孙女儿的错,孙女儿甘愿受罚。孙女儿想去城外的永宁寺为祖父祈福,以忏罪过,希望祖父在天之灵能原谅孙女儿的鲁莽。”
“你这孩子,没得干什么代人受过?”吕氏气得数落付悦道:“你拿人当妹妹,人拿你当替罪羊,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这时候,付新也跑了进来,进屋就跪到周老太太跟前道:“祖母,那笔是孙女儿没拿住,不小心掉地上摔碎了的。姊姊怕我受罚,代我受过的。”
周老太太道:“你俩个说实话,到底信弄碎的笔?”两个人都刚要说“我”,周老太太一瞪眼睛道:“说实话。”
付悦低下头来。付新道:“祖母,是孙女儿弄坏的,孙女儿认罚。”
周老太太叹道:“好孩子,知错认错,不让别人顶罪,你也是个好孩子。都起来吧,不过一个死物罢了,虽然可惜,但想来你们祖父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怪罪你们的。”
这时候,吕氏却又不干了,冷笑道:“老太太,不是媳妇说出话来,偏心,也不能像老太太这样偏心才是?先以为是我们欢娘弄坏的,便就要出城外上寺里祈福,现在知道是憨娘弄的,就又说不怪罪了。媳妇不服。”
付悦一听吕氏这话,不禁暗地里为吕氏鼓掌。吕氏要是耍起横来,就是这么的无所惧畏。任谁也拦不住。付新,罗家人头来之前,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呆在付家。
周老太太怒道:“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想让憨娘出城去为她神父祝福?”
吕氏道:“我们欢娘能去,她怎么就不能去了?难不成老太太觉得我们欢娘生得皮粗肉厚?她就比我们欢娘娇贵了?”
周老太太道:“我从没说过要让欢娘去永宁寺祝福。”
吕氏冷冷地笑道:“老太太现在说这儿,儿媳妇怎么信?”
“你!”周老太太被吕氏噎得半天找不着话说。
这工夫听着信的沈蓉也急忙赶了来。她心疼病越发的重了,所以今天便就没起来接付新,没想到就出了这事。绣燕回去时,学得很清楚,根本就是付悦将笔直接扔到了地上,没给付新接的机会。
进到屋时,正听着吕氏拿话噎周老太太。沈蓉看着吕氏,又瞅了瞅地上站着的付悦,笑道:“我让我们憨娘起个誓,谁将笔弄掉地上的,老太爷在天有灵,就将她请了去,怎么样?我们憨娘敢,你们敢吗?”
付悦眼泪婆娑道:“姨娘何必逼我母亲?我知道姨娘心疼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