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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国的太子殿下天天见了都要陪着笑脸,稍有不对,立刻就会招来鸡毛掸子虐待的太子,都不敢违逆半分。
难道去指望工部那些人,敢违逆皇后的暗旨?
无论是李弘还是工部的其他官员,都是有苦说不出,皇后从来没有明言过,想要扶持武承嗣或者武三思任工部尚书,但偏偏每个人都能够清晰正确的理解,皇后是想让武承嗣跟武三思两人中的一个任工部尚书。
所以,皇后隔三差五的往工部转一圈,一句话不说,众人的心头却是明镜一样,白小姐的批文绝不能批复,除非自己想掉脑袋了。
“元日的时候,你跟兰陵姑姑她们,没事儿往宫里跑,天天陪着母后、父皇打麻将,给他们送钱,都没有说服他们?”李弘向对面的恒彦范招了招手,继续问旁边的白纯。
“元日时我们打得小,新城公主元日前输的太多了,捞回了一些后,就改赌注了,何况……陛下跟皇后如今只要输了就赊账,赢了就要立刻給他们银子,所以就干脆打小一些了。”白纯神情有点儿无奈,能怎么办呢?我也很无奈啊。
“打多小啊,都不能打动一个批文。”李弘对于他龙爹跟龙马的牌品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因为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二四六的。”
“不少了啊。”
“文,两文钱、四文钱、六文钱。”
“我……。”
难怪元日的时候,白纯跟个财迷似的,每次来东宫,身上都是装着大把大把的铜钱,原来是打两文钱赌注的麻将,那就难怪不给批文了。
武承嗣、武三思二人乃是同年生人,只比李弘大了三岁,这也是李弘不愿意让他们任工部尚书的原因。
何况二人多年来一直在长安,可是有名的纨绔子弟,花坊聚集地平康坊的常客,让他们担任尚书一职,李弘觉得不如把他们都调到岭南,追随他们的父亲合适一些。
但也是因为当年他们父亲的原因,如今的武媚,在退居后宫之后,心里开始隐隐当年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所以这才开始大力栽培、扶持自己的外甥。
如今两人都是从三品的爵位:开国候,但就是这样,依然还是无法让李弘的龙妈满意,还是固执的希望两人能够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于是,这一道难题便摆在了李弘跟前,让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恒彦范,与武三思、武承嗣两人同在工部为官,这也是李弘刻意为止,打算培养当年跟着他的恒彦范为工部尚书,但如果此职被武承嗣或者武三思占据,恒彦范想要再上位,就难上加难了。
“对那二人有什么看法儿吗?”李弘扔下鱼竿,跟恒彦范散步在湖边,淡淡的问道。
“回殿下,此二人乃是……臣不好评价吧?”恒彦范有些为难的说道。
“废什么话呢,调你入工部,你心里不明白我的想法儿?那我就直说了吧,上头有令,想让武三思任工部尚书一职,武承嗣任工部左侍郎……。”
“上头?哪上头啊殿下。”恒彦范有点儿懵,如今殿下您监国,您又是统管六部的尚书省尚书令,还有人比您更厉害了。
李弘看着有些发懵的恒彦范,不耐烦的说道:“我母后,懂了吗?还哪上头,你猪脑子啊你,工部待傻了还是在安西待傻了?”
“殿下赎罪,臣……臣一时未明白过来。”
李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而后舒缓了下语气问道:“你与他们二人在工部相处如何?对此二人的脾气秉性可有了解?”
“论私的话,臣不好评论,论公的话,臣认为工部如今乃是我大唐的重中之重,接下来的几年,工部想要开通天下各道相连的主要道路,修水利、劝农桑,工部都有着很大的责任划分,以二人的能力……臣认为……实难胜任。特别是西南方面,臣怕是一旦他们主掌工部,此策不知道能不能开始干下去。”恒彦范实事求是的说道。
678 渭水之盟
李弘赞同的点点头,恒彦范属于那种外柔内刚、极有主见,而且不怕得罪上司,会据理力争之人,所以刚才一番话,已经把他想要阐明的观点全都表露了出来。
西南一事儿,乃是李弘心中的重中之重,甚至是比起安西吐火罗还要让他上心。
六诏之地想要完全解决,而后继续南下,那么就必须要有足够平坦的路径,供军队通行。
但每个人都知道,西南地形复杂,路窄崖深,粮草辎重要想在那里通行无阻,给予军队完美的后勤保障,道路则是第一首要任务。
如此一来,才能够真正的做到水陆夹击,从而把真腊国等外邦,真正的占为己有。
“你任工部右侍郎,最短的时间,用最稳妥的方式架空武三思跟武承嗣,我会支持你,但不保证能够完全支持你,我也有难处,你明白,对吧。”李弘挠挠头,而后摇着头说道。
“臣明白,臣会尽力掌管工部,就算是做不到,也会斟酌轻重缓急,保证不会坏了殿下的事情。”恒彦范不喜不忧,丝毫没有升迁后的喜悦,像是觉得这都是理所当然般。
李弘很理解他的神情,毕竟,调职他前往工部,便已经说明了是要提拔他,想必他都已经兴奋过了。
三日之后,李弘最终还是任命了武三思为工部尚书,武承嗣、恒彦范为工部左右侍郎。
而此事儿最高兴之人,除了武承嗣跟武三思外,就要属武媚最为高兴了,立刻下旨,命令汪楼召李弘入宫,晚上请他跟太子妃一同用膳。
至于大唐皇帝,如今越来越像一个“退休老干部”了,朝堂上的事情,碰到他喜欢的,跟他心意相同的,就呵呵笑着夸赞一番。
碰上了李弘的决策与他所想背道而驰的,便会在自己的紫宸殿把李弘这个不孝子,以及满朝文武骂上一顿。
而后接下来还是该怎么样儿就怎么样儿,朝堂上的大事小情还是不插手,当然,时不时也会在贴身太监花吉的陪同下,往门下省、中书省或者六部,背着手转转。
至于尚书省,李治则是一步都没有跨进去过,这样的动作,甚至让有些朝臣,都要以为不出几日,陛下将要继续上朝理政时,李治却依然是无动于衷,依然是游手好闲的在皇宫里转悠,从不提上朝理政一事儿。
武媚吩咐着宫女准备丰盛的晚膳,这还是她第一次为了李弘前来用膳,而如此上心。
甚至就连一向爱偷吃的李令月,都被她勒令禁足在了自己身旁,不給她拦截尚食局,趁火打劫的机会。
李治不满的看着一些可有可无的奏章,看着忙前忙后的皇后,心里充满了不屑跟失落,因为他也好久没有被皇后如此隆重的招待过了。
但那小兔崽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朕的皇后,如此大张旗鼓的为他隆重设宴?甚至连他新编排的皇家歌舞,都被派上了用场,在席间演奏、舞动。
“父皇,皇兄是不是又输给了母后大把的银子?”李令月十岁了,脸上还带着一些婴儿肥,但也因为其缘故,让武媚跟李治都是分外的疼爱她。
“没有啊。”李治满意的合上关于洛阳宫改造、修缮的奏章,看着瓷娃娃般的李令月,心里一下子就变得舒展起来说道。
关于新上任的工部尚书拨给将作监一大笔银子,用来修缮洛阳宫,他心里还是很受用的,虽然他也不喜欢武三思任工部尚书一职,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是太子的事情而已,只要不少了自己的银子,其他的任由他被他母后威胁去。
“那母后怎么今日这么高兴,您看,哎呀……不是说那酒是等我出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喝吗?怎么今天都给皇兄准备上了。”李令月惊讶的看着皇后,仔细打量着宫女手里的酒,小声的说道。
“你母后啊……跟你皇兄有事儿要谈,所以呢,晚膳就丰盛了一些。一会儿你七皇兄也过来。”李治溺爱的抚摸着李令月的头发。
如今李令月脑袋上的簪子,时不时的就丢了,无论是去弘文馆还是国子监,早上戴在头上好好的簪子、镯子、项链,回来的时候,指定会少个一两样儿。
问起来的时候,每次都会说是丢了。
如果继续问丢哪里了,人家还会反问,如果我知道丢哪里了,自然就会找回来了,那还能是丢了吗?
所以这些时日,无论是李治还是武媚,都不在问为何又丢了。
因为中书省中书令上官仪家里的孙女,最近老是被大唐的镇国太平公主,以各种理由赏赐着各种首饰。
夜月终于还是跟萨利赫一同离开了长安城,而在他们离开后,太乙城便接连好几天,都有身手敏捷的盗贼光顾,不过还好,从来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
一直处在太乙城的小雪跟夏至,连夜就把太乙城这几天都有盗贼出没的事情,告诉了白纯。
李弘心里跟她一样,知道这恐怕是萨利赫离开时,最后不甘的挣扎吧。
但至于萨利赫跟大来皇女的见面,依然是未能避免,至于两人谈了什么,李弘也不知道,但想必与这次太乙城出没盗贼有关。
张柬之、卑路斯在萨利赫等人离开长安后不久,也出发前往了安西,这让朝堂的氛围变得有些紧张,每个人都知道,张柬之此行,背负着太子殿下很大的期望。
裴行俭带着夫人、跟陈敬之在同一天,也离开了长安城,而后自洛阳走水路南下,前往南海任职。
大来皇女依然与其他倭国遣唐使留在了长安城,天天前往国子监、弘文馆受学,但他们一直向往的东宫崇文馆,却依然是对他们不理不睬,丝毫不给他们哪怕是一天的机会进入。
《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以及五经中的《春秋》《左传》《公羊传》等等,就连大来皇女都能信手拈来了,却依然是没有发现,这些跟大唐的繁华有一文钱的关联。
天气越来越热,曲江池上更是人满为患,整个长安城就像是沸腾了的一锅水般,挤满了人。
无论是东市还是西市,原本的地方已经不足以满足需求,大量的外邦人口涌入,大量的外邦人居留在了长安,使得长安就像是一锅晃晃悠悠,快要溢出锅沿儿的开水般。
坊与坊之间的墙壁又被推倒了很多,一座座工地又开始热火朝天的干起来,建在城外的砖窑日夜不停的烧制着各种青砖青瓦。
工部来回走动着各级官员,甚至还穿插着一些商人或者京兆府的官员,总之,长安城内每一座将来要拔地而起的建筑,都让工部的各级官员提心吊胆,没人知道,当长安城在建的建筑露出全貌时,是不是又有多项违规的地方。
武三思开始不觉得坐上工部尚书这把交椅是一种享受了,开始一推六二五的与心照不宣的工部左侍郎武承嗣,把所有的责任往忙的焦头烂额的恒彦范身上推去。
每天开始围着长安城城墙转悠的李弘,时时刻刻都想拆掉长安城多年的城墙,进行扩建。
如此举动,不单是让武三思跟武承嗣心惊胆战,就是恒彦范同样也是提心吊胆。
就连兵部、御史台以及皇宫里的李治跟武媚,都是提心吊胆,硬是忍着长安城的闷热,把原本前往洛阳的行程,是往后推了又推,就怕李弘哪天一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