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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带来的深远影响跟后果,那就是让大唐如史书上记载的一样,走向衰弱,然后再次短暂的强盛,然后再次衰弱到枯竭的地步,最后走向灭亡。
看卑路斯的表情,虽然神色憔悴、眼神黯淡,但还是依稀能够看到一丝的不屈不挠,还抱着一线希望。
但不管如何,不管卑路斯如何请求,李弘则是心坚如铁,任由他如何请求如何许诺,李弘的脑袋则是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儿。
而就在摇脑袋的同时,看着卑路斯跟纳尔希耶行礼离去的过程中,李弘竟然在想,要不要一会儿找人,给李令月做个拨浪鼓儿玩玩儿。
“王名远留下。”李弘回过神,淡淡的出声说道。
卑路斯跟纳尔希耶身形一定,最后还是跟随在一个太监的身后,对着李弘的背影再次行礼后,才缓缓退出去。
会客厅的门刚刚被外面的太监关上,王名远就迫不及待的起身行礼,快速解释道:“请殿下明察,臣与卑路斯并无任何私交,今日臣一时糊涂带他来此,臣是想感谢殿下在安西的救命之恩,至于卑路斯,确实是他央求臣带他一同前来,他以殿下身份高贵,恐不会轻易见到为由,央求臣……。”
“行了,别说了,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把你留下来,就是想问问,如果让你率兵攻打吐火罗,直至跟白衣大食在战场上正面厮杀,你觉得我大唐有几分胜机?”李弘玩味儿的问道。
王名远一惊!刚才太子殿下可是很坚决的拒绝了卑路斯的请求,为何现在又开始想要进攻吐火罗了,甚至要跟白衣大食交锋?
王名远的心思很快的从揣摩太子殿下的用意上,转到了他所看到过的白衣大食的部队,以及如今夹在两国中间的吐火罗的战力。
在脑海里反复的计算、斟酌,甚至飞快的计算着如何统兵、如何作战等等基础。
最后才看着李弘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凝重的说道:“回殿下,臣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臣认为,如果我大唐跟吐火罗交战,必胜无疑。但……。”
“无妨,继续说下去,何况我也没有权利任命你去打仗,就是随便问问。”李弘轻松的说道。
可王名远就不敢这么想了,回来长安这些时日,早就已经知道太子殿下是什么人了。
如今满朝文武,都在太子殿下回长安之际,开始偷偷议论那自从先帝担任过后,一直因避讳先帝而空着的尚书令一职,会不会已经是太子殿下的囊中之物了。
但所有人也不过都是猜测,毕竟这个尚书令一职非同小可,由当今太子殿下担任的话,没有人知道会给皇室带来什么样儿的后果。
就算是陛下,在一些与陛下相近的臣子,旁敲侧击的探口风时,都能够感觉到陛下,在是否封太子殿下为尚书令一事儿上,显得有一些犹豫。
而这非但没有成为朝堂臣子的风向标,却不知道为何,成了太子殿下十拿九稳成为尚书令的最大理由。
268 东宫宴请
王名远斟酌了半天,继续说道:“如果只是单纯的征战吐火罗,大唐自然是胜券在握。但如果白衣大食闻风而动,参与到我大唐征战吐火罗一战中,我大唐主攻,吐火罗与白衣大食主守,再加上高原不利于我唐军作战,胜率恐怕不过三成。”
“嗯嗯嗯,继续,还有呢?”李弘点着头,嘴里嗯嗯着,也不表态,脸上一直都是那淡淡的笑意。
“如果我大唐主守,白衣大食主攻,依靠如今疏勒、碎叶以及于阗三个重镇,我大唐则是……呵呵,这就不用臣说了吧,您亲自参与建设的铜墙铁壁,想来就是他们联手,只要我们内部不出岔子,他们根本就拿我们没办法。”王名远说道最后,还不忘捧一下李弘建设的安西四镇。
“是啊,一场战争不只是看兵力的寡众,而是由多方面的因素决定的,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就算是十拿九稳的必胜战局,也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岔子而导致全军溃败。如今安西内部还没有完全稳定到可以给我大唐的部队,提供各种补给,所以,想要远征吐火罗,甚至是白衣大食,如今就是痴人说梦。你懂我的意思了吗?”最后李弘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话。
王名远一头雾水,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如此说,就算是大唐面对白衣大食,没有十拿九稳的胜率,但完全有一战之力,攻守转换调动得当,加上名将指挥,全军上下一心,大唐最起码也能捞个五成胜算才是。
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李弘,在安西取得如此巨大的骄人战绩,而如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骄傲,依然还是很谨慎谦虚,战场上的一些兵家忌讳,都被他全部算计了进去。
这让他打心底佩服,如此将领,不会因为一些战功而骄傲自满,不会因为几场胜仗就志得意满,这才是真正的名将啊。
这历史上,有多少人有成为名将的条件,但最后却是几场胜仗下来后,开始飘飘然,最后战死沙场,导致身败名裂。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没有听懂太子殿下的最后一句话,跟为何太子殿下会如此悲观看待,大唐跟白衣大食之间的交锋。
李弘看着他还有些茫然的神情,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王名远作为领军作战的将领,他只管如何率兵、如何能够打胜仗。
至于大唐国内的一些初露端倪的衰落现象,包括一些朝堂上的暗流涌动,显然不是一个武将能够看到,或者是关心的。
正所谓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的视觉也就不一样。两人之间的地位相差悬殊,没有在一个高度,自然考虑问题就不会如他这般周全。
“去兵部报备吧,趁着在长安这段时间,多陪陪妻儿家人。”李弘挥挥手,便让王名远离开了。
再次回到丽正殿,义阳跟高安依然还在,李令月手里已经拿着,李弘在安西时,一时兴起,指使几个厨师烘烤出来的面包,正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儿。
“少给她吃点儿甜食,要不然会长虫牙的。”李弘抚摸了下李令月的小脑袋,看着夏至几人说道。
义阳跟高安手里自然也是提着一篮子新烤好的面包,两人另外的一只手里,还特意拿着一个小小的泰迪熊。
“过几日我再去看望母妃,如今近况可还好?”李弘送两人走到门口,问道。
“好着呢。母后现在也不怎么敌意母妃了,自从这太极宫被你拆除后,父皇就在宫内九仙门那里,给建了个不大的小院儿,天天吃斋念佛,挺清闲的,偶尔父皇会去看看她,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义阳再次细致的打量着李弘,一会儿回去后,好给母妃说说李弘的变化。
“明日开始,让‘精卫’盯着点儿卑路斯等人,看看他们在长安会跟什么人接触。”李弘搂着白纯的肩膀,往楼上走,身后跟着一个小屁孩儿,自然就是李令月。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李弘是难得的清闲跟放纵,除了第二日一早前往大明宫给李治和母后请安后,然后与李治在书房谈了一个多时辰的话后。
其余时间一直就猫在东宫里头,那也不去,更不与其他人来往。但你不来往,自然会有人找你太子殿下。
于是这几日,李弘天天醉生梦死,不管是薛仁贵还是黑齿常之,还是跟他一起西征的其他将领,都在东宫被李弘宴请了一次。
而这一次的宴请,自然而然的让朝臣心神紧张,深怕父皇猜忌太子有拉拢武将之嫌。
但好在第二天朝堂之上,李治笑呵呵跟薛仁贵等人打招呼,还谈起了昨日的东宫宴请,众臣才明白,原来陛下昨日也去了。
当初跟随李弘一起西征的文臣武将离去后,第二日东宫便迎来了李贤等人。
泽王李上金、许王李素节、以及李贤跟李哲,还有八岁的小胖子李旦,包括义阳跟高安几人一同前来。
李上金已经二十四岁,李素节如今也已经二十二岁,因为李弘回长安,才获李治批准,从各自的封地赶了回来。
两人也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李弘,恐怕这个时候,父皇是不允许他们进长安城的。
而至于李忠,所有的人竟然是出奇一致的不闻不问,没有一个人去问李弘,老大李忠为什么没来。
就是李治,前两天李弘在他的书房,他也是一句都没有问李忠到底怎么样了。
李忠仿佛成了皇家的一个忌讳,在听到李弘说上官敏月幡然醒悟,要为荣国夫人守孝时,也是无声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原本还有李令月那小家伙要跟着过来东宫,但自从昨日李弘跟薛仁贵等人喝酒,弄的全身都是酒气后,闻的李令月头疼。
撅着嘴巴说要回宫里向母后告状,今日在知道东宫还有宴请后,在武媚的询问下,李令月的脑袋摇的跟手里的拨浪鼓儿似的,说什么也不去。
嘴里一直念叨:“小兔崽子身上的酒味儿不好闻,会熏的人头疼,眼睛都不睁不开了。”
武媚好笑,连连问道:“你喊他小兔崽子,他没有收拾你?”
“他说是父皇跟母后给他的爱称,但是不让我喊,但我也想像父皇跟母后一样喊他小兔崽子,咯咯……。”李令月回着武媚的话,只是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先仰着脖子咯咯坏笑起来了。
李令月哪能不知道小兔崽子,是父皇跟母后对李弘的恶称,如今面对武媚的询问,自然是装不下去了,率先心虚的笑出了声。
“你那点儿鬼心思,小心被他知道打你屁股。”武媚怜爱的看了一眼鬼灵精,这小东西跟李弘小时候很像,同样的聪颖伶俐、同样的调皮捣蛋。
武媚都不敢想象,如果李令月也是个皇子,是不是这大明宫又会多一个小兔崽子。
李令月才不怕武媚的警告呢,她知道皇兄很疼她,才不会打她的,何况她还有父皇跟母后撑腰,只要自己一哭,到时候就不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挨揍了。
丝毫不知道大明宫内,自己正在被一个小家伙算计的李弘,与李上金跟李素节在后花园漫步。
而李贤跟李哲和李旦,三人则是为李弘给他们从西域带回来的礼物给吸引住了,嘴上大呼着让李弘再去几年吧,多带点儿东西回来。
最后李弘是给三人一人赏了一个脑瓜瓢,然后便示意李上金跟李素节出来,在只有花孟跟芒种的陪同下,三个人在已经没有什么鲜花、绿叶的花园缓缓走着。
李上金、李素节两人都已经成亲,而所取得王妃,则是地方官吏的女儿,算不上有深厚的家世背景的。
这也符合向来持重的李上金的性格,毕竟在皇子中,李上金乃是宫人所生,从小到大,他就一直很低调谨慎,所以在选妃一事儿上,还是特意请求了李治,希望能够尽力从简。
李治也并没有高调,如此之事他一个帝王哪能不明白,因此李上金的婚事,只是遵循了皇子的礼制,无铺张无奢华。
李素节就比他稍微强了一些,李治本想着从母妃兰陵萧氏一族中,为李素节选妃。
但在一次跟萧淑妃谈话后,便改变了主意,也依然是从地方官吏间,帮着给李素节选了一个王妃。
不过好在,两人也没有嫌弃,如今也是过得很幸福,加上李弘在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