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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啊,今日才算是巧啊,两个双胞胎兄弟啊,任劳任怨,无法无天,你们父母当时都怎么给你们起名字的?是看心情起的吗?”李弘在白纯的陪同下,打趣着四人。
四人哪敢接话儿,只能是跟在身后陪着呵呵傻笑,不管太子殿下如何打趣,反正就是一直傻乐。
任劳任怨的家离濮王府不远,一街之隔,所以几人晃晃悠悠,一路上欣赏着长安城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而又秩序井然的繁华都市,来到了任劳任怨所在的坊门口。
李弘突然站住不动,看着坊门里面的方向,两眼直勾勾的。
白纯见他停下,急忙也跟着停住,好奇的看着李弘问道:“爷,怎么了?”
李弘不耐烦的看了看她,问道:“你认路吗?”
“不认识。”白纯正色的回答道。
“不认识你还不让那两货带路,他们跟在后面,只望着我给他带路不成!”李弘视线从坊门里移开,看了看两侧的街道说道。
白纯无奈的摇摇头,急忙挥手让任劳任怨两人带路,她心里很奇怪,今天太子殿下心情看来,好像是格外的好啊,难道是除掉了贺兰敏之跟韩国夫人的原因?!
在任劳任怨恭恭敬敬的带领下,刚一踏进任劳任怨的家门,两人就跟飞似的跑进了屋子里,顿时就听见里屋传来任劳任怨催促的声音:“快点儿出来,爷来了。”
“快点儿,跟我出去迎接爷。”任劳也在另外一边的屋子里,对自己的婆娘催促道。
李弘侧耳倾听着这一切,轻松的说道:“看来这两个家伙相处的不错啊,亲兄弟竟然还能不分家这般过,不错。”
“是爷您教导有方吧。”白纯不知啥时候也学会了拍马屁。
“快拉倒吧,我教过他俩这些?”李弘跟白纯往里走,身后自然是无法无天跟花孟和芒种。
“小民……。”
“行了,行了,别行礼了,让人家看见还以为怎么着呢。”李弘看着从屋子里跑出来的一大家子,不由自主的还是吓了一跳。
倒不是说眼前的成年人有多少,不过就是任劳任怨跟各自的婆娘,但……小屁孩儿有点儿多啊,这最起码有七八个小孩儿围在任劳任怨两对夫妻跟前。
“够能生的啊……不对,你俩这成亲才几年?这七八岁的肯定不是你们成亲后生的,这是怎么回事儿?”李弘看着那几个最大的约莫七八岁,最小的约莫四五岁的样子,问道。
“爷,这……这些都是臣捡来……。”
“捡来的?我大唐什么时候小孩儿满地都是了,那你再给我出去捡几个来。”李弘看了看回话的任怨,没好气的说道。
说完后,也不等人家招呼,自顾自的就钻进了人家家里,随意走动打量着四处。
在白纯的示意下,任劳任怨带着各自的老婆,以及怀里的两个婴儿,然后又从那七八个小孩儿里,挑了两个年龄比较大的,带到了了李弘跟前。
此时李弘已经把人家家里转了个遍,不时嘴里还啧啧的评价几句。
等这些人进来后,他自己已经坐在了人家客厅的上首,其他人包括白纯,则都是站在两侧,看着太子殿下还在打量这个比较大的客厅。
“不错,房子布置的挺好,收拾的干净利索,不会是因为我来,所以才收拾的吧?”
“回爷的话,您来之前确实是经过一番仔细收拾,不过平日里也基本上都这样。”任怨站在一侧,急忙说道。
李弘看了看任劳任怨两人的老婆,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婴孩儿,起身走到跟前,立刻吓得任劳任怨的老婆浑身发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求救似的看着任劳任怨。
“没事儿,别紧张,我就是看看你们怀里的两个小家伙。”李弘起身就看见了两人紧张,急忙说道。
两人年岁都不小了,三十多岁的样子,模样都很秀丽,也不知道任劳任怨两个家伙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一看就是贤妻良母型的。
但两人的岁数比起任劳任怨,可是小了最起码七八岁吧,主要是任劳任怨的具体年龄,李弘他自己也不知道多大。
随意的逗弄了几下怀里的婴儿,看着熟睡的婴儿吐着舌头,闭着双眼还没有睡醒,嘿嘿笑道:“多可人儿啊,白纯,赏。”
“是,爷。”白纯显然是早有准备,从袖袋里掏出两块玉佩,显然都是皇室专用之物,给两个熟睡的婴孩儿的胸前,各放了一块儿。
“小民多谢爷赏赐。”两女等白纯在她们耳边小声提示后,急忙抱着婴孩儿行李谢道。
“任劳任怨,说吧,何事儿?别说就是为了让我给小家伙赏赐啊。”李弘再次落座问道。
“爷,臣想请求您给……给……。”任劳一边说,一边把另外两个七八岁的孩子拉到跟前,鼓起勇气说道:“臣想请求您给他们上个户籍。”
154 败家娘们
李弘奇怪的看看任劳任怨,再看看怂恿两人的白纯,接过花孟递过来的白水放在一旁,说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你难道没有户籍?”
任劳任怨两人互望了一眼,然后开始把这几个小孩儿的身世缓缓的说了出来。
原本李弘还以为,会像上一世看的电视剧啥的一样,这几个小孩儿都是哪些忠臣之后,被佞臣陷害的家破人亡,流落长安。
然后被好心人收养,抚养长大后,然后学了一身的武艺归来,给自己的亲爹亲娘报仇,最后手刃仇人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但没想到自己想多了,不过就是一些来长安的客商,有些在路上捡了这些小孩儿,然后就顺便带到了太乙城,打算要不就留在身边当伙计,要不就送到人牙子手里,能卖几个钱算几个钱。
但不想,有这么几人却被任劳任怨看上了,觉得这些孩子有可能成为像他们这般的工匠,于是起了爱才之心,就把这些孩子要了过来。
但因为没有户籍,所以入学等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找来白纯相商,没想到白纯这个傻孢子,直接建议两人找太子殿下。
按照白纯那傻狍子的说法儿,这事儿找谁都不如找太子爷好使儿,一句话的事儿,于是就希望李弘能够过来看一眼,并帮着两人把这事儿给落实了。
李弘鄙夷的看着白纯,她与任劳任怨一样,都是同年归入太子门下的,不过是任劳任怨现在是正式的太子府官员,白纯依然还是任何头衔都没有的奴婢。
“白纯,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改改?你这瞒天过海算瞒天过海吗?单单就户籍一事儿,你会让我处理?你不认识宗楚客?你真不知道找他比找我好使儿?说,还有何事儿瞒着我!”李弘神色一冷,看着白纯问道。
白纯撇撇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任劳任怨的两个老婆抱着孩子,跟着任劳任怨以及那两个七八岁的孩童,一起噗通跪在了地上。
李弘无奈的叹口气,无力的摇头道:“起来起来,你们跪着干嘛?说吧,何事儿?至于让我出面。”
白纯看了看跪在地上不敢吱声的几人,最后还是她代替任劳任怨等人说道:“爷,去年于志宁去世,府里的一些丫鬟便被遣散,这之前一直有两个丫鬟,在于志宁位于太乙城的一座府邸内侍奉,也不知如何,就与任劳任怨认识了,所以就希望爷您能同意。”
李弘脑袋有些短路,当即问道:“这两个孩子是他们生的……哦,错了,这怎么可能。”李弘自己都不好意思笑了。
看着还依旧跪在地上的几人,说道:“起来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至于搞这么大阵仗,把我引过来?当年我跟父皇在太乙城,跟于志宁也没有过节,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就记恨他的。”
“真的?”任劳任怨两人突然间同时抬头,兴奋的问道,就是他们的抱着孩子的老婆,也是一脸替自己夫君高兴的神情。
李弘只能无奈的撇撇嘴,这年头的大唐,女子对于丈夫纳妾什么的,有时候比自己的夫君还上心,甘心情愿的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够纳妾,所以他对两人的老婆高兴的表情,也不觉得奇怪。
“行吧,喊出来我看看,是不是她们也得上户籍?”李弘知道,这些官员的家里,有时候遣散了一些丫鬟后,特别是在主人去世遣散丫鬟,基本上都是很少有能把户籍、公验、身契三者能够给齐全的。
所以一些达官贵人家里的丫鬟,也就是俗称的:“官奴婢”,往往在主人去世后,要么继续跟随侍奉子女,要么就是被卖的下场。
只有少数人能够像现在李弘面前跪着的两个丫鬟一样,被喜欢的人,或是对她们真心好的人收留做妾。
做妾其实跟奴隶的区别不大,依然可以在正房不满意的情况下,随时卖掉,平时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下场不一定如继续在达官贵人家里当丫鬟好。
但看着任劳任怨、或者是他们两人的婆娘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刻薄之人,想来这两个丫鬟还是挺有福气的。
于是李弘轻松自信的白纯说道:“问问她们,现在三者还有什么,把该有的一些拿着,现在就去坊正那里办理户籍。”
李弘脸上透露着谜一样的自信,在他看来,自己办这种事情真是有点丢脸,堂堂的太子殿下,因为这点儿事找坊正,还不得把坊正吓死?
四年前,李弘未雨绸缪就让许敬宗跟李义府,开始研究户籍制度的种种缺陷,在他看来,这拾遗补缺的这种活儿,就跟怎么整治人一样,最适合许敬宗跟李义府这样的人来干了。
毕竟,一个人流传千古的千古大阴人,一个同样是不落下风的笑里藏刀,这两人用来检验户籍制度,那是再好不过了。
所以,无论是两税法还是均田制还是租庸调制,都是跟严苛的户籍制度有着紧密的联系,户籍制度的崩坏,则就是代表着任何一种制度的崩坏。
现在整个户部,在被李弘掌管四年后,已经把户籍制度,提高到了一个很严密的阶段。
无论是对失报年龄逃税、真死假亡逃户,都起到了很有效的作用。包括对边军兵士死亡逃报等,许敬宗跟李义府都是费了很大的心力,才堪堪达到了李弘的要求。
但某人到现在为止,对于大唐的户籍制度,依然还停留在许敬宗跟李义府改制之前的印象中。
“凡里有手实,岁终具民之年与地之阔狭,为乡帐。乡成于县,县成于州,州成于户部。又有计帐,具来岁课役以报度之。”
所以不管怎么说,想要上户籍,还是官奴婢改在编户籍,实权则都掌握在坊、里正手里。
坊正之下还有坊胥,恐怕这就是大唐等级最低的官员了。
坊正跟坊胥只有一间小屋,平时人也不多,李弘领着一群人,前呼后拥的便来到了人家的小屋内。
潇洒的冲后面挥挥手,示意白纯把那几个人的一些户籍相关文书递给了坊正。
坊正不过五十多岁,笑呵呵的接过,同时看着这些人非富即贵,急忙客气的让这些人在旁边坐下。
“不知几位可是要办何事儿?”坊正坐下翻阅着两个官奴婢的身契等,问道。
“哦,对了,还有他们。”李弘招招手,把七个小孩童也招到了跟前,说道:“他们没有户籍,正好一并给他们列入编户。”
坊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