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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点头,这种不是很肯定的话,她还是愿意相信的。“王氏身上的邪术可解?”
马道婆一脸惭愧的摇了摇头,“道婆法力低微,一月内只能做一次法。二太太身上的邪术,道婆暂时解不开。”
那真是太好了。
贾母心下满意,再看马道婆时,也有心情问怎么补充福气了。
就算是贾母不问,马道婆自是也要说出来的。毕竟这也是她最重要的任务。
“除了施粥做善事,最好再建个小佛堂,每日早晚三柱香,另外再让阖府老少多抄些佛经供于佛前为老太太祈福,也能起些作用。”顿了顿,马道婆又转了下头,看向了东南方向,“二太太居住在府中正院,那里风水极好,只是离老太太住的近,怕是有些妨碍。”
一听这话,贾母便明白了马道婆话中之意,因着这两天连续遇到坑爹事件,也懒得细想个中原由,只连忙追着马道婆细说。
马道婆一脸犹豫最后在鸳鸯又给了她两个荷包后,这才咬牙对贾母说道,“老太太与二太太连续中了邪术,伤了根基也减了福气,再加上府中。。。。。。按着各处的风水与个房主子的八字重新安排住处,许是更有利家居安宁。”
贾道婆说话的时候,那是每句话都会看向贾母,仔细的打量贾母的神色才接着往下说的,此时说完最后一句话,发现贾母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连忙补充道,“昨日看了一下大老爷和大太太的面相,虽不知道府上这两位主子的生辰八字如何,却也能够看得出来,大老爷和大太太不必搬动居所,其他人还需要看一下八字才能确定。”
贾母就算是被这一串事情弄得暴躁,也不是傻子。虽然心里焦急,可对于马道婆的话,也会产生一些必要的想法。
比如马道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让贾母一下子联想到她这一次的中邪会不会是大房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她厌恶二房,让大房入主荣禧堂。
可当马道婆的补弃说完,贾母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许是凑巧吧。
因着‘救命之恩’,贾母还是想要继续听一听马道婆接下来的话的。于是让鸳鸯去将府中布置图与个人的生辰八字都取出来一一给马道婆推算演算。
最后马道婆给出的结论便是:大房全体不动,二老爷带着二太太去梨香院。贾珠搬到贾母前面居住,元姐儿搬出小跨院住进荣禧堂正后面那个院子。三姑娘贾探春搬到元姐儿现在居住的院子。
可以说,马道婆的安排那是将整个二房都给拆分开来居住了。
“那荣禧堂。。。何人居住?”
马道婆摇了遥头,“那里晦气太重,需要放上个一年半载方可居住,否则家宅不宁不利子嗣。”
贾母闻言,若有所思。
“还有老太太这里,您也需要动一动。您在这里发病,这里也沾了少许污秽,不如让人将府中的小佛堂收拾一番,择近日搬过去,住上七七四十九天,您再搬回来,这里就干净了。”
遭了,好像说错了,应该是九九八十一天来着。
咬了一下舌头,马道婆又继续按着元姐儿的意思忽悠贾母,“不过,若是为了保险,最好是九九八十一天。”掐指做了一个神棍的招数后,马道婆一脸的笑意,“马道算了一下,若是九九八十一天,正好过了端午,一年中最破邪的日子,那个时候老太太若是再搬回荣庆堂,就再好不过了。”
“谁要搬家?”在门外听了一耳朵,元姐儿便知道差不多说完了,于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元姐儿笑着给老太太请了安,又仔细的扫了一眼老太太包扎严实的左脸,“老太太大好了,真是可喜可贺。瞧瞧这脸,仿佛消了些肿,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笑眯眯的说完,元姐儿又淡定的说道,“老太太不必担心留疤的问题,您这伤靠下,回头脸上下垂的肉垂下来,应该能挡住。”
老太太:这死丫头,分明是想要气死她。
马道婆:她看出来,这一定是亲孙女。下手狠不说,下嘴也够毒的。
鸳鸯/楼叶:这么说话还没有被人打死,姑娘她真命大。
怼了贾母一句,元姐儿又转头看向马道婆,仿佛她俩不熟一般,“刚刚在门外就听了一耳朵,你说谁要搬家?”
马道婆看到元姐儿脸上的笑,浑身抖了一下,复又将刚刚忽悠老太太的话跟着元姐儿学了一遍。
等马道婆说完,元姐儿冷哼了一声,“无稽之谈。那荣禧堂后面的小院又小又窄,如何能住人?”
上下打量了一下马道婆,元姐儿冷哼道,“你是不是收了谁的好处,这才想着让本姑娘给三丫头挪地方。你是收了赵姨娘的好处,还是。。。大房的?本姑娘可是当今圣旨明发的纯亲王正妃,如此折辱本姑娘,是谁给你的胆子?”
马道婆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姑娘就是前些日子跟她计划这出戏的幕后主谋者。
这信誓旦旦的话,这义正言辞的语气,马道婆彻底的懵逼了。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贾元春。
‘恐吓’了一番马道婆,元姐儿转过身明确替二房表示了不搬家的意愿。
“老太太,我们太太还病着,您就让她搬到梨香院,是不是不太妥当?还有荣庆堂前面的院子,年久失修,春寒料峭如何能住人。再一个,您现在让我搬,就不怕惹恼了上面吗?”
狐假虎威~,妥妥的。
如果说贾母刚刚在听了马道婆的话还在犹豫,那么这会儿子再听到元姐儿句句带怼的话后,倒是越发的坚定了她要让二房一家分开居住的目的。
深吸一口气,贾母颤抖着手指着元姐儿,张了张嘴想要给她一句滚,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不想搬,也得搬。
“来人,去将二老爷给我请过来。”顿了顿,贾母指着元姐儿说道,“你退下吧。”
“是,那我就先告辞了。”看一眼一旁因着她来而站着的马道婆,元姐儿又笑着对贾母恳求道,“老太太的病好了,想必这里也不需要马道婆了。不如让她跟着孙女去给我们太太也看看如何呢?”
这个提议。。。贾母闭上眼,将头转向床帐里。
贾母默认了,但马道婆却觉得她应该再说点什么。于是笑着对元姐儿将她施法一次要等些日子的事情说了。
元姐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演技极强的来了个猛转头,看向躺在那里的老太太用一种特别低沉的声音说道,“此话当真?”
贾母没有回答她,元姐儿又将头转向鸳鸯,鸳鸯对着元姐儿点了下头,便低头不再看元姐儿。最后元姐儿在屋中来回走了两圈后,又将所有的注意力给了马道婆。
“你师出何门?师兄,师姐还有师弟师妹呢?都给我找出来,明天天黑前要是找不到人,我就让你看不到后天的太阳。”
元姐儿恶狠狠的说完,又看一眼马道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找?”
“是,是,是。”马道婆嘴角抽搐,再一次感慨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会玩套路的小姑娘。
既然元姐儿给了她撤退和跑路的理由,马道婆也没了留下了来的道理,于是转身就要走。
哪成想刚走了两步,又被元姐儿叫住了。
“且慢。”
182。第 182 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元姐儿一声‘且慢’不但叫怔了按计划战略性转移的马道婆; 也将贾母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大姑娘还有什么吩咐?”马道婆嘴角抽了抽,僵笑的回身看着荣国府这位贼能折腾的大姑娘还要干什么。
真好奇这位姑娘是吃什么长大的; 不过更让马道婆庆幸的是面前这位是出钱的雇主而不是她家亲孙女。
就在马道婆问完话就在心里不断腹诽元姐儿的时候,元姐儿拿腔作势的朝着马道婆走了两步; 然后又慢条斯理的一边用帕子拭了拭嘴角,一边慢悠悠的问马道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你心里有数的吧?”
瞧瞧这演技,再瞧瞧这作派; 不用照镜子,元姐儿都可以肯定的说; 奥斯卡真的欠了自己一座等人高的小金人。
别说元姐儿不要脸的感慨,就是马道婆都有些扛不住了。
满头的黑线向瀑布一般奔流直下; 她就差一点给面前这位祖宗跪下了。
“您放心,道婆明白。”
“明白就好,若是外面传出什么‘不实’的流言; 你就别怪本姑娘不顾往日的情份了。”元姐儿这句话说得杀气腾腾,就连眼神都带着一股杀气; 看得马道婆又是一阵胃疼。
马道婆:咱们往日还有情份?
看一眼床上的老太太,马道婆心忖了一句,咱们还是别有情份的好。
。。。。。。
“瞧我; 道婆都要走了; 我还没替我们老太太赏你一回呢。多谢道婆救了我们老太太一命。”看了一眼床上坐着的老太太; 元姐儿朝着贾母笑了一笑,便转头朝楼叶扬了扬她那肉肉的小下巴。
楼叶连忙从衣袖里拿出个荷包,上前一步递给马道婆,马道婆眼角抽了抽,到底还是收下了。
她一直知道这次的活技自己能捞不少,可马道婆突然发现这钱怕是有些烫手。
没错,元姐儿改变主意了。
刚刚没注意,就在马道婆离开的时候,元姐儿突然发现这马道婆可是将整个荣国府主子们的生辰八字都看了个遍。若是起了坏心思,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得遭殃。
元姐儿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那八字。。。压根就没一样准的。
人的八字即出生的年,月,日以及时辰。她准确来说是前一年除夕出生的,为了个好八字生生被人捂着嘴巴弄成了下半夜的第二年初一。
知道她八字秘密的人,除了王夫人和周瑞家的,就只有产婆了。
产婆一早就被王夫人封了口,现在活着的就只有王夫人和周瑞家的。
这两人的身边本就有司徒砍安排的人,自从那药的事一出来,司徒砍更是加派了监督力度,就怕这二人再起什么坏心思。所以这二人暂时不担心,要担心的便是面前这个马道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跟这些通灵的人打交道,必须有个防备才行。
具体要怎么个防备,元姐儿很光棍的决定将这事交给她们家阿砍了。
“最近京城内外都不太平,人多手杂再伤着了道婆。楼叶,你去吩咐人,派人护送道婆寻亲觅友。”
楼叶再聪慧,也没听明白元姐儿这是派人送马道婆去哪还是将马道婆秘密收押,不过此时不方便问,楼叶便先按着元姐儿的吩咐站了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示,引着马道婆走了出去。
马道婆也不知道元姐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头雾水的跟着楼叶走了。虽然有些担心元姐儿会卸磨杀驴,但王夫人还疯着呢,马道婆觉得她一时半会儿不需要担心这些事。
未来的纯亲王妃应该不想有个疯娘吧?
当然,马道婆觉得她不需要太担心。可司徒砍却觉得马道婆此人需要严加看管起来。
不过是个生辰八字外加点头发什么的就将好好的正常人整疯了,这样的人要是落到对家手里,忒特么防不胜防了。
等这二人离开,元姐儿才转身对老太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