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如果不是自己的这种脾xìng,如何又能以文改武,并且在永乐仁宣年间就崭lù头角?要知道,那会儿可不比景泰天顺,武官势力,要比文官大的多
“你既然已经做开了头,那么,老夫只说一点。”看着孙儿,王骥冷然道:“第一,此事与靖元伯府无关,你自己可以搬出去住。”
“什么?”王增面lù震惊之sè,不过,看一眼祖父的神sè,却是知道,老头儿并不是在开玩笑或是赌气,而是认真做此安排。
略想了想,就知道祖父安排的有理,虽然无情,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要知道,王增现在做的事,极有危险,而很容易被连累整个家族。从表面上来说,王增也受封为伯,完全能开府自立,并且在一两年后要迎娶公主,也是不便在家族中居住,可以分府自立了。
只是这么一来,靖元伯的爵位十之**不会传给王增,而会是在王骥的孙辈中再选一人出头承继了。
“你出府的时候,老夫的sī房,交你全部带走吧。”
“大人不么这么操心……”王增咬着嘴chún,道:“孙儿生xìng简朴,现在皇上也赐了一千三百石的俸禄,所以尽可自立,大人不必操心”
“hún蛋小子”王骥先是大怒,继而也是摇头苦笑,只道:“这脾气,跟你老子一点也不象,跟老夫,倒是象了个八成。”
“还有两成是什么,怎么孙儿没学到么?”
“你是没学到,就是机变”王骥一说,王增便是住口不言,见他如此,王骥唯有叹息,“老夫这一生在官场超过五十年,没吃过大亏,为的什么?就是风骨要讲,时务也要讲。不然的话,正统初年,老夫为什么要到一个阉人屈膝?”
正统早年,王振的权势最为熏灼,王骥似乎是和此人联了宗,算是亲戚。当时走的很近,王骥的官职从边疆到南京兵部尚书,到封伯爵,都是在王振手上的事。
这么算来,其实他也是王振的铁杆了。但王骥长袖善舞,从来没有把自己吊死在一条船上,王振用事之时,他和文官们仍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同时,在军方也加深自己的势力。结果王振虽倒,王骥倒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受。
正统皇帝被俘,回来之后,景泰首选的看守大臣,便是左右逢源的王骥。
这个老头儿,外直内却不刚,虽然有忠直清廉之名,其实在政治上很善观风sè,擅长投机下注,而且,一次也没有输过。
对祖父的这种本事,王增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心理。或是鄙视,或是嫉妒,又或是有一点不以为然?
反正他对祖父的好意,敬谢不敏,绝不打算利用祖父大人的好心。
对他的这种意思,王骥也是深为理解,祖孙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王骥便道:“老夫要提醒你一句,郭登此人野心甚大,你和他相与,要小心受他的反制。”
“孙儿不是为权势,”王增咽了咽口水,语气很艰难的道:“实在是因为……”
“我知道,我知道”王骥断然答道:“有很多人,都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但老夫要告诉你们,实在是想的错了。他不是要做权臣,也不会篡逆”
见王增一脸不以为然,王骥只能深深一叹,又道:“你们虽是帮太子做事,不过,要隐藏的深些,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要连累殿下。”
对祖孙谈话来说,这算是最严重的警告,但王增却是微微点头,示意对祖父的话表示赞同,并且遵行不悖。
“那我就放心了些。”王骥的声音变的柔和了许多,想了一想,便又向王增道:“行事要秘,下手要果决,有一点机会,就不要犹豫。”
“大人……”
“我并不是帮你,老夫是不会介入其中的。”王骥声调冷然,呆着脸道:“你们机会太小,我也只是白嘱咐两句罢了。”
“是,大人的意思孙儿懂得。”王增潇洒一笑,道:“明儿就找地方,搬出去。”
“嗯,我会奏明皇上,从此叫你分府另过,算是不相干了。”
“是”
“不要怪我”
“不会,请大人放心,孙儿只要一得了空,就会来给大人请安。”
“倒也不必太勉强……”王骥用伤感至极的眼神看着王增,神情颓废的道:“你我祖孙二人,恐怕在世上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久了”
王骥对王增的处置,也是完全没有办法。这个孙儿已经走的很远,根据老头子的情报,王增已经和郭登接上头,还有京营中有一些不轨分子,最奇妙的就是,他们在幼军中也找到了一些支持者。
当然,不是王增等人事机不秘,只是王骥在他身边安插有人,而王增没有对自己的祖父刻意提防罢了。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王骥劝孙儿收手的话,却也是不必多说了。他和胡老狐狸的计较,更是不必和王增多说。一场大变就在眼前,王增也是为了向太子效忠,所以王骥更无法相劝。唯今之计,便是叫王增分家另过,不论成败,都能保全靖远伯府一脉苗裔。
老头儿自己也是命不长久,话语之中甚是惨然,而也是叫王增明白,他这个祖父不是凉薄之人,只是,为了家族传承,也就只能这般断然处置了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一十九章 迷茫
就在王骥祖孙凄然对语之时,京城城西的一座xiǎoxiǎo庭院之内,也是迎来了一队来头极大的客人。
打头的是大明当今的第一重臣张佳木。他没有穿官袍,只是一身宁绸长衫,在这样盛夏的天气底下穿着正舒服,自然,也就不必系带,头上只是一根束头的束带,中间饰一块碧绿如水的绿yù,略增一点儿华贵之气。
脚上薄底快靴,手中一柄折扇,不象书生,也不是官员,倒象是殷实xiǎo康之家的公子哥儿,不愁家计,也没有读书上进,就这么稀里糊涂但又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他这般打扮,在属下们的面前也是头一回,这一次出来也没有叫直卫们大张旗鼓的戒备,当然,人并没有少,只是分成好几部分,全部换了便装,除了几人骑马跟随,别的人一律跑步在四周戒备安全就是。
所以,动静极xiǎo,都中几乎没有人发觉到有什么不对,等到了这座xiǎoxiǎo宅mén之前时,四周的邻居根本也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同。只有在行进之时,有几队巡防衙mén出来巡逻的xiǎo队想上来盘问,不过李成桂上前一亮腰牌,巡防衙mén的人也就知机而退了
锦衣卫的牌和大明文武勋亲的腰牌不同,一律都是刻一个“卫”字,然后底下十数字是职位和相貌特征,以防人假冒。
当然,实际上假冒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腰牌制作的流程极为机密,工艺也很复杂,连卫中自己人也不知道这种jīng致漂亮的腰牌是怎么做出来的,更加不必提外人了。每一面腰牌都有级别,根据金银铜铁来分,一看就知道是卫中什么样级别的官员,一旦遗失,就立刻报备,非得把牌查出下落来不可。到现在为止,也没听说有什么人敢拿锦衣卫的腰牌出来狐假虎威,所以李成桂一亮牌,同样有不少人出身是锦衣卫或是现在还在编制,只是调到巡防衙mén效力的校尉一看就知道李成桂的身份,自然,也就知机而退了。
眼前这所宅子很xiǎo,虽然是涂成红sè的mén首,不过极为窄xiǎo,而且也明显破旧了,大mén对面的照壁似乎被取消了,下马石和系马桩也不见踪影,至于大mén里头的影壁,垂花mén,也都很不讲究,似乎就是草草建成,根本不指望被客人详加盘点,观看。
一般的大宅院都是几十个跨院套着中轴线,最后加上花园组成,眼前这座宅院虽然明显是品官之家,但却是一点儿富贵气象也没有,除了惯有的中轴线外,就是东西两个跨院,粗眼看去,最多也就三四十间屋子,这种宅院,在百姓和普通士绅那里算好了,不过比起主人的身份来,却是差的太远了。
好在,这里的主人也没有刻意做出穷酸气来,从大mén进来,一路上也有几个仆人,躬身迎候着,主人的子侄穿着打扮也很正常,有功名的戴着方巾,穿着长衫,没有功名的,就是绸衫**帽,倒也是中规中矩。
到了主人所居的正堂,是五间抱厦,廊下也有两边对列的大缸,庭院中种得有花草树木,修剪的还算齐整,廊檐下,还有几个中年仆妇和几个xiǎo丫头肃立伺候,见张佳木一行进来,有几个胆大的就拿眼来偷看,看到被发觉了,也就赶紧低下头来。
“来客啦,来客啦。”
走到房mén前,突如其来的一阵声响倒是把张佳木吓了一跳,抬头看,却是一支红嘴绿máo的鹦哥正在鸟笼里luàn跳。
“这扁máo畜生,倒也知道我是客”笑骂一句,自然而然的跨过两个xiǎo丫头掀起来的mén帘,大步而入。
房间里温度略高些,以当时的建筑来说,堂奥高深,只要通风做的好,再能遮住烈日,一般也就不会太热。正堂无足可观,右边的碧纱橱才是主人居所之所在,当时贵人,在家中这般装修是为了舒适和防蚊虫,这也算这个宅院里最奢华的装饰了。
“太保亲至,老夫如何敢当?”
一进mén,便可以看到白发苍苍的耿九畴在两个大丫头的搀扶下,从床上颤巍巍的下来。
“九老,您老干吗还下来”见他如此,张佳木自然是好一通埋怨。他是向来把这个老头当长辈来看的。
一则,是资历够了。耿九畴为都察院总宪时,张佳木连xiǎo旗官还不是,差的太远了。而一入仕途,耿九畴对他也算是照顾了。
二来,此老算是于谦留在朝中的唯一知jiāo好友,而张佳木敬服于谦,对耿九畴自然也是很尊敬,彼此在政治理念上也很相近,所以自然而然的,也是jiāo谊越来越深厚起来。
现在瞧着老头子白发苍苍,刀削斧刻般的皱纹越发深刻,而面sè暗黄的同时还浮现出病态的cháo红,再看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果然也是应了报信人的话:九老命不久矣。
“我已经奏请开缺了。”客人坐下之后,耿九畴又回到床上躺下,很是艰难的喘息着。
“请九老不要这么说”张佳木面露不忍之sè,确实,他的父亲早逝,没有什么记忆在脑海中了。眼前这个老者,还有王骥,只有这两个老头儿,他是当祖父辈来看待的。
所以,这会子听耿九畴这么说,张佳木一副晚辈不忍闻听此“断头话”的神情,摆着手道:“九老,晚生已经奏请皇上派太医院的太医来……”
“咦”耿九畴开玩笑道:“你是嫌老夫死的尚早不是?武库司的刀枪,光禄寺的茶汤,太医院的yào房,那帮子太医,xiǎo病大病都是一个治法,不温不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街坊里的医生随便开个yào方,也比他们强不是?”
他虽然病体支离,倒还有jīng神和张佳木开玩笑,而彼此也是知道,所谓延请医生,不过就是说辞,其实耿九畴现在的情形,不过是拖日子罢了。
而张佳木以自称晚生的身份,不做此宽慰之语,倒也确实是无话可说了。
“不要费事啦”耿九畴虽然身体不济,jīng神还真的健旺,笑道:“昨儿范广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