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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旦也不傻,只字不提硝石岛,言下之意自然是向唐继光要硝石岛了。在硫磺岛的光芒下,硝石岛无疑就变得有些鸡肋,自然也不大可能被手下人认为,自己豪取巧夺义子的财物。
唐继光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不过唐继光早有准备。笑着说道:“那义父,莫不如如此吧!孩儿将硫磺岛和硝石岛一半所有权,卖给义父吧!”…;
“嗯?”李旦疑惑的看着唐继光。
唐继光解释道:“这是类似股份制!”
“哦!可是红夷人那种?”李旦不愧是大海商,走南闯北,知道很多事情,倒不用唐继光对此多加解释。
唐继光点点头,说道:“义父英明!在义父买下两座海岛一半所有权后,这两座海岛的所有收益,都由我们父子二人均分。账房则是由义父和孩儿各自派一人去主事,相互监督!”
李旦听到这里脸色有些不喜了,这不是暗示自己要贪儿子的钱吗?
唐继光笑着解释道:“其实这样做,并非是孩儿不相信义父,只是手下的人可不比义父和孩儿,说不定他们会中饱私囊。或者自作聪明的讨义父开心,那个时候就可是白白伤了孩儿和义父的父子感情了!”
李旦闻言,笑了。“还是你鬼点子多!那你打算作价几何啊?”
“十万贯!”唐继光毕恭毕敬的说道。
李旦咂舌道:“什么?”
唐继光故作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义父如果不满,九万不!八万贯如何?”
李旦是什么人?吃的盐比唐继光吃的米还要多,但架不住唐继光这乃阳谋,李旦自然不可能花费如此低的价钱买下来了。于是经过父子二人讨价还价后,李旦花费二十万贯买下硫磺岛和硝石岛一半所有权。
不过在这里,唐继光要李旦都换位黄金,唐继光可是准备到明朝捞一把。二十万贯换成黄金后,可是五万两,但在明朝兑换,那可是五十万两!这一转手,赚了多少钱啊?
唐继光一想到这里,就禁不住有些美滋滋。而且这种兑换,也就是李旦这种和各地大名,乃至德川家康也有不错的友谊的人才有这个能力。要不然猛然间兑换那么多黄金,自然不可能真的按照真的二十万贯换五万两黄金了,这其中需要付费的。
这一点从现代银行那里,用外国货币兑换人民币就可以看得到了,那兑换率自然不可能真的按照国际上的兑换率来到兑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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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田舍翁非吾所愿
见硫磺岛和硝石岛的事情谈好了,李旦对唐继光笑吟吟的抛出一个甜头,道:“明天乖儿和为父到田川家提亲吧!以乖儿你现在的身家,还有为父的面子,田川氏肯定不敢拒绝!”
本来意气风发的唐继光,听了这话也难免流露出几分羞涩,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义父,这事情,这事情孩儿想等从中国回来后,再提亲!”
“哦?”李旦禁不住有些奇怪了,现在唐继光已经有二十万两的身价了,还去中国淘金干什么?
李旦还道唐继光不知道海上凶险,对唐继光劝说道:“乖儿,这海上可不比其他地方。风浪这些也就罢了。沿海还有不少海盗,他们可不都全卖为父的账的,就算为父,大宗的货物,为父都少说十多艘海船,这才敢出海!”
李旦的言下之意,你带着这即五万两黄金,可是明晃晃的肥肉啊!
唐继光闻言,这才想明白,自己这些日子来的疑惑。为什么李旦给自己的两样从日本购买的货物,虽然利润高,但实际上赚到的钱却不多。就拿硫磺来算,十万斤硫磺卖到中国,按照五十文一斤,也不过是五千两。这还包括成本的,如果刨除成本,赚到的钱更加少。
现在看来,恐怕这也是当初李旦给自己的一个庇护吧!毕竟五千两的货物不算多,而且销赃的时候自然价钱要便宜上不少,大概只有三四千两。有一定势力的海盗,自然不可能为了这么带您钱,而去得罪李旦了,这可是有些得不偿失。而没有一定势力的,就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也得你有这个实力,只能够干瞪眼的看着唐继光他们这支小船队路过。
但如果换位五万两黄金,和几船的硫磺、硝石,加起来差不多近二十一万两银,那些海盗可不管你义父是李旦,还是万历皇帝了,这银子抢到自己手里才是王道。
这些念头在唐继光脑海中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想通了后,唐继光禁不住对李旦多了几分感激。“多谢义父关爱!但孩儿这次并非是头脑发热,而是经过仔细的考虑。”
“哦!?”李旦眉头一挑,看着唐继光。
唐继光这话还真不是骗李旦而说出来的,他的确经过详细考虑。在海上时间那么长,又是那么空闲,唐继光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充分的思考自己应该何去何从。按道理说,这么多钱了,足够他唐继光大富大贵而安安乐乐的生活一辈子了。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首先李旦是想让自己辅助他的儿子李国助,唐继光怎么可能安安乐乐吗?李旦日后定然会让唐继光去做事情,去为李国助铺路,与其等那个时候才临急抱佛脚,还不如现在有所准备。
其二,当初李国助看松子的眼神,他唐继光也看得清清楚楚,那**裸的**简直就如同黑夜中的明月,明晃晃的。李旦在的时候,还好说,想必李国助定然会有所顾忌,但李旦逝世后呢?他李国助会忘记了松子,还是因为唐继光是他弟弟的放过松子呢?唐继光并想将这个决定权交给李国助,这一种无助唐继光已经不想再出现在自己身上了,他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其三,作为一个超越者,唐继光有着超越者的骄傲,他不相信,他拥有那么多先进的想法,先进的技术。在这个世界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女真崛起,满清统治中国。无论后世的人怎么样粉饰清朝也好,但都不能够改变一个现实,那就是清朝的时候,中国无时无刻处于落后时代。还有震撼海内外的嘉定三屠、扬州十日等惨剧。
唐继光自己是一个中国人,他自然不会希望自己国家、自己的民族遭到这些苦难。也许唐继光没有杀身成仁的想法,但他并不介意去争取一下。实在大不了,自己坐船跑到欧洲去好当富家翁好了,清朝建立后就闭关锁国,在海外的影响力几乎等于零,唐继光才不怕康熙派人来捉他。…;
当然了,这些话不能够对李旦全说了。唐继光只是说:“孩儿不想当碌碌无闻的当田舍翁,男儿当志在四海!孩儿也希望,日后不会成为义父和大哥的绊脚石!”
李旦闻言,虽然并没有全信了唐继光的话,但还是点点头说道:“很好!乖儿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有什么需要为父帮助的吗?有就说出来吧!”
其实李旦后面的话,不过是客套话。不过唐继光却立刻打蛇随棍上。“义父英明!孩儿还没有说,义父就已经知道了!”
李旦闻言,禁不住有些哭笑不得,但并没有推搪,只是静静的听唐继光提出来的要求。
“孩儿还想要多几艘海船!小一点的也没有所谓的!只有能够出海就好了!”唐继光恬着脸说道,颇有几分无赖的味道。
李旦看着唐继光,似笑非笑说道:“乖儿是不是有些贪心了?”
唐继光一听就知道有门了,立刻厚着脸皮奉承了李旦一句。“只要有义父帮助,孩儿就算贪心,也有义父为孩儿调理好胃口!”
“你啊!就是会厚颜无耻!”李旦笑骂了一句。
“义父的意思是答应了?”唐继光脸上带着几分忐忑和希冀的问道。
“你都这样说了,为父好意思不答应吗?不过这次给你的船得给租金!”李旦虽然答应下来,但并没有忘记小小的敲打了唐继光一下,免得唐继光得寸进尺。
“那是!那是!”唐继光倒不太过在意,有船就得了,还怕赚不了钱。再说现在自己都有那么多身家了,还好意思要免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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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海无波暗流涌
经过唐继光一阵死缠烂打,李旦最后拨给唐继光七艘船。别看船不少,但李旦在这事情上可不和唐继光含糊,该坑的时候死命坑,唐继光时候才发现,自己被爹。坑了,不坑。爹了,怎是一个杯具了得。
李旦拨给唐继光的七艘船里面,五艘不过二百料的海沧船。如果是军舰,这种海船不过是装备四门佛朗机炮,碗口铳三门而已。碗口铳就不用说了,除非是接舷战,否则形同废物。载炮不过四门的海船,可以想象得到他能够有多大了。
还有两艘更小的——苍山船,一百五十料,载炮两门。属于海沧船的削弱版,算是袖珍版的海沧船。能够出海的海船中最小的,当初倭寇为祸江南,就多以这种船为战船。最多只能够载六十人左右渡海,从这里可以看出这种海船的规模是多么的小。
大概李旦也感觉自己有些不厚道了,给的都是二百料,一百五十料的小海船,所以最后一艘是五百料的福船。只是这艘福船和唐继光坐的破浪号并不同,完全是商船。船上只有两门小型的佛朗机炮,船上的水密舱只有八个。而同一等级的破浪号则是有十二个,不过其载重量自然要比破浪号要强上不少。
不过唐继光在接收了海船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明国出发。而是带着破浪号和两艘海沧船到了种子岛,也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而其他海船则是到硫磺岛开采硫磺,一共过去了二十五天,唐继光这才带着船队返回平户,准备出发到明国的事宜。
…………
“愿妈祖庇佑!一帆风顺!”唐继光站在码头上,诚恳的对着木雕妈祖像双手合十祈祷。三头大烧猪一字的排放在妈祖像前,祈祷完毕,唐继光拿起利刀,将烧猪割开,分发下去。
所有水手都兴奋异常,人人都诚恳的向妈祖感谢一番后,就接过属于自己那一份烧猪肉。这是每次出海都必不可少的程序,当然了,也不一定要烤猪的,有钱的,或者这一趟出海比较重要则是烤羊加烤猪,反正贡品肯定是要有的就是。实在没有钱,搞条烤鱼来也可以,不过肯定没有人如此寒酸的,毕竟出海的人,身价都要有一定水平。
这个传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现在出海的人,基本上都会祭祀一下妈祖才出海。相传出海前祭祀一下妈祖,在海上可以得到妈祖的庇佑,很大的机会不会沉船。对于这个说话,唐继光只是淡然的一笑,但也并没有加以反驳,尊重传统嘛!不过唐继光尊重归尊重,并不隆重对待,按照寻常管理来到给出贡品。
最重要的是,现在唐继光头顶上,最大的光环不是李旦义子,而是妈祖之子。唐继光就算想反迷信,恐怕第一个就得先反了自己,唐继光这也算是作蚕自缚了。
分食了烧猪肉后,一众水手登船,检查一番,并没有什么遗漏或者破烂的地方后。
唐继光高声喊道:“降半帆!偏东南方!”
伴随着水手们,将唐继光的命令化为旗号传达出去,十艘满载货物的海船,缓缓调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