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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接着打扫擦抹,当她擦到门框时,忽然发现上面有些花纹,使劲擦了擦,花纹逐渐清晰,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首诗
这首诗是: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有柳条。纵酒欲谋良夜醉,还家初散紫宸朝。
武媚娘立时惊呆了,这是什么诗啊?诗中竟有紫宸朝,这是一个大臣写的诗吧?她赶紧四下寻找,想看看有没有别的诗,却再没有找到
望着门框上的诗,武媚娘心想:“漏***,纵酒欲谋良夜醉,还家初散紫宸朝?看这诗里的意思,是有一位大官,来此逍遥,还过了夜,第二天心满意足地去上朝?可是,这里是尼姑庵啊,不是酒肆歌坊,就算要纵酒,再欲谋良夜醉,也不能在这里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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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 李治要去感业寺慰问群尼
第七百六十七章李治要去感业寺慰问群尼
武媚娘把诗反反复复地念了好几遍。忽然,她啊地一声,感觉明白了点事儿她用手摸了摸门框上的诗,心想:“这诗看上去有点年头了,不是新近刻上去的,至少也得有个二三十年,那么算起来,应该是主持年轻的时候吧”她看着诗,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其实,这首诗是当初王平安刻上去的,刻完后故意做旧,弄成是年代久远的样子。不过,再年代久远,也远不到哪里去,看上去顶多也就二三十年的历史。而这个时间段,正好是主持老尼年轻的时候。
武媚娘心想:“看主持的年纪,就算在二三十年前,也不会年轻到哪里去,也就比我的年纪大上些……哎呀,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到了还要坐地吸土呢难不成,主持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嗯,极有可能,看她那么喜欢了绝,估计这两个师徒有一腿”
了绝喜欢女人,喜欢乱搞七八搞的,合寺尼姑没有不知道的,想必有的尼姑在受了欺负之后,会向主持老尼告状,可主持老尼从来不管,而且还一味宠爱了绝。如果单论是大弟子的关系,似乎说不通,总不能因为是第一个徒弟,就这么纵容吧?纵容别的事还有情可原,但纵容乱搞的事,那就除非主持老尼本人也是个喜欢乱搞的人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么她宠爱了绝,这事就说得通了
一想到主持老尼竟然和了绝一样,喜欢女人,武媚娘不由得脊梁骨冒凉风,心想:“这堂堂的感业寺,竟然会出现这种事,真真的让人毛骨悚然啊”
想到主持老尼和了绝师徒俩个,在床上翻滚的画面,武媚娘连忙呸呸几声,普通人家的女子,玩些假凤虚凰的事也就罢了,可这里是尼姑庵哪,怎么也可以这样
武媚娘又使劲擦起门框来,可擦着擦着,她又想:“不对啊,如果是主持老尼和了绝,那一来时间上不对,和这首诗刻的年代不符,二来这诗明明就是个大臣写的,可以上朝的那种重臣。如此推断,主持老尼应该勾搭上的是个大臣,或许正因为那个大臣的支持,她才能当上的主持,而且现在一直当着,说明那个大臣并没有倒台,仍旧在位。那么,这个大臣应该是谁呢?”
武媚娘把朝中的大臣挨个想,凡是有资格参加早朝的人,她都想了一遍。她首先就排除了王平安,因为年纪不对,如果这首诗提在二三十年前,那王平安还没有出生呢。
然后,她又排除了房玄龄,房老头儿怕老婆怕到了天下闻名,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夜不归宿。他要是敢和尼姑有一腿,估计房夫人非得把他的腿全给打折了不可。
一个一个的排除,马周不可能,马周不是假道学,而真正的方正人物,不可能喜欢尼姑;褚遂良也不可能,他对于僧道尼姑统统没兴趣……想了一通,武媚娘忽然自言自语地道:“不会是长孙无忌吧?”
一想到长孙无忌,武媚娘大喜若狂,越想越是长孙老头儿,这回可抓住长孙无忌的把柄了,这可是绝对隐秘的**,如果以后长孙无忌敢为难自己,那么自己就暗示他一下,他和主持老尼的情史,已经被自己完全掌握了
长孙无忌和主持老尼的年纪差不多,要说相貌嘛,都长得不咋地,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个鳖亲家,他俩正好是一对。而且,最重要的是长孙无忌是朝中大臣中,唯一一个对感业寺有兴趣的人。
李治登基,依着他的性格,是不忍心把父皇的嫔妃都送进感业寺的,可长孙无忌却非要他这么做不可,还用先帝做借口。武媚娘当初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觉得长孙无忌有点吃饱了撑的,宫里嫔妃的事,要他多操心什么。
可现在一想,这是有原因的啊,而原因就是那个主持老尼长孙无忌对主持老尼旧情不忘,估计着是想找借口再见到她,身为当朝第一大臣,万众瞩目,如果他来感业寺,总会被人盯上的,可如果他以安抚寺中那些嫔妃尼姑为借口,那不就能来了嘛只要找个借口,说是要和主持老尼交流一下念经的心得,他俩岂不就能又滚到一块去了
武媚娘呸的一声,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想着干这种事情,真是越老越风流。她扔下抹布,在刚才欧阳利给她的那些礼物中翻找,找到纸笔,她把门框上的诗抄了下来。
冷哼一声,武媚娘把诗收好,心想:“这事先放着,等以后找到机会的,这就是我和长孙无忌抗衡的法宝,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它”
王平安写了首诗,却被武媚娘当成是证据,留起来打算对付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要是知道这件事,非得气晕过去不可,太冤了,实在是六月飞雪,冤到不能再冤,主持老尼是谁啊?
武媚娘继续收拾石室,当晚便在石室中休息,有小尼姑给她送来晚饭,还有茶水,伺候她,比伺候主持老尼还要尽心尽力,吃喝方面合寺上下谁也比不过她,把她当成少奶奶一样,就差供起来了。
皇宫。
王平安在感业寺里,吓唬完了尼姑,便去了皇宫找李治。他当上了门下省的侍中,却全无当宰相的自觉,什么公都不办,却专门围着皇帝打转。
要是放在别的时期,比如说李世民的统治时期,堂堂侍中大人,如果敢在上任的第一天,不在衙门里办公,而往尼姑庵跑……那还得了,弹劾王平安的奏章,得象雪片似的往甘露殿里飞,大骂王平安是个小丑弄臣,只知拍皇帝马屁,却忘了做为一个大臣,应该保有的本份。
可现在不是别的时期,而是李治当了皇帝的时期。王平安不理政事,只围着皇上转,表现得极为“不顾大局”,可这么一来,不但没有大臣去弹劾他,反而大家集体松了口气,不管是政敌,还是自己人,都把心给放下了。
王平安的一举一动,宫里朝中,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呢。大家都等着看他如何进行新官上任三把火,别说大臣们了,就连李治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王平安偏偏什么火都不放,连东台都只去了一趟,点完了名就拉倒。如此一来,和长孙无忌不对付的那些大臣,自然松了口气,王平安没有作为就好,没有作为就代表着他不能为长孙无忌出力,是个白吃饭不干活的家伙。
而长孙无忌不但松了口气,反而对王平安大加赞赏,认为王平安很懂得做人,是个好亲戚,值得扶持。他才不需要王平安多能干呢,要想找能干活的人,一抓一大把,底下的人挤破了脑袋,想引起他的注意,这种官员一多,他也不放在心上了。可王平安占了东台,却不干活,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活儿都要留给长孙舅父去干啊
长孙无忌最喜欢干活了,活越多,权力越大,他越喜欢。现在不但尚书省由他说了算,连门下省也是他说了算,他当然开心了,要是能让中书省也归他管,让马周滚蛋回家养老,他就会更开心了
王平安去甘露殿找李治,正好碰上几个大臣从里面出来,虽然不是在宰相一级的人物,可也是四品的大员,各部都有。这些官员见到王平安,赶紧上来行礼,把王平安好一顿奉承,马屁拍得山响,差点把王平安给拍晕过去。
敷衍完了这些官员,王平安进了大殿,见李治坐在龙书案的后面,正按着脑袋,不停地叹气呢。而宫中大总管史忠臣,则一脸疲态地坐在柱下,不知在想什么。
王平安快步到了史忠臣的跟前,见这位昔日威风八面的史大总管,已然老得不成样子,头发全白了,看来老皇帝的死,对他打击巨大,虽然权力未失,可精气神却全失了,一副啥也不关心的样子。
王平安小声道:“史叔父,你近来可好?小侄见你精神不如从前了。”
史忠臣哦了声,抬起头,道:“是无病啊,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啊?”叹了口气,他又道:“是啊,精神比不得从前了。老了,不服老不行啊。你去见皇上吧,不用陪着咱家。”他摆了摆手,看样子不太想说话。
王平安道:“待小侄给史叔父开几副补气的药来,史叔父服了,精神就好了。”拱了拱手,向龙书案那边走去。
李治听见说话声,抬起头,很疲倦地道:“无病啊,你来了,你今天干什么去了?”他一忙乎政务,就把派王平安去感业寺的事给忘了。
王平安忙道:“臣去了感业寺,去探望先帝的嫔妃。她们的日子不太好过,臣多安慰了她们一会儿,这才回来晚了”
李治唉了声,道:“也够难为她们的了。”可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又道:“无病,高句丽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刚才各部的人都来了,兵部礼部还有户部的,最可气的是连光禄寺也来人了,你说高句丽的事,跟光禄寺有什么关系,他们跟着起什么哄啊”
李治拍了拍桌上几份奏章,示意让王平安观看。
王平安道:“因为攻灭高句丽,是要大宴群臣的,而且还要进行郊祀,所以他们才来问皇上的吧”说着话,绕到了龙书案的侧边,坐了下来,打开奏章观看。
李治道:“是啊,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可这种小事,还用得着问朕吗?难道就不能交给舅舅去办?舅舅也真是的,往常父皇在时,他往宫里跑得多勤,可朕一登基,他来得反倒少了,有啥事想和他商量,都找不到人。”
王平安心想:“这是长孙无忌在暗示你,你是少不了他的,凡事还都得他拿主意,一旦少了他,你就玩不转。”他道:“长孙大人事多,可能抽不出来身吧,皇上要是有事,派人去尚书省找他便是。”
李治又叹了口气,道:“也不好总找他,朕不怎么想听他啰嗦。”
他既怪长孙无忌不主动来,可要让他派人去找,他又不愿意。这种做法完全符合他的性格,他的性格用二两个字来概况,那就是“纠结”,要想解决纠结,只能靠别人来打开他的结,所以他这一辈子都得靠别人,啥事自己做不了主。
王平安低头看奏章,见最上面的一份,是将李恪的罪名昭示天下,称其为叛逆,大唐要派军队去营州,对李恪进行讨伐。这是早在预料中的事情,他倒也没说什么,说了也是白说,现在整个朝廷里,没有一个人会向着李恪的。
再往下看,奏章主要是围绕着大军远征的事,兵员、粮草、以及理由等等,一大堆的问题。
王平安大略翻了一遍,这才道:“皇上,这些事情都是要在大朝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