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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灌了一皮囊的酒,又抓起一个酒囊,再接着灌,他感到肚子里很不舒服,就是想喝水,这里没水,只好灌酒了!
李治再也忍耐不住,伸手一把夺下酒囊,叫道:“三哥,你这是怎么啦,怎地如此失态?可是有烦心的事,不妨说出来,你一说出来,心里就能好过一些!”
李恪心想:“我烦心?我他祖母的太烦心啦!我费尽心思地给找毒药,给你下药,结果变成我灌了一肚子,你说我烦不烦心啊!”
他服的所谓解药,其实就是泻药,泻药见效是相当快的。年长的胡人买的这种泻药,不是什么好药,药性并不温和,反而极其强烈,服多了会伤身,里面是加了巴豆的,便宜没好货,强力使人腹泻,并不考虑便秘的人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李恪这么个吃法,更是要命,泻药加酒,见效更快,只片刻的功夫,他就感肚子疼痛,要去方便。
他将药瓶收回怀中,站起身,嘶哑着嗓子道:“太子,诸位,你们该怎么吃怎么吃,不用管本王,本王想去方便一下……”话没说完,他捂着肚子,小跑着离了篝火旁,向自己的营地跑去!
李治等人,望着李恪的背影,全都如木胎泥塑一般,谁也说不出话来,实不明白李恪到底怎么了呀?
李恪小跑着进入营地,可越快要到自己帐篷,越感肚子疼痛,别说小跑了,连走都走不动了。他的侍卫们见状,都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纷纷上来搀扶。
李恪大急,感觉就要拉到裤子里了,他叫道:“扶我去茅厕,快快!”
侍卫们几乎是把他抬了起来,跑到了营地的外围,出门在外,哪可能专门修个茅厕,李恪的帐篷里有马桶,可别人都是找个背风地方,直接就方便了。
李恪被侍卫们抬到了背风之地,其实也就是一丛灌木之后。李恪一落地,立即解开裤子,噗哧一声就方便了出来,他这才长长地舒一口气,舒服啊,这世上最舒服的事,不是饿了有饭吃,而是想方便就能方便呀,憋着比饿着还难受呢!
侍卫们赶紧离得远点,有的跑回去拿纸,而有的则散开,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吴王千岁方便中,岂容他人旁观!
可偏偏灌木丛中就有人旁观,而且还是三个人围观!
李恪肚子一松快,注意力就转移了,发现旁边似乎有人在看自己,扭头看去,就见黑暗当中,真的有人,还不是一个!
他问道:“谁,是谁在这里?”
“王爷,是是,是我们!”结结巴巴中,就见灌木丛中站起三个人来,两个胡人,一个能人异士。就是刚才去做试验,验证解药好不好使的那三个人!
李恪一愣,很自然地一捂屁股,问道:“你们,你们在这里干嘛?”
年轻的胡人忙道:“王爷,您忘了,不是你让我们试药的嘛!这解药的药性奇猛,这位仁兄服了解药之后,从刚才一直拉到现在,就没起过身……啊,现在起来了……”
话没说话,那能人异士又蹲下了,哭丧着脸,小声道:“王爷恕罪,小人还得再蹲一会儿!”
年轻的胡人后半截话总算说了出来,他道:“我们在此监督,看看解药的效力到底如何,好去告知王爷您!”
李恪心想:“不用告知了,我已经知道了!”心里却又着急起来,这个傻大黑粗的家伙,不过只是服了一点点的解药,就拉到现在,而自己服了那么多,一整瓶啊,那么……
月上枝头,风轻云淡,野外美景,让人流连忘返……李恪欣赏了一夜!
第二天启程之时,李恪才回到自己的车上,他已经不能骑马了,腿蹲得几乎都没了知觉,不象是自己的腿了。可他有事,李治却是不肯等的,早早就上了路,而李恪的队伍只好跟上,他只能坐在车里难受。
李治派人前来慰问,问李恪到底怎么了,听说是方便不休,一夜未眠,可要让随行的医生来看看?要是吃坏了肚子,得赶紧服药啊!
李恪却不敢让医生来给他看病,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服了毒药,又服了效力强劲的解药,所以才导致他在“排毒”呢,要是让医生来看,万一露馅儿,那可怎么办!所以,他就只好挺着,在车上放着马桶,随时方便!
他服了呕吐的药,又服了泻药,而且还都服过量了,当真是吃不吃下,拉也拉得停不下,这一路上,几乎把他给折腾得差点断了气,自己把自己给干掉了!
此时离庆州已近,王平安早就得到了消息,亲自带着队伍,迎出了庆州,在边界处等着。
这日中午时分,李治的大队到了庆州边界处,王平安下马过来,叫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臣可想死您了!”
李治从车上钻出来,叫道:“无病,孤也想你啊!先别说这些,你快点给吴王去看看,他快不行了!”
王平安一愣,道:“不行,什么不行了!”
李治跳下车,拉着王平安跑到了李恪的车前,打开车门,道:“你快给看看,他这是怎么啦?”
王平安往车里一看,吓了跳,李恪怎么成这副模样了?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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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你肯定吃错药了
王平安往车里看去,偏巧李恪也往外看来,他俩目光相对,都发出了啊地一声,很是惊讶!
李恪躺在车中,已然半死不活了,他这段时间,那可真是度日如年,又是上吐,又是下泄,差点没折腾死他。他服的药都属于猛药,并不缓和,而且又服过量了,说白了他就是那种吃错了药的人,他要是不难受,那谁又能难受呢?
可李恪一看王平安,本来很郁闷的心情,忽然好转了些。就见王平安瘦了,而且肤色黝黑,很有些乡下少年的样子,一看就知这段时间他饱受风吹日晒。对于贵族们来讲,过得跟个老农似的,那可是大大丢脸之事,这年代可没有劳动者光荣的说法,豪门贵胄们只要能坐着就不站着,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那才能叫贵族!
王平安这副乡下人的样子,李恪看了心中一乐,自己倒霉没关系,只要别人也倒霉,陪着自己倒霉那就成,这种心态就叫做:不患倒霉,而患自己倒霉,只要别人也倒霉,那自己倒霉就无所谓!
王平安可不知道,自己的肤色让李恪得到了心理上的安慰,他在想:“怎么搞的,李恪这是得了重病啊,脸色发黄,眼眶塌陷,这明显就是体虚的症状,双目也无甚神采……嗯,似乎一打开车门,他见了我,目光中就有了些神采,可能是认为我能给他治好病吧,所以高兴了!”
李治在旁道:“要不要扶三哥下来,到太阳底下,让无病好好看看?”虽然他和李恪相当地不对付,甚至可以说是相互厌恶,但看到李恪这副模样,他还是心里有些难过,毕竟是亲兄弟嘛,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还是有的。
王平安道:“不用,先不用下车,看样子王爷身子很虚,还是不要下车,以免受风。”他伸手拉过李恪的手腕,给他号脉,片刻之后,又换另一只手。
李恪声音嘶哑地道:“无病,本王身体如何,可是要紧的病?”他深怕体内“余毒”未消,所以很有些紧张。
王平安脸色古怪,道:“确是体虚,似乎是肠胃出了毛病!”他又叫李恪张开了嘴,看了下舌苔,之后又在李恪的肚腹之间又按又抚一通,好半天才算是折腾完。
李治问道:“如何,是什么毛病?”他心里又有些希望李恪的病重些,就此少了这个麻烦,又希望李恪不要死掉,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的哥哥啊!他心中十分矛盾。
王平安挠挠额头,道:“奇怪了,这病以前我还真没怎么碰见过,这算是头一回呀!”
可不是头一回嘛,别说是他了,换了哪个医生,这都是头一回啊!不想想,谁能成瓶子的吃呕吐药,又成瓶子吃泻药的?这种疯狂的举动,实在是让人很难理解,更没法想象了!
李恪心中大惊,看看,连王平安都是头一回碰见这种病,这就说明那种毒药很猛啊,连解药都不能完全化解毒性。唉,可惜那解药十分难得,只有一瓶子,要是再有一瓶子,我就也把它全吃了,估计就能好点了!
李恪问道:“能否治好,能否治好?”他大大紧张,身上说不出的怎么就跑了一股力气来,竟然坐起了身,拉住了王平安的手,紧紧握住,不敢松开!
王平安忙道:“能治,能治!王爷不必心焦。你这几日可是服了上吐下泻之药,比如说巴豆?”他说出了服了巴豆之后,会有的几个症状。
李恪摇头道:“没有啊,本王没有服食巴豆,不过你说的这几个症状,本王倒是都有!”
王平安又道:“那是服了含有巴豆的汤药?”
李恪想了想,心里说话:“难不成胡人给我的那种解药,就是巴豆?不会吧,那胡人不是说一种草么?”
他摇头道:“没有,没吃过汤药,应该不会有巴豆!”
王平安更加奇怪,道:“没有……那这个……不太好说了!不过,倒也没什么,只要服几剂调养的药,就能恢复如初,不是什么大毛病,王爷放心。”
李治问道:“巴豆?那是管拉肚子的药吧?”
王平安道:“不是,是管拉不出的药,服了之后,会排泄不止。巴豆专主宣通,但也可以止泻,可看王爷的病症,明显是当泻药服的,还搀和了别的药一起服的……可王爷又说没有服,这个真是不太好办了!”
李恪急道:“反正肯定能治好的,对吧?会不会伤了身子,本王的病症会不会一直有呢,身子一直虚下去?”
王平安忙道:“不不,不会一直这样的,请王爷相信下官的话。巴豆有斩关夺门之效,便如那猛将张飞一般,可看王爷的病症,似乎是……只是和服了巴豆相似,这个调理就好了,只须半个月左右,基本上就能好。”
听王平安说保证能治好,李恪气一松,松开王平安的手,又颓然躺回了车里,喃喃地道:“半个月倒也不长,能恢复如初,不留病根儿就行啊!”
王平安看向李恪,李恪则向他咧了咧嘴。王平安关上车门,陪着李治去见庆州的官员,以及当地宿老。
官样文章,向来是中规中矩,冗长乏味,没什么花样儿,忙乎了大概一刻钟,见礼才算结束,李治在一片歌功颂德之中,和王平安一起往庆州城走去。两人没有骑马,而是钻进了李治的车中。
关上车门,车轮滚滚,确定外面没人偷听。王平安这才问道:“殿下,你怎么亲自来了?不管庆州的事多重要,你也不该离开长安啊!”
李治不好意思说自己冒傻气,他只是道:“孤,唉,孤想念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无病,你来庆州,一向可好?孤看你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他说得情真意切,最]快王平安却一点都没感动。什么想自己了,唬弄傻小子哪!可李治不提武媚娘,他也不提,故意岔开话题,道:“殿下,吴王是怎么了,我看他象吃错药的样子啊!”
李治啊了声,道:“吃错药就是这个样子啊?看来真不能吃错药啊!谁知他是怎么了,那天随从们打了两只天鹅……”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王平安这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