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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来,阿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因此驾车的任务就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云若曦在洛陵城购置的马车已经足够大了,但是无论怎样分配空间,两个大男人和云姑娘同在车厢怎么看都有些挤。
小蜻蜓因为马车太小的关系,一直化作蜻蜓窝在云少楼的衣领间,倒也不占什么地方。
云若曦忍无可忍下,终于把满脸写着二世祖三个大字的云少楼一脚蹬出车厢外,车厢内这才开阔了不少。
阿九轻车熟路的驾着马车来到邱晏城的城角,这里有一座比较大的青砖红瓦的宅院,宅院的门楣的匾额上赫然写着“郁府”两个大字。
来到门前,阿九将马车稳稳的停妥,便马上转身直奔大宅门口,“咚咚咚”的叩响了大门。
不一会儿便有人前来应门。
门内来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一见是阿九,瞬时喜形于色。但在看到阿九浑身浸血的外衣后,便一脸的惊异。
“阿九!你这是怎么啦!主子呢?”男子边说边焦急的向外张望。
“柴叔,我没事,主子虽然受了点伤,但是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那不是在那边么!”阿九呵呵的笑着,伸手指向马车。
柴叔三步并作两步从门口跑到了马车边,“主子,你回来了!”
郁扶苏下了车,转身掀起车帘,伸出手欲要扶云若曦下车。
云若曦唇角微微一抿,也不伸手,只是缓缓地轻抬莲步,不慌不忙的走了下来,形色从容。
被男人扶下车,这情景想想都觉得诡异。
郁扶苏收回了手,轻笑一下,并不以为意。
他回头看向柴叔,应了一声,“恩,回来了!”
柴叔打量着郁扶苏带回的云若曦与云少楼二人,心中诧异。
眼前的女子虽然面貌平凡,但是主子第一次带回的女子,这不得不让柴叔多看了几眼。
而这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公子,虽然一脸纨绔,但却难掩他出众的气质。
柴叔看着主人衣衫尽碎,又带着几位看起来气度不凡的人回来,虽然有心询问,但终究是将所有的疑问吞了回去,只是恭谨的侍奉郁扶苏左右。
云若曦抬起头望着朱红大门上的金丝匾额,忽然有种感觉,郁扶苏的身份必定不凡。
她挑了挑眉,抬眼看着郁扶苏,语气依然平淡,“怎么,这里是你的家么?”
郁扶苏轻笑一声,“不过是一处别院而已。”说罢便引着云若曦往院内走去。
云少楼也早就跳下了马车,风风火火的快步向前,边走边嚷嚷。
“郁大哥,你这别院可够大的!”云少楼四下里看看,虽然从门外看的并不真切,但这宅子一定很大就对了!
郁扶苏不以为意的淡笑一下,看了眼云若曦。
云若曦依旧面色沁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多的想法。
进的郁府,下人们连忙为云家姐弟准备了房间休息。
听说云若曦要为主子疗毒,柴叔忙将一大包云若曦提到的物品购置了回来。不过他还是非常担心,毕竟主子的毒已经多年了。如今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要为主子疗毒,柴叔不仅皱紧了眉头。
真的能行么?
他瞧着郁扶苏一脸的淡定,心中忐忑,但既然主子都什么也不说,那自己也就只好什么也不问了。
“准备好了么?”云若曦看着收拾妥当的郁扶苏,一脸的随性。
前几日,郁扶苏浑身是伤,虽然有些影响美感,但终究还是掩盖不了他本身的勾人魅力。如今这人换上了崭新的以银花锦缎做底衬月白色长衫,长衫同样以银丝镶边,腰中束着一条同样银白却暗扣羊脂白玉的锦带。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优雅又沉凝的贵族之气,令人着魔。
云若曦眼中有一丝丝的赞叹,这男人果然好皮相。在同样受伤衣衫不整的情况下,眼前的男人要比那只叫什么东浩南的家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连一向有洁癖的她都完全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厌恶之感。
云若曦摇摇头,以前这身体的主人莫不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居然会喜欢上那种人,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郁扶苏咬咬牙,看着云若曦答道:“恩!好了,来吧。”
云若曦吃吃一笑,在桌边坐下。
她从布包中拿出数个白玉瓷瓶摆放在桌子上,浩浩荡荡的在桌子上依次排开,她巧笑嫣然,眼神中有道光芒一闪而逝,“把你的血注入这些瓶子之中。”
郁扶苏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瓶子,又转而看向云若曦的笑靥,面色微微闪出些怔愣。
“这些都要灌满?”他心中有些讶异,真的要这么多么?
云若曦扬起小脸瞧着郁扶苏,“不过是放你点血而已。”
“恩,不过是点血……”郁扶苏摩挲着手指,拉过一张凳子,在云若曦的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只瓶子放在眼前瞧着,头皮有些微微发麻。
倒不是自己不舍的这些血,只是这么多瓶都灌满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真的用得到那么多?
“那你还犹豫什么,请抓紧时间。”云若曦看着郁扶苏,不自觉的催促出声。
郁扶苏挑挑眉,微微有些踯躅的看着桌上数十个小瓷瓶,若不是云若曦提前告知过自己这么做的用意,任谁都会以为这女子不怀好意。
云若曦好笑的看着一脸紧绷的郁扶苏,不就是取个血么,怎么还谨慎成这样。
郁扶苏一手拿起一只小白玉瓶,另一只手的中指放置在瓶口处,将身上所有的劲气尽数汇聚在指尖,顿时一道血线自他手中迸发而出,鲜血瞬间便将他另一支手中的白玉瓶灌满。
他放下这只瓷瓶,又从桌上拿起另外一只,以同样的方法灌满了这只瓷瓶,以此类推,直到第五只瓷瓶被灌满。
云若曦一只小巧的纤手支在桌子上,手掌托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郁扶苏乖乖的将鲜血注入到瓷瓶之中,直到第五瓶。云若曦的房间内微微泛起血腥的气味,她蹙起了眉头。
尽管早已习惯了血腥的场面,但每每闻到这种血腥之气,云若曦总会不自觉地闭一下气,忽然觉得自己的恶作剧实在是有些无聊,这才出声道:“好了,够了。”
郁扶苏这才放下瓷瓶,看向云若曦,眼神清凉,“已经够了么?”
“不然你还想弄多少?其余的等你毒发的时候再灌就可以了。”云若曦口气清淡,但心中不免有些憋屈。
“恩,”郁扶苏点点头,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些许不易察觉的涟漪,淡然的道,“今晚便是我体内之毒发作的日子。”
他说的平静,并没有因为今日是毒发之日而惶惶,反而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每月的这个时候,他总会提前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而仆人们均会在外面候着,他不想在自己无法自控的情况下伤到他人。
然而今天,她会帮自己取血,他总该提前安顿好一切,免得伤到她。
“我已经知道了。”云若曦点点头,面色十分清凉,一副并没有在意什么的样子。
受罪的又不是自己,她倒是没所谓。
“到时候我会让下人们把我绑起来,我怕到时候不能自控,这样方便你取血。”郁扶苏坦然的道。虽然他知道云若曦的实力非常强大,但依然还是有些担心。
“恩!”云若曦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如此便劳烦姑娘了。”郁扶苏见云若曦意兴阑珊的样子,抿了抿唇说道。
她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蔫了。
云若曦挑眉瞧了一眼郁扶苏,今日这人怎么这么啰嗦。
“若姑娘还需要什么东西,尽可以吩咐下人。”
云若曦点点头,懒得搭理郁扶苏。有这个时间和他磨牙,还不如仔细研究一下药草的属性,也好尽快帮他把毒解了。
郁扶苏浅笑一下便起身离开了云若曦的房间。
115 崩溃边缘
云若曦着柴叔买来的白玉瓷瓶可以阻断空气,将瓶内之物保鲜,因此,云若曦并不担心瓶内之血会暴露到空气之中而产生什么变化。
云若曦谨慎的拿起桌上的一小瓶鲜血,放在鼻尖嗅了嗅,柳眉微微蹙起。
血色略浅,血中隐隐泛着腥甜。
郁扶苏体内的这寒热两种毒,是长年累月慢慢渗入到他体内的。初始时候,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但毒素却借由这种机缘满满的侵蚀了他的身体。
下毒之人非常聪明,药量控制的十分讲究,想必这人定是想在不知不觉之中除去郁扶苏。
只是云若曦在为郁扶苏疗伤之时发觉,他的身体与常人略有不同,这也使得他在中毒第二年的时候突然发作,因此下毒之人便再无机会加重药量,他也从此捡了一条命回来,只是常年饱受毒之戕害,生不如死。
云若曦仔细斟酌一下,便基本拟定了用药的方案。只需郁扶苏毒发之时的血液,以及毒发之后的血液来佐证用药种类以及剂量。
心中有了主意之后,云若曦便在房内打坐,只等夜晚到来。
一下午的时间,整个郁府的人忙忙碌碌,为夜晚做着准备。
夜间的风并不带一丝暖意,整个邱晏城都浸没在一片黑暗之中,街道寂静无声。夜间压抑的冰寒仿佛阻断了月光,无边的浓墨涂抹在天际,一丝一毫的光亮都没有。
此时的郁府却是灯火通明。
这里是郁扶苏在邱晏城中的一处别院,与其他地方的别院一样,这里伺候的仆役虽然不多,却都是对郁扶苏忠心不二之人。
今夜正是郁扶苏每月体内之毒发作的时候,因此几乎所有的仆役都在大宅的内院外等候着。虽然郁扶苏已经下了命令让所有的仆役各自躲藏,因为他自己清楚地知道,一旦他陷入那种痛苦浑噩的状态之后,便会做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他不希望有人受伤,即便他们是郁府的仆役和丫鬟。
可是,所有人却统统站在郁扶苏卧房内院的门口等候着,主子这般受罪,他们怎能苟且躲藏。
内院中,郁扶苏被紧紧绑在卧房门前的廊柱上,柴叔正满脸担忧的站在郁扶苏身边,一手拿着棉巾为郁扶苏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而云若曦带着云少楼与小蜻蜓正站在院子当中负手而立。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如利器一般,骤然撕裂了夜空,那声音让人的心一下子揪紧,仿似被什么揪扯一样生疼。
柴叔满脸都是细密的汗珠,之前他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将他紧紧的捆绑在卧房外的廊柱上。
看着主子痛苦得浑身的经络虬结在一起,脸色死黑,柴叔的嘴紧紧抿住,老泪在眼窝里打转,恨不得自己替代主人受这非人的煎熬。
多少年了,每月初一,主子都会被这奇怪的毒折磨,可怜主子年纪轻轻便遭受这般苦楚。那些年夫人在的时候,不知请了多少医者来为主子解毒,结果都毫无作用。
如今,若这云姑娘真的能解了主子的毒,整个郁府即便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郁扶苏如玉的面孔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露,眼睛睁的老大。体内的寒热两种毒在他体内如同奔涌的浪涛般肆虐,他的经络与心经被猛烈的冲击着,几乎要承受不住。他奋力的扭动着,试图挣脱束缚。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