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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其余四人呢?”,简离不再把手收在袖子里,两掌相合,慢慢摩擦,时不时凑到嘴边。
“薛跃进了禁军营,做了文监,这是个虚职,苏原在学子监做学监,这个插手不到内部朝政,高成隽在朝内,做了刑监,但不过八品,权职太低,何济被派往天象阁,做了文录,七品”,由作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小沓信件来,递给简离后补充道,“这是他们六个如今详尽的资料,我都看过了,没有什么异常”。
简离接过信件,但是没有立刻看,而是放在一边,看向他说道,“近日就别再往外奔走了,目前的情形短时间内不会改变了,昨日听你咳嗽了几声,好好歇息一段时日”。
由作也不多说什么,他点点头,“好”。
“程家的事,还是没有更多的苗头了吗?”,自从去年由作来报,程家的背后可能有来自宫内的势力,简离就越来越放不开这条线,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程家的事情他自己已经沾染上了,如果不早点查清楚以作应对,以后或许是祸患。
“没有,所有的消息都断在宫内,如今我们是这个局面,我去哪儿查都可以,唯独不能轻易入宫,一旦被发现…”,由作做事向来谨慎,如今他还没有更多的线索,所以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在宫内如同蝇头乱转时不被发现。
简离一手搭上由作的肩,截住他的话,缓缓道,“知道了,一旦被发现,我们将前功尽弃”。
“再等等,还有九个月,这两年之期就完了”,由作抿嘴。
“嗯,还有九个月…”,简离站起身,两手拣到自己后腰,“我想出去转转,你不用跟上了,回自己屋休息吧!别加重了你的病,晚饭,若是我回来了便带给你,若是没有,我会让人送去你屋子的”。
由作点头,“知道了”。
推开门,白雪积地,简离拉紧大氅的两边,一步走下去,脚下是咯吱咯吱的响声,这雪已经半尺厚了,雪虽停了,但是寒风伤骨,每一阵风刮在脸上都如同刀子般刺痛。
走过流云的小路,简离回头看了看,一条呈直线的脚印整整齐齐的码着,再回头的时候,他突的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没有目的地的,停了半晌,简离便开始漫无目的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想了多少心里事,雪花再落下来的时候,简离也停住了脚步,面前的建筑,不是别的,正是宝华楼。
回头一看,这条路,正是当年扶晞带着走过的那条小路,简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松开紧捏大氅两边的手,三步快一步慢的走上台阶。
推开朱红大门的时候,看着这里丝毫未变的景致,简离只觉得一切都在昨日。
从第一阁书架开始,简离的手指划过等高处的每一册书,一直到第二阁,第三阁,第四阁…
上楼梯的时候,简离想到了许多画面,扶晞解释为什么带孙子兵法的时候,扶晞上楼梯前偷偷回头看自己的时候,扶晞举着蜡烛下楼,惊慌失措看着来人的时候,扶晞在月色下举着血玉给自己看的时候…一步一忆,一忆一思。
当看见二楼第三阁书架中段处,坐卧着一个人的时候,简离愣是站在了原处,两腿如同灌了铅水,再迈不动。
简离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坐卧的人,眼神里带着迷茫和困惑,同样夹杂着丝丝期待与心酸,他缓慢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了真的有个人在那儿后,他顿时清醒,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那人怎么会是扶晞呢!自己这是昏了头了,扶晞是自己下命送到地下的,自己也是亲眼看到她在抛尸池的,她如今在这地下,她如今是半个莫生人,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绝不可能!
想到这里,简离快步上前,到了那人跟前时,他却又放轻动作,缓缓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掀开了盖在那人身上大氅,大氅一揭,脸便露出来了,是应娉婷。
应娉婷的手边还放着一册亦幻谈,这是一本杂记小说类的书,简离拿起来翻阅了几页,看着看着便皱起了眉头,这一类的书他不曾看过,只觉得杂乱无章,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正准备合上放回原处的时候,简离发现了一个折角,双尖对折的角,这样的折法他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若说是应娉婷临时折的,绝不可能,因为页码不对,简离刚刚拿起来的时候,页码正是二十九,而这个特殊折角却是在五十九。
是扶晞的手法,简离见过一次,就再没忘掉,有时他自己看书需要折角的时候,他也是打这个折角。
想到这里,简离侧目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应娉婷,他接下大氅铺在地上,坐下来后继续翻阅亦幻谈,从第一页开始看,一字一句在心里默念。
一目十行的本事,简离从小便有,可是这次他却很认真的用手指指着书上的字看起来,看到有折角的地方,会故意停留一下。
合上书后大概是半个时辰以后,期间应娉婷倒在简离的身上,起初简离会慢慢挪开,次数多了,他就任由应娉婷去了,而应娉婷大概是在梦中寻到了一个极好的床,赖在简离身上,便不再起来。
当简离试图离开的时候,应娉婷不知怎么就醒了,她揉揉眼睛唤了一声,“殿下…”。
简离心里猛烈的刺痛,刺痛过后觉得麻麻的,这声音同扶晞很是相似,就连语气都有些相像。
应娉婷大觉初醒,一开始朦朦胧胧的,等清醒过来,确定简离确实在以后,她急的立即坐直,很快又起身给简离见礼,她跪在地上,刚刚抬头的一刹那,就被简离一把揽入了怀中。
“我好想你,你和我说说话吧,说什么都行,说什么,都好…”,简离的手掌附在应娉婷的小脸上,手指慢慢顺着她的轮廓摩擦,一下又一下,很是规律。
应娉婷心如打鼓,脸上嫣红一片,她与简离确实是两个月余未曾见面了,回回她带人寻去流云的时候,守卫都说他去了春照阁,等她去了春照阁,又说他在忙。总之就是不管怎么等,都难见一面。
此刻的场景正是她梦中无数次梦见的,叫她怎能不欣喜?
第二百五十五章 嫉可杀人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女人,她若狠了心要做什么事,便是立即去做了,没人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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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简离在由作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地下,那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送下去两个新人。
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府内于蘅薏的侍婢,一个叫做月儿,一个叫做芯儿,都本是内务所的新人。
三个月前,简离前往于蘅薏住处探望她的时候,这两个人私下对简离自荐枕席,简离不为所动,言辞犀利的训斥了她们,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哪曾想却被于蘅薏完完整整看了去。
简离前脚走,于蘅薏后脚就让人将她们二人捆了起来,不管二人如何讨饶,她都不理会,亲手赏了一顿打后,她又命服侍她的其余几人统统上手,几番毒打,将这两人打得没了气。
这件事立时便传到了简离耳中,他惊诧之余立即赶了过去,见到了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两个小女子,他不禁觉得眼前的于蘅薏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你这是做什么!你打死了她们?”,简离气不打一出来,他给身畔的由作使了一个眼色,由作立刻上前去查看地下的二人,他把了好半晌的脉,抬头以后对着简离,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于蘅薏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下的两人,对于的简离的怒斥不以为意,“殿下觉得我错了吗?她们二人背主狐媚,妄图勾引你,身为殿下的侧妃,我没有权利处置她们吗?”。
简离对着于蘅薏走近两步,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才成为侧妃一个月,你就杀了两个人,真不知道,你以后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一天,我已经是这府邸的半个主人,想要处置自己院里犯错的下人,全可自己做主,她们确实错了,我如此有理有据,殿下不用如此恼怒!”,于蘅薏说得理直气壮。
于蘅薏成为简离的侧妃已经一个月了,但是简离从未碰她,倒是在应娉婷的住处歇过几晚,同是侧妃,如此对待,于蘅薏本就惶恐不安,携带着诸多不满,一腔怒意无处发泄。
如今又发现自己院里的下人居然妄图勾引简离,她怎会轻易放过,若不是自己打得手酸了,她真想打死她们两个。
简离冷哼一声,而后又冷笑起来,“好样的…你的下人…本殿告诉你,这府邸的主人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本殿,这府里的所有人,无论生死都要问过我!你即便要杀了她们,也要本殿点头,何况她们从无过错,她们是府中人,就是本殿的人,服侍殷勤些也不无不可,何来勾引之说?”。
“殿下终究是殿下,蘅薏错了还不行吗?”,于蘅薏原本在气头上,又觉得自己占理,也就没有给简离好语态,如今见简离当真生气了,她又后悔起来。
特别是想到如今那两人死也死了,她犯不着再为两个死人惹怒简离,于是也就放低了姿态,又缓和了语气,言辞里都是对简离的歉意。
简离和由作眼神交流了一番,他大概知道了由作的意思,也就不愿再继续在于蘅薏这里纠缠下去,快速的说道,“你知错了便好,这两,具尸体本殿带走了,会给你处理好的,也会再给你送两个下人来,日后记得收敛自己!”。
于蘅薏见简离不再生气,她满脸欢喜,只顾着满口答应,哪还在乎地上的两个人,“好好好,蘅薏知道了”。
由作早就给地下的月儿和芯儿松了绑,如今听了简离的话,他立即抱起一个来,简离看罢,便指了由伀抱起另外一个。
风风火火的将人带到了流云后,一行人进了由作的房间,简离命人统统守在流云外面,而屋内只有他和由作,再就是那两个“死人”。
“如何,还有气是吗?”,简离关上门以后立即问道。
由作正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倒出两粒药以后,一人喂了一颗,随后对着简离说道,“喂水,给她们喝水!”,说完,他就举着一杯水,随手抱起一个芯儿给她灌下去。
简离也慌忙的倒满一杯水,抱起旁边的月儿,给她灌下去。
如此以后,由作又告诉简离,如今需要一大木桶热水,简离立即吩咐屋外的随从去准备热水,厨房的人只当是简离又要沐浴,很快便送来了十几桶热水,很快支起了简离屋内的木桶,又迅速的退离。
简离由作二人将月儿和芯儿抱入简离的屋子,合着衣服就把她们二人放入了木桶内,木桶里的水很快便成了血水,刺眼又惊心。
由作在水里撒两瓶子的药粉,以及一个瓶子的药水,忙完以后,他才对简离说了一句话,“下手太狠了些,她们能醒过来才算活过来”。
“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女人的手段”,简离也是揪着一颗心,他瘫坐到由作身边,“你方才为什么不言明她们二人还活着,这样会让事情变得麻烦”。
“光看她们二人的模样,就知道于侧妃有了杀心,而她也确实有理有据,我若是直说她们二人还活着,怕是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