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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人越来越近,哥舒荨的内力被封了,他只能够依靠属下来救他,幸好留了后手,否则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两人暗自递了眼色,哥舒蘅刚刚松手,黑衣人猛然一推,沐挽裳借力朝着哥舒蘅奔去,扑倒在哥舒蘅的怀中。
“衍儿!”神羽卫猛然跃起,朝着他们奔来,几乎是同时,那黑衣人将哥舒荨拉在手中,解开他身上的穴道,手中暗器飞出,追魂钉直接打入沐挽裳的背脊,两人飞身跃上马匹。
神羽卫围了上来,哥舒蘅发现不对劲,“衍儿!”
“小七,保护好小七。”沐挽裳只觉得眼皮滞重,昏昏沉沉阖上双眼。
四周轰然响起爆炸声,黑衣人借着烟尘逃生,由傅仇留下来保护哥舒蘅, 哥舒梵带着人追了出去。”
哥舒蘅见着完全丧失意识的沐挽裳,模样同父亲一般无二,沐挽裳也中了和父亲一样的毒。
“衍儿!”哥舒蘅贴着她的脸颊哭的撕心裂肺。
小七挣脱傅仇,奔到沐挽裳身边,跪在地上,“娘亲,您醒一醒啊!娘亲!”
哥舒蘅命傅仇将小七抱走,他抱着沐挽裳回了营帐,将她的身子扶正,用内力将她背脊的追魂钉逼出体外。
沐挽裳原本就运用内力,加速了毒素的在体内的发作。
哥舒蘅见着如同活死人一般的沐挽裳,心里恍然间就像被掏空一般,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自责怜惜,心痛,如芒刺在心,痛不止息。”
营帐外传来步履声,是良辰,傅仇将孩子交给她们照看,姐妹两人好不容易将孩子哄好,良辰便迫不及待的找来了。
见王爷神情颓然的守在沐挽裳身边,沐挽裳躺在榻上神色如常,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王爷!王妃再也醒不过来了吗?”西番有一种传说,一旦成为活死人,就等于宣判,良辰是不愿意相信。
哥舒蘅木然双眸看向良辰难掩哀伤,再也听不到沐挽裳抚琴,吃不到她煮的东西。
“王妃不会再醒过来了。”
“那倒未必!”门口传来黎婧略有些虚弱的声音,她原本回营帐安胎,听说沐挽裳也中的尸毒。
主人下令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们母子,她不能够看着沐挽裳成为活死人。
哥舒蘅眸如死灰迸发出一丝光亮,“皇嫂,究竟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衍儿,还有父皇。”
“去圣山,或许沁水婆婆有办法!”
哥舒蘅站起身来,“有劳各位,照看衍儿,本王这就去父皇的营帐,准备带着衍儿和父皇去圣山。”
哥舒蘅匆匆忙忙来到父皇说在的营帐,此时营帐内,澹台静牵着哥舒明灭的手哭得伤心。
“皇上,宠爱臣妾二十几年,不论臣妾多任性,皇上都不会埋怨,臣妾都知道。臣妾害怕皇上会去宠爱其他的妃子,便处处要强,时常任性发脾气,也是是希望皇上来哄臣妾。”
听着母妃与父皇说着体己话,“母妃!”
澹台静转身,哥舒蘅怔怔站在原地,哥舒蘅没想到,一夜间母亲青丝竟然长出了许多白发。
“母妃,您的头发。”
“无妨,你父皇其实从来就不在乎这些,是母妃一直看不开。”许多事情是在失去之后才想清楚。
“母妃,衍儿同父亲中了一样的毒,皇嫂说沁水婆婆或许可以解毒,儿臣前来就是准备带着衍儿和父皇去圣山。”
第三百一十四章 赶尽杀绝
哥舒蘅准备带着神羽卫, 护送父皇与沐挽裳去圣山。哥舒梵带着人去追踪二王的人,结果将人给跟丢了,必将留下祸患。
哥舒蘅与樊王商议,父皇不过是中毒昏迷,只要去了圣山或许还有办法医治。
哥舒蘅打算即刻启程,赶往圣山,哥舒梵带着人回到云都,先稳住民心,预防二王趁机造反。
趁着天色尚早,哥舒蘅要趁早赶路,前往圣山还是需要些时日,不能耽搁,若是耽搁的久了,即便人醒过来,也还是会留下病根。
良辰和美景两女一路随行,负责小七的饮食起居,毕竟这一路上也是需要有人照看的。
小七也变得沉默无语,哥舒蘅知道他在担心娘亲,哥舒蘅将她抱在怀里,“小七,别担心,父亲这就带着母亲去看大夫,娘亲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父亲,你一定要让娘亲醒过来。”小七毕竟还是个孩子,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哥舒蘅从未去过圣山天宗,圣山是西番的圣地,也是禁地。
皇族的人每年也只能够在天湖底下的泉眼取圣水,若非有要事,即便是皇族的人也不准进入,希望此番可以顺利的见到沁水婆婆。
与此同时,绯衣与天音在大胤边境四处找寻,一路打听有没有一容貌出众的女子带着孩子经过。
两人打听了一路均是毫无线索,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一行人找了一处客栈住下,天音道:“咱们已经在边境寻了一路,娘娘应该已经出了大胤,不然不会没有消息传来,不如咱们兵分两路。”
绯衣一向反对分开行事,“天音咱们已经找了这么久,最好还是不要分开,发生什么事情也有个照应。”
天音颦眉,凌九霄去了蛮胡的方向与烟纱汇合,也没有消息传来,“白家的人都找不到,咱们也犯不着在境内找寻,不如去西番。”
绯衣也有些沉不住气,她们就如同大海里捞针,“娘娘若是在西番,黎婧姐姐也会传来消息的。不过前几日倒是提起,蘅王突然多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和王妃,有没有可能是娘娘和小太子?不过以娘娘的脾气,怎么可能再嫁,更何况那个哥舒蘅就是个风流王爷,女人无数,是娘娘最不喜的。”
天音在西番呆的最久,对哥舒蘅还是比较了解,“绯衣,不是没有可能,听说蘅王练了采阴补阳的秘法,怎么会轻易让其他的女人生孩子。”
“天音,你也说是传闻,你也不是蘅王的女人,又岂会知道蘅王有没有真心喜欢的女子。”
两个人不想漫无目的的去寻找,天音看向外面夜色渐晚,“我去看看白家有没有消息传来。”
天音走了出去,借着夜色去了客栈的房顶,吹响了箫声,低低的音频,引来信鸽落在房顶。
天太黑,天音将竹筒藏入袖中,朝着房间而去,她们租下的是客栈后面单独的院落。
暗夜中见着客栈前院的灯火通明,走进来一群黑衣人的女子,一身蛮胡人的打扮。
天音心下不好,难道蛮胡的人也在追寻皇后娘娘的下落?
偷偷的潜伏在房顶,等那几名女子进了房间,悄悄的躲藏挂在窗外偷听里面的谈话。
“还好派人探听,听说那些人就住在客栈后面的院子里。似乎大胤的人也没有找到那对母子的下落。”阿玲道。
阿珂将行李放下,整理床铺,“大胤的皇帝一定会出动所有的势力去找,等她们得到消息,咱们就跟着,趁机将那对母子除掉,公主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阿玲道:“阿玲觉得还是将人活捉来要挟大胤的皇帝就范最为妥当。”
两个女人并未发现天音就在窗外,阿珂道:“明天早上,命人都不要出去,免得被那些人发现了。”
“放心,在那些人离开之前是不会出来的。”
若非此处只有一间客栈,天色已晚,怕是她们也不会察觉到蛮胡的人竟然一直尾随着她们。
天音隐匿气息,悄悄潜回绯衣的房中,绯衣已经打算睡了,见天音深更半夜的前来。
“天音,发生了什么事情?”
“嘘!咱们被人跟踪了。”
“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是蛮胡的人,当初就是她们抓了娘娘和小太子,害得咱们一路苦找,主子也因此误认为娘娘在蛮胡人手中。”天音对蛮胡人是深恶痛绝。
绯衣也恨蛮胡的人,既然他们送上门来,她们也不客气了,“天音,绯衣带着人连夜撤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天音许久没有吹奏十方天音,如今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好!天亮之前就送她们上路。”
“一会儿再去叫咱们的人,要等她们都睡下了,才可以成事,否则被她们发现,就要亲自动手了。”
“嗯,这件事不急。”叶天音想起了刚刚在房顶上,从信鸽的脚上传来的信笺,还未看。
“我得到一封信笺,应该是黎婧传来的。”
天音将竹筒里面的信笺倒了出来,上面只有一行字儿,蘅王妃是皇后娘娘,速来西番!
绯衣难以置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后娘娘竟然成了蘅王的妃子?
“黎婧姐姐没有见过娘娘和小太子,不会弄错了吧!”绯衣质疑道。
天音与黎婧的关系很好,黎婧一向沉稳,未经核实的消息,不会传来。
“看来这一次咱们真的要去西番走一趟了。”
绯衣跟在沐挽裳身边也有几年,打死她也不相信,沐挽裳会如此快就移情别恋,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
天音要将沐挽裳在西番的消息尽快传给主人,写了信笺,吹响箫声,引来信鸽,将纸条放入竹筒,绑在鸽子的腿上放飞。
绯衣与天音熄了房间的灯烛,静谧的夜,周遭的喧嚣渐渐变得安静,绯衣悄悄叫醒随行的护卫,悄悄离开客栈。
天音回到房间,将房间静静的等着,五更天便是蛮胡人的死期。
听着外面五更的打更声,天音踏着昏蒙夜色上了房顶,许久没有吹响夺命箫声。在蛮胡军营中吃了亏中了毒,当时有主人在,误认为娘娘和小太子在蛮胡军营,既然绯衣等人已经撤离,她也没有顾忌了。
这间客栈内大都是经商的生意人和寻常的贩夫走卒,他们不会武功,对他们没有影响。
诡异的音符响彻夜空,阿玲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气血澎湃,头痛欲裂,顿觉不妙。
披了衣裳,敲开隔壁阿珂的房门, 阿珂的武功在她之上,她体内的真气不受控制在暴走,见阿珂青筋暴露,整个人变得青紫,“阿珂!你怎么样!”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天音毫无怜惜的吹走箫声,听着客栈内传来凄声惨叫,继续吹奏,这一次她一定要赶尽杀绝,才不会留下后患。
少顷,箫声止,吹奏箫声也是极耗内力的,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还是很不放心,悄悄的来到蛮胡人所在的房间。
撬开窗子,见着房间内,阿玲血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染红衣襟,阿珂经受不住真气的暴走,爆体而亡。
阿玲将耳朵堵住,缓解了许多,却还是扛不住那箫声的控制。
叶天音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活口,袖中抽出一枚银针,奔着阿玲的眉心而去,阿玲以为太过一劫,却还是死在了叶天音的手上。
确认所有的蛮胡人均被诛杀,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服了许多。
天已经亮了,她要去十里外去找寻绯衣与她汇合,尽快到达西番。
绯衣带着人等了许久,一直不见天音前来,以为她的行踪暴露了,与蛮胡的人交起手来。
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她是无法相信沐挽裳会嫁给蘅王,如今皇上要娶蛮胡公主,皇后娘娘又成了蘅王妃,似乎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