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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太后!”郑尚宫搀扶着尹太后离开。
沐挽歌心中窃喜, 脸上却是有些无奈,“姐姐,你刚刚不该承认的,只说是皇上自己醒了,上朝去了。如今太后对你有了成见。”
都说尹太后是个心地慈善之人,看来传言未必是真,“过几日姐姐就走了,不需要巴结讨好。”
沐挽歌将绛珠打发离开,想单独与沐挽裳谈谈,也想了解她内心的想法,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姐姐,妹妹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咱们是姐妹,有什么话直说吧!”
“姐姐当真如此绝情,对皇上没有半分感情?说放下就放下了。”
“若说没有那是骗人的,如果你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会明白,放手其实也是一种爱。姐姐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
她的大度让沐挽歌自惭形秽,神女无心襄王有梦,她不会放松警惕,放弃任何可以威胁到她幸福的人。
沐挽裳回到庆云宫,简单的用了午膳,四处走走,记下路线。如果李舸不放她走,她还可以自己逃走。
身后有人跟随,李舸在处理积压的公务,只要她不离开皇宫,并没有派人禁止她四处走动。
沐挽裳看着那三丈高的高墙,如果她是一个轻功高手,想要逃出去就容易得多。
看着皇城内巡逻的护卫,一抹熟悉身影映入眼帘,“是崔扈!”
崔扈同样见到了她,自动上前,“见过沐姑娘。”
看他的装束应该是个将军了,一直以为妹妹会和他在一起,她的称呼一直未变。
自从上次在大胤,已经快一年没有见面了。
“崔将军,好久不见。”沐挽裳不知,李舸救她之时崔扈也在。
那日的事情崔扈知道得一清二楚,一直为了沐挽歌没有说出来。
“沐姑娘,可否单独谈一谈。”
沐挽裳看了看身后的护卫,“那就看他们是否允许了。”
崔扈冲着沐挽裳身后的护卫道:“有本将军在,沐姑娘不会有事,你们先回避。”
“是!”
沐挽裳跟着崔扈来到一处避风高巷,“崔将军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崔扈耿直的一个人,如今变得沉默寡言,那个秘密在心里面憋闷得很。
“沐姑娘,不管何时沐姑娘都要相信,皇上他从始至终对姑娘都是真心的,从未背叛过,其中另有隐情,恕崔扈不可以说出当日真相。”
“真相?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崔扈不肯供出沐挽歌,“皇上他从未背叛过沐姑娘。”只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崔扈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妹妹与李舸的醉酒也是宴玖所为,她应该知道李舸与妹妹在一起,却没有告知。
虽然已经放手了,在见过崔扈之后,心情变得沉郁,“轩辕罔极,将所有的人操控在鼓掌之间,应该很得意吧!”
归来的路上,沐挽裳发现很多婢女,鬼鬼祟祟的在背后议论纷纷。
回到庆云宫天也已经暗了下来,拉开殿阁的木门,见着矮几旁摆放着一口箱子,箱子上面放着明黄色的食盒,矮几的上面是一副面具和一枚玉佩,还有一封信。
缓缓朝着矮几而去,半跪在矮几旁,拿起那副玳瑁的面具,这是她在海岛,李舸为了救她毁容,为他雕刻的面具。
往事历历在目,还有那玉佩,是在江南的时候送给他的。挑起那封信笺,上面写道:“既然你想了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好了。”
所以他将自己送给他的东西都还了回来,还有玉坠子没有还回来。想要欲擒故纵,让自己亲自去讨要吗?她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这一招对她没有用。
这些东西或许见了会让她难受,却不会影响她的决定。
提起食盒,将盖子打开,里面是新罗的美食,也是她的晚膳。并不急着去吃东西。
不知道木头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不会又是曾经送给他的东西,她只送过面具和玉佩,貌似没有其他的物什了,难道是信笺与玉片。
伸出手将木箱打开,里面一摞摞的竟是帐册,各部的账册标注清晰,这原本是该年末清点国库时就该清算明白的。
上面依然一封信笺,沐挽裳忽然觉得她似乎很不了解李舸,从前并不知道他有些孩子气。
上面写道,过年积压了太多的公务实在是处理不完,这些账目是明日早朝要用的。知道她擅长心算过目不忘。
“他究竟是真的需要帮助,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先填饱肚子再说吧!沐挽裳将食盒内的吃食拿了出来,摆了满满一桌子。
用过晚膳躺在暖炕上睡不着,光阴如指间的沙缓缓流逝,沐挽裳依然没有睡意。
那么多的帐册即便翻看也需要些时间,还要整理记录,再晚一些怕是来不及了。
再次掀开木箱,将一摞摞的帐册摆满一桌子,终究是没有狠下心来。
沐挽裳挑灯夜读,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顶,李舸坐在房顶之上,看着她挑灯夜读,她终究还是心软的。
天就要亮了,沐挽裳在天亮之前将帐册整理成册,登记在案。方才放心的趴在矮几旁睡着了,醒来之时不知道帐册何时被人拿走,身上还多了一件白狐裘。
“李舸来过。”
大胤的皇宫内,轩辕罔极已经接到绯衣传回来的消息,沐挽裳已经成功留在新罗皇宫。
李玮也已经到了边境,在集结军队,一整个正月他都要在皇宫,二月以后他才能够离开京城。
传令绯衣在此期间,务必要小心的看着,预防两人旧情复燃。
凤栖宫内,皇后已经派了人亲自去冷宫内部探寻,确认沐挽裳并未在冷宫,此时人已经出了皇宫。
后宫没有了沐挽裳,整颗心变得很踏实,新年过的很愉悦。
张嬷嬷见文臻心情大好,“娘娘,如今后宫内已经没有贤妃这个人,皇后与皇上之间,应该主动示好,不能够这样冷着。时间久了,什么感情都会淡的。”
文臻也想过去找皇上,她一直放不下姿态,“皇上他似乎在怀疑本宫假孕之事。”
“皇上又没证据,这件事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也没有揭穿此事。皇上最近一直留宿在德妃的寝殿,万一德妃怀了皇上的子嗣,对您皇后的威胁可是蛮大的。”
“娘娘无妨试一试,大不了继续冷战。”
轩辕罔极正在御书房处理公务,听到殿外皇后求见。最近一直在德妃的寝宫,皇后怕是有些坐不住了。
对付文家,他已经改变了策略。
“进来吧!”
文臻莲步轻移踏入御书房,“臣妾听说皇上最近都在彻夜处理政务,特意命厨房煮了去火的羹汤。”
“皇后有心了,稍后朕会喝的。”
文臻见轩辕罔极并未直接否决,“既然皇上公务繁忙,臣妾就告退了。”
“既然皇后来了,朕已经许久都没有留宿凤栖宫,今夜朕就去凤栖宫吧!”
文臻有些受宠若惊,见礼道:“臣妾谢陛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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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事情败露
一连几日李舸都在思政殿处理公务,不曾纠缠沐挽裳。
沐挽裳每日与妹妹在一起,沐挽歌怕她闷,带着她在皇宫四处走走。
沐挽裳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妹妹的身子沉重,天很冷,就不要四处走动,我自己可以四处转转。”
“其实也没什么?宫中的医女还说让本宫四处走走,生产的时候才可以顺利。”
孩子出生应该是在二月,沐挽裳不想在新罗呆很长时间,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同样也害怕轩辕罔极的人找来。
“姐姐可能赶不上孩子出生,打算过了上元节就离开。”
“这么快!皇上知道吗?”
“不用告诉他,看见妹妹安好,皇上也勤勉政务,姐姐放心了。”
“姐姐想去哪里?”
“天大地大能去的地方很多,或许会去其他的大陆走走一走,再也不想回到大胤了。”
沐挽歌心中稍安,她做不到姐姐的洒脱,她只想守着眼前的幸福。
在新罗有正月不安床的风俗,因此沐挽裳一直都是睡在暖炕之上。
回到安庆宫,房间内早已多出一个方形的铁箱子,类似火炉的东西,又是李舸命人送来的。
缓缓靠近热浪扑面而来,箱子上面有把手,还挂着小铲子。
沐挽裳猜想,此物应是烤炉,只是不知道里面烤的是什么?
打开门,一股烤红薯的香气,却是不见红薯的影子。
箱子分上下两层,底下一层是炭火,上面一层小石子,红薯应该是埋在石子中。
沐挽裳拿起铲子,将石子剥开,露出烤得通透的红薯。
有些烫,掰开黄灿灿的红薯,还冒着丝丝热气,味道软糯香甜,在这寒冷的冬日,吃到热乎乎的烤红薯,比那些山珍海味,更让人动容,让人想起在海岛的日子。
“这个味道与在海岛上的有何不同?”
声音是从身后飘来的,李舸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
沐挽裳收敛了所有情绪,转身见李舸一身蓝色织锦常服,“给客人吃烤番薯,这就是新罗国的待客之道。”
“你应该知道舸的用意。”
“皇上的公务都处理完了,很闲来小女这里聊番薯。”
听着沐挽裳疏冷的声音,“当日,你为何不等着我醒来,就那么笃定,舸不会为了你放弃回朝。”
“我当日给你留了信物,还有一封信笺,里面还有玳瑁片,将一切都交代清楚的,难道你没有看到?”
“就只丢给舸一个破坠子,根本就没人什么信笺。”
沐挽裳见他手中扬起的莲花坠子,却是轩辕罔极送给她的。可是那信笺和玳瑁片那里去了?
“你真的没有看到我给你的信笺?我让妹妹给你的。难道是被宴玖给拿走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当初他失明,强行施针,至今还有头疼的毛病。
记得他刚刚醒来,沐挽歌冒充沐挽裳照顾她,若不是他复明被发现,还不知道沐挽裳身死。百般追问之下才沐挽歌方才拿出了玉坠子。
他有些怀疑沐挽歌,他是谨守礼法之人,即便喝醉也不会做出越轨的行为,那夜醉酒会不会是沐挽歌与宴玖合谋来设计他。
一直是认为沐挽歌是受害者,是沐挽裳的妹妹,才会对她礼遇有加。
见李舸陷入沉思,果然如崔扈说的有内情,她离开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追究也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是破坠子,皇上就把它还给我吧!那也算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李舸知道沐挽裳的身世,他要留住的是人,而不是一个坠子,将莲花坠子交到沐挽裳手中。
“朕留着也没有用,就还给你了。”
李舸离开庆云宫,他开始怀疑沐挽歌还有崔扈。
崔扈如今应该在城外,带着轻骑卫在皇城巡逻。
李舸急切的想要弄清楚,在他醒来与沐挽裳离开一月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李舸来到城门,见崔扈刚刚收兵。
崔扈见李舸亲自出城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