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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挡在面前的手,一切不过须臾之间,门被狠狠的撞开, 宴玖冲了进去,见榻上沐挽裳衣衫被扯落衣不蔽体,聿王的衣衫半~裸也退了大半,姿势甚是暧昧。
忙不迭羞愧转身,即便她是女匪出身,粗枝大叶,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王爷,您还是阿玖认识的那个王爷吗?”
被宴玖如此一闹,轩辕罔极心间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 他的神志一直很清醒。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沐挽裳就是个意外,还有她偶尔带给自己的惊喜,他承认并不讨厌这个女人。
见着沐挽裳眸中的惊恐与彷徨,似乎真的吓到她了,再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扯了身上的外衫丢了过去,冷道:“穿上它!”
宴玖见轩辕罔极罢手,忙不迭冲过去扶住虚弱的沐挽裳,看她脸色苍白是吓得不轻。
轻拂她的散乱的青丝,“别怕,没事了。”
沐挽裳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宴姐姐,带我回去!”
亭内,熏风拂面,沐挽歌双手至于前,纤纤玉~指拨动琴弦,玉~指行云流水般弹奏,曲调婉转轻吟,如珠玉落盘。
远处,一深褐色长衫的男子,远远的听到优美的琴声,缓缓步入亭中,“沐姑娘不但人美,琴声更美,难怪那日世子会与姑娘琴箫合奏。”
沐挽歌听到赞叹,忙不迭止住琴音,来人她是认得的,是新罗王世子的护卫崔扈。
原来那夜与姐姐琴箫和鸣的果真是世子殿下,就知道世子那般温婉的人是通晓音律的,只可惜那夜弹琴的是姐姐而非她。
她并没有开口反驳,“崔公子谬赞了,拙技而已。”
沐挽歌向崔扈打听李舸的喜好,两个人简单的聊了几句。
崔扈离开,半途见得宴玖神色匆匆的抱着沐挽裳由小路朝着庭院的方向奔去,“沐姑娘好像出事了。”
崔扈加紧脚步赶回庭院,此时李舸正在作画,听到崔扈步履匆匆,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放下手中的笔墨,“发生了什么事?”
“世子,沐姑娘好像出事了。”
宴玖抱着沐挽裳回到卧房,将她放在床榻上,取了衣衫为她换上,为她整理青丝,见她眸中没有泪,满是惊恐与无助。
唤了几声未有反应,此时听到门外李舸敲门声,他来的正是时候,忙不迭去开门。
“宴玖见过世子殿下,沐姑娘她好像受了惊吓。”
李舸打量着她,樱~唇肿起脖颈腕上都有伤,覆上她的皓腕为她诊脉,她却是受了惊吓,吩咐宴玖去厨房煮些压惊的汤药来。
李舸见她惊恐无助的迷离失焦的瞳眸,心中有些不忍,“沐姑娘是不是又惹到他,不然王爷不会这样对你。”
听到李舸温润而低沉的声音,如阳光照进晦暗的心房,挪动身子将他抱住,她很冷很绝望,渴望有一个温暖的肩膀让她靠一靠。
“我不是他的女人从来就不是。我只是为了报仇才留在他身边的,所有恩爱都是假的,不过是逢场作戏一场交易。”
听到沐挽裳低低哭诉,虽然不知沐挽裳与聿王有过什么交易,见她哭得伤心,轻拍她的背脊给她安慰。
“别怕!”
门外,沐挽歌怀中抱着古琴回到卧房,见崔扈守在门外,知道李舸定是在里面,正欲推门而入,却是被崔扈阻拦。
“沐姑娘受了伤,王爷正在诊治,不可以打扰。”
沐挽歌不放心姐姐,悄悄推开门扉窄窄一线,透过门扉见到姐姐与李舸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眸中刹那迷蒙,唇儿微微颤动,怀中的古琴掉落,被崔扈接在手中,沐挽歌怎么也没有想到姐姐竟然会同李舸抱在一起。
匆忙转身,胡乱找个方向飞奔而出,她不明白姐姐有了聿王的宠爱,为何还要招惹世子殿下。
沐挽歌来到翠湖边,看着粼粼碧湖,泪水簌簌滴落,落在湖水中。
“发生了什么事?”
沐挽歌被苍老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眸见是府里的管家,是太子的人,期期艾艾道:“是。。。。姐姐她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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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出尔反尔
沐挽裳靠在李舸的怀中,他的怀抱很温暖,让人很安心。
毕竟男女有别,收回了眸中所有的脆弱,缓缓从李舸的怀中~出离,“殿下,是小女无理了。”
脉脉柔光笼罩他温润儒雅的脸,声音笃定而温暖。
“你若是伤心难过,我的肩膀随时可以借给你。”
沐挽裳鼻子有些发酸,垂眸静默不语,她心中有些迷茫,不知何去何从。她似乎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倏然一只温润的掌心挑起她精巧的下颚,眉似剑,眸如水,见她眸中泛红,俏~丽的樱~唇也已经红肿。
眸中爱怜横溢,取了些凝露,指尖轻轻柔柔的涂上她的樱~唇,脖颈还有手腕,沐挽裳微垂下眼睫,心间暖融没有看那张至美华颜。
李舸见她不语,心中很是不解,他所了解的聿王虽然不懂怜香惜玉,不会如此不堪去折磨一个女子。
“可否告诉舸究竟发生了什么?”声音明澈入耳。
沐挽裳缓缓抬眸,迎上他温润的眸子,对他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遂将她与聿王的交易,还有今日进宫皇上下令,聿王没有传召不准再入京城。唯独隐瞒了她是西林雍的女儿,那样鬼神乱力的事情,不会有人相信。
李舸心中了然,原来聿王是因为皇上才会如此,两人是多年的朋友,聿王心中有多恨自己的父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你也别怪他,他应该是无心伤害你。舸认识的聿王是有情有义重情重义之人。”
沐挽裳秀眉紧锁,冷血无情的聿王会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不相信,王爷出尔反尔,我这一身的伤痕又作何解释?”
见沐挽裳不相信他的言语,旋即悠悠道来。
“聿王这辈子心里面最爱的女子是他的母亲,即便死去也要将他诞下,棺中产子。最恨的就是大胤的皇帝,恨皇上无法保护母亲,将还在襁褓中的聿王驱逐出京。”
“或许我们是同一类人,即便母亲备受父王宠爱,有的也只是中殿娘娘的身份。在母亲怀~孕之初被人下了毒,舸生下来就有胎毒,经脉受损身体孱弱。”
“父王请了许多的医者均无法治愈祛除我身上的毒,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父王封我做新罗的世子,朝堂上下都知道,这个世子不过是摆设,说不定那一日就夭折了。”
“后来父王请了巫医来医,身体渐渐有了起色,之后各种奇怪的事情发生,几次死里逃生,是我的王兄他不想让我活着。”
“我以为我活不过成年,直到十一岁那年遇到了聿王,那年他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却比任何人都沉着冷静。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离开新罗,他可以保护我, 还可以帮我夺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我信了他,十年来他一次次帮我躲过王兄派来的暗杀,舸也有时间慢慢研究去除身上的胎毒。所以,你应该相信他,既然他承诺会为你报仇,他一定能够做到。”
沐挽裳怔怔看他,他竟然为了让自己原谅聿王,解开自己的伤疤。
李舸见她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若月皎皎,“你躺下好生睡上一觉,很快就会好起来。”
伸出手扶着她躺下,为她盖上衾被,“舸该走了。”
“嗯!”看着李舸离开,每次看到他心中都无比温暖。
如今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还要不要留在聿王身边?
大仇未报,身上的蛊毒还没有解除,自己的生死还掌握在秋娘的手中,该如何面对聿王?为了报仇真的要成为他的女人吗?每一次见到聿王便是心中胆寒,恨不得逃得远远的。
门口传来涩然声响,房间门被推开,宴玖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黑漆木的食盒。
小心翼翼的将药碗端了出来,送到沐挽裳的面前,“还好厨房备有莲子心,味道有些苦,压惊却是很好的。”
沐挽裳起身,伸手去接她手中的汤碗,被宴玖阻拦道:“你手腕受了伤,还是我来吧!”
“今天还要谢谢姐姐,否者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痛苦。”
宴玖想起今日之事,她是从未见过王爷如此,舀了一勺莲子汤送过去,沐挽裳将汤药喝入口中,气味清冽幽香,入口清快并不是很苦。
“王爷他平素里不是这样的,我是个蛮族女子王爷都肯收下为以重用,对属下也从未亏待过。”
不管是李舸也好,还是宴玖也罢,都在为聿王说好话,难道他就只对自己一个人如此吗?
涩然开口道:“或许我的八字和王爷命里犯冲。”
这样的回答倒是出乎宴玖的预料,蛮胡人是从来不信命理之说。
“沐姑娘是王爷的第一个女人,或许王爷还不知该如何相处就像夜铮,他从来就只当我是哥们,从未将我当做一个女人看待。”
沐挽裳唇角扬起苦涩,宴玖看上去蛮可怜的,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浪费了七年光阴,年华易逝,女人是最经不起时间的流逝。
“宴姐姐就没有想过回故乡吗?回到父母身边。”
“我当初那般决然的离开,哪还有脸面回去。就这样待在他身边也蛮好的。”
她很羡慕宴玖生性豁达,又有一身的好武功可以防身,“宴姐姐,你可以教我武功吗?”
沐挽裳刚刚躺下小憩,沐挽歌从门外走了进来,悄悄的关上门扉,冲着宴玖道:“听说姐姐病了,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沐挽裳睁开眼眸,“这是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
“我,我就在园子里面走走。是崔护卫说姐姐病了。”
她并未将遇到管家的事情说出口, 她受到了威胁,已经答应时刻监视沐挽裳的一切,随时向秋娘禀告。
此时,聿王沐浴归来,见李舸在房间内,只要那个女人出事,他总会出现在她身旁。
“王爷为何要那般对沐姑娘,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
“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兴师问罪!”幽深瞳眸凛然,唇角扬起讥讽弧度。
李舸来是同他讲道理的,而非吵架,声音低沉道:“舸一直认为聿王是个守信义之人,既然答应了她的条件,就不该出尔反尔。”
轩辕罔极鼻中发出一丝冷哼,“你也是我承诺要保护的人,你现在不是要忘恩负义,打我女人的主意,你应该好好想想如何逃脱舷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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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欲擒故纵
天幕间夜色笼罩,原本白日里还算晴朗的天气,骤然间下起雨来,沉闷的雷声响起,为初秋的天气再添几许寒凉。
一夜风雨后,空气中弥散着薄薄的水雾,整座尚阳别院笼罩在萌蒙蒙雾色之中。
宴玖一早踏着薄雾送来了姜汤。
沐挽裳的身子经过两日的调养已经完全好了,见宴玖推门而入,睫毛之上凝结一层白雾。
“这天气愈发的冷了,姜汤还热着沐姑娘趁热喝。”
一早就不见妹妹沐挽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