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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中忽然被燃烧起来的怒火所占据了。天镜门!这就是他们对玉衡司清理的开始吗?任平生,又是你吗?!
聂秋远沉吟片刻,便对马安阳言道:“马大人且莫要惊惧,此事与苏州府无关。这颗头颅送到这里,是给我看的,所以,我需立刻动身,返回长安。我走之后,苏州便会平安无事,若在此盘桓,难保不连累到你们。”
马安阳大张着嘴,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虽然其中的隐秘之处他不知晓,可是这事情也太明显,是有人在明目张胆地追杀朝廷命官呢。这不是公然造反吗?
聂秋远又看了一眼匣中的人头,说道:“马大人,只拜托你一件事,请你差人带着苏大人的遗骨,快马加鞭到棣州府去一趟。想必苏大人的遗骸尚在那里,如此可让他安心入土。”
我们上路,肯定是不能带上人头的。这句话就算聂秋远不说,马安阳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连忙应了,又微微地哆嗦着亲手把木匣的盖子盖上了。
男人们又简单地商议了一会,聂秋远又给苏州府诸人交代了几个注意事项。我精力涣散,听得晕晕乎乎,具体内容一点都没往心里去。很快,我就糊里糊涂地被秋扯回了卧房,开始收拾行装。
“真的是……苏大人么……”
我缓了半晌,才问出了这一句。就是,只是一个头颅而已,不会是我们看错了吧。
可是,让一群刑侦专家同时认错人,这个概率真的太小了。
聂秋远放下手中的包裹,转身把我抱在怀里。
“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动手了,或许是白虎逃走的消息传到掌门耳中了。但是他们如此仓促地动手,根本收不到很好的效果。这里头,有些什么是不对的。”
秋的身体传来一阵阵的温热。让我感觉安心。他的话语。像是在安定我的心情。又像是在与我商议,反而让我冷静了下来。
“看来天镜门的计划是直接以暴力把玉衡司的人杀干净,这种方法简单粗暴,却能最直接地削弱我们的力量。玉衡司大部分人都是文官,不会武功,派几个会武功的就能很简单地把他们杀死。只要同时动手,仓不仓促,又有何妨?”我试着接着秋的思路说了下去。
“真真。不要因为咱们的人没有武功就小看。你也没有武功,却丝毫不能小看,不是么?玉衡司的人,都是在全国司掌断案的官吏中精挑细选选出来的绝顶聪明之人,即便没有武功,危机当前,他们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所以,要想彻底、全面地洗清玉衡司,必须针对每个人的特点,具体地制订出策略。而且必须同时动手,才能确保成功。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想也确是这样的,哪怕是换了我这样的小女子,在生命危险面前,也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利用各种知识,挖下种种陷阱,与敌人周旋到底的。
“可如果是这样,苏离澈怎么还是死了?而且你看他的表情,那好像都没有经过抵抗的样子……难道,是任平生亲自动手杀的?”
秋摇了摇头:“任平生杀人的惯常手段就不是这样的,为了省事,他一般会先用毒,可是苏兄的遗骸并无中毒的迹象。而且,斩下头颅使用的利器,也并非任平生的弯刀,他那刀的痕迹,我认得的。”
“那么,为什么特意把苏大人的头颅送到苏州来……”
“不是很明显么真真,我们在苏州,而苏兄又是玉衡司中与我们关系较为密切的人,所以,这是送来给我看的呀。”
我的心中一凉。当时,我还不知道幽夜公子身份的时候,夜曾对我说过,秋是天镜门的叛徒,叛徒的结果就是,他的身边一直在死人,就是让他感觉到这种人人因之而死的痛苦滋味,活着受煎熬,最后再让他死。所以,这一次,也是天镜门的示威。
他们在告诉聂秋远,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掌握了你身边的一切,你就等着付出代价吧。
隐匿了多年,或许对决终于是时候拉开大幕。
“那么,杀死苏大人的……”
“以下手的干脆程度来看,很可能是掌门戎抚天本人,所以苏兄才根本没有能力抵抗。如果去的是那些乌合之众,苏兄也是个制药的高手,或许是不惧的。”
我吃了一惊,这就是若婵娟说的,如果针对我们,掌门会亲自出马,看来确实一点都不假。
可是现在的形势变成了敌暗我明,我们对掌门的信息一点都不掌握,聂秋远此前在天镜门的那么多年简直是白混了。
“那,你的处境,现在岂不是……非常危险?”我反手紧紧地抱住了他,因为我忽然意识到,在这个计划中,恐怕秋才是重点要被铲除的对象。
秋却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笑道:“他现在想让我先看戏,所以反而不会急于对我动手。他希望我亲眼看着玉衡司坍塌,那才是彻底的失败。不过真真,从现在开始,反倒是你,必须十二分地小心,不可以轻信任何人,也不要离开我身边一步。想必他们现在也很清楚,动了你,对我才是最大的打击,所以真真,请你为了我,好好地以自己的安全为重,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我点点头,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在心中暗暗地下了决心。
“真真,好了,快些收拾好行装,我们立刻启程赶回长安雍州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的秘报送回长安,千帆兄的处断应该是疾令玉衡司的全体人员各自自保寻路,设法在雍州府集结。只有这样,最有利于集体防御,保存玉衡司的力量。”(未完待续。。)
No。214 玉衡司的命运(2)
我望着以最快的速度,手脚麻利地收拾着行李的秋,他看上去是如此沉着冷静,用他的冷静支撑着我。
可是随着时光流逝,我也越来越了解自己的枕边人。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深处,一定是比任何人都更加难过的吧。
毕竟是为了向他示威,天镜门才选择了苏离澈,戎抚天才亲自出手,要不是这样,苏大人也未必会死。在秋的心底,一定认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可是他在这个时候,却不能在我面前表现这些,因为他知道,这时候我的心里也充满了对未来的忧惧。
有些时候,男人还真是可怜呢。
我决定就这样接受他的这份温柔和忍耐,我一声不吭地和他一起收拾起东西来。
我安静地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把幽夜之影召集起来,一一派了任务。这一次跟我们到苏州的幽夜之影共有四十余人,大部分都被他派了出去,赶赴江南、中原地区的玉衡司成员所在地,进行接应,帮助他们顺利去往长安。因为现在玉衡司的人员之中,我们反倒成了最安全的。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便骑着两匹快马,踏上了去往长安的道路。与我们同来苏州的大理寺人员没有与我们一起出发,他们将走另外一条路,慢慢地返回大理寺。敌人的目标不是他们,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就这样,我们两个骑着马并辔而驰,沿着秋从地图上找好的道路。日夜兼程地跑。转眼就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简直要赶上我曾经参加过的生存训练艰苦了。
我们身后,肯定是有天镜门的人跟踪的,为了甩开他们,我们是哪儿难走往难儿钻。什么密林、山地、大片的庄稼,总之走得是曲折极了。每隔八小时左右,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一次,让马歇歇脚,我们也轮流小睡片刻。虽然一路跑得辛苦至极。可是每每停下来,能够在他的怀抱里稍稍休憩,我就觉得体内又注入了能量。
看来我们的动作还算迅速,两天的时间,看看地图,我们似乎已经踏进了河南府辖境。
我们又一次策马钻进了一片密林。
秋说,再钻这一次树林,我们的痕迹就应该可以完全消灭掉,跟着我们的这一路敌人,可以确保全都甩干净。
时间是正午。太阳高高地悬着,进入树林。一切都忽然显得十分静谧。
这里本来就是荒郊野外,人迹罕至,树林中草木稠密,都是自然生长,郁郁葱葱,那股野味却使林间显出一股令人心慌惊悸的味道。
太稠密,太适合潜伏了,令人不安。
聂秋远忽然做了个手势,我们二人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我没有听出什么,但我相信他的感觉,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了。我们把马拴好,让它们吃草休息,而我们两个却手牵着手,悄悄地向前摸去。
走了几步,秋忽然一伸手把我横抱了起来。我一点也没认为他这是在向我表示亲昵,我当即就准确地判断出了他这样做的原因,恐怕是我的脚步声太大了。
所以,这林子,恐怕真的是有些不对劲呢。
聂秋远抱着我,脚步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四下观察一番,忽然轻盈地跃上了斜前方的一株大树,将身形隐匿在了稠密的枝叶之中。
不到一刻,就听见丛林之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是人,还是动物?我的心微微地悬了起来,定睛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忽然,两个黑衣人从两株不同的树上疾如闪电地飞掠而下,手中兵刃递出,就朝下头一丛灌木疾刺而去。
黑衣人的动作极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听灌木丛中发出“嗖嗖”连声,竟是骤然之间爆出一丛亮银色的短箭。黑衣人身体下坠之势太快,无法躲避,只听两声惨呼,箭矢贯穿了二人的身体,竟把二人射得像刺猬一般。
两名黑衣人重重地摔进了灌木丛,发出“砰砰”两声闷响,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吓了一跳,看来这两个黑衣人是在追杀什么人,没想到一招不慎,反中了机关,丢了性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聂秋远抱着我,气息平稳,像一只大鸟一般静静地立在枝叶之间。所以我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抓紧了他的衣衫,随着他的视线认真地观察下头的形势。
隔了一柱香的工夫,才有一个人悄悄地从另外一个方向的树丛中探出头来,慢慢地朝黑衣人尸首的位置摸去。
那人大约三十岁左右年纪,着一衣褚色常服,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显得极为狼狈。他从林间走出,走向机关的位置,脚步声连我都听得很清楚。再看他俯下身去,咬着牙将两个黑衣人的身体拖出来,再翻个个儿的费力劲,就知道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武功。
那么,灌木丛里的机关是他做的?是他设计诱杀了这两个黑衣人吗?
褚衫人蹲下身去,除掉了两个黑衣人的面巾,看了看,便皱起了眉头。从这个表情判断,我认为他是发现搞死的这两个人,他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到底是在搞什么?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了,褚衫人一手搭上了黑衣人的颈脉,一手翻开了黑衣人的眼皮,我认为他是在确认这两个杀手死了没有。可是正常人判定他人是否死亡的方法,一般是探鼻息,看是否还有呼吸,这个人呢,他使用的方法是观察瞳孔是否扩散?
褚衫人翻过眼皮,似乎是放下心来,接着就开始手脚麻利地从黑衣人身上拔出箭矢,丢到一边,解开黑衣人的衣衫,从他们身上翻找起来。
被追杀,一般是杀手对被杀者有所求,如果反在杀手身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