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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只能是直愣愣地望着当头劈将下来的刀锋,满心眼里全是死亡的恐惧。
“将军小心!”守卫在常何身边的一众亲卫见状,全都嘶吼了起来,蜂拥着冲上前去,试图帮常何挡开这夺命的一刀,怎奈渊男成这一刀来得太快也太凶狠了些,一众亲卫反应虽快,却依旧是来不及了,只能是惊呼地望着那绝杀的一刀迅猛劈下。
就在众人皆以为常何难逃一死之际,一道剑光突地亮了起来,只一闪,瞬间便已跨过了数丈的距离,如天外飞虹般撞击在渊男成的刀锋上,但见火星四溅中,一声刺耳的暴鸣声炸响,震得一众扑上前去的亲卫们耳中嗡嗡作响,立足不稳地向后狂退不已,待得众人反应过来之后,这才发现与渊男成相对而立着的竟然已不是常何,而是一身黑衣的金大。
“尔是何人?”两人对峙了好一阵子之后,渊男成突然笑了起来,嘶哑着嗓音,用生硬的汉语问道。
金大同样也笑了起来道:“杀尔之人。”
“好,好剑法,死在尔之手,某不算冤。”见金大不肯通名道姓,渊男成点了点头,一脸无奈地说了一句,而后魁梧的身子晃了晃,不甘地仰天倒了下去,一道血泉从胸前猛地喷将出来,很显然,就在刚才那短促的交手中,渊男成败了,失败的代价就是他自己的生命。
“还愣着做甚,快,打开城门!”原本正在厮杀中的双方官兵先前都被渊男成与金大那一招猛烈的对抗所震撼,全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厮杀,原本就士气不足的高句丽守军一见到渊男成已死,哪还有丝毫的战心,全都慌乱地掉头便跑,城门边仅剩下唐军将士兀自发蒙地呆站着不动,倒是死里逃生的常何率先回过了神来,大吼了一声,将众将士从晕眩中惊醒了过来,一众人等这才手忙脚乱地向城门洞冲了去,七手八脚地将粗大的门栓卸下,一阵叽叽格格的声响过后,厚实的城门被唐军从内里推了开来,两万余早已冲到了城下的唐军呼喝着便冲进了瓮城之中,马不停蹄地向内城方向掩杀而去。
一场短促而又激烈的夜袭之下,尽管唐军是以有备击无防,可伤亡依旧不小,尤其是跟随常何杀进瓮城的五百余唐军官兵,在守军的拼死抵抗下,整整倒下了两百余勇悍之士,值此大军进城之际,血战余生的突击队官兵们全都兴奋地呐喊了起来,然则身为一军主将的常何却顾不得与众齐乐,排开身边的将士,大步走到默然立在阴影中的金大身前,很是恭敬地行礼道:“金先生,此战能胜,皆先生之功也,相救之恩,某必铭记在心。”
“常将军客气了,此皆太子殿下之策,金某不敢居功。”金大客气地回了个礼,可显然有些子心不在焉,匆匆一礼便即作罢,扭头看向了内城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常何自然知晓金大在担心些甚子——别看此时唐军大军已攻破了外城,一旦把守内城的金九、庞孝泰两人无法守住内城门,被守军封闭了城门的话,此番战事势必要再起波折,纵使能破城而入,伤亡必然不小,况且时日一迁延,预定的作战计划能否实现可就难说了,闹不好真会误了大事,然则担心归担心,事已至此,却也不是常何等人所能掌控得了的了,也就只能长叹一声,默默地陪金大屹立在外城墙下,祈祷着把守内城门的一众官兵能坚持到己方主力的抵达……
金九没打过仗,可行走江湖多年,恶斗却是没少经历过,生生死死间也算是走过了几个来回了,所以他心里头很清楚如今的形势——虽说己方多番布置之下,已算是达到了战前的预定效果,拿下了至关重要的内城门,可一旦守军反应了过来,铁与血的考验却立马就会接踵而至,能不能守住内城门,便是此战的关键所在,故此,金九没敢浪费一丝的时间,一待常何率主力离去,即刻指挥着一众手下开始布防,将两百名唐军官兵分成了数拨,分别把守城头等各处要隘,正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却猛然听到长街上传来了隆隆的脚步声,面色猛然就变了——守军来了,比预定时间竟早了近半刻钟的时间,而此时己方正处于布防的混乱之中,形势危急!
“列阵,准备接敌!”正在指挥一众官兵布防的庞孝泰显然也听到了长街上的动静,一见金九没反应,登时便急了,抽出腰间的横刀,高呼了一声,匆匆集合了七、八十名尚在城门处的唐军士兵,便要前去迎击冲杀而来的守军。
“庞将军且慢!”金九不愧是武林高手,短短地一瞬间便已听出了长街上杀来的高句丽军虽气势汹汹,实际上人数并不算多,此时若是慌乱迎战,只会打乱自家的部署,忙一个闪身挡住了庞孝泰的去路,紧赶着道:“庞将军,此必是那两队巡哨之军,就交由在下解决好了,还请将军即刻率部上城,以防城北敌军从城墙上偷袭我军后背。”
“那好,就拜托金先生了。”庞孝泰乃是百战之将,虽说因街角的阻挡,尚未能亲眼来敌的规模,可却已听出了个大概,倒也没有再多坚持,丢下了句话,领着十数名官兵掉头冲上了城门楼。
金、庞二人猜测得极准,来敌正是以渊男业为首的两百余巡逻队——渊男业是个机灵人,当初一见到城北、城西的军营同时火起,他便已猜出了唐军的用意之所在,顾不得去管城守府中的冲天大火,也不去理睬两处军营的骚乱,纵马冲出城守府,截住了赶往城守府救援的巡逻队,便即马不停蹄地沿着长街向城门处急赶,待得听到外城方向传来激烈的厮杀声之际,渊男业更是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着一众手下加快脚步,疯狂地向内城门方向冲了过去。
“众军听令,杀一唐贼赏钱千贯,杀一贼酋,万贯不吝,杀上去!”渊男业率众刚转过长街的拐角,立马敏锐地发现把守内城门的唐军人数并不多,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吼了一嗓子,挥军便杀向屹立在城下的金九等人。
“杀唐贼啊!”
“杀啊,拿赏钱啊,兄弟们杀啊!”
……
一众随渊男业而来的高句丽官兵急奔了近千米,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不明敌情,本正踌躇不前,此时一听渊男业下了如此重的赏,自是人人精神振奋不已,个个嗷嗷叫地蜂拥向前狂奔,大有一举冲垮唐军防线之势头。
“金组听令!”眼瞅着渊男业所部蜂拥杀至,金九并没有急着发动反冲锋,而是高呼了一声。
“在!”十数名列在阵前的黑衣汉子异口同声地喝了起来。
“奋力杀贼,有进无退,杀!”金九一抖手,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剑指天空,高声断喝了一句,而后一闪身,人已向前纵了出去。
“诺!”十数名黑衣大汉见状,轰然领命,齐刷刷地纵身而出,紧跟在金九身后,十数把宝剑挥舞开来,剑光闪烁不定,瞬间便已布成了一个剑阵。
金九等人的剑阵乃是江湖手段,本难以用于战阵之上,然则此时地面狭小,且面临的敌兵数量并不算多,用将出来倒也算是再合适不过了的,可怜一众高句丽官兵压根儿就看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一见金九等人不过寥寥十数人,自是毫不客气地冲将过去,打算拿赏钱了,却不曾想这一家伙便正撞在了铁板之上,双方只不过一个照面间,十数名冲在最前头的高句丽官兵便已惨叫着倒在了地上,至死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死的,如此一来,后头的高句丽军登时慌了神,口中呼喝得倒是响亮无比,却全都畏缩着不敢再往前冲了。
“结阵,肖严,王虎,尔二人为翼,本将为锋,立阵!”渊男业也没想到己方的冲锋竟然落到这么个结局,一见众手下皆停滞不前,登时便是一阵大怒,纵马上前,高声呼喝了起来,其手下两名百户长这才回过了神来,各自站了出来,哟嗬着勒令各自的部属站位,数息间,两排盾阵便飞快地立将起来,平缓地向前推进,压迫着金九等人不得不向后退避不已。
“突!”眼瞅着己方分散的剑阵难以扼制住高句丽军盾阵的推进,金九当机立断,大吼了一声,手中的长剑一领,一个纵身,冲天而起,人在空中一个转身,头下脚上地挺剑直取策马立在阵中为锋的渊男业,与此同时,得到号令的一众金组高手们身形闪动件便已排成了个紧密的三角突击阵型,十数把长剑如虹般地将渊男业连人带马罩在了当中。
渊男业虽勇悍,却非悍不惧死之辈,也不曾见识过江湖手段中竟有如此凶悍的打法,一见剑光在自己身周闪耀纵横,登时就惊得“哎哟”一声,顾不得再指挥作战,慌乱地滚下了马去,险险地避开了众多利剑的攒刺。
渊男业算是逃得了一命,可其坐下的战马就没那么好命了,先是从天而降的金九一剑将硕大的马首斩落于地,接着十数柄长剑纵横交错间,生生将那匹战马切得血肉模糊一片,轰然倒下的战马将整齐的盾阵搅得个七零八落,一众金组高手见状,自是不肯放过这等破敌的良机,发一声喊,齐齐冲进了乱军丛中,但见剑光闪闪之间,混乱中的高句丽军顿时死伤狼藉,血花四溅中,惨号声不绝于耳,经此一击之下,士气全无的高句丽军再也顾不得甚赏钱不赏钱了的,丢盔卸甲地便向后逃窜了去,浑然不顾自家主将渊男业此际正歪倒在大道上。
“杀!”金九眼睛尖得很,虽在乱军之中,可却早就盯住了先前逃过了一劫的渊男业,此时见渊男业翻滚着要逃,哪肯放过,大吼了一声,纵身而起,一个“燕子三抄水”便已窜到了渊男业的身前,手中长剑狠命一劈,但听一声惨叫之后,倒霉的渊男业已被生生斩成了两截。
“好,打得好!”站在城墙上观战的庞孝泰没想到金九等寥寥十数人竟如此轻松地便将来犯之敌杀得大败,情不自禁地便高声喝彩了起来,却不曾想话音刚落,轰鸣之声大作,震得城墙都跟着微微晃动了起来,火把照应之下,赫然可见两路高句丽守军从远处杀来了——从城北沿城墙冲杀而来的是姜望舒所部两千步兵,从长街方向掩杀而来的是渊男明所率的主力近五千兵马,战前预计的最坏局面终于发生了!
“列阵,列阵!”庞孝泰心头一紧,顾不得再去看城下的战事,高呼了一声,指挥着城头上的百名唐军勇士依着城门楼排开了阵型。
“撤,准备接敌!”城下刚将渊男业斩杀当场得金九也已察觉到了长街上的动静不对头,顾不得再去追击残敌,一旋身,领着一众金组高手撤回到了己方阵前,静静地等候着强敌的到来。
姜望舒乃是高句丽老将,其人颇通军略,先前军营火起,其所部虽也曾暂时陷入混乱之中,可在姜望舒的弹压下,很快便恢复了次序,其并没有去管城中的大火,仅仅只是派了数名传令兵前去城西大营以及城守府禀明情况,自己却率部冲上了内城墙,沿城墙向前冲杀,因着其部离内城墙较近,虽全是步兵,可却比从城西绕了一大圈的渊男明所部先赶到了战场,一见到城头的唐军人数不多,心中暗叫侥幸,顾不得整顿队形,就这么挥军直接杀了过去,企图依仗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一举冲垮庞孝泰所部的阵型,而后以乱打乱,吃掉城头唐军,放下千斤闸,以截断内外城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