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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残酷的激战,尽管场中仅仅只是两百余人的厮杀,却宛若全军万马在交战一般,杀气冲天,血肉横飞,仅仅只交手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双方的伤亡都已是惨重无比,到了此时,原本凭借着训练有素的旭日高手们因着伤亡过重,已是力不能支,渐渐被蜂拥杀来的响铃众人分割成了互不相连的几大块,虽兀自浴血奋战着,可随着战况的继续,全军覆没就在眼前,而数名高手之间的较量此时却依旧胶着,彼此牵扯着,谁也无力去管部属们的死活,形势对于旭日一方来说,已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
没意思,真没意思,全他娘的一群废物!铁冠道人武功卓绝,对于场中诸人的拼死厮杀自是一点都看不在眼中,此时见胜败即将分明,颇为不屑地摇了摇头道:走罢,看样子用不着我等出手了,旭日败亡已成定局。话音一落,一拧身子便要下楼而去。
且慢。铁冠道人乃是蜀王府的客卿高手,他要走,身为吴王府司马的林河自是不敢阻拦,可就在铁冠道人即将飘身下楼的当口,战场的形势突然大变近百名黑衣大汉不知何时已然跃上了战场周边的屋顶,飞快地将响铃留在屋顶上的弓弩击杀,而后趁乱蜂拥着飞身而下,加入了战场之中,顷刻间原本占据绝对上风的响铃登时就是一阵大乱,被杀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只一见发现不对,林河立马高声叫了起来。
嗯?来了,李贞的后手终于来了!铁冠道人也已听到了响动,早已回过了身来,一见此情景,额头上的青筋登时便暴了起来,一突一突地跳个不停,原本仙风道骨的样子登时便狰狞了起来,咧着嘴道:李贞后手既现,我等这就杀将下去,干他娘的了!
不可,再看看,等他们再杀一回,我等再出手也不迟!林河素性慎重,并没有同意铁冠道人的建议。
嘿,怕个毬毛的,有道爷在,这帮小虾米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铁冠道人话虽是如此说,可人却并没有动,只是脸上的不耐之色已然浓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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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阴差阳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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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各庄虽是个偏僻的所在,可并不是人迹罕至之处,外头打得如此之惨烈与壮观,自不可能无人知晓,实际上,战事才刚开打不久,就有偶然路过的行人发现了此处的不对劲,惊慌之余,自是直奔京兆府衙门报案去了。
京兆乃天子脚下之重地,竟然发生如此恶性之江湖仇杀,这可把京兆府一干官员给急坏了,偏巧京兆府尹裴明廉此时竟不衙门中一大早地,李世民便将裴明廉召入了宫中议事,至今未归,衙门里的衙役们此时也早已派到街面上巡视去了,除了些文书之类的官吏之外,仅有两名少尹在,一时半会要集结人手又哪有可能,无奈之下,京兆左少尹韦达凯与京兆右少尹杜全明匆匆商量了一番之后,一人在衙门里收拢衙役,准备前往事发地,制止这等暴力事件,另一人则直奔刑部衙门求援。
收拢衙役虽说需要时间,可毕竟相对容易一些,号令一下,满城巡视的衙役们自是听令向衙门里赶,可前往刑部衙门求援的韦达凯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刑部尚书萧隆告病在家,另两位刑部侍郎则一个到天牢巡视去了,另一个么,协同大理寺办案去了,至于主持刑部工作的魏王李泰,据说一大早便到东宫去了,至今未归,如此一来,可把韦达凯给急坏了京兆府衙役、兵丁虽有个四、五百号人,可武艺着实一般得很,吓唬一下地痞流氓还成,跟江湖人士恶斗,那是一点指望都谈不上的,除非刑部捕房的高手们能出动,否则的话,光靠着京兆府的衙役、兵丁,那简直就是去送死罢了,百般无奈之下,韦达凯一边派人回衙门送信,让杜全明暂缓出兵,一边直奔皇宫而去,请求面圣,遗憾的是韦达凯不过一介小官而已,虽有面圣之资格,却哪有可能一到便能见着皇上的面,一来二去之下,事情没办成不说,时间倒是浪费过去了。
且不说京兆府正慌乱成一团,却说东宫里今日可是难得的热闹巳时才刚过不多会儿,吴、魏、蜀三王前后脚地便进了东宫,都说是有些小政务要与李贞商议,可来了之后,瞎扯了一个晌午,也没见三王有走的意思。客人不走,做主人的总不好强赶罢,不但不好赶,到了午时还得好酒好菜地招呼着不是?于是乎,兄弟几个把酒当歌,谈笑甚欢,到了后头,酒兴一起,哥几个便闹着要听曲看歌舞,说是要风雅上一回,这不,歌舞刚歇,琵琶曲又上了,此番所上之曲正是东宫保留节目《十面埋伏》,但听弦声一响,杀气陡然而起,声动天地,瓦屋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俄而无声,久之有怨而难明者,为楚歌声;凄而壮者,为项王悲歌慷慨之声、别姬声;陷大泽有追骑声,至乌江有项王自刎声,余骑蹂践争项王声;使闻者始而奋,既而恐,终而涕泣之无从也。
一曲既毕,余音缭绕,满座寂静,人人面色燥红,唯喘息之声大作,良久之后,吴王李恪率先醒过了神来,鼓着掌,高声喝起了彩来:好,此曲当得天上有,人生能得几回闻,好!
好曲啊,能闻得此曲,当浮一大白矣!魏王李泰素好音乐,为此曲所感,自也是兴奋异常,高呼了一声,一伸手,抄起几子上的酒坛子,对着嘴便是一阵猛灌,末了,很是豪爽地一抹嘴角的残酒,放声大笑了起来,颇有些个癫狂之意味在。
蜀王李愔素来给人的印象便是走马章台之辈(章台:汉长安章台下街名,旧为妓院的代称。),对于声色犬马自然是无一不精,脸皮也够厚,此时见李贞酒酣,趁着气氛融洽之际,笑呵呵地便出言道:小兄慕此曲久矣,此优伶既弹得如此之大佳,不知太子殿下肯割爱否?
一起子兄弟们的来意李贞如何会不清楚,左右不过都是在逢场作戏罢了,李贞却也懒得去点破兄弟们的用心,不但不点破,反倒跟着穷乐呵,此时见李愔腆着脸出言讨要,倒也没有拒绝,哈哈一笑道:六哥既然喜欢,回头本宫便让人送六哥府上去好了。
好,爽快!李愔原本也就是为了凑个趣罢了,倒不是真的想要这么个戏子天晓得这女子是不是李贞手下的暗桩,收进府中,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可没想到李贞竟然真的给了,这便不得不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猛拍了下巴掌,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李愔一句话便得了个彩头,李泰也来了精神,霍然而起道:六弟此举夺人所好,该罚,哥哥此曲尚未听够呢,再来,某为之舞!
一听李泰要献舞,一起子兄弟们不管是出自真心也好,出自假意也罢,全都轰然叫起了好来,随着李贞一声令下,琵琶曲声再起,一副佯醉之状的李泰脱去了外袍,仅着紧身衣物,随曲舞将起来,还别说,李泰尽自肥胖,舞技却是不差,那奋然而起的样子,倒也颇有几分楚霸王之风采,一帮子兄弟们自是鼓掌相合,气氛融洽已极,可就在此时,一名小宦官匆匆从外而入,贴着李贞的耳边低声地说了一番,听得李贞连连点头不已。
这名小宦官来得蹊跷,不止坐着的那两位,便是正舞得来劲的李泰也都竖起了耳朵,怎奈此际乐声转急,诸人皆无法听到那小宦官究竟在说些甚子,有心要问,却又不得便,个个急得心里头直发痒,却又无可奈何,好不容易等到一曲完毕,最先沉不住气的李泰微喘着气地问道:太子殿下,可是有要事么?
事情自然是有,不过么,却不足为外人道哉先前那名小宦官自然是两大谋士派来汇报战况的,说的其实也很简单,就几句话一切顺遂,贼已入瓮,毋忧!李贞此番陪着这帮子兄弟瞎折腾,面上看起来是嘻嘻哈哈地乐个不停,实则心里头还是有些个忐忑不安的,待得接到回报,自是早已安下了心来,此时见李泰发问,哈哈一笑道:没事,就是几条小犬在后头撒欢开了,弟妹不胜其烦,来声而已,无碍,来,接着喝,今日我等兄弟当不醉无归!
好,痛快!
喝,不醉无归!
再来!
一帮子兄弟自是不会轻信李贞的话,然则此时也不好详问,再者,诸人此来,为的就是缠住李贞,此时见李贞没有离开的意思,自也懒得再去追究,各自哈哈一笑,端起了酒樽,再次开怀畅饮了起来,闹哄哄地,又怎么热闹了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提东宫里正自喝得畅快淋漓,却说蕃各庄外的战场因着旭日的援兵大至,原本占据上风的响铃一系,如今已是左支右拙地支撑不下去了,怎奈几名主将都被牵制着,无人下令撤退,只能咬着牙苦苦地支撑着,在蜂拥而来的旭日高手之冲击下,响铃一方已是顾此失彼地阵脚大乱了起来。
杀!原本被燕十八死死缠住不放的万重山没想到旭日的援兵来得如此之快,眼瞅着手下节节败退,登时便急了,暴吼一声,手中的厚背砍山刀接连使出几个同归于尽的狠招,暂时逼退了燕十八,趁机扫视了一下全场,面色登时便铁青成了一片,有心撤退,可一想到来前自家主子的交待,却又不敢退走,无奈之下,舍弃了燕十八,身随刀走,试图冲进乱军丛中,袭杀些旭日高手,以缓解己方的压力,怎奈他的打算早被燕十八识破了,不待万重山出击,一退即进的燕十八再次杀到了眼前,手中的长剑一圈,数十道剑影暴然而起,再次将万重山裹入了剑影之中,两人的武功本就不相上下,万重山这么一分心,自是落了后手,一时间被杀得手忙脚乱,好在功底深厚,见招拆招之下,倒也能稳稳地守御得住,可想要脱身去援救手下,那就绝无可能了的,直急的狂吼乱嘶不止。
燕十八这头算是占据了一定的上风,可鹰大那头却处在了劣势鹰大的武功确实是场中诸人中最高者,习过真阳诀的鹰大气息更是悠长,内力之雄浑自也是场中诸人之首,怎奈雷家兄弟乃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各自的武功也仅比鹰大稍逊一筹而已,练有合击之术的兄弟俩联起手来,实是要比鹰大强上了一线,当然了,强得也不是太多,但却足够压制住鹰大的攻势了的,好在鹰大轻身功法了得,虽每每遇险,却总能安然无恙,虽处于下风却始终缠着雷家兄弟俩不放,待得援兵大至之际,鹰大更是冒险出击,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发出狠招抢攻,趁着雷家兄弟心慌之际,渐渐扳成了平手,因着鹰大的轻身功夫比雷家兄弟俩都高出了不老少,这哥俩个愣是被鹰大死死地缠在了一旁,始终难以脱身去救援渐已不敌的己方手下。
雷家兄弟都是狠人,生性凶残得很,此时见鹰大拼死缠住自己,登时便大怒了起来,哥俩个交换了一下眼神,突地身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