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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儿就不去问大度设的来意,也不理会大度设的张狂。
大度设此番是有备而来的,本打算好生跟李贞谈上笔交易,可先是被李贞晾了一个多时辰,心里自是有气,明知道李贞这是故意激怒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了一把,此时见李贞压根儿就不鸟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脸色瞬间憋得通红,恨不得立马拂袖而去,可再一想大位的争夺,却又舍不得放过与李贞交易的机会,无奈之下,也就只能咬了咬牙,接着开口道:“某听闻殿下打算开春出兵天山以北,不知可有其事?”
呵呵,这小子沉不住气了,有意思!李贞心中一动,突地笑了起来道:“大殿下怕是喝多了罢,本王何时说过要出兵天山?”
大度设担心的就是李贞不开口,此时见李贞发了话,悬着的心也就松了一半,一待李贞话音一落,略有些子迫不及待地接口道:“真人面前何必说假话,殿下此仗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罢。”
“嗯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李贞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大度设同样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头,将手中的酒坛子再次捧了起来,畅饮了一番,而后悠哉游哉地说道:“殿下若是有意,某自可从旁配合,以助殿下成此大业,若是殿下无意么,呵呵,某也就自为之了。”
“哈哈哈……”李贞宛若听到这世上最好听的笑话一般,放声狂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将出来,硬是整得大度设面红耳赤,一时间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将酒坛子举起,猛灌一气,以掩饰自个儿的失态。
“哼,尔有甚底牌可跟本王讨价还价的?”李贞笑声突然中断,猛地一拍桌子,毫不客气地喝斥了一声。
大度设显然没想到李贞竟然会就这么翻了脸,先是一愣,而后愤怒地站了起来,睁着血红的双眼,死盯着李贞看了好一阵子,见李贞没甚反应,气得一拂袖子便要离席而去,刚走到门口,却又不甘心地停下了脚步,猛地回过头来,冷着声道:“某的日子不好过,殿下想必也痛快不到哪去,嘿嘿,莫非殿下真不打算尽快平定西突厥么?”
“哪又能如何?”李贞头都不抬一下,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呵呵,如何?好一个如何,某能帮得了殿下,自然也能坏得了殿下的大事,你我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殿下何苦拒人千里之外?”大度设转过了身来,死盯着李贞看了好一阵子,冷笑了一声,一派无所顾忌的样子说道。
好小子,竟敢威胁到老子头上来了,嘿,算你小子有种!李贞心中老大不爽,但却没带到脸上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此番尔父汗怕是准备出兵西突厥了罢,唔,本王倒是知晓尔并非贵国大军之统帅,尔又有何能耐可帮得了本王,嗯?”
一听李贞此言,大度设不由地愣住了——此番薛延陀大军调动虽甚是谨慎,可大度设却知晓定然无法瞒得过李贞的耳目,然则大军统帅之人选却是十数日前方才定夺下来的,即便是大度设本人也是通过汗庭中的内线才得知了此等机密,一刚知道消息便飞马赶来高昌城,其间并不曾向外人透露过分毫,可这等机密之事竟然会被李贞一口道破,又怎不由得大度设惊疑不定的。
“殿下何出此言?”大度设不敢肯定李贞到底知道多少,沉默了一阵子之后,面色平静地问了一句。
哈,果然不出军师所料,敢情这小子真的失了宠,嘿嘿,连个帅位都没捞着,可怜啊!李贞原本就是唬一把而已,此时一见大度设的反应,自然明白自己猜中了,当然了,李贞自是不会告诉大度设实情的,只是嘿嘿一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本王说得不对么?”
“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大度设见瞒不过李贞,反倒放开了,哈哈一笑,走回到了几子前,盘坐下来,将李贞的原话奉还了回去。
这小子能伸能缩,还算是个人物,有点意思了!李贞见大度设如此快便调整好了心态,倒也对其高看了三分,不过并没有马上接口,而是举起了酒樽,笑着对大度设示意了一下,一仰头,将樽中的残酒一饮而尽,笑着道:“是有是的谈法,不是么,自然有不是的谈法,这就看大殿下能给本王甚子惊喜了。”
大度设瞥了李贞一言,一脸子冷漠地说道:“不错,某只是副帅,这主帅么,嘿,是某之四弟拔灼。”
拔灼?哈,是这个志大才疏的家伙,看样子夷男病重的传言是真的了,拔灼这小儿估计是打算趁此番用兵之际谋夺兵权,狠狠地立上回大功之余,外带排除一下异己,大度设这小子这回有难了!李贞素来重视情报的收集,自然早就从“旭日”的汇报中知晓拔灼乃是夷男的嫡长子,也知晓此人颇具勇力,是个狠辣的家伙,玩阴谋诡计很有一手,不过么,在军事上却无甚突出之处,只能算是平庸之辈而已,比起大度设来差了好多个档次,以他为帅,李贞丝毫也不惧薛延陀所谓的十五万大军,不过么,脸上还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道:“哦?竟然有此事,呵呵,尔父汗放着尔与突利失(大度设之二弟,也是薛延陀有名的大将之一,一向与大度设齐名。)两位帅才不用,竟让如此小儿登上帅位,呵呵,大殿下怕是在说笑话罢?”
“笑话?哈,某倒真希望这是个笑话,可惜啊,某之二弟竟为了这个帅位惨死于刀下,嘿嘿,可恨,可恼!”大度设恨恨地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来,冷笑了一声,抄起已快见了底的酒坛子往口中猛灌了一气,随手将酒坛子往后一掷,咣当一声落到地上,摔成了几大块。
这一下动静大了些,站门口的王府亲卫们全都被惊动了,但见人影闪动间,鹰大领着几名高手从厅堂外冲了进来,一见李贞好好地坐在上头,而地上满是酒坛子碎片,全都愣在了当场,一时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都退下,鹰大,给客人上酒。”李贞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摆了下手,平静地吩咐了一句。
鹰大看了眼端坐在几子后的大度设,又看了看站墙角处装木头人的乙失扎,眼中掠过一丝狐疑之色,不过却并没有开口发问,而是走到放置酒坛子处,取了一坛尚未开封的“得胜归”摆在了大度设身前的几子上,对着李贞躬身行了个礼,领着一起子亲卫退出了厅堂。
突利失竟然死了,嘿,妈的,这消息“旭日”竟然不曾回报,该死的!呵,拔灼这蠢货打仗不行,玩暗杀还真是手狠,看样子夷男已经控制不住汗庭了,即便不算完全失控,只怕也差不离了,唔,突利失这么一死,拔灼的下一个目标必然就是大度设了,怪不得大度设这小子急吼吼地赶来跟老子套近乎,这等送上门来的冤大头,不好生敲敲也太对不起他的自告奋勇了。趁着鹰大给大度设上酒的当口,李贞的脑筋高速地转了起来,很快便打定了主意,待得鹰大退将出去之后,李贞一副诚恳的样子道:“尔欲本王何为?”
大度设嘿嘿一笑,也不说话,一掌拍开酒坛子上的封口,捧将起来,对着酒通饮了一大口,这才笑着道:“好酒,好酒,这酒喝着爽利!”
娘的,这小子倒是喝上瘾了,敢情是来骗酒喝的不成?李贞早就知道大度设不是易与之辈,此时见其绝口不再提交易之事,自也不着急,哈哈一笑道:“这酒是本王名下酒坊所酿,大殿下若是喜欢,等回程之际,本王送尔一车便是,来,喝酒,难得大殿下来上一回,你我今日不醉无归。”
“好,爽快,殿下请!”大度设也不含糊,见李贞捧起了酒坛子,自是不甘示弱,笑容满面地对李贞示意了一下,便自畅饮了起来。
李贞的酒量豪,大度设的酒量也不差,虽说都怀着别样心思,可表面上却都不露声色,只是嘻嘻哈哈地瞎扯着,这酒一喝可就收不住了,没几下功夫,一人一坛子酒便见了底,谁也没再提起交易的事情,宛若就是专程凑在一起喝酒一般,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乙毗咄陆老儿英雄一世,到了老来,却因贪财而弄得众叛亲离,可笑啊,可笑,自作孽不可活!此天赐之良久也,殿下诚有意乎?”大度设到了底儿还是没李贞的耐性好,酒一喝多了,话便藏不住了,再次将话头挑了起来。
“嗯哼。”李贞并未接口,只是笑着哼了一声,脸上满是淡漠的笑容。
大度设并不在意李贞的冷淡,嘿嘿一笑,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天赐予,不取则必有祸,殿下想取,我薛延陀自也不甘人后,依殿下看来,我薛延陀二十万大军能取否?”
呵呵,好小子,吓老子来了,娘的,就你等那乌合之众,二十万大军又有甚了不得的。李贞对大度设所言并不怎么在意,也懒得开口回答大度设这无聊的问题,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头。
“嘿嘿,殿下当世猛将也,自是不怎么瞧得起我薛延陀之军,可真要是打将起来,殿下未必就能讨得好去,别忘了京师里东宫那位跟殿下怕是不怎么和睦罢,这等伤人自伤的事,以殿下之大才,当是不会为之的,不知某说得可对?”见李贞不开口,大度设也只能接着往下劝诱道。
“呵呵。”李贞压根儿就不接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而不言。
眼瞅着李贞不上钩,大度设心中火起,可又拿李贞没办法,无奈之下,只能咬了咬牙,借着酒劲道:“若是某能有法子令殿下全取西突厥,殿下可信否?”
得,不逗你小子了。李贞见大度设已将话题全都挑明了,也懒得再跟大度设磨叽下去了,瞥了眼大度设,面色一肃地道:“大殿下有话尽管直说好了,本王听着便是。”
大度设一拍几子,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道:“好,某便直说了,此番乙毗咄陆老儿向我薛延陀求救,许以重利,只求我父汗能发兵助其击溃阿史那瑟罗所部,嘿嘿,不瞒殿下,乙毗咄陆老儿既然出言相求,我薛延陀进军西突厥名正言顺,拿下西突厥之地唾手可得也,又岂能不为之,而今我薛延陀二十余万大军早已集结待命,开春便将兵分两路杀过阿尔泰山,一举荡平西突厥,某这个副帅将率军六万走老爷庙,与主力遥相呼应,目标正是殿下之大军,一旦殿下起兵,某将率部断殿下之后路,歼殿下于草原之上!”
“哦?是么?”李贞脸色平淡得很,丝毫也不曾被大度设这番话所打动,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某可对天发誓,此言若是有假,某当受万箭穿心而死!”大度设霍然而起,右手指天,高声地赌咒道。
“大殿下请安坐,尔之言本王信便是了。”李贞无所谓地压了压手,不动声色地说道:“既如此,大殿下有何打算,且说来听听好了,本王倒是感兴趣得很。”
“呵呵,此番出兵西突厥,大部粮草都由某所掌控,某可让人少发些、迟发一些,至于某麾下大军么,也可行得慢些,殿下您看这样可成?”大度设并没有依言坐下,而是满脸子讨好之意地说道。
“呵呵,既然如此,大殿下希望本王做些甚子?”李贞并没有直接回答大度设的问题,而是出言反问了一句。
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