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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贞这是满嘴跑火车来着,李承乾如何肯信,可也知道压根儿就不可能从李贞口中掏出实话来,立时收起了脸上的假笑,皱着眉头在李贞的笑脸和李泰那若无其事的冷脸上扫了几个来回,冷哼了一声,一甩大袖子,径自转身上轿子,打道回宫去了。李泰见李承乾吃了憋,立时乐了起来,作了个鬼脸,笑呵呵地碰碰了李贞道:“八弟,回头见。”话音一落,也领着一干子亲卫呼啸而去,而始终冷眼站在一旁的吴王李恪虽没听清哥俩个私底下在谈些甚子,也没有开口发问,可一双眼中却精光闪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李贞,暗自摇了摇头,一耸肩头,也笑着离开了十里亭。
一帮子鸟人!李贞虽始终是笑着,可兄弟们的举止却全都看在了眼里,此时见大家伙都走了,暗骂了一句,也不回府,领着手下一起子亲卫直奔“燕记工场”而去。
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现如今的“燕记工场”早已不是当初刚开始时那个数百人的小工场了,这十年来的发展,“燕记工场”已然是涉足印刷、家具、造酒、造纸、织造等等多个行业的巨无霸,地盘也扩大了十数倍,最显而易见的便是当初李贞为了习文练武方便而在“燕记工场”外头购置下来的“庆春园”如今已然是“燕记工场”的中心所在,更别说如今光是正儿八经的“燕记工场”之员工便已是一万余人之多,再加上设置在其中的“旭日”培训机构,“燕记工场”内的总人数早已是近一万五千余众,不单京师,便是满大唐也找不出比“燕记工场”还大的商业机构了。
自打“燕记工场”走上正轨之后,李贞已经不常来了,偶尔一来也不是为了工场之事,大多都是直奔“庆春园”而去,无他,“庆春园”正是“旭日”行动人员的核心培训机构,但凡在“旭日”下属各培训机构中选拔出来的高手都集中在“庆春园”里进行最后的磨砺,不单是武学方面,更主要的是在忠诚上,故此,每逢学员要出师之际,李贞都会抽空来此,与那些个最优秀的手下们进行些交流,鼓励一番,不过,今儿个李贞来此,却不是为了学员的事情,当然,更不是为了“燕记工场”本身的事儿,李贞来此的唯一目的就是见一个人——刘七。
刘七从来都不是个能言善辩之人,自打碾庄血案之后,就愈发沉默寡言起来,**上的伤虽是好了,可心里的伤却更重了几分,每日里除了用膳时有所动作之外,其余时刻总是躲在房中,谁也不理,甚事都不做,只是默默地发着呆,便是李贞来看望他也是如此,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谁也劝说不动,这不,今儿个被叫到了李贞面前,刘七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人虽站得笔直,可眼神却是涣散的,空洞洞地,让人瞧着便是揪心。
“刘七,本王问你,你想报仇吗?”李贞自打从岐州回来之后已来看望过刘七数次了,对于刘七这副麻木的样子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虽说心中尚有些不忍,可还是沉着声问了出来。
“报仇?报仇?”刘七口中喃喃地念叨着,空洞的眼神中渐渐有了些许亮光,眼角的泪水慢慢地涌了出来,一双眼红了起来,血丝密布,算不得太壮实的身子板剧烈地抖了起来,好一阵子的哆嗦,死盯着李贞看了好一阵子,突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自打得知灭了碾庄的背后主谋是太子之后,刘七的心就死了,道理很简单,虽说刘七并不清楚太子为何要灭了碾庄,可他清楚的是:别说他刘七,便是越王殿下也奈何太子不得,这等血海深仇压根儿就无从报起,可这会儿突然间听自家主子问起报仇的事儿,又怎能不令刘七百感交集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一条李贞心里头清楚,刘七心里的苦李贞虽没体会过,却能理解,故此,刘七哭得撕心裂肺,李贞却没有丝毫的不耐,只是默默地听着,良久之后,叹了口气道:“刘七,起来罢,本王可以帮你,不过这个仇还得靠你自己去报。”
刘七霍然挺直了身子,一双眼中满是期颐之色地看着李贞,毫不犹疑地说道:“殿下,只要能报了此仇,我刘七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成,求殿下成全!”话音一落,磕头不已,额头撞在地上,咚咚作响,转眼间便将额头磕破,血流了满脸都是。
刘七算起来还是李贞的救命恩人,自其投入越王府后,对李贞一向是忠心耿耿,此时眼瞅着刘七如此激动,李贞忍不住一阵心酸,忙抢上前去,一把将刘七扶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刘七的肩头,尽量平心静气地开口道:“刘七,本王不瞒你,此次太子必倒,但你若是出面,却可能有生命危险,本王不敢担保一定能保住尔之性命,你可以不去,本王绝不勉强与你,若是你不原意去,本王可安排尔先到楚州任骑曹,过上个几年之后,等事态平稳了,本王自会将你调回京师任职,何去何从,由尔自定。”
刘七猛地伸手抹去脸上的血和泪,仰头看着李贞道:“殿下,属下之意已决,此仇不报枉为人!求殿下成全!”
李贞颇有些子伤感地看了刘七好一阵子,这才长叹了口气道:“罢了,尔既然决意要报此仇,本王一体成全便是。”顿了一下,这才接着道:“现如今魏王正谋划着要出面控告太子,他向本王要人,本王尚未答应,若是你坚持要出面,那本王就将尔托付给魏王殿下了,到了大堂之上,尔无须害怕,只需将你所经历的一切从实说出便可,其间只怕尚有大刑,尔可有此胆略?”
“谢殿下成全!某不怕!”刘七一听报仇有望,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再次跪倒在地,重重地磕起了头来。
李贞伸手将刘七扶了起来,点了下头道:“好,既是如此,尔便做好准备,养足精神,过上几日,本王便会着人通知尔,去罢。”刘七不再多言,感激地看了眼李贞,再次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之后,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行将出去不提。
“好汉子!”待得刘七去后,在房中默默不语的纳隆忍不住出口赞了一声。
“嗯,是条汉子,若有可能,本王定要保下此人,以此人的胆略再稍加磨砺,必能成气候,罢了,这些都是后话,日后再议罢。”李贞有些子萧瑟地摇了摇头,转过了身来,看了眼纳隆道:“先生,王继那头的事情如今安排得如何了?”
“禀殿下,一切都已经照计划安排妥当,就等殿下下令了。”见李贞提起了“锄奸计划”,纳隆也不敢怠慢,忙起了身,恭敬地回道。
“唔,那就好,开始罢。本王要回兵部办公,这一切就全都交给先生了。”李贞点了点头,貌似浑不在意地说了一句,也没管纳隆是否应承,大步出门而去。
对于纳隆来说,这是一道考题,一道关系到其在越王府中地位的一道考题,道理很简单,纳隆接手“旭日”到如今已经三个多月了,可其间却出了不少的岔子,大部分的事情怪不到纳隆的头上,可有些事却不是纳隆能推卸得了的,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下,要是纳隆无法证明自己统管“旭日”的能力,只怕李贞就要换人了,而这对于纳隆这等心气高绝之人绝对是无法承受之重,这一条李贞虽没有明说,可内里的意思纳隆却是清楚得很,眼瞅着李贞离去,纳隆默默地沉思了一番,接着提高了声调道:“来人,传鹰大、雁大,铁大!”
吴王李恪这段时日过得很苦,虽不曾有甚朝务上的牵挂,可内心里却始终担着两件心事——一是与老五之间的联系虽然已经大部抹去,可他却不敢确定老五那头是否还留有把柄,生恐老五倒台之后,自个儿会遭受池鱼之殃,其二就是担心着李贞出手对付自己,趁火打劫,挤压自己在朝野的势力,前者如今李恪已经是鞭长莫及,虽说早已盘算好了应付之道,可说到了底儿还是只能是等待命运的判决,但后者却是不同,毕竟李贞现如今还没有出手,事情还是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李贞的手段有多狠李恪心里头是有数的,他内心深处始终不想跟李贞起正面冲突,只不过李恪也不想失去手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势力,对于李恪这等庶出皇子来说,手中的势力就是生存的保证,只要有一线的可能,他就不想失去,今儿个一早郊送大军出征之时,李恪尽管没听见李泰、李贞兄弟俩在谈些什么,可凭着直觉,李恪却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奥妙——这哥俩个十有**是商定了出手对付太子的事情,所差的只是何时开始行动罢了,有了这个判断,李恪不能不着急了,他可不想等李泰、李贞收拾完了太子,回头给自己来个狠的,这不,刚从十里亭赶回了自家王府,立刻将叶凌召到了书房,将自个儿对时局的判断述说了一番,末了追问了一句:“叶先生,事已至此,本王该如何应对?”
叶凌眉头紧锁地沉思了一番,沉吟地说道:“殿下所言甚是,魏王、越王如今可以说是联了手,若是某判断无误的话,二王联手当是冲着武库一案去的,先前碾庄之事疑点本就不少,人证目下该是在越王手中,这倒也无甚可说的,若是双方联手,太子倒台已势不可免,只不过谁能进东宫却还不好说,依某看来,魏王希望不大!”
“嗯,本王也是这么看的,小八行事素来深谋远虑,老四与小八联手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怎可能有甚好下场,左右不过是为小八跑腿,到了头来只怕被小八给卖了。”李恪点着头附和道。
“不然。”叶凌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越王殿下固然大才,他也一样进不了东宫,那进东宫之人极有可能是远在岐州的晋王殿下。”
“这……,这如何可能?”李恪这几日心情烦躁,始终未曾定下心来思索谁能最后进东宫之事,在他看来,如今除了魏王与越王之外,并无其他人选,本打算趁魏、越双王斗将起来再趁机渔利,却不曾想叶凌会做出如此判断,一时间有些子反应不过来。
叶凌丝毫没在意李恪的惊诧,冷静地分析道:“殿下明鉴,前日岐州传来消息,晋王手中可是握有一道密旨,能掌控薛将军那一万精兵,这里头就有文章了,圣上在风雨将至之时将晋王远派到岐州,除了不令其卷入京师动乱的保护之意外,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让晋王立下一个大功,以为进身之阶罢了,这里头的意思着实再明显不过了。”
“可老九的能力……”李恪有些子不以为然地说到一半,突地心中一亮,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点了点头,话音一转道:“不错,是该如此,父皇的意思只怕老四、小八都看明白了,所以他们才会联了手!”
“殿下明白就好。”叶凌点了点头道:“魏、越二王虽是联了手,可并不是一条心,某若是了得不差,这二王之间的交易必然要涉及到殿下,在打击太子和排挤殿下上,二王的利益是一致的。”
“嗯,该是如此,太子要倒便倒,本王却是不肖理会,只是,嗯,只是,如今本王该如何应对才好,请先生赐教。”李恪沉吟了一下,满脸子期颐地问了一句。
“此事不难,左右不过是将事情闹大罢了,只须……如此即可,总要叫二王无法忽视殿下手中的势力,此事可成!”叶凌早已算定了应对的法子,丝毫不以为意地说道。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