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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远处一名货郎也匆忙走到一条小巷子里,将肩头上的货担子丢下,如飞一般地跑远了,片刻之后,一名在巷子口无所事事的闲汉也左右张望了一下,脚步匆匆地向西而去,更有意思的是,一名茶馆的茶博士本来正在无客人的茶馆里‘打着瞌睡,可等小巷口那些形迹可疑的人物都走了之后,连茶铺都不要了,丢下空荡荡的茶馆,往城东方向一阵急赶,最后一个离开此地的是一名趟到在街边的叫花子,见到那群形迹诡异的人物全都散尽了,叫花子起了身,傻呵呵地笑了笑,拿起地上的一只破碗,一步三摇地走入了一条小巷子消失不见了。
梅园之书房中,满面春风的李贞与忧色赫然的纳隆正相对而坐,玩着这时代文人间最雅的游戏——围棋,李贞虽平日里弈棋不多,可前世那会儿的根底在,其水平本就不是这时代人所能比的,饶是纳隆也称得上好手,却如何能挡得住李贞的攻势,再加上心绪不宁之故,这棋就下得更是缩手缩脚,被杀得个惨不忍睹,正左支右绌间,却见燕十八领着人匆匆而入,纳隆忙趁势推盘告负,站一旁擦汗去了。
“殿下,人已抓获。”燕十八大步走到李贞面前,一躬身简洁地将行动的经过简单地述说了一番,末了说了一句道:“各方势力均已出现,原定计划是否照常进行?”
“哦?”李贞并没有马上表态,只是斜眼看了看心神不定的纳隆,笑了一下,看向随着燕十八进来的鹰五,问了一句道:“老五,情况如何?”
鹰五正是头前最后一个离开现场的乞丐,当然,此时自是早已换下了那身又脏又臭的乞丐装,一见李贞发问,忙躬身答道:“禀殿下,目标均已出现,密窑暴露,四周各方探子云集。”
呵,妈的,手脚都挺麻利得嘛,有意思!李贞笑了笑,没再多问,看着纳隆道:“先生,可以开始了罢?”
纳隆不安地看了眼李贞,低着头道:“殿下,某还是那句老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个铁四杀了便是杀了,何苦再多生出如许是非来,须知欲速则不达,此策纵然能毕其功于一役,可殿下若是有个万一,那岂不是……唉,某还是以为徐徐图之,慢慢着手为好。”
很显然,纳隆已经不是第一次出言劝诫了,不过李贞的主意却是早已打定,于兵法方面的事情李贞素来是独断专行的,此时见纳隆还是不放心,李贞却也不以为意,笑着道:“兵者诡道也,以正出以奇胜,无险不成局,既然各方都希望乱,那就乱好了,本王倒是不怕乱的,先生放心,本王不会强自逞强,自会把握分寸的。”
“也罢。”纳隆见到了此时还是说服不了李贞,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殿下既是已经决定,那就开始好了。”顿了一下,看着燕十八道:“十八,尔须以死保护殿下,切莫让贼子们伤到了殿下!”
燕十八收起了往日里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面色肃穆地躬身答道:“先生放心,十八便是拼着这身臭皮囊不要也得保证殿下无虞!”
“不必如此在意。”李贞笑呵呵地摇了摇头道:“本王全军万马都能闯得出来,何须惧怕那些个没卵子的蟊贼,传令下去,开始行动!”
“是,遵命!”燕十八、鹰五二人见李贞已然下达了开始行动的命令,自是不敢耽搁,各自躬身应诺,大步行出了书房,分头传令去了。
初春的夜来得早,才不过酉时四刻,天便已经黑了下来,又到了晚膳的时间了,满岐州城炊烟袅袅,大街小巷上行人极少,纵然有些个行人也都是匆忙地往家赶,甚少有人会在此等时分出门办事的,可就在此刻,一辆宽敞的马车在数十数名精壮骑士的护卫下悄然驶出了梅园的大门,径直顺着南大街向城东头而去,不过片刻便已溶入了夜色之中,唯有数支火把在夜色中闪烁着点点的光亮,一切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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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杀局(上)
危险谁都不想面对,纵使再无畏的人也是如此,李贞自也不会例外,只可惜这世上总有些子危险是你无法逃避的,与此躲着,倒不如主动出击,将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这便是李贞一贯一来的处世风格,尤其是对自身实力有充足的信心之际,李贞更是不会退缩不前——岐州必须乱,这一条可以说是各方面都需要的局面,即便是当今天子李世民也不例外,唯有岐州乱了,大家伙才能有机会,而能引起最大乱局的莫过于李贞这个钦差亲王遇刺重伤,乃至身亡,如此一来,处于漩涡中心的李贞势必要四面受敌,除了自救之外,再无其它路可走,也只能是大胆布局,小心应付,出奇制胜,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处危而不乱。
想要老子的命,先将尔等的狗命留下!斜靠在车厢里的李贞,虽闭着眼,脸上满是轻松惬意的笑容,可一双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除了些紧张之外,更多的是愤怒,不单是对背叛了自己的铁四的愤怒,更多的是对父子、兄弟间闹成眼下这等你死我活的局面的愤怒,当然,不免还有一丝伤感和浓浓的失落,好在李贞两世为人,早已知晓帝王之家从无亲情可言,否则只怕未必能如此坦然面对。
“殿下,到了。”正当李贞想得出神之际,骑马护卫在马车边上的燕十八纵马来到车厢边,勒住马缰,贴着车厢上的帘子,轻轻地提醒了一句。
“嗯。”李贞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也没多话,起了身,弯着腰,步下了马车,空着手在众侍卫的掩护下,向着不远处的小巷子行了过去,步态从容得很,无他,李贞很清楚各方势力不会在来时动手,除了因是时间紧迫,未必来得及安排好埋伏之外,更主要的是各方势力在没确定来的一定是李贞本人前也不会暴露出杀机,故此,来时的道路绝对是畅通无阻的,至于危险,那也只会在回程的路上才会有。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孙三鹤那栋独立院落四周人影倬倬,十数名身着越王府校尉服饰的亲卫早已在四周安排好了警戒,一见到李贞到来,各自躬身行礼,却无人离开自己的岗位,显示出良好的军事素质,李贞也没多说些甚子,只是点了下头,以示回礼,大步走向已然敞开的院门,领着一起子手下直入后院而去。
后院里点了数盏大灯笼,将整个后院照得极为亮堂,人倒是不多,除了孙三鹤、铁大之外,只有鹰三一人,再有就是被捆在院子中一颗大树下的铁四,众人听到脚步声响起,各自凝神注目,待得李贞进了院子,众人忙各自上前见礼不迭。
“免了。”李贞随意地挥了下手,大步走到了铁四的面前,冷着脸看着哆嗦个不停的铁四,寒着声道:“铁四,尔可知罪?”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的啊,殿下,小的……”铁四一见到李贞那铁青的脸,紧赶着求饶起来。
“哼!”李贞冷哼一声,挥手打断了铁四那些个没营养的废话,冷笑着说道:“本王向不曾亏待于你,尔竟敢背叛本王,勾结歹人,暗害自家兄弟,还有甚可说的?”
铁四见李贞这等表情,便明白自个儿已是难逃一死,也就不再求饶,狰狞着脸道:“殿下,某自蒙殿下拯救于危难之中,本该以死报效殿下,怎奈某……唉,某好赌,没了钱被歹人拉下了水,后悔也迟了,不过某有一重要情报相告,若是殿下能赐小的一个痛快,小的这就说将出来。”
铁四是如何被拉拢的李贞压根儿就不关心,知不知道都是那么一回事儿,可铁四手中握有的情报李贞却是很感兴趣,毕竟当初“愔组”中伏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内里文章不老少,此时见铁四愿说,李贞倒是想听听,沉默了一阵之后,吐出了一个字:“讲!”
按“旭日”规矩,一般子弟犯了背叛之罪就当处死,似铁四这等精英处刑则更重了些——扒皮、凌迟、车裂不等,此时见李贞同意给自己一个痛快,铁四狰狞的脸立时松了下来,长出了口气,却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环视着李贞身边的一起子亲卫,迟迟不吭一声。
“尔等全都退下。”李贞自然明白铁四不想当场说出的内情只怕与“旭日”中人有关,豪不犹豫地挥了下手,示意众人全都退出后院。
李贞下了令,众人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敢违令,各自躬身退出了后院,待得众人去后,李贞慢步走到铁四身边,面色平静地道:“说罢。”铁四面色暗淡了一下,缓缓地说出了一番话来,听得李贞直皱眉头,不过却也没甚表示,只是叹了口气,一抬手,腰间的软剑已然挥将出去,轻轻地在铁四的头颈之间一个闪动之后,干净利落地收了剑,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后院。
“殿下。”一见到李贞出来,燕十八忙迎了上来,紧赶着叫了一声,李贞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扫了眼众亲卫,末了落在了铁大与孙三鹤的身上,语气平淡地吩咐道:“将铁四埋了,尔等即刻撤回京师,不必再留此地。回梅园。”话音一落,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抬脚便出了孙三鹤的府宅,径直上了马车,在一起子亲卫的护送下,沿着南大街向梅园而去。
南大街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条不小的街道,不过嘛,其实也宽不到哪去,别说跟后世那等动不动就是六车道、八车道的宽敞马路相比了,就算跟京师的南大街也无法相提并论,毕竟岐州只是个十余万人的城市,这条南大街也不过就是条七、八丈左右的街道罢了,街边两侧全是两、三层的小楼,底层大体上都是商铺,楼上才是住家,因着天冷的缘故,此刻街上并没多少行人,那些个商铺也早早地便打了烊,这令整条街道显得格外的冷清,唯有李贞一行人在街道上穿行的马蹄声在街道上空盘旋缭绕,一切都显得无比的平静,直到一声唿哨突然响起,宁静的夜色终于露出了狰狞的杀机!
马车所在之处不过是南大街上很普通的一段,道路两旁并无那些个黑咕隆咚的小巷子的存在,两边的小楼也正常得很,底层商铺的大门一样是关得紧紧的,楼上窗户也大多是闭合着的,只是隐隐约约透出些灯火的光亮,跟南大街其他地方也无甚区别,若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此处并不是个伏击的好场所——一切都一览无遗,无遮无挡,是最易使人松懈场所,可就是这么个地方却随着一声唿哨响起之后,浑然变了模样,但听一声轰然巨响,右侧商铺的大门陡然倒下,与此同时一阵机簧声起,一只粗大的弩箭急射而出,目标正是马队正中的那辆马车。
守城弩,赫然是守城弩!如此巨大的守城弩只能是安置在城头作为守城的工具,轻易无法移动,可如今却被人安置在了商铺里,这一击之下,快得令所有的王府亲卫都来不及反应,但见这一只巨大的弩箭射入了人丛,一箭穿透了一名亲卫的身体,而其势不减,依旧笔直地扎向了马队正中的马车,但听“嘭”地一声巨响,粗大的守城弩箭已然击中了车厢,巨大的冲击力立时将小半个车厢炸成了碎片,在漫天飞溅的碎片中,街道两边的小楼上再次射下了十数支羽箭,顿时将措手不及的王府亲卫们打得个鸡飞狗跳,不少人惨呼着落下了马来,还没等一起子王府亲卫们回过神来,两边小楼上十数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刀剑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