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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不太习惯叫天下三妹,可是既结拜了,这称呼上也不能马虎:“既然三妹也做了这样的打算,我们便可以合在一处,所以人手上也不是问题,至于销脏的渠道就更不用担心了,都交给天一阁去处理好了,他们应该不缺这方面的的人脉……”
“天一阁?”虬髯客眼睛一亮,问道:“二弟跟天一阁关系很好?只听说过天一阁贩卖消息,他们什么时候也做销脏的生意了?”
罗成看了看天下,笑着说道:“他们阁主都打算做马贼了,他们做点销脏的生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嘛!”
“啊?”虬髯客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神态各异的两个人。
天下神情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忘了告诉大哥,天一阁是我娘创办的,我娘去世后,就由我继承了阁主之位……”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七十七节 危险迫近
虬髯客先是吃惊地看着天下,然后也是哑然失笑,好半晌才又说道:“原来,咱们三兄妹中,最不可思议的人是三妹呀……”
三人一通大笑,举杯畅饮。
只几杯的工夫,天下便有了三分醉意,眼神有些蒙胧地瞥向仍在岸上悄悄跟着他们的人,此时居然已经隐隐看到羽林军的身影了。
“他们到底是跟的谁呀?我?还是大哥?”天下托着腮帮子喃喃自语道。
虬髯客却只随意地扫视了一眼,便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手里的酒杯上,仿似毫不在意说道:“管他们呢,反正他们不敢下水,他们若是敢下水,我立刻就召唤我的人来,把这洛阳城闹个底朝天……”
“大哥带了人来?”罗成一边为虬髯客斟酒,一边问道。
虬髯客笑着说道:“人自然是要带的,不过也不光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每年上岸的时候都会把上一年得到的财宝换成银子和粮食、日常用品,然后再带回去,所以,不但要带人,而且还不能带少了……”
天下轻啜了一口杯中酒,好奇的问道:“大哥的财宝都是在哪里换的?价格公道吗?”
虬髯客苦笑着摇头,说道:“做他们这一行的,在我们眼里就是专干黑吃黑的,只是他们没把事情做得太绝,所以,我们辛苦到头,还能有碗汤喝,虽不情愿,也只能认了……”
天下的手指轻轻敲扣着桌案,象是在盘算着什么似的,问道:“大哥一般都是从哪里上岸?”
虬髯客有些讶异天下如此一问,可是却还是毫无保留地说道:“山东蓬莱。”
罗成与天下都是一惊,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胆,竟大咧咧地从山东境内上岸,靠山王杨林对虬髯客那是恨之入骨,几次派人剿灭都是铩羽而归,眼下都恨不得能生吃了他,谁知道他居然年年都是从杨林的眼皮子底下上的岸……
罗成脸上露出了钦佩的神情,赞道:“大哥真是好胆识!”
天下脸上的神情跟罗成一样,只是没有说话,突然跑进舱内拿出笔墨纸砚出来,在桌案上腾出了块地方,写起字来。一共写了两张,都递到了虬髯客的面前,笑着说道:“既然销脏是件这么赚钱的买卖,大哥何苦便宜了外人,不如都便宜小妹好了……这张是天一阁山东分堂的地址,”说着,她指了指其中一张,然后又拉着说道:“至于另一张,是我写给我们分堂主的介绍信,等您回程的时候,往济南走一趟,跟我们分堂主好好沟通一下,定一下这接货的时间和地点,以后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又危险的专程上岸来做补给,有什么需要只管跟他们说,让他们帮你想办法,弄些粮食、清水这些日常所需的事,绝对难不倒他们的……”
虬髯客看着手里这两张字迹娟秀的纸,心里泛起阵阵感动,要知道天一阁一向以神秘著称,等闲人怕是连天一阁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可是天下居然这么轻易就把一个分堂的地址交给了他,而且还承诺以后“若有所需,一概支援”,这份情太重!虽然他们结拜了,可是真的算起来,拢共也没认识多久,仅仅是初交而已,天下会这样做,无非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将纸张收进怀里,象是没事人一样,又与罗成与天下喝酒谈笑起来……
有些时候,有些场合,对有些人说谢谢,实在是件失礼又多余的事!情,记在心里就好,不一定要说出来的……
就在三人谈笑之时,原本一直在船尾摇橹掌舵的艄公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冲天下拱了拱手,说道:“姑娘,事情好象有些不对呀……您看看水面上……”不知何时,方圆十几里的水面上,居然只剩下了虬髯客他们这一艘乌蓬船了。
虬髯客却讶异于这艄公对天下的恭敬,罗成却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天下四下打量了一番,突然问虬髯客:“大哥可会撑船?”
虬髯客一愣,不明白天下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仍是点了点头,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哪有不会撑船的?我们可都是在水面上讨生活的……”
“那就好,”天下点了点头,对那艄公说道:“你现在还去继续撑船,呆会儿等他们真的要动手的时候,你不要管我们,顾好你自己就是了,你是我们雇船时带的艄公,就是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小心些,别让人误伤了,……”
虬髯客此时才算是听明白了,敢情眼前这个跟了他们小半天儿的艄公居然也是天一阁的人,难怪跟天一阁打过交道的人都会忍不住赞它是“无孔不入”……
天下一把那艄公打发回去撑船,就对上了虬髯客那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大哥,您干嘛这样的表情呀?您想想,如果这艄公不是自己人,我刚才敢跟您说那些话吗?”
虬髯客一想,也是这个理儿,自嘲似的笑了笑,说道:“看来,我倒是不如三妹精细了……”心里更是暗叹,这个妹妹真是个人精,居然连这些微小的地方都注意到了……
又前行了没多久,就听到岸上一直跟着他们的“杂牌”军突然冲他们喊话:“船上的人听着,快把停船下来,束手就擒,如果你们再不停船,我们可要放箭了……”
三人互看了一眼,心里暗道:来了……
那艄公这时在船尾低声打了个呼哨,然后便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想来是他借水遁去了。
天下看着虬髯客,说道:“看来要辛苦大哥亲自掌舵了……嗯,我不会撑船,你会吗?”她看向了罗成。
罗成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北平府净是些小河沟,哪有机会让我学这个呀……”
“那我们就弹琴跳舞给大哥欣赏吧,总不能只让大哥一个人辛苦,是不是?”天下笑眯眯的的样子,象极了小狐狸。
虬髯客有些不明所以,可是罗成的眉头却轻蹙了起来,眼神中竟带了三分担心,问道:“你……你的内息尚未调理妥当,这……”
天下却笑着抚开额前的刘海儿,探头到了罗成的跟前,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应该好很多了吧?刚才喝了点酒,我觉得额心好烫喔,不管……我要跳舞……我想跳舞……”说着,她拉着罗成的衣袖撒起娇来。罗成的手轻轻抚上了天下的额头,嘴角的笑容中有几分无奈。
虬髯客朝罗成抚mo的地方看去,模模糊糊的看到一朵盛开的莲花,颜色极淡极淡,象是已经隐进了肌肤里,竟不似时下女子常常描染的样子,心下越发的不解了起来。
罗成拉着天下站了起来,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道:“呆会儿先静心听我弹琴,许你跳才准跳,知道吗?”天下乖巧地点了点头。
虬髯客带着疑惑来到船尾,熟练地掌舵、摇橹。罗成却抱着从舱中取来的琴,盘膝坐在一边“铮铮琮琮”地调奏了起来,而天下仍是懒洋洋地靠坐在船舷上,静静地听罗成弹琴。
第二章 长安路漫 第七十八节 传说
虬髯客对音律所知甚浅,可是也感觉得到罗成的琴弹得极好,入耳便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天下更是听呆了一样,以手托腮,神情间都显得有些迷茫。
岸上的人一阵躁动之后,弓箭手竟真的把手里的弓举了起来,对准天下三人。可是天下他们三个却仿佛毫不在意一般,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天下甚至极可爱的将脚上有鞋袜脱了下来,坐到了船舷上玩起水来,嘴里还轻轻地哼着小调,与罗成的琴音极协调。
虬髯客原本略略有些担心的心情,竟瞬时轻松了下来,连摇橹的动作却渐渐地合在了拍子上。沿岸的弓箭手见他们毫无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着急,只是随意地射了几只空箭,便又急行军般地跟着他们。可是他们这般表现,虬髯客却又担心了起来,四下里张望着,怕他们突然使出什么诡计来。
“呀!”虬髯客突然低声惊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糟了!他们把江面封锁住了……”前方约摸一里左右的视线范围内,一连串的小船刚刚被铁链横锁在江面上,船上还摇摇晃晃地站着些手执利刃的兵卒。
谁都知道,眼下这段河道尚窄,若被虬髯客走脱,到了下游河面渐宽不说,岸边更是芦苇丛生,想要追寻一个人的踪迹,谈何容易?更何况,这虬髯客说不定尚有其他帮手隐匿在什么地方等他,到时候想要抓他更是难上加难……于是,几个一门心思想升官发财的将领,是铆足了劲下了狠心,要在这里擒下虬髯客。
“二弟,三妹,你们可会水?”虬髯客心知不妙,若是只有他一个人,那是无论如何也难不倒他的,可是现在船上还有这两个新结拜的弟、妹,让他就不能不顾虑了。
天下还是哼着小调,赤足玩水,仿佛没有听到虬髯客的问话。罗成却在低头认真抚琴的同时,轻声说道:“大哥只管掌好舵,其他的事不用理会,今天我跟三妹让您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惊才绝艳……”话语间透出的那份自信让虬髯客又是一惊,弄不明白这两个小家伙想要做什么。
船速渐渐慢了下来,而岸上的弓箭手也都摆好了姿势,只等号令一起,便要万箭齐发。
虬髯客的手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橹浆,暗暗打量四周的环境,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拖累了罗成跟天下两人。
就在此时,罗成的曲调突然一转,一改方才的清新淡远,反倒多了几分哀怨缠mian。天下也突然和着那曲子轻唱了起来:“战乱纷飞,人间冷暖,儿女情长富贵梦,有谁知苦海无边。情窦初开千金女,一朝好梦却难圆,沦落风尘,泪洒千年。苍天恨……道是红颜多薄命,还忆当年,再续情缘,愿天下永太平,再爱意绵绵……美好姻缘古难全,追忆当年,要续情缘,愿天下有****,再爱意绵绵……再爱意绵绵……”天下的声音似乎很轻,可这歌声却极为古怪地传出去很远,岸边的兵将一时之间竟是都听得呆住了。
虬髯客定了定神,此刻他们的船已经离前面的拦江铁锁不足十丈远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打算趁着岸上的人正恍神的工夫硬冲过去,即使撞坏了这条乌蓬船也不妨,反正那里被铁链锁住的小船多的是,大不了随便抢一条,夺路而去也就是了……
可就在这时,岸边带队的军官中却有一个反应快的,虬髯客刚一加速,他便发现,忙大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