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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虽说不长,但仅仅安排一些事情来说,还是尽够的。
原来当天来偷袭的人,其他的人一概被诛,可是独孤陀却重伤逃离。天下其实心里明白,这独孤陀怕是杨林故意放走的,其用意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可是这样一来天一阁就****出来了,如果不尽早转移,一定是损失惨重。所以早在天下受伤之初,鹰叔便已出发去各地着手尽行相关事宜了。
这次各地的损失都不算太重,只长安据点被查抄了,其他各地虽然风声很紧,却安全无虞,足见平时他们在隐踪匿迹方面是下了大功夫的,所以鹰叔只用了两个多月就回来了。
本来鹰叔和嫣娘都不太赞成天下去登州的,怕她陷进去的太深会出事,天下便把杨林的那番话说给他们听,三人分析之后,都觉得暂躲在杨林身边是最安全的。
不过天一阁的日常运营却不能停,尤其是要加强对宫里、对独孤家的监视,朝局方面也不能放松,因为这些都是能影响到他们的未来的重要方面。
策划良久,当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三人总算松了口气,坐在一起喝茶。
嫣娘递了小块云片糕给天下,问道:“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去登州?”
天下接过糕扔进嘴里,说道:“说是初七派来人接。”
鹰叔面无表情地问道:“姑娘都打算带什么人去?”
天下就着茶把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说道:“就沁月吧,其他的人鹰叔和嫣娘就都带走。”
鹰叔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怎么行?还是多带几个人吧……”
嫣娘也急急地说道:“是啊,怎么也得把侍书、侍剑给带上啊……”
天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用不着,靠山王府可不缺人用,所以,家里那些还是留着安排到咱们需要的地方去吧,尤其侍书和侍剑都是可造之材,老跟在我身边能有多大出息,多放出去磨练磨练对他们有好处,这一段时间,一定要以稳为主,千万不可贪功冒进,要记得来日方长,不可争一日之长短,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然后才是打击敌人!”天下这后几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双眼盯得鹰叔不自觉得低下了头。
嫣娘看出两人之间不对劲,连忙应声道:“我们知道了,姑娘请放心,这些事我们理会得!”
天下又抿了口茶,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嫣娘悄悄跟鹰叔交换了个眼色,都不太明白怎么伤了一回之后,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变得他们都快认不出来了,不仅思虑缜密,而且颇有手段,根本不象一个八岁的小孩儿。
嫣娘在鹰叔微不见的点头确认后,轻咳了一声,说道:“夫人在姑娘去登州后,做过一些安排,她说如果我们认为姑娘有资格掌管天一阁的话,就把阁主的信物交给姑娘,并且交待姑娘一句话,让姑娘好好保管夫人的琵琶。”说完,嫣从袖拢里取出了一只紫竹令牌递给天下,那令牌上面用暗红的色泽勾画出了朱雀的形象,在朱雀的两翼上分别写着“天一”二字,天下认出来,这正是云殊日常佩在腰间的信物,当日在云殊去逝时并未戴在身上,因为事出突然,天下也没有来得及查问,却不料竟是交待给了鹰叔与嫣娘。
天下摩挲着令牌问道:“如果我有资格才交给我,如果我没资格呢?我娘是怎么安排的?”
鹰叔绷着脸说道:“如果姑娘没有担此重任的资格,那么天一阁从此归隐江湖,我与嫣娘自会带着姑娘隐居山野,不问世事。”
天下有些怔忡,半晌才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隐居山野也不错,至少可以很平静的生活,不用象现在这样朝不保留夕……”
听了天下这话,鹰叔“嚯——”地一下踢翻了凳子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姑娘可是怕了?”
嫣娘一惊,忙扯住鹰叔的衣袖,怕他做出什么事来,天下却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情,说道:“这不是怕不怕的,只是我从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开始,你们,还有所有天一阁门人,就都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你们或许不会后悔,可是他们呢?是不是也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呢?”
这下换鹰叔与嫣娘怔住了,惊讶的眼神齐齐地望向天下,天下却并没有看着他们,只是把玩着茶杯盖,继续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愿跟着咱们这样玩命的,而这些三心两意的人一定留不得,尤其机要之地一定要安排上万分稳妥的人才行,其实这次的事情也是个机会,给那些不安份的人一个出头的机会,只是到时候你们一定不要心慈手软,念什么往日情份啊,真到了那一步,昔日同僚就是今日的敌人了,‘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你们一定要记在心上!”
鹰叔和嫣娘这些经历了多少大小阵仗的人,都不禁被天下语气里的冷冽给吓到了,这孩子究竟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可是两人也都拿不准,这样的转变是好是坏。
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可是事情还是按照天下安排的那样去做了,而时间就在这样不经意间溜走了。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天下带着沁月坐上了杨林派来的马车前往登州,开始了人生中另一段旅程。
第一章 身世浮萍 番外:人生无奈是错过——杨林
第一次见到阿傩,是在春天的西子湖畔。
那天她穿了袭淡粉色的纱裙,静静地站在一株刚刚盛放的桃花树下,看着那花,看着那人,我真的分不清究竟是花比人艳,还是人比花娇,我只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天荒地老也好。
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会对武功以外的东西感兴趣,第一次知道原来所谓幸福就是象这样的春日暖阳照耀下的感觉,明媚而温暖,连风中都流淌着几丝缠mian的味道。
可这幸福却太短暂了些,短到仅仅是一瞬间,当大哥出现在她的面前,当她柔柔地向大哥笑的时候,我心里的那丝柔软崩塌了,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不是怨,不是恨,甚至不是无奈,满心只剩下了一片空。
大哥看到了我,拉着她跑到我面前,献宝似的介绍我们认识,可是就算知道了她的名字又如何,终我一生,怕是也没有资格叫她一声“阿傩”了吧。
我对她笑了笑,从她明亮的眼睛里我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自己笑容里的苦涩,晚了一步,有时,便注定错过一生。
然后,我离开了,不仅离开她,也离开西湖,离开江南,一走三年。
然后,大哥成亲的当日,我推脱军务繁忙并未出席,一个人在营中烂醉了三天。
然后,我在除留夕家宴上避无可避的看到了成为大哥妻子的那个女人,虽然眉目间与阿傩有两分相似,可是,不是她,不是阿傩!我第一次用愤怒地眼光怒视着大哥,而他,躲开了我的眼神。这是怎么回事?阿傩呢?为什么不是阿傩?怎么会不是阿傩?我一整晚心神不宁,第二天一早,不管不顾地在那个女人错愕的眼神里拉走了大哥。
然后,我看到了大哥的泪、大哥的痛、大哥的无奈,可是阿傩呢?她那样温婉的弱女子,被赶出了家门后会面对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呢?我不敢想象。
然后,我发了疯似的到处打听阿傩的消息,可是,事隔太久了,她已经离开整整一年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者该说,是没有人在意她去了哪里,在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然后,我慢慢地沉寂了下来,就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那样,可是心里的那种痛,心里的那种空,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安慰的。
然后,大哥做了皇帝,那个女人做了他的皇后,而我也封了王。
然后,……
在我以为不会再有然后的时候,她却又突然凭空出现了。
这次她是出现在我跟大哥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刻,用她生命中的所有给予我们帮助。
这次她让我看到了她最最夺目的光彩,让我知道女子也一样可以叱姹风云,一样可以英姿飒爽!
这样的她深深地刻进了我的心里、骨里、血里,让我一时也忘不了、放不下。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她的眼里仍然只有大哥?只对他笑,只为他想,只把他转身后的落寞留给她自己?
不止一次地看到她那含泪的眼眸后,我空空荡荡的心里开始有恨,不恨自己得不到她,却恨大哥这么委屈她,恨那个成为我大嫂的女人那么伤害她,也有些恨,恨阿傩为什么不肯多爱她自己一点……
可是,我只是个局外人,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不,我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安慰她都做不到,因为我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所以她要的我给不了。
在她又一次奇谋妙计将我从乱阵之中救出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对她说出了一生的承诺:但有所托,必不相负!
她笑着允诺,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对‘我’笑,只是对杨林笑,不是杨坚的兄弟,只是杨林……
然后擦肩而过,我仍是这样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等着或许有一天她肯回头,那么,她就会看到一直站在这里的我,我只能这样盼望着……
与南陈的那一战,是我所经历过的最艰辛的战争,而正阿傩却带给了我们这场战争中决定性的胜利,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直觉告诉我,阿傩并不希望我们去探究那些属于她的秘密,所以,我不查也不问。
战争结束了,也意味着又一次的分离。看着她和大哥一起远去的背景,心里一阵的凄凉,从不曾得到过,便谈不上什么失去。
再次得到她的消息时,是她再次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后,而我却仍在战场之上,手里拿着她派两批人分别送来的锦盒和钥匙,竟有些害怕。怎么能不怕啊,是什么样的东西,要她这样缜密的安排人送到我手里啊?
里面只有一张纸,我拿了起来认真的看,正面只有“天下”两个大字,和“己未、己巳、辛丑、辛卯”几个小字,是生辰八字,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是谁的八字?不禁疑惑。
纸的背面隐约还有字迹,我心里一颤,小心翼翼地反转过来细看,上面用女子描眉用的炭笔写了两行字:云殊今以女相托,世间惟君可护其周全,惟盼勿失信约!
云殊,是阿傩被逐出家门后自己改的名字,她有女儿了,可是为什么会把这样一张纸派人送给我?为什么以女相托?这个孩子一定是大哥的,可是为什么却要托付给我?大哥是天子啊,金口玉言的皇帝难道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不住吗?还是,大哥又负了她、伤了她?他们在京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生平第一次因为私事写信给我的至交托他帮我查找真相,而这真相……
仍是痛啊!大哥啊,你这一国之君做的也太窝囊了吧?管不了自己的发妻,保不了自己的****,护不了自己的爱女……
阿傩啊,你让我怎么办?是盼着你出现,还是盼着你再不出现?你的女儿该象你吧,聪明、慧婕却又不失温婉,我想见她,却又不敢见她,我怕见到她的时候,便是你我永绝之日啊!
我宁可象现在这样,感觉着与你共同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也不要一个没有你的世界……
所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