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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8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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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李璋转身要走,病尉迟猛地站起来,焦急地问道:“将军,我们如此做,算不算是帮番人做事?我和童大两个,就是不想帮番人做事,才甘冒杀头的风险,也要回到朝廷治下!”

    李璋转过身,想了一会道:“算,就是为番人做事!”

    见病尉迟听了脸色发白,李璋忙道:“不过,这是朝廷让你们做的,是朝廷让你们帮着番人做这些事情。说到底,是为朝廷做事,为朝廷做事总是对的!”

    病尉迟茫然地点了点头,看着李璋走出去,木头一样地坐了下来。自己和童大郎就是怕替党项开起银行和公司来,让大宋的仗打起来更困难,才到秦州来讨主意,怎么到了最后还是要回去做呢?而且还生怕自己做不好,帅府要派人来教自己。

    李璋到了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过了好一会,猛地打了个喷嚏,使劲摇了摇头。别说病尉迟拐不过这个弯来,李璋也同样没有把整个事情理顺,只是按照徐平的吩咐做而已。他自出仕,便就是在宫里一直随在赵祯身边,外面徐平的经济改革动静再大,他没有参与其中,很多事情也不理解。跟这个年代的很多人一样,李璋也认为银行和公司是能够生财的,徐平所主导的钱粮爆增,不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吗?

    徐平一再跟他讲,钱本身并没有用处,有用处的是各物资,钱的作用只是让这些物资更有用处,生产交换更加有效率。党项本身的产出并没有增加,而且由于连年战事国内已经疲弊,这个时候建银行发行纸币,只能是更加快速地搜刮国内的物资,破坏生产。生产一旦被破坏,比如牧民把母畜小畜都卖了,农民把种子都卖了,来年必然更加难过。

    “唉”李璋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动这个脑子。此时大宋国内,随着经济新政的威力开始发挥出来,也只是一些文官开始对新政进行研究并补足理论基础,理性的认识还远没有扩散到社会的普罗大众之中。这方面,李璋跟一个普通百姓并没有什么区别。

    回到官厅,刚坐下没多久,便就有亲兵来报,秦州通判范祥等三人来见。

    把人请到客厅,分宾主落座,李璋道:“今日请通判来,是节帅吩咐,一点小事要劳烦通判几日。前天从兴庆府来了一个人,据闻是要帮着昊贼建银行、公司,以补国用。节帅的意思,是通判和郑主管、刘主管一起,跟这个讲一讲银行、公司该怎么做。”

    郑主管吓了一跳:“唉呀,党项人要做这些事情,我们还跟他讲,不是通敌吗?”

    “胡说什么!”范祥瞪了郑主管一眼。“节帅安排,怎么可能通敌!以我之见,党项现在建这些,只怕是饮鸠止渴,对他国内没有半分好处。机宜,不知是也不是?”

    李璋道:“通判说的是,节帅也是一样的意思。郑主管,刘主管,你们只要按帅府的吩咐做就是了,别的不要多想,一切由范通判主事。还有,你们各自从本司属下挑两个忠心信得过,做事可靠的人,来定西城。这些日子跟这位从党项来的人多多亲近,以后党项的银行和公司开起来,有可能要派他们去帮手,趁机做些生意。”

    郑主管管三司铺子,刘主管则管的是秦州的银行,听了李璋的话,两人面面相觑。

    范祥进士出身,虽然一直在地方为官,但对经济事务颇有专长,格外关注这几年的经济新政。在他们这一批官员当中,对商品经济已经有了朦胧的概念,不但是对这几年的经济政策进行了深入研究,还在理论上进行探索,思想高度不是郑主管和刘主管这些具体办事人员可比的。李璋一说党项要建银行、公司,范祥直觉就是做不成功。

    思想意识是由社会存在决定的,而不是反过来,徐平这些年的经济新政,现在到了推动思想变革的时候,一批年轻官员慢慢涌现出来。经济新政正在被一些地方官员细化,形成一个系统,铺开深入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很多细节,已经超出了徐平的意料。

    见范祥一下就能理解徐平的用意,李璋出了口气,有这么个明白人主导,省了自己许多口水。如果要让自己安排郑主管和刘主管,实在没有底气向他们说清楚。

第103章 官兵要分明

    病尉迟捧着搪瓷大碗,步出营房,到伙房吃饭,心中忐忑不安。一边的郑主管和刘主管的脸色也不好看,不时叹口气,并肩走在病尉迟的后面。

    怎么开银行、公司是几天能够讲清楚的?病尉迟洛阳城里泼皮出身,认识童大郎开起空头公司之后才粗识几个大字,就更加不用提了。要不是范祥一直成竹在胸,让两位主管只管按部就班地教,郑主管和刘主管都要放弃了。

    看病尉迟走得靠前一些,刘主管低声道:“罢了,我们只管按范通判的吩咐,有多少教多少,这厮能学到什么就看他的造化了。帅府不是让我们各选两个忠诚可靠的人?无非到时让这几个人一起到兴庆府去,从旁协助就是。反正只是到那里开店赚钱,又不用为朝廷作间,不会惊动党项人。多给些赏钱,他们也乐意去。”

    “只好如此。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郑主管叹着气,不住地摇头。

    只有五天就要过年,病尉迟在定西城待不了几天了,对于真正的银行和公司还是一头雾水。有时候教的时候范祥会在一边,就指点一下,病尉迟心思通透,慢慢悟出了门道。

    真学那些理论与制度病尉迟是不可能学会的,除非在铺子里干上几年才会入门。但通过范祥的指点,病尉迟看出来,这位通判对自己真学会那些也没有兴趣,他最需要自己学会的是通过银行和公司敛财。教他真正的银行、公司知识,不过是回党项之后,跟人谈起来,让别人信他而已。借着银行和公司的名头敛财,这手段病尉迟有些生疏,但童大郎那是熟得不能再熟,他在洛阳龙门镇当时就是干这个的。有了这个认识打底,病尉迟虽然心里忐忑,但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让学就学,学到多少他自己也不在乎了。

    张亢和田况入川之后,从那里招的川蜀新兵已经开始陆续到秦凤路,全部集中到定西城来。定西城位于山谷里,地势开阔,周围各种地形齐全,是训练新兵的好地方。徐平的帅帐进驻之后,这里已经成了秦凤路最大的军事基地,也是新兵训练中心。

    帅帐里,徐平吩咐上了茶,对面前的明镐道:“你到榆中县也有一个月了吧,感觉如何?”

    明镐想了想,摇了摇头:“下官也说不好,只是觉得与以前所见的军兵都不同,战力如何不知,但有其他军兵所没有的一种精气神。仅此一点,经略已经超出同辈。”

    徐平点头:“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其神在,得其神,就算登堂入室了。所谓战力,不只是一刀一枪地拼杀,从你拔营起军,每一步都是战力的一部分。你初到秦凤路,时间长了会慢慢习惯这些。前几年你知同州,设清边军,颇有战绩,几年间清边军就遍设边地。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招你来做宣威军的副都指。至于改换武职,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上书朝廷,等到战事完结,你再去任其他职事时改回文资就是。”

    明镐道:“以文换武,下官倒觉得没有什么,左右是为朝廷效力。”

    “如此就好,心里没有芥蒂,做起来便就顺利许多。你到军中熟悉了一个月,接下来的两三个月,大部分时间都要留在定西城,学习军事。这是秦凤路的规矩,你要明白。”

    明镐沉默了一会,道:“不瞒经略,下官闲时也读兵书,以前在地方任职,也曾经带过兵。不敢说多么熟悉军事,最少也是略知一二,再到定西城来”

    徐平听了,不由笑道:“觉得自己不需要学了,还是怕学不到东西?”

    明镐显得有些为难,顿了一下,还是答道:“军中的事,下官应该一切明了,至于行军打仗,用计破敌,多读兵书就是。经略要下官来学,实在不知道要学什么。”

    “化基,世间的事,最难的就在这一个学字上啊!你不知道要到这里来学什么,说到底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行军打仗要懂什么。排兵布阵?骑射技击?”徐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些不需要学的,只要照着做就好,最多算练。你进士出身,自幼熟读诗书,我便以我们小时练字来讲好了。小时候我们练字,多是先摹,后临,再学,到了最后才能自成一家,有自己的神韵。虽然不是每一个人的字学成了之后都能够写得好看,但总是与其他人不同。摹、临、学,这便就是练字的阶梯。摹是断然不能称为学习的,临只能算是初登门户,只有过了这两步,才能算是开始学写字。打仗也是一样,同样有三个阶梯。”

    明镐倒没想到徐平真能讲出一番道理来,肃然道:“下官愿闻其详。”

    “跟学字时先摹历代书家之作一样,初习战事,自然是先懂排兵布阵,如何行军,如何扎营,弓要如何开,刀要如何砍,枪要如何刺。定西城这里,习这些不叫作学,而只能叫作训练。习骑射刀枪,擒拿技击,训练的是士卒,习排兵布阵,行军扎营,训练的则是低阶统兵官,营指挥使以下。再向上的军官,就必须要学了。学什么?排兵布阵,要知道为什么这样排兵布阵,行军扎营,要知道为什么这样行军,这样扎营。未战之前,就应当从机宜等收来的情报里面,推断出来敌要如何作战,我要如何应对,料敌先机。”

    明镐看着徐平,突然展颜:“经略的话,我这样讲不知道对也不对。士卒习技,低阶统兵官习术,高阶统兵官则要习道。”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痛快,徐平一拊掌道:“不错,也可以称作技、术、道。韩非子论取士,言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这话不错,可总有人解偏。宰相起于州部,而不是取自小吏,起于卒伍的是猛将,而不是一军之帅,为何?打仗不是街头泼皮打架,身强力大十人八人时用处巨大,到三五百人时就不如勇猛敢拼了。所谓猛将,是临阵时敢冲敢杀,能够冲锋陷阵的。三五百人时猛将有用,到了成千上万人,只是敢冲敢杀,就没有大用处了。此时更加有用的,是知道从哪里冲,从哪里杀。而这些,冲杀上一辈子,也是学不到的。真正的一军之帅,都是善于学习,把这些道理明白于心。”

    量变会引起质变,这道理简单明白,但就是有人不相信,非要在简单粗暴的路上一走到底。军队中的官和兵有不同的职能和定位,绝不仅是阶级和待遇不同,而是他们面临的任务和要做的事情有根本的区别。一个好兵未必就是一个好军官,而一个好军官也未必能当好一个兵,这个道理本来很浅显,却偏偏好像没人知道了一样。如今的禁军,实际上就是用士卒的标准来要求军官,你要把军官的教育单独另列出来,反而成了另类。

    武举重策论,说明定这些制度的人脑子没有糊涂,在将来及以后,军官的教育从来就是这个路线。但怪异的是,重策论选出来的武举却与军队格格不入,没有用处。于是便有官员说策论那些理论无用,将校选拔,还是要从士卒中挑勇武有力的来。不但是这个年代有人这样认为,怪异的是千年之后还有人这样认为,全然不看看全世界的军官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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