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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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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听徐平的声音严厉,委屈地站在原地道:“我又不是出去玩,是刘小妹姐姐说有事找我,我说完就回来了。”

    徐平没好气地道:“你谎话编得越来越离谱了!她有自己的活计做,每天像你一样就想着玩!秀秀,我跟你说,大家都有事做,你再这样到处缠人,大家都会讨厌你的!你还记不记得,在中牟田庄里,你刚到家里来的时候多么乖多么听话,哪个人忍心对你说一句重话!怎么才过了这么几年,就变得比苏儿还娇气?好的不学坏的学,我看你就是跟她学坏了!”

    秀秀站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官人你都是护着我,从来没说过我!我又没做什么,真的是刘小妹姐姐说有事,我又没有骗你!”

    徐平叹口气,转过身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在窗子后面叫我呢!官人你脾气也变坏了,刘小妹姐姐还不是怕你说她,才不敢进来的!”

    看着秀秀满脸委屈,徐平终是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在他心里,秀秀永远都是那个紧紧抱着她的小旧花包袱,小心翼翼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贫苦牛羊司牧子的女儿。那天清晨她坐在自己门前的台阶上,晶莹的露水挂在她的发稍,折射着七彩的阳光。她的表情很害怕,噩梦里不知告诉了她未来的生活是多么可怕,然而她的嘴角抿着,却透露出一丝倔强。

    那个秀秀跟现在这个娇生惯养的秀秀差好远!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慢慢长大,不经意间时光却把人雕琢成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样子,喜欢还是不喜欢,愿意还是不愿意,谁能耐何得了这见鬼的生活!秀秀变了,自己又何尝没变,几年的时间,那个在田庄里兴奋地种地酿酒的少年变成了谋划着改变千万人命运的地方大员。

    谁能躲过时光的刻刀,保持自己从前的样子。

    秀秀已经不是当年的秀秀,徐平也不是当年的徐平了。

    院子外竹林旁的池塘边,刘小妹看着秀秀站在那里嘟着嘴低着头,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泛着淡淡的光芒,把她紧紧地包裹住,轻轻地拉进池塘里,波光嶙峋中画出一个淡淡的影子。

    “秀秀,你哭了?”刘小妹小心地问道。

    “我没有,我只是不开心!”秀秀噘着嘴角,明明有哭的声音。

    “秀秀,你怎么不开心?”

    “官人说我了,他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我就是不开心!”

    刘小妹轻轻地拉着秀秀,在池塘边坐下,水里倒映出她们的影子来,肩并着肩,在碧绿的竹林上面轻轻摇晃。

    秀秀鼓着嘴,努力不使自己的眼泪流下来,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水中被一只飘来的小虫敲碎,晃啊晃的,慢慢又拼在一起。

    “刘小妹姐姐,我好想家!我想我爹娘,我想我弟弟!”

    秀秀终于还是哭了出来,趴在刘小妹的肩上,几年的眼泪好像都一起流了出来,打湿了刘小妹的袖子。

    刘小妹轻轻抚摸秀秀的肩头,悠悠地道:“秀秀,你还有一个值得自己想念的家,有值得自己挂念的亲人。你不知道,这世上的很多人,连这样的一个家都没有哦!”

    秀秀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这几年的生活就像梦一样,随着她的泪水从眼里一一闪过。她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捏着那个小旧花布包袱,站在一个半大少年面前。

    少年对着她笑:“卖到我家里来,你怕不怕?”

    她记得自己的回答:“我不知道。”

    虽然没有吃过一点苦,后来甚至是锦衣玉食的日子,秀秀却终于明白,自己终究还是怕的,即使不多,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怕的。

    眼泪流完,秀秀终于平静下来,问靠在身边的刘小妹:“刘姐姐,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都忘记问你了。”

    “秀秀,你想家了,我也有家啊。这两天好几个人都告诉我,我哥哥病了,起不了床,出不了门,下不了地,没个人照顾就挨不过去了。秀秀,我要回家去照顾哥哥,不管他以前怎样,终究与我一母同袍!”

    秀秀道:“你哥哥不是好人,那么坏,你不要去照顾他!”

    “他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的哥哥,又怎么忍得下去那个心!秀秀,我也不知道该跟别人怎么说,你帮我记着好不好?我回去看一看,如果没有事一两天就回来了,你也不用跟别人说。超过这些日子,我哥哥就病得重了,你再跟官人代我说声抱歉,要等我哥哥好了才能回来。”

    秀秀点点头:“放心,我会替你记着。对了,你哥哥那么坏,你只要看看他没大碍就只管回来,那种人不值得你对她好!”

    刘小妹对秀秀笑笑:“我明白,那种日子我也再过不下去了。我只要照看着他的病好了,自然就会转回来。”

    秀秀点点头,紧握着刘小妹的手。

    西斜的太阳越过竹林,在水里洒下斑驳的阳光,两人在水里影子在波光里变得零零碎碎,一晃一晃的。

第41章 意外

    最怕下雨的时候,偏偏下起雨来。太阳从西边一落下去,东边就飘了一块雨云过来,噼里啪啦下了一夜,第二天不但没有停,还越下越大了。

    徐平站在门口,看着连绵不绝的雨幕,深深叹了口气。这就是天不遂人愿吧,眼看着今年要有个好收成,却在雨季将要结束的时候下这种大雨。得了雨水甘蔗就要长,必须停上几天雨停了才能接着收,人只能看着干着急。

    黄天彪披着蓑衣,看高大全和孙七郎迎面走来,高声道:“七郎,高大全,我们一起吃酒去!镇上新开了一家酒楼,天天都有雪花一样的牛肉,你们中原人可是没得吃,不要错过了。这样的大雨,地里也没什么活干,吃罢了酒一起捉几条好鱼回来!”

    高大全摇了摇头:“黄县尉自己去吧,官人吩咐了我们还有活干。我们这些人,哪里能像县尉那样逍遥。”

    黄天彪跺了一下脚:“可惜了你们两个,雨天也不得闲!我一个人酒肉吃起来闷,去找谭节级,你们两个跟着通判干活,他不就闲下来了?”

    说完,转身快步向着谭虎的住处走去。

    高大全和孙七郎两个对视一眼,一起叹了口气。

    附近越来越热闹了,酒楼客栈茶馆都开了起来,如和县城和徐平驻地之间形成了一个繁华的镇子。最近到了榨糖季,零散商人开始入驻,要贩今年新出的白糖出去卖,货物要的就是个新鲜,生意讲究的就是个早到。

    商人来的多了,酒楼就讲究起来,有了唱曲儿的女妓,有了讲究客人用的银杯银盏。最近些日子,镇外的空地上靠着河边又建了一处瓦子,里面诸般杂耍,引的远近的人来看。

    这周围是徐平的地盘,为了招人来定下暂不收税,附近山里的好几个蛮族峒主都聚了过来,称这处小小市镇为岭南“小开封”。虽然整个市镇的面积还没有开封城里一处州西瓦子大,却并不妨碍人们在这里想象京城的繁华。

    黄天彪爱吃爱玩爱闹的个性,出了这家酒楼进那家,早快把家在哪里都忘记了。最近一个月搭上了一个从梧州流落过来唱曲儿的,着了魔一样一天不见就浑身不自在,更是天天泡在镇上。

    高大全和孙七郎可没这种好命,闲的时候还能跟着疯一下,忙起来哪里能够得闲。徐平把他们两个千万里外招过来,可不是让他来旅游,各种杂事都要他们来做,谁让他们两个用起来比其他人都要顺手呢。

    到了造纸的大棚子里,孙七郎去调试机器,转头问高大全:“对了,官人是不是说今天要把纸造厚一点?”

    “没错!你上点心,搞上一次两次最好就做出来。早弄好了,我们还可以去镇上快活一下。别看今天下雨,要知道这种天气大家才都闲下来,镇上人山人海的才热闹。”

    孙七郎笑道:“你莫不是跟黄天彪一样看上了镇上哪个小娘?还别说,最近来了几个从荆南流落过来唱曲的,长得还真水灵!”

    “你以为哪个都跟你一样?到了镇上就去看女人!最近瓦子里来个说三分的,比京城里助教说的都不差,我正要去听呢!”

    “这里也有说三分的?”

    高大全扭头,看见徐平从外面进来,急忙道:“有啊,真没想到,说得好着呢,活灵活现。听说这助教以前在抚州,也不知怎么就流落到这里来。”

    徐平点头道:“倒是难的,什么时候你带我也去听一听。这些人跟平常的杂耍不同,说的是忠臣良将,能够教化风俗。”

    高大全应了声是,刚提起来要与徐平讨论曹刘故事的兴致一下散了。官人这通判当得可真上心,听个故事也想到教化风俗。

    徐平倒没在意,他是想听听现在的三国故事与自己知道的差多少,以前在京城里没有心情,现在倒是有了兴致。只要有说书的,就有专门说三国故事的说三分,而且态度鲜明,宋人尊刘贬曹,听见曹操胜了恨得咬牙切齿,刘备落难就有人听着掉眼泪,比后人入戏得多。

    在凳子上坐了,徐平又道:“其实七郎说得也不算错,你们两个都过三十岁了,年纪不小,没事多出去转转。如果遇上合心的女子,成家立业也是应该的。钱财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总不会让你们丢了脸面。”

    孙七郎道:“官人你可把我说老了,明明我只有二十八岁,高大全才三十多了呢!偏偏是他不急!”

    徐平笑道:“我怎么记得在中牟的时候你就二十八了,还羡慕人家吕松来着。算了,不计较这个,早点物色个人成家才是真的,也不用在意什么蛮人汉人,只要性子合得来,就早早定下,我作主给你们把事办了。”

    高大全在女人的事上不怎么上心,说起这些他就不爱听,对那边站着听得入神的孙七郎道:“七郎,你调好没有?”

    “好了!好了!”

    听见孙七郎说好,徐平把站在一边的随身兵士叫了过来,对高大全道:“今天你招呼着他们干活,谭虎请了假,说是家里来了客人,要到镇上去招待人家。他常年离家,也不容易,你们两个要体谅。”

    高大全应声是,看了孙七郎一眼,背过身强忍着不笑出来。谭虎果然比他们两个有种,竟然敢编谎话请假跟黄天彪去喝酒,晚上等他回来,两人非好好宰他一顿不可。

    下边的人说些无伤大雅的谎话,徐平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也懒得分清,做人有的时候就要难得糊涂。大节上徐平把得紧,这些小节有时候就任凭他们胡闹,把下人管得死死的,天天提心吊胆,并不是什么好事。

    高大全指挥着热了火道,徐平又吩咐温度高一些,今天要造的纸厚。

    准备妥当,有兵士提了纸浆过来,孙七郎慢慢摇动机器。纸太厚了,纸浆总是挂不住,出来的纸怎么也连贯不了。

    孙七郎一边调试,一边问徐平:“官人,怎么突然制这么厚的纸张?”

    徐平摇头:“没办法,那么多白糖,用什么装着运出去?再像去年一样用桶用箱装,邕州可是做不来了。这纸造出来,桐油里浸过了,做成纸袋就用来装糖,外面再套一层麻袋,飘洋过海也不怕它。”

    调调试试,试试调调,本来以为不麻烦的事,竟然一直弄到大下午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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