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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戴天筹成了新加入的成员中最大的焦点!
对于这个来历有些神秘的谋士,无论是吴平还是唐秀吉心里都有些嘀咕,杨致忠和于不辞在双屿时已亲眼见识过戴天筹的过人之处,吴平和唐秀吉也听说过他的逸闻,当然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明显感到:这个人出现之后庆华祥就像提升了一个层次,之前许多磕磕碰碰的无形障碍转眼间都化为乌有!这种感觉不止东门庆有,所有办实事的干部都有!杨致忠、于不辞、张维等对此的感觉尤其明显,虽然他们还想不大清楚其中的窍妙,但也隐隐猜到事情和戴天筹有关,否则以东门庆的为人不会如此重视此人。
“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唐秀吉暗地里嘀咕着。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的背影有些似曾相识的样子,“总舶主对这家伙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看来他在总舶主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他不知道戴天筹对自己的观感如何,也不知接下来和这人该怎么相处才合适——是朋友?还是竞争对手?唐秀吉还不确定。毕竟,有关这个人的一切,到现在为止他都只是听说。
相比之下,吴平就显得沉着多了。他见这个老者尽管得到总舶主的隆敬,但对其他头目却还是保持着谦抑——甚至力图低调,这让吴平对戴天筹有了好感,因为他不喜欢狂妄之徒!
“在澎湖召开这次会议,”众人坐定后,东门庆开门见山道:“一来是吴平从南洋回来,之前说他在南洋遇难的不实传闻不攻自破,值得庆贺!因此召大家来聚一聚。二来是要趁机理一理咱们商号内部的一些建制问题。”
这次东门庆这么郑重其事地召集所有中国沿岸的商号权要,众首领便知道多半有大事要发生,听到这句话,均想:“果然如此!”
庆华祥内部的建制,无论船队还是商号都有些混乱,比如吴平,或称管带,或称头领,可李荣久、李承泰等也称头领,杨致忠或称火长,或称掌柜,但于不辞手下有十几个人也称掌柜,李荣久是队长,卡瓦拉也是队长,李承泰池正南和佐助也是队长,但称呼类似,实权却不同。这些称呼、职位,很多是沿袭海上的商习惯,不同的规矩有不同的来源,东门庆手底聚集了来自浙江、福建、广东、朝鲜、琉球、日本、南洋等各个地方,如今归在一起,不但品流复杂,连带着各地的习惯也带了进来。戴天筹了解到这些情况后觉得太过混乱,应该理一理头绪,也好让商队内部有个秩序。
这次的建制改动,基本是参考庆华祥眼前已有的情况加以微调,将混乱的名称加以整一,同时还包含了戴天筹对庆华祥未来的前瞻,将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再与东门庆商量后修改后成文。
此时东门庆将新的职衔表取出,经众人讨论没有异议之后,便成定制。在这次建制整理中,并不触动各人已有之实际权力,只是给所有职务定下职衔,职衔分途,一是商业,一是军事。
商业上,以当家东门庆领总掌柜,总摄庆华祥在东海海域之商务。总掌柜以下,设大掌柜,大掌柜者总摄一商路之商务,如崔光南、杨致忠。大掌柜以下,设掌柜,总管一大店面之运转,包括入货、销售与结算。掌柜以下设店头,店头为大店面部分业务之主管,或分店之店长。店头以下设店目,为庆华祥的商务组织里最小最基本的单位。自总掌柜至店头均有副职,其职位、权限介乎两正职之间,如副大掌柜便是权力大于掌柜,而尚不能独掌一商路之贸易者。其余副职依此类推。
军事上,以总舶主东门庆领总管带,总摄庆华祥在东海之航海队伍。总管带以下,设大管带,大管带总摄一独立的分船队,如吴平。大管带以下,设管带,管带为一艘独立、整编战船之船长。管带以下设大队长,大队长以下设小队长,小队长是以船舶职务区分而成的最基础船务队伍,如上帆类、摇橹类、护卫类、作战类、巡仓类等等,每个小队按照各自的需要,由三人到十二人不等。自总管带至大队长均有副职,其职位、权限介乎两正职之间,如副大管带便是权力大于管带,而尚不能独掌一船队之指挥权者。其余副职依此类推。
这两大系列设定乃是职衔,而不是具体职务,如张维如今主要在陆上活动,不带船队,但也领大管带衔,李荣久作为倭刀营的大头领,并不指挥船务,也领副大管带衔。于不辞和安东尼主要在中枢工作,不管具体商路,也都领大掌柜衔。
这一系列职衔的设置,不但和权限、责任挂钩,也和商号成员的薪俸、福利挂钩。因庆华祥内部此时已有了一批既非商业、也非战斗的人才,如戴天筹、张慕景、马回春等,因此东门庆于此两大系之外另设文幕之职,以戴天筹为幕总,幕总之下设上宾、中宾、下宾,以养两大体系之外的杂职——这文幕之设却非戴天筹所创,而是东门庆自己的意思。
澎湖这次建制之后,庆华祥内部的管理秩序便明晰起来,人人都能在这个体系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也都能在这个体系中看到奋斗的前景与升迁的希望。如果说陆海策是为庆华祥点明了对外发展的方向,那么澎湖建制便是为庆华祥理顺了内部的管理机制,确立起了一个整个东海前所未有的、商战合一的庞大体系。同时也确立了东门庆在这个体系中独尊的地位!
“哥哥他到底要干什么!”
看到这一切后,东门康有些怅惘起来。他是泉州户房主吏,这次东门庆硬是要他请假,将他拉到澎湖来,他便猜哥哥是有意要自己渐渐介入到庆华祥里头来了。一开始,他还道庆华祥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武装走私团伙罢了,但参加完这次澎湖建制后他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东海其它的水寨、商号也不是没规矩,可绝无一家有如此严密、如此正规的体制!这样一个集团,如果只是做做生意也就算了,问题是这个集团还拥有强大的武装!这便不能不让东门康对这个集团的未来充满惊疑了!
想到这里,他向戴天筹望了过去,在这个人身上,有很多很多他想不通的疑团的答案。
可是,东门康知道,他不能问!
第二一零章 不合时宜的小性子
“小姐,姑爷来了!”
小红偷偷叫了一句,然后便和许夫人多到后面去了。过了一会,东门庆进门,许夫人在后面掀开布帷一角偷看,见东门庆脸上竟有少许不安,心中大喜,将布帷轻轻放下,带小红从后面走了。
夫妻俩久别重逢,张月娥方才脱困,东门庆按理说应该安慰她,但他重婚不久,心中有愧,一时不好开口,张月娥本应该起而大闹,但听了许夫人的话后却忍了下来——开始是忍,后来看看东门庆经过一年多的风风雨雨,眉宇间颇见沧桑,心想:“他在外面,也不容易。”竟怜惜起来了,叹了一声,过来给他脱下外衣,换了便服,道:“海上的日子苦吧?”语气竟是平静得出奇,就如丈夫才去串门回来。
东门庆这次是硬着头皮来见发妻,已做好被她打骂的心理准备,怎知张月娥竟没闹,暗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摸摸她的肚皮,道:“孩子怎么没的?和许栋有关么?”
张月娥一听眼泪便忍不住往下掉,道:“和他倒没关系,都是我不好……”
东门庆赶紧安慰道:“别哭了,想必是这崽子和你我没缘分。反正我们都还年轻,再生就是了。”说着帮妻子抹眼泪。
张月娥点头而已,问他饿了没,东门庆说这次会议开得长,还没吃东西,张月娥便到后面的小厨房煮了一锅稀饭,端了一碟咸菜咸蛋,出来陪丈夫吃。两人聊着些家常闲话,全没一句要紧,张月娥忽道:“余姚那个,好相处不?”
东门庆手中的调羹顿了一顿,道:“有些性子。”便又继续喝粥。
张月娥道:“我不求别的,只盼你平安。但你也别为了别的女人,就忘了我!”
“胡说什么!”东门庆道:“咱们是一辈子的夫妻,现在是,老了也是,死了也是!”
张月娥脸上露出既欣然又伤感的神色来,有些哽咽,却还是竭力保持平静,道:“我知道。”见丈夫已经用完膳食,便收拾了碗筷,回来偎依在他怀里。
东门庆抚摸着她的脸道:“这胎记好像淡了。”
提起这个,张月娥有些不太高兴,道:“可惜遇到娘亲晚了,敷药不及时,这胎记去不尽。”
东门庆在她脸上胎记处轻轻吹着气,说:“去不尽也好。我就爱你有这胎记,没有了反而不习惯。”
这件屋子不大,但在夫妻二人的轻声悄语却充满了温暖,东门庆在澎湖一住就是半个月,每天晚上都竭尽所能,希望能让张月娥再次怀孕。
半个月后夫妻作别,场景又如当日南澳离别之际,张月娥知道丈夫要去日本,先一日已到妈祖宫求了平安符,让他贴身带着,以保平安。
开船之前,东门庆忽将徐海唤来,表他功劳,升他为副管带,职位与李承泰相捋矣!
许夫人听说此事后,笑容溢于颜面,小红道:“那个徐海又不是咱们亲戚,夫人你干嘛替他高兴?”
“我哪里是替他高兴!我是替月娥高兴!”许夫人道:“女婿升了这徐海,说是功劳也没错,但依我看,更多的还是当着大家的面给你小姐的面子!好好好!这个女婿还算有良心,咱们以后的日子好过了!”她虽有个儿子在南澳,但因许栋的缘故,已决定依女儿女婿过日子了。
东门庆在澎湖的这段日子里,众部属已经将船只安排好了一支比从日本回来时大一倍的船队!这次吴平从满剌加回来,不仅带回了满船的香料,还带回了七门佛朗机大炮,十二门小炮,火枪二百支,弹药无算。香料准备到双屿卖了再购入生丝诸物,至于枪炮弹药则在内部消化——在卡瓦拉布拉帕等的训练下,此时庆华祥内部能熟练操枪者已达二百五十余人,抽出其中善射者,亦足以组成两支百人火枪队了。
这次前往日本,人事安排与来时颇不相同。吴平、于不辞、安东尼、唐秀吉等仍然随行。考虑到杨致忠年纪有些大了,东门庆也不让他前往,而命他继续经营内陆的入货渠道,张维则继续巩固福建沿岸的近海接济,不过中心则由月港移向石湖。
东门庆又让东门康着手整理东门家和庆华祥商号在人脉与渠道上的对接,尽管东门霸还不肯原谅东门庆,但以当前的形势论,东门家要想发展已不可能不驳接上庆华祥的势力。实际上除了东门霸一人比较顽固之外,无论是东门度还是东门序都认为两者应该结合,东门度甚至已经明确告诉东门庆他愿意进入庆华祥接受节制,只是此事东门霸始终不肯点头,所以事情便有些阻滞,最后在东门度与东门序的努力下,双方各退一步,由东门康来作为中间枢纽,将东门一族的陆上势力与海上势力连接了起来。
除此之外,东门康还负责着与浙江谢家的联系工作。他本身也是一个秀才,论斯文胜东门庆多矣,论气质亦更近一个书生,性子又够柔顺,且是东门庆的至亲胞弟,由他代表东门庆去应付谢家正是合适得不能再合适的人选了。
双鲤船队先到石湖停了一停,一是送东门康、杨致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