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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一颗心全乱了,是为凤于漠,更多的却是为了他。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五十八章 校场点兵(上)
“月月,你愿意跟我走吗?铁骑已在城外,最迟三日之内就会发起进攻,赫连狱这次输定了,你不在他身边,我会赢得没有顾虑。等到我们里应外合灭了他的轻骑,取得他的首级,我就带你回至尧,我会保护着你,直到我没有能力的那一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为你找好退路,不会让你吃一点儿苦头,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月月,你在听我说话吗?月月……”凤于漠轻轻的叫着月月的名字,声音那么小心,那么谨慎,似乎怕吓坏了她。
“我在听……”月月的声音缓缓响起,听到如此露骨的表白,她无法不为之震惊。这还是她在离开四方楼后,第一次有人关心她,温暖的话语,萦绕在身边,让她整个人好似泡在温泉里一样。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凤于漠握起月月冰凉的小手,柔声问道。
这是第三次听到他说这句话了吧。月月推开凤于漠的手,淡淡地说道:“我是谁你都不知道,我有怎样的过去,你也不知道,这样带我走,你不觉得危险吗?”
“从我出生的那天开始,身边就已经是危机四伏了,我努力了二十年才打开了今日的局面,那些危险也从明处隐成了暗涌,危险与我来说早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本该就是这样的男子吧,刀锋剑口下磨砺,暗算冷箭中淡定,最后终于权倾一方,横行朝野,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足让整个至尧都臣服在他的脚下,这就是他的宿命,这就是他与她的不同。
“凤将军,小女子胆小无知,不敢涉足那样的险地,更不敢有非分之想,请您放手吧。虽然我与靖王有些恩怨,但好歹也是傲天子民,如若您再流连,就不要怪我……”月月已经尽量说得冷漠无情了。她突然感觉自己很可笑,四方楼里出来的杀手她应该是唯一一个没有杀过人的吧,现在又成了唯一一个多愁善感的。
“月月,你知道你这样说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吗?也罢,你不愿意,我不也勉强。战争无情,刀剑无眼,我希望你听我一言,留在这个房间不要出去,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我会下令铁骑不动此处,尽量保你周全。”凤于漠的拳头紧紧的攥着,白色的骨节在黑暗中不甘心的突兀着。
这席话听得真让人有罪恶感,月月横下一条心,继续冷冷地说道:“凤将军不必劳神了,如果你真的取了靖王的性命,小女子也绝无流连人世之意。”
“你,你爱上了赫连狱?”心痛,连呼吸都是痛的
“我答应过他,他若死了给他陪葬。”月月大义凛然的说道。她才没有爱上那个男人,他是自己的仇人,即便偶尔忘记了,她也会从记忆里挖出来,再强行把自己套进去。
至于那个承诺,月月当时一定是受了赫连狱的蛊惑,他那双既无害又无辜的眼睛深深地碰乱了她的某根神经,致使她做了这样一个断了后路的决定。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赫连狱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来了精神,天天跟他那些亲信混在一起,研究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诡计。
月月忿忿的表情凤于漠看不到,他的心已经伤透了,凉透了,只能一边苦笑,一边哽着嗓音说道:“我明白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月月姑娘请多保重。”
“将军厚意月月铭记在心,救命之恩只盼来世有机会再做报答了。”月月微微颌首,再抬头时,那抹身影已然推开窗户,纵身跃上了对面的房檐。
脚下踏风,凤于漠走得心如刀割,背后还未痊愈的伤口仿佛呼应着他的心痛也默默地疼了起来。
月月挪到窗前,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倚在窗边仰头赏月,眼光微微转动,流过目所能及的每个角落。
巡逻的侍卫一队队经过,密集而紧凑,明面上的部署与白天里没有任何差异,只是那些侍卫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也是在看她,但是却放肆了许多,即使是夜晚,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些目光的火热。
靖王治军严谨,真正的轻骑军万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观望自己。除非是。除非是侍卫换人了!想法一出,月月的脑子里顿时嗡地一声,本来就苍白的小脸更加白了几分。
五千轻骑指望赫连狱各个都认识断然不太可能,但是既然能担此重任的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人取代,可见对手强得多么可怕。
凤于漠是你吗?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月月有一刻恍惚了。他们的世界是她无法理解,无法进入的,那些强势的表面下到底藏了多少阴险诡计,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狰狞着向她伸出无数手臂,一边张扬,一边嘶吼着:“瞿月月,你到底还能置身事外多久?!”
凤于漠、赤臻还有烨亥,他们明显是一伙的,这是一个局,专门为赫连狱设计的一个局,乌图木格城就是一个囚笼,困住赫连狱,让他挣不开,跑不掉,冲不出,而那个在背后将他重重推进局的人,竟然就是月月。
这样危机四伏,心事重重的夜晚,让月月如何能够安然入睡。这个房间就像是正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等着赫连狱自投罗网,而她就是猛兽口中的诱饵。
更鼓声声,月月想起了凤于漠的话,三日之内发起进攻,今天已然是第一日了。
怎么能让他知道这里有危险呢?赤臻没有快到把整个府邸的侍卫全换了吧?是用毒吗……
不敢再想了,也来不及再想了,远处突然出现的几点灯火一下子寒了月月的心。她好像看到了假侍卫们在交换眼神,她好像听到了长剑在鞘匣中鸣响,硬拼,他们绝对不是赫连狱的对手,但是使毒,恐怕连铁焰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吧。救他吗?滔天的仇恨含在胸间;看着他落入全套?那每近一步的距离就像是一把利刃在她的胸上又深了一寸,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目光与他的身影瞬间交汇,顷刻间刺穿了那张挡在二人之间无形的大网。
“凤于漠,别管我,你快走!”喉咙处像是烫了一块火炭,月月沙哑的嗓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伺机而动的侍卫全部愣在原地,眼光朝着就近的房檐一顿乱瞄,月朗星稀,除了夜虫呢喃没有任何动静。
犹豫之间,金烈已经飘然而至,守在这里的轻骑全部是他亲自挑选,他要过来安排人手去追凤于漠的行踪,可是……
“保护王爷,这里有诈!”借着侍卫手中的灯火,金烈看清了他们的相貌,全是陌生的脸庞,带着清一色的震惊与懊恼。
变故只在电光火石间,几次手起刀落,金烈已经在对手的迟疑之际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一阵浅浅的烟雾从手忙脚乱的人群中缓缓升腾而出,可惜,毒瘴终究晚了一步,活擒靖王的计划在金烈与银火的猛烈快攻下成为了一滩泡影。
月月掩住口鼻出了房门,明明是盛夏的夜晚,但是驻足在院落中突然有种云满天,霜满地的感觉。横七竖八的尸体在她的脚旁慢慢冰冷,耳边骤然响起阵阵阴森,那是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腐烂的声音!
两道寒厉的眼光刺了过来,不用抬眼去瞧,月月也知道它们的主人有多愤怒,多寒心。
踏在他的目光上,月月蹒跚起脚步,朝着那个男子一步步走去,月光打在她倔强的脊梁上,顿时凉入骨髓。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五十九章 校场点兵(下)
“禀王爷,不是凤于漠的铁骑军。一共五十四人,臼齿与衣角藏毒,没有活口,身上也没有表明身份的物件。”金烈单膝跪在赫连狱的身前,回禀察看结果。跟在他身后的银火先是被金烈的举动唬愣了一秒,然后也俯身跪在金烈旁边,深深地垂下头。
好险哪!如果不是金烈反应快,抢到了先机,只怕那些人密在衣角的毒烟已经伤了靖王的千金之躯。对手阴险狠辣,神出鬼没,想是暗中算计了无数次,才选择了这样一个时机,趁大战迫在眉睫,靖王专心对付凤于漠的时候,背后偷袭。守护在赤臻府邸的轻骑精英大多数都没有换,只有这处,无一幸免,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起了二心。
“赤臻、凤于漠,好啊,真好啊……”赫连狱冷冷一笑,扫在月月身上的目光顿时又凛冽了几分。当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喊其他男人名字的时候,一颗疲惫的心像是被人兜头泼下了一盆冷水,疼得人忍不住痉挛。
“我,我只是想……”只是想提醒他而已,只是不得已而已,月月无力的解释着,可是当眼神随着他的目光定格在自己的腰间时,一切解释的话语瞬间苍白。一个夜夜与他合衣****的女子怎会如此大意地宽了腰带。
“他来干什么?”赫连狱突然厉吼一声,冷然说道:“他是来带你走的,是不是?你和瞿文道一样,是至尧的奸细,对不对?”
“不是……”月月心中一紧,痛苦地反驳道。
“那是什么?”赫连狱厉喝一声,眼睛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炙热。
“上有天,下有地,我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赫连狱的事,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想杀就杀,随你处置。”月月昂首挺立,凝望着男子眼中的怒火,轻轻的苦笑道。
“瞿月月,你还真以为本王舍不得你吗?”坚若生铁的声音一点一点敲破了浓郁的夜色,也敲碎了闻者的心。
“我从来没妄想过靖王爷会对一个奴婢手下留情。”苍天啊,这句话不是她的真心话。月月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因为赫连狱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处处留情啊。
“本王知道怎么做了。金烈!所有守在赤臻府邸的轻骑全部撤到城门的临时校场侯命。天亮之前,除了轻骑侍卫,本王不想看到乌图木格城里还有活人!”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月月猛地抬起头来,注视着赫连狱已经完全变得冰冷的脸颊,心底的一丝希望,终于深深的沉了下去。
“是!”
好在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已经避入了墨云海山脉,好在赤臻已经谋好退路带着亲信趁夜潜入了暗道,好在乌图木格城已经是一座空城,好在东方那一抹青白没有偷懒,所以它现在铺洒的每一处并没遭遇血腥与杀戮。
城门前的空地临时做了靖王的校场,不足五千人的轻骑军整齐地列在点将台下,银色的甲胄显然是昨夜擦拭了多次,在日光下灼目耀眼,冷辉夺人。
在看点将台上,赫连狱一身金色战甲,腰系流光宝剑,神色锐利,鹰鸩一般,如同盛世朝阳,光耀四海,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光华。
“至尧的一万铁骑已经驻扎在城外三里,凤于漠亲自带军来抢夺我傲天的领地。墨云海虽小,但也是傲天的国土,我们绝对不能让外侵者占了便宜,誓死与敌人周旋到底!”赫连狱,心机深沉,博闻强记,算遍天下,超凡脱俗,凛然之中自带了毁灭一切的气息。
“周旋到底!”轻骑顿时沸腾,气焰狂飙,好似整片大地都在对他山呼海喝。
“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是谁,只要取得凤于漠的头颅,本王就将这个女人赐给他享用****!”赫连狱的眼光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手臂横出,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