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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人儿生生地拉了起来。
“呜——”月月****一声,跟着力道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疼痛就被赫连狱打横抱在臂弯。
“赫连狱,你要干什么……”月月惊得小脸煞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赫连狱抱进了屏风后面。
“让你清醒清醒!”臂弯一沉,赫连狱将月月送入水中。
“赫连……”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月月的口鼻就被温水封上了。
杀人啦!月月屏住呼吸,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水面上那抹孤傲的身影,模糊之中赫连狱的轮廓似乎柔和了一点儿,但是他眼中的凌厉却狠狠地刺痛了月月的心。
本想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整个丢进浴盆,但是放手的一刹那,赫连狱竟然心软了,只是把月月的头部仰进了水中,不过即便是这样,赫连狱的心里还是在不停的打鼓:她会游水,浸一会儿应该没事吧,只要托住她的后背伤口应该不会裂开吧,还是算了吧,何必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呢……
“哗——”月月散开的长发挂着水流离开了水面,呼吸瞬间畅通。
在他眼里,她的生命就是棵无根的野草吧,沾着水滴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苦楚,刚刚那个倔强的女子顿时成了一只伤了爪牙的小猫,窝在赫连狱的怀里,一动不动的,小心翼翼的呼吸。
注视着怀中面色惨白的少女,赫连狱暗暗叹息一声。为什么每次都要弄得如此激烈她才肯安静的地委在他的怀里,这般执拗的性子真是令人头疼不已。
缓缓的坐在床头,赫连狱将少女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拾起枕巾,一寸一寸地擦拭起月月的湿发。
“本王的洗澡水被你弄脏了呢,你说本王需不需要再换一盆?可是,找个什么理由跟侍卫说呢?”赫连狱的手指缠着月月的发梢,漫不经心的说着。那话语间竟然都是满满的孩子气。
月月没说话,她的心里还在恼他,为了一句气话就要置人于死地的男人,纵然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也觉得委屈跟厌恶。
“本王刚才吓到你了吗?你知不知道那样说本王是对皇族的大不敬,是要受剜舌之刑的,以后万不可在别人面前逞一时口舌之快,你是本王的女人,也是傲天的子民,本王可以袒护你,不与你计较,可是国法如山,本王不在的时候,切莫如此莽撞了。”修长的手指顺在月月的墨发之间,轻轻的话语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狂妄。
他在交代遗言吗?刚才他不是想要自己的命?月月抿着唇,心中一动,蝶翼般的眼睫也跟着微微抖了几抖。
“明天就走,本王会安排铁焰护送你出了草原再回来。”
刷地一下,蝶翼打开,眼瞳中装满了赫连狱俊朗的容颜,月月深深地凝望着赫连狱,就好像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一般。他的眼眸微微半眯,目光沉静如水,犹如幽深的古井,泛着寂静的波纹。
“你别用这种不舍的眼神看着本王,小心本王反悔把你留下一起陪葬。”赫连狱突然笑了,笑的风轻云淡,就像是四月的杨柳,有着嫩绿色枝丫的活力,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接下来要面对的那一场血战对他来说将是九死一生。
“我要留下,亲眼看着你死,然后,给你陪葬……”月月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完这些话的,恨一个人远比爱一个人要容易,要彻底,要纯粹。
“早知道你是这样想的,当初真不该撤了你的封号,就让你与本王同葬一穴,从此地上地下永不安生。”手指在发间顿住,像是几许懊恼但是听起来却是铮铮誓言。
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会害怕的,怕得到她,怕得到她之后又失去她。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五十七章 夜访
自从月月点破了朵穆尔的心迹,这个干净到几乎洁癖的女人就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起月月来。不仅房间一尘不染,就连月月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每日几换,只要溅上点儿药汁或者透出几丝血痕,都要换。惹得月月每次喝药,每次起身都提心吊胆的。
“姑娘,喝完药早些休息吧。”朵穆尔低着头将手中的药碗递到月月的手中。
“你也辛苦一天了,快回去吧。”月月倚在床头,轻轻地说道。几日相处,她发现朵穆尔是个善良的女人,只是她的心里守了一个不该爱也不敢爱的男人,所以整天谨言慎行,甚至有些浅浅的自卑。
“谢谢姑娘。”朵穆尔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其中包涵的意义不言而喻。
目送着朵穆尔关门离开,月月从枕下摸出一方雪白的帕子,遮着唇角,将口中含着的药汁稍微吐出了一丁点儿,刚好在帕子上晕出指甲大小的一块褐色痕迹。
放在鼻下嗅了嗅,很淡的药香,带着丝丝苦涩,不像她所熟悉的那些伤药惹人皱眉噤鼻,不堪入喉。
这里加了什么?月月蹙着眉头想得入神。无论是毒药、解药还是伤药,只要风吹别调里有的,她都能做到见之知其名,嗅之知其性,有些甚至熟络到只瞅瞅药瓶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绢帕上的药汁无论她怎么嗅,如何辩,脑中始终是一片空白。
一定是雪宝顶上的东西!月月拽着床帏慢慢地蹭下床,一步一步地朝窗子踱去。抬眼远眺,只见一片黄昏美景坠在远处的青山之颠,山脉连绵浑滑的轮廓在夕阳中仿佛女子舒展开娇美的身段,还有那白日里若隐若现的雪银现在放眼望去竟然出奇的清晰,原来晚霞中的雪宝顶是如此的醉人。
神奇的矿石、无数的珍宝、稀有的药材……还有什么?心中突然萌生的向往与贪念,让月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敢对那里有非分之想。”月月自嘲似的嘟囔了一句,低下眼光,却无意中瞄到那些巡逻在她房间四周的轻骑侍卫,那些人的神情似乎是在警觉的观察四下里的动静,可是眼角的余光全都不经意间的往她脸上扫。
云鬓花颜金步摇,腰肢袅娜美人娇,一貌顾倾城,靥铺七巧笑。
她不知道自己在夕阳中有多么美,就像一幅让人永远看不够的画。虽然闺中少女被男子如此放肆的观望甚为不合礼数,但是月月不同于那些大家闺秀,因此只是淡然一笑,无嗔无恼地掩上窗户,抚着胸口往回挪动步子。
接连几日,赫连狱回来的时辰一天比一天晚,不过就算夜深三更,他还是会回来,有时他会合衣躺在月月的身侧,有时太晚了,干脆就坐在床边抚弄月月的长发,直到破晓才悄悄离开。说来也怪,月月仿佛有先知一样,每次都会在赫连狱回来的时候突然醒来,于是,假装继续安睡,偷偷地听他呼吸,听他叹息,任凭胸中那颗仇恨的心软成了一片心疼。
桌上的蜡烛滴成了长长的烛泪,夜色已渐渐浓郁。
轻微的几下声音在无数次这样的夜里唤醒了床上即将深睡的人儿。
是他?不是他……
赫连狱的脚步不会轻成如此,仿佛试探一般。月月立刻警惕起来,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掳走她的男子又来了。
压下心慌,月月侧耳倾听,尽力在来人出手之前呼救,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床边的人有什么异常举动,好像他来只是为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这样的僵持下,月月愈见迷惑,来人是谁,为什么还不动手?她自己偏偏又是前身对着墙面,不好冒然翻身去偷瞧,该怎么办呢?
正当月月不知所措的时候,来人突然说话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到了耳边:“你,醒着?”
啊!月月翻身坐起,睁着一双惊讶不已的眼睛在黑暗中搜索到来人的轮廓。
“果然醒着。”男子低声轻笑道。那淡若烟云的感觉顿时裹住了月月正在乱撞的心。
“雪无涯,不,凤于漠,你怎么敢到这儿来……”月月把嗓子压得极低,急忙问道。这里是赫连狱的房间,门外的轻骑侍卫少说也有五十人,整个地方已经算是水泄不通了,明的暗的全都巴巴地等着抓他,他倒好送上门不说,还干脆送进门里了。
“我想见你。”凤于漠淡淡地说道,声音很轻。他以为赫连狱会把这个女人送回京城,所以特意延后了开战的时间,还他安排了不少人马在每一处通往傲天京城的路上,没想到得到的消息却是她执意要留下,真是枉费他一片良苦用心。
月月愣了一愣,支吾道:“呃……,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快走吧,墨云海发生的那些事你也一并忘了吧。”
忘,怎么忘?人已经撤到泯水河界了,但是脑海里始终剜不掉那抹坚强勇敢的身影,她的笑,她的泪,她凄厉的喊着他的名字,她还在他的背上,在他的怀里,然后永永远远地镌刻在心上。
“我忘不了,更不想忘……”凤于漠一边说着,一边掀起长衫坐在了床边,房间中明明没有光亮,可是月月却好像在那双眼眸里看到一抹邪肆闪过,不由得心中一跳。
“凤,凤于漠,赫连狱马上就回来了,你再不走……”
身后是墙壁,月月再想躲也没有穿墙的本事,只能厌恶的皱着眉头,心中犹豫着是不是该呼救。几日没见,这个曾经患难与共的男人怎么变成了登徒子……
正想着,一只带着温热的手掌突然摸到月月腰间,转眼将腰带解了下来。
“你……”月月后背撑着墙壁,扬起右手就要赏下一只耳光。不想男子解下腰带后,飞快的转身下得床去,根本没有半分要亵du月月的意思。
“你骗得我好苦啊。”凤于漠扯开腰带的夹层,一块通体晶莹的雪花玉掉了出来,稳稳的落在凤于漠的掌心。
眼瞧着雪花玉物归原主,月月咬咬牙,故作嗔恼道:“苦?你有什么苦?你上次逃了利索,可是害得我被赫连狱冤枉,苦的是我吧。”
“没想到还是连累你了。不过,你顺手牵了我的东西,怎么说也不对吧。”凤于漠低着身子,与月月的明亮的眼眸保持平视。
“那就一笔抵一笔,我们现在各不相欠了。”月月冷然说道。
“不相欠?那我的相思之苦谁来负责呢?”这话说得好可怜,就像一个无辜的孩子被坏人欺负了一样。
“你是至尧的护国将军,而我只是靖王府里一个贱奴,你的苦我负不起。既然东西找到了,你就快走吧,别再害我一次了。”月月低声恳求道。两军交战势在必行,他是赫连狱的敌人啊,怎么可以如此罔顾性命身涉险境呢。
聪明如他,凤于漠怎会听不出月月的言下之意,心中一暖,轻声说道:“我来不是找东西的,是想问你一句话。”
“赫连狱从不跟我提战事,即便他提了,我也不能告诉你,就像现在我不会出卖你一样。”月月心不在焉地答着,眼睛却瞄向了窗户的方向,那里始终没有动静,巡逻的侍卫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问的怎么会是这些,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凤于漠凄然一笑。
“那你……”月月回过神,一颗心猛然乱成一团,她有预感凤于漠今晚突然造访绝对是事先安排好的,但是这里是守护最严谨的地方,他是如何做到轻而易举的潜进来,毫无顾忌的与自己说了这么久的话。
乱了,一颗心全乱了,是为凤于漠,更多的却是为了他。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五十八章 校场点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