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膘马似乎还意犹未尽,前蹄过后,后蹄又重重的踩了过来,杨喜本就被踢了个半死,这下子再遭重踩,立时出气多进气少不活了。
“杨校尉死了!”
“校尉死了,快逃呀!”
杨喜军麾下,本就因伤亡过大战意不高的楚卒一个个哭叫着四散奔逃,有几个不辩方向的甚至于反朝着秦军逃来。
秦军趁胜追击。
龙且、吕马童等楚将被后营的火势所牵制,无暇全力整肃人马,而在撤退的途中,那几道看似不高的低低的矮墙,又让楚军士卒再吃了一回苦头。
——。
岐山畔。
楚军营地,郎中韩信军帐。
“来人,上酒?”
韩信醉眼迷离,从中午到下午,足足二个时辰,龙且领着楚军士卒在前头撕杀,隐隐预感到不妙的韩信则是一个人在帐中喝着苦酒。
只不过,他连叫了数声,也不见有人掀帐进来。
帐外,人影皆无,韩信这个郎中,说什么也算是中级军官,但现在,却象是一个失意无助的人一样,得不到一点的关爱与怜悯。
“啪!”韩信忿恨的掷盏于地。帐内一片狼籍,长久在楚营压抑不得意的生活,让韩信的信心被一次次的挫伤,军中汉子崇尚的权势与勇力,韩信在勇力方向,一个瘦弱的小白脸,根本无法与龙且、杨喜等勇将相比,在权势方向,在短时间内,似乎也看不到什么翻身的希望。
“哼,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等明日,韩某便去投了汉王去,哈哈——,汉王要是也这般,那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投了秦人,也觅他一个万户侯。”韩信摇摇晃晃的在帐中拔剑叫喊,醉意中的他已不再顾及是否会有人禀报给龙且了。
楚军营中,已没有他韩信的立锥之地,虽然,他出身淮阳,从祖籍算起来也是一个楚人。
——。
日暮,辛胜的秦军在接近日落时分从西北方向杀入营中,三千秦卒中有一半士兵携带着引火之物,当秋冬的劲风从西北方向吹过来时,立时引燃了楚营中的帐篷等物品。
韩四紧紧的跟随在老将辛胜的身边,这一次奇袭,他的任务是保护主将辛胜的安全,在楚军全军齐出的情况下,以辛胜的经验,只要不发生意外变故,战局就能朝着李原期望的方向发展。
楚营之中,留守部卒约有五千人,人数上虽然比袭营的秦军要多,但在战斗力上却差距甚远,这些楚卒多数还是龙且等人从关中强行征召来的,同时关中秦人,这些辎重兵巴不得楚人倒霉,又怎会全力抵抗。
见到楚军败亡在即,五千楚军辎重兵各发一声喊后,或直接扔了兵器,朝着歧山深入逃窜,或脱去了身上的红袄,扯去红巾,直接返身朝着督促的楚军军官杀了过去,更有许多茫然不知所措的,则呆呆的立于原地,无助的打着转转。
战事糜烂至此。
留守楚营的楚军将领为无名之辈,根本组织不起什么抵抗,营中唯一算得上名将韩信在被龙且拒绝之后,郁闷之下喝了个酩酊大醉。
“杀!”
韩四大叫着,率领一队秦卒在杂乱的军帐中穿行,在他的身后,楚军的粮秣堆积地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什么人?”前面,一个踉跄的身影出现在火光之中,这瘦削的影子不知怎么的,让韩四倏的有些眼熟。
“是我。”人影应和了一声,摇晃着走近,一阵子酒气浓烈的传过来,却是一名穿着楚军军官甲衣的年轻人趴在帐篷边上在不停的呕吐着秽物。
“原是一个醉鬼,哈哈?”秦军将士纷纷笑了起来,军中醉酒,这可是大罪,楚军之中,没想到也是这样的货色。
“老五,怎么是你?”韩四看过去,心中却是一惊。
“四哥,听说你投了秦国,没想到,我们兄弟在这里遇上了,真是缘份,怎么,兄弟这颗头颅不值钱,要不要捧上!”韩信睨了韩四一眼,瞧了瞧韩四一身军侯的威武样子,忽然间有一种不平郁气涌上心头。
韩信与韩四,从祖爷爷辈上算起,是同族的远房表亲,韩家的先祖是从中原一带东迁的一支,世代居住在淮阴一带,韩氏族中也并没有什么名人异士,到了韩四、韩信这一辈,许多同族不是做着匠工,就是如韩信一般游手好闲,游荡乡里,整日里无所事事。
“兄弟说的哪里话来,且脱了这层红袄,随我去见过将军。”韩四一把拉住韩信的手,用力扯着不肯松开。
军队之中,不论哪一支,都是要讲究论资排辈的。
韩四在秦军之中,只是资历上老了些罢了,论起能力上,他自问做到一军军侯已是极限,要再往上,却是难上加难了,而韩信这个族弟却是不一样,别人不知,韩四却知晓韩信从小得异人传授兵法韬略,本领比自己可要强了不知多少。
第一百二十五章 痛打落水狗
近五万楚军。
谈笑间,灰飞烟灭。
李原在这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中表现出来的能力,让韩信感到敬佩和畏惧,他却不知道,李原在这一战中的战术,参考的正是韩信在日后井径之战中背水一战的经典战例。
火势熊熊。
方才,冲得最前的楚军士卒,现在,成了后面秦军追杀的靶子。
失去斗志的楚军士卒已经完全的失去了建制,杨喜等校尉、都尉、骑将一个个被秦军杀死,剩下的小卒们一个个狼狈的奔逃着,只希望自己能比同伴跑得更快一些。
“完了,什么都完了!”等龙且带领着逃回的主力部队回来时,看到的是一副被烧得不成样子的残垣和焦土。
如巨石压在心头,龙且只觉得这一仗败得实在憋屈。本以为秦军在河滩陷入死地,就算再怎么顽强,也绝对不可能坚持整整一天的时间,可是,当一道又一道堪称建筑史上奇迹的冰墙出现在龙且面前时,这奇迹变为了现实。
老天,也不公平,阴沉的天气,该死的低温,天时都让李贼给占尽了!
还有吕马童、杨喜这些无能的家伙,要是勇猛一些,又怎么会迟迟冲不破秦人最后的那道冰墙防线。
只差了一刻!
龙且就这么的败了。
“将军,秦狗还在后头紧追,怎么办?”楚军先锋吕马童逃跑的本领堪称了得,刚刚还在前面,一下子就跑得比龙且都要快了,要不是看到楚军的中军大旗,估计这会儿吕马童已经早早的奔回了老营。
当然,这一时的吕马童已经完全没有了白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跟在他身边的六千多士卒现在只剩下了寥寥的一百来人。
“慌什么,这一仗不过是让李贼稍稍得意几天罢了,雍王和翟王二路人马这时怕是杀进雍州城了。”龙且强自镇定说道。
依照李原在歧山渭水这一仗出动的兵力,龙且相信,李原的留守兵力不足万人,面对这一点点的力量,章邯和董翳要是还拿不下的话,那就只好提头去见项羽了。
“可是,现在我军四散,秦狗又追得甚紧,只怕——!”吕马童吞吞吐吐,其实他的本意是想向龙且求个情,这次败得实在太惨,先锋将中杨喜已经阵亡,而他吕马童还活着,龙且要是追究责任,那他无论如何也洗脱不了干系。
“吕校尉当是我大楚猛将,值此危险之际,方显忠臣本色,如此,汝率本部人马断后,其余将卒,随我退守扶风、咸阳一线。”龙且冷哼一声,喝令道。吕马童这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一眼,这种货色活着就是拖累,还不如早早让他为国捐躯来得爽快。
“将军,我——!”吕马童一听,立时惶惶惧怕起来。方才,秦军的凶悍已经让他心惊胆战,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现在却又要担当断后任务,吕马童一时心如死灰。
“汝敢违令不遵!”龙且大怒。
“这,末将领令就是!”吕马童被龙且一瞪,吓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个时候他才醒悟过来,面前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号称“龙王”的楚军头号猛将。盛怒之下,龙且要是杀了他,完全可以推脱死于乱军之中,这怨,他吕马童又去找谁说去?
——。
秦军一路追杀。
足足追出五十余里方始收兵回营,断后的吕马童收拢了一支残兵,试图作垂死抵抗,结果被冯宣一箭射中咽喉,立时扑倒身亡。
吕马童一死,楚军又即四散。
龙且凭籍着吕马童吸引秦军的注意力,从小道撤退回扶风,等到清点人马时,一向不服输的龙且也不由得长叹息一声。
二千败卒。
这就是龙且还剩下的全部兵力,就算再加上留守咸阳的六千余将卒,龙且的手底下也不足万人,更重要的是,龙且这次损失的皆是跟随多年,从关东一路而来的楚军士卒,损失了这一部精锐,龙且又哪里再去招募这么多对秦国有忿恨的士兵。
扶风。
是关中平原西部的第二大城市,城池高耸,城墙也甚是坚固,境内的郑国渠从黄土台高原边沿经过,渭水和韦水两条大河在此交汇,形成了千里沃野,关中粮仓。
这里也是龙且进攻雍歧的后勤补给中转站,从咸阳、夏邑、临夏等关中东部征发来的粮秣,都要通过扶风转运到前线,其中:龙且的主力部队占用的份额最大,章邯的南方偏师要少一点,至于董翳的北面偏师,则主要是自给自足,高奴县一地的征用应付一支几千人的部队,董翳也说不出龙且有什么偏心的地方。
战事不利,龙且心情恶劣,无奈之下,只得连连遣斥候向陈仓、高奴两处打探军情,秦军进迫在即,仅凭这二千多人,要想守住扶风这座关中粮仓,势不可能。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雍王章邯和翟王董翳的两路偏师能够籍着秦军倾巢而出之机,杀入雍歧腹地,给李原来一个以牙还牙。
然而,还未等龙且喘一口气,负责粮秣运输的二名郎中将杨武、吕胜也各带着一支败兵逃到扶风。
“杨郎中,吕郎中,汝等押送粮秣,怎么如此狼狈,辎重何在?”龙且瞧见杨武、吕胜一付惊惶模样,不禁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手底下,没有一个能够独挡一面的将领,尽是这些只吃干饭干不了活的软蛋,这仗打不赢,根子就在这些无能之辈身上。
曾经横扫关东,在巨鹿、棘原杀得秦军连遭败绩的那支楚军正渐渐在一次次的吹捧中腐化,将校无有进取之心,士兵只想着捞取好处,这样的军队又如何能打得了胜仗。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咸阳,咸阳道被秦人的骑兵截断,我们被包围了?”杨武哭丧着脸,惊魂未定。
三天前,杨武、吕胜领着一千兵卒,三千役民押送从夏邑征发来的粮秣,刚进入到咸阳外围的丽邑一带,即被伏于此地的骆甲骑兵一支奔袭,粮秣被焚,役民四散,杨吕两人连滚带爬的带着百余个亲卒逃到渭水运粮船上,方始逃脱了一条性命。
第一百二十六章 瓮中之鳖
咸阳驰道。
连接扶风与咸阳之间的陆路交通动脉,竟出现了秦军骑兵,并且洗劫了己军的后勤辎重部队,这消息让龙且感到如晴天霹雳一般,怪不得他心里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贼,当真胆大包天之极!”龙且大惊失色。
李原竟然敢在生死之战中,将最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