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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
赵高、赵成、阎乐一众赵系、阎乐大人物悉数到齐,刚刚从乐游原逃回的阎乐连战甲都丢弃在半道上,只穿着一件小衣回到咸阳。
“怎么办?大家都说一说,这李贼眼见着就要进城了。”赵高脸上泛起不健康的一阵红晕,这些天来,他吃不好睡不好,几乎天天做恶梦,一梦就梦见始皇帝从陵墓里爬出来,要跟他算帐。
“丞相,此战失利,为乐之罪,还请责罚。”阎乐悻悻说道,他的话里,说是责罚,却明显留了个心眼。
“阿翁,阿乐这一回,差一点没了性命,这身上到处是伤,可不得了。”赵蓉被阎乐拉了来,目的就是为这一句劝解。
“算了,大敌当前,不是怪罪谁的时候,还是再议一议,怎么样挡住李贼吧!”赵高叹了口气,怔怔说道。面对不讲道理、不按常理出牌的李原,他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无助感。
“丞相,李贼势大,我们不如暂且退避,大将军的人马在棘原一带,我们可携了皇帝一并出行。”赵成想了想,出了一个主意。相比大哥赵高的阴狠多智,赵成能力上差距不小,胆小怯懦是他的标志性弱点。
一听说李原大军马上杀到,赵成立时吓得浑身颤抖,赵、李两家早已势同水火,李原要是入城的话,赵家的人一个都活不成。
“棘原,这千里迢迢,又带着胡亥那个累赘,哪里走得快。这提议不可行。”阎乐摇头,从咸阳到棘原,在函谷关被李原军攻占的情况下,只能北走云中郡,而此一绕路途不下千里,以皇家这种慢慢吞吞的行军速度,岂不是一出城就被李原军追个正着。
“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走不脱,那就来一个鱼死网破,阎乐,你去大狱,将李斯父子、还有一干罪臣子孙都给我看好了,李贼要是敢进攻咸阳,我让他第一个见到李斯的人头。”赵高恨恨说道,眸中凶意大盛。
从二世二年六月到三年的二月,前丞相李斯被羁押的时间已经近八个月,按照历史记载来看,李斯父子早已被赵高给斩杀在咸阳街头,而之所以迄今还没有死,赵高留这一手的用意就在于此,在外有李原这样强大对手的情况下,一个活着的李斯,比一个死了的李斯对他的作用更大。
人质,是最好的抵挡进攻的武器。
只要能撑上一个月时间,赵高相信,大将军章邯的兵马会火速回援,将李原这个宵小之徒擒获斩杀。
——。
乐游原大捷。
李原军基本已奠定了咸阳的归属,接下来,就是整顿兵马,乘胜追击,将清君侧大义指向的赵高之流一一抓捕。
阎乐大溃,败兵四下里逃窜,李原与随军观战的辛胜等关中父老几经协商,方始拿出由各地父老出面,安抚败卒的一套方案。
对于普通的秦国士卒来说,赵高的乱政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自然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在关中男丁稀少的不利情况下,每一个士兵都是一份宝贵的财富,由不得随意坑杀。
二月二十八日。
在平定了咸阳周边的各县城之后,李原兵发咸阳,堵住了灞桥这个咸阳通向东方的交通道口,重兵屯于一侧,是李原的聪明之处,咸阳这样的一座大城,不是他一、二万军队能够四面围困的。
赵高若是想逃,那是正好,骆甲的骑兵正愁在乐游原一战中不过瘾,千里袭杀,是骑兵们最喜欢做的事情,更何况,追击的对象还是人人痛恨的赵高。
灞桥东。
李原军驻营于此。
此时的咸阳城东门,早已不复往日人声鼎沸、车来车往的热闹场面,紧闭高挑的城门,还有城上紧张的阎乐军士卒,这一切都在预示着,这座大秦都城的失陷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报将军,城中有信使前来。”一名李原军斥候大声入帐。
“呈上来。”陈平心情很好,微笑着吩咐道。大战的紧张气氛已经消散,虽然对李原以身犯险的举动很有不满,但陈平也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指望李原规规矩矩的稳坐中军从头看到尾怕是不可能。
“什么事?”李原正在低头察看咸阳的帛图,他的目光已经越过孤城一座的咸阳,投向了秦岭以南的汉中方向,那里老对手刘邦的部队正在迅猛的西进,不出数日,刘邦的先头部队就会出现在了关中平原上。
“将军,是赵高的信,他要求与我们和谈,条件是放了李丞相父子——。”陈平拆开书信,看过之后,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你李原有兵有将又怎么样,搞计谋的话,还嫩了点,想要你老子的命,就给我老实点?”赵高的用意,以陈平的心思自然一猜即知,但这一阴谋诡计,击中的可正是李原的要害,只要李原顾念父子之情,那么赵高就有了拿捏的本钱。
第八十四章 赵贲赵成
该来的,总要来的。
赵高用李斯为人质,这般卑劣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这权倾一时的赵丞相怕是黔驴技穷了。
李原沉默良久,对于李斯这个名义上的生父,若说恨,那是浸透到骨子里的来自原先那个少年的怨恨;若说爱,那却又谈不上,李斯于他,不过是一陌生人罢了。
赵高以李斯为人质,这一手看似高明,但说到底玩弄的还是人性,一辈子揣磨人心的赵丞相就象一个输急了眼的赌徒,他要用李斯、李原父子之情来筹码,来作最后的一搏。
“传令下去,斩了信使,首级悬挂于营门。”李原沉声说道,只犹豫了一刻,他即作出了决断。语气淡淡,不带一丝的感情,就象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一样。
“这,万一要是赵高狗急跳墙——。”陈平怔怔应了一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李原的杀戮果断让还在纠结之中的陈平敬佩万分,儿女情长一向是多谋之人的弱项,陈平也是一样,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背着盗嫂的污名而不多作申辩了。
“赵高要杀,就让他杀好了,他杀得越多,恨他的人也越多,这不是我们所期望的吗?至于李斯,秦国有这样的结果,他不应该付出点什么吗?”李原冷笑一声道。若李原不是穿越人氏,还是那个荥阳府里的懦懦少年的话,赵高这一手说不定能奏效,当然,李原若还是原来的那个人,赵高也根本用不着这般惊惶失措。
李斯是生是死,由他自己去感受,这位秦国功过难以说清楚的丞相大人,现在的下场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自作自受。
李原自崛起迄今,与李氏残余势力合作多于利用,不管是荥阳、还是兵进关中的这一段,都本着合作共赢的策略,就算是李必、曹信等人依附投奔,也是看到了李原本身具备的潜力使然,与李氏几乎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和长公主赵玉漱的交情,则是个人私情,与公事没有什么关系。
李原一声令下,亲兵营的将卒已如虎狼般冲出帐外,一把揪住赵高的信使,一个年纪四旬,相貌倒也周正的男子,白广季冲在前头,一把按住此人,腰间佩剑已是呛啷一声亮了出来,这就要当场血溅斩杀。
乐游原一战,亲兵营担负了正面迎击楼烦将的重任,与白广季同为屯将的曹信落马之后,被楼烦人的战马重重踩踏腹部,五脏六腑俱都移位,一只左眼更是被乌木棒的劲风扫到,流血不止,现在曹信还重伤躺在后营之中,不知生死。白广季一口恶气如何能消,现在有城中信使来送死,自然手下毫不留情。
“饶命,李贼,不,李将军饶命,郎中令赵成,有要事求见李将军,求见长公主殿下。”被扑倒的男子见刀剑出鞘,急声大叫。
郎中令赵成,是赵高的亲弟,也是赵系的中坚人物,说起来,赵成这一回来使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显示和谈的诚意,赵高环顾左右,也只有自己的弟弟赵成值得信任。于是乎,在赵高的严令之下,赵成一路战战兢兢,怕死的他在通报时也不敢报上真名,只希望能将这一趟差使早早的了结,也回到咸阳卷了财帛遁逃。
“赵成,可是赵高的弟弟,来人,去辎重营将赵贲赵屯将叫来认认。”李原听到外头呼喊之声,心念一动。
赵贲在函谷关战事立功之后,并没有如他先前所说的那样离开李原军,这倒不是李原没有践行诺言,而是赵贲自己不想走了。
兵下函谷,扫荡关中。
李原的赫赫声势让赵贲惊讶万分,从一介低级军侯到三川都尉,再到夺了杨熊、司马印的兵权独领一军,李原的发迹几乎势不可挡,而在函谷关拿下之后,赵高手里能够抵挡的兵力有多少,赵贲很是怀疑。这个时候回咸阳去,就等于是送死,还不如厚着脸皮留在李原军中,凭着这多日的交情,也能混一个小官当当。
不得不承认,象赵贲这样现实的人,在这乱世之中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那便是不讲原则,不讲廉耻的左右逢源,谁的本事大就投靠谁,至于别人的说法,管他去呢,没了性命,说什么都是枉然。
对于赵贲的效忠,李原倒没有说什么,赵贲这样的人,也会有他的用处,倒是血气方刚的骆甲、李必等年轻将领对赵贲的投降举动多有不忿,骆甲更是寻机借了一个由头,将赵贲骗出营帐痛打了一顿,可惜,他打归打,赵贲却象是没事人一般,继续死赖在营中不走。
从一郡郡尉,直降为区区一屯将。
赵贲居然厚着脸皮做得心安理得,在后营之中,这位前郡尉大人展现出了在敛财方面的毒辣眼光和高超技能,乐游原一战中,阎乐军一路遗丢的辎重被赵贲如捡宝一般收罗了去,在这一点上,司马侯喜也是望尘莫及。
贪财、好色、怕死——,赵贲这个人可以说缺点多多,让人鄙夷,但同时,这个人身上又有一份守财奴的“优良”品质,在他的经营之下,辎重方面一直紧张的李原军居然挺过了最为困难的阶段。
不一会儿,听到召唤的赵贲摇晃着虚胖的身子一路点头招呼着飘了过来,明白自己地位低下的赵某人角色转换之快令人瞠目,经常性的满面笑容、见到谁都打招呼问候的作风让李原直感觉这个人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人氏。
“赵屯将,且看看,此人可是郎中令赵成?”陈平瞧见赵贲晃了过来,即指着被摁倒于地的赵成问道。
“嗯,啊——!”赵成好不容易将头转过来一点,正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这——,这人是谁,敢冒充郎中令大人,不怕死罪吗?”赵贲象是受了惊吓一般跳了起来,好半天才始拍着胸口说道。
“此人,你当真不认识?”白广季一把揪过赵成的冠带,将赵成的一张脸凑到赵贲跟前。
“不,不认识。这等面目可憎之人,怎么会是郎中令,将军,属下之言,句句属实,还请明辩。”赵贲脸上红白一片,看向赵成的目光渐渐显露出狠厉之色。
赵氏已经日薄西山,这个时候,赵贲最希望的是彻底隔断与赵高、赵成等人的联系,如果指认眼前之人是赵成的话,说不得会有人猜疑他赵贲还和咸阳有联系,那样的话,赵贲担心他投效的一番努力就都化为了泡影。
第八十五章 投名状
赵贲死不承认,那厢的赵成已是怒目而视,他没有想到,同族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