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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人营垒的偷袭行动,以此来获取一些充饥的食物。
“少将军,这要是再困守下去,我们只怕也会和城里的人一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他一个鱼死网破——!”项庄身旁,一名亲信校尉握紧了佩剑,低低的谏道。
项庄的部下。
已经从最多时的一万人,锐减至现在的六千余人,要是再饥饿下去,能战之卒会更少,到时候不消匈奴人来攻打,他们自己就先溃散了。
“再等三日。三日之后,要是还没有援军的消息,我们就护着霸王杀出去。”项庄站起身时脸上抽搐了下,连日的饥饿让他强健的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
蓟县楚军。
项羽的亲兵部队最为强悍,不过这支部队人数只有千人,其次就是项庄部最有实力,要想成功突破外围匈奴人的层层包围圈,没有项庄的支撑,项羽是绝无可能逃出生天的。
——。
滦水。
甘勇一部在抵达之后短短二个时辰,就被巡视的匈奴人发现。一支黑衣黑甲陌生又熟悉的军队意外出现,让久战已疲的匈奴人如临大敌。
并不是所有的匈奴人都不长见识,秦军独有的标志、严峻的脸庞还有一具具让人生畏的机弩,都在昭示着,这是一支不可轻视的力量。
负责外围清剿的右谷蠡王须卜浑最近春风得意,出人意料歼灭楚军周兰部近二万人,这让须卜浑的声望直逼左、右贤王,而近段时间冒顿患病不起,指挥各部落军队的重任自然而然的由须卜浑一力担了起来。
蓟县南。
须卜浑得到秦军一部进至滦水的消息时,正在另一个战场上激战正酣。男人不仅要在战场上威风八面,在女人的身上也一样要威风淋淋。
“谷蠡王,这支秦军很奇怪,人数不过五、六千人,但却敢深入我大匈奴的腹地,他们凭籍的是什么,难道就凭机弩,或者还有其他的秦军在蛰伏着。”监军臧衍劝说道。
“臧衍你被秦人打怕了吧,区区几千人。在野地作战又能奈我大匈奴骑兵几何,来人,调聚人马,围歼了这股秦贼。”须卜浑当着臧衍的面从一名美貌的燕人女子身上爬起来。胯下的物器抖动了下,滴落几滴浑浊的白色液体。
臧衍奉了冒顿的命令,来到须卜浑这里,名为慰劳。实为监军,不过,他的话显然并没有起到警示的作用。相反,须卜浑对臧衍这个处处以匈奴人自居的家伙很是反感。这也难怪,一个异族的人,口口称称说自己是什么匈奴人,这种厚颜无耻到了极点的家伙不只是须卜浑不愿待见,就是其他的匈奴将领,也对臧衍敬而远之。
滦水畔。
一场围歼与反围歼的战事打响。
在甘勇的指挥下,秦弩兵以密集的机弩阵冷漠的面对一批又一批冲近的匈奴骑兵,当狂妄的匈奴骑兵以集团冲锋的阵形抵近时,即遭到了箭矢阵的当头一击。
一名粗壮的匈奴百夫长高呼着,催动健马冲在最前,他的心中,渴望着斩落敌将首级的荣耀,那将让他的部落得到丰厚的赏赐,从而在接下来的草原生存竞争中占得先机。然而,下一刻,这个小部落的勇士便后悔了。
“预备,放!”
“再放!”
“第三组,疾射!”
秦军弩兵部队的三段击战术,让匈奴人的狂攻成为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百夫长胯下的战马在这一轮箭雨中哀鸣倒地,战马无助的前蹄跪倒,让不及提防的马上骑士高高的抛起,意外的滚落到秦军弩阵的前面。
“啊!”
匈奴百夫长晕头转向的挣扎起身,当他睁眼看见一具具黑漆漆对准自己的机弩时,眸子里终于充盈了恐惧。
可惜,一切都晚了。
数支箭矢几乎在匈奴人站起的同时,笔直的扎进了他热血沸腾的身体里,一瞬间,强健有力的躯体颤抖的挣扎了几下,即无力的向后扑倒于地。
天空。
依旧一片湛蓝,象极了家乡北海边上的那一面蓝蓝的湖面。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在闭上眼睛的一刻,这个匈奴百夫长心中充满了遗憾。
匈奴人的第一次进攻,以不可一世的狂攻态势冲阵,试图以骑兵的狂野优势将步卒为主的秦军给冲散,可惜,他们的这一番努力在好不容易抵近秦军军阵二百步距离上时,即不得不宣告终止。
方才,那个幸运又倒霉的匈奴百夫长是冲得最前面的一个,而其他的匈奴骑兵则在一轮又一轮不停易的箭雨面前,惊魂未定的狼狈而逃。
“步兵出列,快速收集箭矢。”马金声音响亮,在他的指挥下,一队队手持着长铍和长矛的秦军步兵以五人为一队,快速的通过弩兵的军阵,来到了匈奴人倒了一地的死亡战场上。
这些刚才轻松自在的秦军步卒到了之后,根本不看地上的敌卒是死了还是没死,只管配合着一个先一矛刺下,然后另一个割取首级、第三个拔出射入躯体的箭矢。而其他二个人则是负责周围的警戒。
惨叫声,在战场上再度响起。
这一回,是那些试图装死逃脱性命的匈奴伤卒,他们本以为能够挨到下一波进攻到来时再撤退,却不想秦军会如此的狠下杀手,让他们极不甘心的成为了战场上最不幸的一个。
——。
“什么声音?”位于匈奴人后阵,志得意满指挥作战的右谷蠡王须卜浑终于听到前面一阵熟悉的惨呼嘶喊声音,不禁出声问道。
“大王,不好了,我军冲阵的二千精骑被秦人射杀大半,只有三百余骑逃了回来,这可如何是好?”未等须卜浑反应过来,一名浑身是血的匈奴千夫长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
“人都死光了,你还跑回来作什么?”须卜浑怒吼一声,拔出利剑一下斩落胆小的千夫长的头颅。
血从无首的腔道涌出。
喷射了一会后,无生命的尸体方自轰然跌倒。
“大匈奴只有勇士,没有懦夫,秦贼有机弩,我们的健马,来人,给我四面围攻,不破秦阵,誓不罢兵。”杀红了眼的须卜浑大叫着,挥动手中溅血的利剑,指挥一队又一队的匈奴骑兵冲上前去。
人命,有时是最不值钱的。
在荣耀面前,莫说一个二个人的性命,就是成百上千人的性命,在须卜浑这样的匈奴贵族眼里,也只是一串数字罢了。
秦军的机弩是很厉害。
但弩箭是有限的,同样,机弩在连续的多轮发射之后,也会出现机刮受损等机械故障,按照常理为推断秦军持续战力的须卜浑,决意用一轮又一轮不停歇的进攻,来消磨秦军的箭矢和机弩,他相信,只要依仗的机弩和箭矢出现问题,这支秦军的抵抗也就终结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人质
尸山血海。
须卜浑的蛮干,带来匈奴勇士的,除了一地的战死将卒外,没有其他。
整整十轮的猛攻。
让匈奴人身体在流血的同时,心也在滴血,自第七轮进攻开始,对秦军顽强惊讶万分的须卜浑早已按耐不住,带领着一众亲信来到战场第一线。
滦河弯角。
秦军驻守的地方是一处两面临河的死地,这样的地方在兵法上是极不利于守御一方的,但现在,秦军却打破了这一常规,将军营扎于此处。
背水结阵。
能够在最大限度的减少匈奴骑兵冲击的正面,人数上处于劣势的秦军只需要守住两个方向的敌人,就能安安稳稳的维系住防线,而更重要的是,临河的那二面,对于匈奴人来说是绝地,对于秦人来说,却是一条可进可退的活路。
舟楫。
秦人虽然不比楚人更厉害,但比起匈奴人却是要强过甚多,这次北上,甘勇部携带的辎重中,就包括了只需几个肩扛的小舟,有了它们,秦军即便不能大规模的撤退,至少与外界的联络不用担心被切断。
连续的恶战。
让秦军将士的臂膀酸痛无比,平端机弩,眼睛套紧望山,然后机械般的射出弩矢,这样的姿势一次二次还行,而若是成百上千次,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在从心理上承受不住,更何况,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去,面前就是一场杀戮的盛宴。
马金气喘吁吁。
经过整整二昼夜的守御,这位秦军中坚将校此时也有点吃不住劲了,除了身体上的疲劳之外,心理上的压力也让马金由衷的对匈奴人的战力惊讶。
在开始时试图对阵秦军防线被重创之后,匈奴人开始改变了一味猛打猛冲的战法,一边遣了精锐士卒继续佯攻。另一边则派出一队队的精湛射手与秦军的机弩部队对射,这种消耗战法对于秦军来说,威胁更大。
马金除了负责斥候探路之外,在这样的对峙作战中,他还负有指挥步卒支起战盾,为弩兵遮挡的任务,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一些匈奴射手将箭矢从盾牌的缝隙中间钻了进去,位于前阵的弩兵不时的有人倒下,又有人接替。
十轮不计伤亡的狂攻。
须卜浑收获了六千余具冰冷的无生命的尸体。还有相等数量的倒毙不起的战马,换来的战绩是秦军一方微不足道的区区四百余人的伤亡,这其中,不幸被流射射中而死的秦卒,更是只有七十一人。
当然,如果细算起来的话,匈奴人也不是全无好消息,至少,他们用生命的代价。换来了秦军上万支弩矢。
“明天,去将那些征虏来的燕人押过来。本王就不信,秦贼的弩矢就永远射不完。”气急败坏的须卜浑大怒之下,终于失去了理智。
“谷蠡王。这用手无寸铁的平民做盾牌,怕是不妥吧,大单于那里可没有同意。”臧衍脸色难看,须卜浑这种不将燕人当作人的蛮横做法。让这个铁了心要做匈奴内应的燕人也感到一阵阵的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
在臧衍的心里,投奔匈奴不过是权宜之计,他真正想的。还是想恢复父亲燕王的地位,还是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够登上燕王的王位,而要是燕人被匈奴人强押上战场,臧衍可以想象,从即日起,匈奴人不要再想能得到燕人提供的情报。
亲密无间的恋人,在山盟海誓过后,也会反目成仇,匈奴人和燕人,毕竟不是同宗同祖的一群,在匈奴人的心里,燕人不过是一群听话的奴隶罢了。
“臧监军,你若是累了,就早些歇了,明日一早,本王就派士卒送汝回转蓟县。”须卜浑冷笑一声,道。
只要击败面前的这支让人生厌的秦国小部队,须卜浑就能凭籍连续击败楚、秦两个强敌的声望,登上右贤王的位置,到了那个时候,臧衍区区一条冒顿的走狗,他又何足惧哉?
——。
秦军军垒。
甘勇柱着佩剑,将疲惫的身体挺得笔直,坚毅的脸庞上,尽是不屈的表情。马金如一尊屹立的雕像,站在甘勇身后,在他的身畔,一支支青铜盾如林般的遮护着这一片天空。
匈奴人再次进攻了。
不过,这一回,情形迥异得让人看不懂,匈奴骑兵没有象之前那样以骑箭来压制秦军的弩箭,而是效仿起来昔日宋楚大战时的两军对垒堂堂正正的战法。
“将军,这次奇怪了,匈奴人怎么也玩起了正面强攻。”马金侧耳倾听战鼓的声响,不由得惊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