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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事
兵头听他的话,他暗自放松起来,他家一直在老地方。他低声把城里的流言说给顾石诺听,他瞧着他握紧拳头的手,他叹息着说:“十爷,你一直衣食无忧,可你的父亲母亲待你也就那样,他们可没有我的爹娘待我那是真心的好,我的妻子是顺着我的心意娶进来的人。”
顾石诺眼神深沉起来,他特意比原定的日子早归一天,就是想瞧一瞧这城里面的动静。顾玫诺信里写得太过含糊,他只觉得他的亲事只怕是有些不顺心。他瞧着兵头低声说:“我们两人是什么交情,你还用顾忌那些杂事吗?你跟我说得越直白,对我便是一桩大好事。”
兵头想了想,在这个城里住着,那一家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守城的人来说,多多少少都会比平常人知道的多了那么一些,他可不想顾石诺将来被那一家人拖累。他低声说:“十爷,我一个大男人跟你说那些事情,其实是有些开不口。
只是那一家人的是非比平常人家多,那一家的女子一个个生得都极其美丽,听说她们的性情一个个都特别的温善。十爷,你比我有见识,你会信一家女子性情都一样的温和,特别都是生得极美的女子?”
顾石诺嘲讽的笑了笑,说:“我是不会相信有完人一样的人,只是我家父亲他想来是相信有那样完美的女子。其实他要纳妾选择美人,只要我母亲点头同意,我们兄弟两人是不会反对他老人家屋里的事情。”
兵头听他的话,他瞬时笑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提醒说:“十爷,那个女子的确生得美丽,你就不去瞧一瞧?”顾石诺很没有兴趣的摇头说:“我们顾家有太多的美人,自家都没有兴趣去看一看,何况别人家的妻室。再说我们兄弟生得都不差,只是肤色黑了一些。”
兵头笑着打量他好几眼之后,他笑着说:“你既然不为女色所迷,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那一家人的女子瞧着温良,其实给家里人教导得都有些不太安分,很是懂得招惹人。他们家的女子招人喜欢,也是嫁妆比一般人家人,可是她们嫁人之后,一样会顾着娘家人。
十爷,那家人已经在外面放话,说顾七老爷和夫人都认可这门亲事,只等着你回来上门去提亲事。你又在这时候回来,只怕你有心的人家长辈心里会介意阻拦你的亲事。”兵头和顾石诺是年少时候无意交好的朋友,这些年下来,两人的感情也没有薄弱下来。
顾石诺的神色严肃起来,他冷笑着说:“朋友一场,你帮我这么一回吧。你想法子帮我放话出去,就说那人家的女子有心做我父亲的妾室,而我父亲明显待她有心。”兵头瞅着他,低声说:“你不会后悔吧,那样的一个女子,要是进你父亲内院,可是会让你母亲不得安生。”
顾石诺面上神情很是不好看的瞅着他,说:“那女子分明是我母亲为我父亲相中的合心人,我母亲如何会不得安生,她们只会妻妾相安。”兵头嘻嘻笑着说:“行,你不后悔,这事情,我就帮你一把,顺带为我大姐姐出一口闷气。”
顾石诺抬眼瞧着他,很快他想明白过来,低声说:“当年误你大姐姐亲事的人家,就是这家人?”兵头眼带鄙弃的神色瞅着他,说:“我爹娘的眼光高,会瞧中这样的人家?这家人很是是不要脸,他们相中与我大姐姐定下亲事的秀才,使了心眼让他家女子与那人相会。”
顾石诺越发觉得顾七老爷身边有这样一位娇柔妾室,他的后院有两位得意妾室争宠,他母亲的事情会多了起来,就不会一心想借着他们兄弟来行事。而顾七老爷的心力,就不会全放在那个女人和她所生的庶子女身上,顾玫诺也能稍稍摆脱他有心无心的算计。
顾石诺的神情清朗起来,他伸手摸了一个钱袋出来,直接塞到兵头的手里面,说:“给你拿去用。”兵头伸手扯钱袋口,从里面摸出一锭银子出来,又把口袋甩给他,笑着说:“那我走了,你早些归去。要成事,最快大约也要后天之后。”
顾石诺跟着站起来,他的小厮赶紧跟老板结了茶水钱。小厮瞅着兵头往弯处走,低声跟顾石诺说:“少爷,我这几日在城门口瞧着那位官爷很是威严。”顾石诺转头瞧向他,说:“那你还瞧到了什么?”
小厮咬了咬了嘴唇,低声说:“他瞧着正气,可是他跟城里不是好人的人,他一样的交好,与那些人的关系,就跟少爷一样的近。”顾石诺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说:“小六子,一年后,我送你去从军。
你在这一年里面,你仔细的瞧清楚身边的所见所闻,都不会如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人性很是复杂,他在这样的位置,他要是如军中的人,那样只会依靠实力去取胜提升,他只怕是守不住这个城门。”
小六子皱眉头瞅着他,说:“少爷,这是不是你故意要我提早送信来的目的?”顾石诺笑笑瞧着他,说:“那你在顾家又看到了什么事情?”小六子神色很是为难的瞧着他,他见到顾石诺一直鼓励的瞧着他,低声说:“老爷不如夫人待少爷好。”
顾石诺轻轻的笑了起来,小六子瞧着他的神情,他壮着胆子说:“九爷九少奶奶待少爷是真的好,可是还是不如我爹娘待我好。”顾石诺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说:“九爷九少奶奶是我嫡亲的兄嫂,他们和我是平辈,如何会象你爹娘待你那样的待我,那不是乱了套吗?”
小六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他笑着说:“少爷,你们家别的人,都说你会娶季家小姐,七老爷七夫人说你见了那位美人小姐之后,你会改变心思,听他们的意思行事。少爷,你明天会不会跟老爷去瞧一瞧那位美人小姐?”
他神色淡然的瞅一瞅小六子说:“明天我还在路上。”小六子听他的话笑了起来,他连连点头说:“是啊,少爷还在路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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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商量
这几年,顾石诺经过太多的事情,他自觉得的心境比同年纪的人,是成熟得太多。年少的时候,顾七老爷如跟现在一般以美人引诱,他或许会有闲心去欣赏一番美人。只是如今的他,早已从他人的身上,瞧明白红颜祸水的厉害,他只想着能与一人相伴安生的过日子。
他甚至于对将来是否与妻子情投意合,都不再象年少时候那样的坚守盼望,他只求得贤良女子为妻相伴白头。他的这种心思,大约只有同样经历过的顾三能够理解。他想起顾三最近跟他所言,他大约最后还是会听从家里长辈们的安排,迎娶一位陌生的女子传宗接代。
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为了顾三庆幸,还是为他感觉到有些悲凉。顾三年少时候,他对婚姻还是有些设想,他想自已挑选妻子。可是如今他不愿意再等待下去,他顺从家人们的决定。顾石诺想起顾七老爷顾七夫人做下的事情,他脸上神情阴沉下来。
做父母的人,一次又一次漠视嫡亲儿子的心意,一次又一次肆意伤害着他们兄弟的心。顾石诺选择从顾家后面侧门进去,那里一直是由一位老家人守着门。顾石诺重重的敲响了那小门之后,他就静候在门边上,眼神悠悠望着那个无人的小巷深处。
小六子牵着马,他瞧着顾石诺的神情,他伸手摸一摸马,安抚它要安静下来。顾石诺很快听见里面老家人嘟囔的声音,说:“少爷们又顽皮了。”门,吱呀的打开。顾石诺面上浮上温和的笑容,他进去笑着跟老家人说:“小顾爷爷,小十回来了。”
老家人抬眼瞅了瞅他,再仔细的瞅了瞅他,然后他笑了起来,说:“小十爷,你又调皮了。这一回,要我帮着你隐瞒几天啊?”顾石诺笑着伸出一个巴掌,说:“小顾爷爷,你就帮着我隐瞒五天吧。”
小六子瞧着顾石诺那温和的笑容,瞧着他从马侧摸出一壶酒塞给那位老家人,说:“小顾爷爷,这是药酒,你晚上睡时喝上一杯。”老家人笑着接过去,说:“小十爷,你安心。这五天,谁来问,我都不会答。我老了,不记事了。”
顾石诺瞧一眼小六子手牵的马,他笑着说:“小顾爷爷,那我的马,也放在马棚里去,你帮我跟你小孙子说一声,可好?”老家人伸手接过小六子手上的蝇子,说:“小十爷,我会跟小子说一声。”
顾石诺手里放心的带着小六子往里面进去,他领着小六子往偏颇的小路上穿行,在小六子不解的眼神下,他们行到当家祖父的院子门口。他阻止守门人的通报,反而低声警告说:“不许给人知道我提前回来的消息。”
他的眼神,让守门人赶紧低声保证说:“小十爷,主子不发话,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来来去去的人。”顾石诺轻点头之后,他接过小六子手里一直提着的包袱,低声说:“你悄悄寻小九爷过来。”
小六子很是机灵的点了点头,他神色很是自然的从当家祖父院子里走出去。顾石诺瞧着他的举止,他的眼里有欣慰的神色。顾石诺到达时,当家祖父夫妻两人正在用餐,他直接走过去,在那里坐下来,转头对一旁服侍的人说:“添碗筷。”
当家祖父轻轻点了点头,他有些嫌弃的瞧着满面灰尘的顾石诺说:“你就不能把自已打点得干净一些再来我们面前吗?”顾石诺冲着他笑了笑,那嘴里白牙闪闪发光,说:“我想着早些回来陪伯祖父伯祖母一块用餐。”
当家祖母此时已经吩咐下人在内里备好干净的水,她让顾石诺进去稍稍打理一番。顾石诺很是自在的顺从当家祖母的安排,他在内里听见当家祖母吩咐加菜的声音,他眼里绷紧的神情缓和下来。
三人在一块用过餐后,顾石诺直接跟当家祖母提出来,他要安歇在她的院子里面。当家祖父颇有些恼怒神情瞧着他,这个小子从小就会讨他妻子的欢心。如今瞧来他的功力不减,他的老妻果然欢喜的应承下来,还说直接让他入睡在小孙孙过来住过的房间。
顾石诺准备去安置的房间,他笑眯眯的跟当家祖父说:“伯祖父,我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我现在已回来的消息。”当家祖父很是不耐烦的瞧着他,而当家祖母一脸怜悯神情的望着他,说:“我早让人给你备好了梳洗的热水,你只管去,我不会让那些人知道你回来了。”
顾石诺一脸得意神情瞧了瞧当家祖父,他的神情惹得当家祖父抱怨老妻说:“你待嫡亲的小孙子,都不如待小十这般亲近。”当家祖母神情淡淡的抬眼望着他,说:“以心换心,小九小十这些年当我是嫡亲的祖母。
他们嫡亲祖母孙子太多,不知珍惜这对兄弟,如今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