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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的例子,使他意识到了人心向背的重要性。
可纵是如此,广陵的局面在一系列的山寨版举措之下,迅速稳定了下来。
这两日,南顿王宗也重新过上了逍遥日子,不但好吃好住。处处受人敬重。慕容廆还送给他四名来自于三韩的年幼处女。中老年人,一般对幼女有着挥之不去的迷恋情节,南顿王宗也不例外,四名女孩尽管胸脯扁平,身形还未发育开来,但那浓浓的异域风情,尤其是足以做他重孙女的年龄搁在那儿,每一点都深深的吸引住了他。
至此。南顿王宗对慕容廆再无芥蒂,改为真心实意的奉之为主。
第三天,也就是七月初四,南顿王宗带着四名三韩小美女,被慕容廆派出的车驾亲随送离了广陵,建康至广陵,连同江面算进去,约为四百五十里,五日之后,南顿王宗才重新回到了建康。随即就向着宫城匆匆而去,而这个时候。是七月初九的清晨。
在同一时刻,青州长广郡治不其(今青岛城阳区北,距胶州湾东岸十里),青州水军督行辕,韩雍正挂着张脸,带着满面怒容!
昨晚他新纳的一个妾氏被石勒派来监视的羯将索走了,这个妾氏年轻貌美,风情万种,是他最为喜爱的一个。
尽管已是白天,但韩雍仍是浑身煞气缭绕,陪着笑脸把心爱的妾氏双手送人,使他心里充满了屈辱,然而,他只能强行咽下,个中的辛酸实难以向外人道出啊!
“父亲,父亲,出大事了!”韩雍耳边突然传来了他儿子韩福的大声叫唤。
韩雍转头一看,正见韩福慌慌张张的一路跑来,韩雍本就憋着一肚子恼火,当即怒道:“叫什么叫?莫非天塌了?”
韩福心里一个激凌,他也清楚父亲发怒的原因,连忙闭上嘴巴,放慢步伐,中规中矩的走到韩雍身旁,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子息见过父亲。”
韩雍沉着脸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韩福向左右探看一番,这才小心翼翼道:“父亲,是这样的,子息刚刚得到消息,石虎于上月十六日被秦王阵前斩杀,全军溃败。。。。”韩福把所知的一切详细道出,石虎的死亡经过是羯赵内部版本,与慕容廆所知的稍有不同,但无论是那个版本,被韩雍打探到时,时间上已晚了许多。
“什么?可是当真?”韩雍面色大变,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意外中的意外,而那个妾氏,已暂时抛去了脑后。
韩福点点头道:“千真万确,是从襄国探来,襄国全城素服,为石虎及死难将士服丧,城内如临大敌,进出皆须严查,细作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消息传出。”
最初的震惊过后,韩雍的表情迅速平复,捋须沉吟,目光闪烁,他不得不判断出天下形势由此而带来的改变。
韩福暗暗观察了一小会儿,就凑上头来提议道:“父亲,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石氏遭受重创,将不得不把主要兵力投放于西线,严防秦军出关,而且还听说慕容部已趁机占了洛阳,恐怕石氏再也腾不出手来理会咱们这个旮旯窝了,这几年,羯人视咱们如猪狗,贪婪无度,残忍暴戾,将士们早受够了,父亲您不妨趁机脱石自立,全军上下定会举双手拥护。”
韩雍眉头一皱,反问道:“石勒并非不可能来攻,他若来攻该如何应对?咱们不其以水军为主,守城步卒不过数千,即便水军上岸,恐怕也难以抵住石氏精骑。”
韩福不慌不忙道:“先不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石勒如果来攻我不其,咱们入海暂避便是,在陆上不是他的对手,入了海他能奈我何?依子息之见,真到那时,可以先渡海往对面的三韩,建一立足点,或是寻机反攻,或是不断派军侵袭他,打了就走,总要令他焦头烂额,悻悻而退。”
韩雍略一沉吟,就点点头道:“也罢,咱们父子这几年受着羯人凌辱欺压,又出生入死,毫无怨言,也算是对得住他了,不过,咱们根基浅薄,四周强敌环绕,自立暂不可取,如今唯有投靠晋室,为父且修封表文,遣使送往建康!”说着,转身向屋内走去。
“父亲!”韩福连忙问道:“咱们前些日子才攻打的海门,已与江东结下了仇怨,何况名声又不大好,晋室会接纳咱们吗?”
“如何不会?”韩雍停下脚下,摆摆手道:“海门乃秦王嫡系,素来受晋室猜忌,老子前次挥军攻打,只怕晋主还暗暗叫好呢,至于名声算个什么?不就是降过石勒?他晋室放弃北方河山,咱们眷恋故土,不降难道坐着等死?这本是无可厚非之事,或许咱们也曾向沿海百姓借用过粮草物资,但这更不算回事,他晋室的哪支军队没侵扰过百姓?你不用担心,晋室必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
韩福现出了了然之色,却跟着问道:“父亲,军中的羯人该如何处置?”
“哼!”韩雍冷哼一声,目中凶光一闪,单掌重重一劈!接着,向外大声唤道:“来人,去把羯大人请来,就说老夫要与他商议发兵三韩一事!”
“遵命!”两名亲随匆匆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三八章 救命稻草
约摸半个时辰不到,那位羯将在几名亲随的陪伴下,带着满脸的意犹未尽之色快步而入,哈哈大笑道:“韩将军,你那个小妾的滋味当真不错,本将满意的很哪,哈哈~~你莫急,过一阵子就还与你。”
韩雍与韩福父子俩相视一眼,端坐于地席,也不起身相迎,脸上却现出了一丝诡异莫测的笑容。
“呃?”羯将倒是一怔,韩雍与他有过争吵,但更多的还是阿谀奉承,只不过,这种神色尚是首次得见,一时心里有些摸不清状况,不禁问道:“韩将军,你可是舍不得那女人?俗话说的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饰,诶~~你怎的如此小心眼?咱们兄弟之间是什么关系?”看的出来,羯将的心情极好,竟与韩雍以兄弟相称了。
“哦?”韩雍懒洋洋的应道:“这话倒是好生奇怪,你抢了本将女人,分配财物又每每索得无度,你区区数百人取大头,咱们这里上万军卒却只配吃你们的残羹剩饭,这难道是兄弟之道?你又何来的脸面与本将称兄道弟?”
羯将笑容一僵,一丝不安升上了心头,警惕的问道:“韩将军,此话何意?”
“啪啪啪!”韩雍冷冷一笑,双掌互击了三下!
顿时,屋前屋后涌出了近百名弩手,皆是手持弩机,把几人团团围住。
羯将一瞬间面色剧变,厉声喝问道:“韩将军,你这是为何?你要讨回那女人,本将还你便是!速让他们退去。本将可作罢此事。否则上奏给大王。你看大王可能饶你?”
“哈哈哈哈~~”这次轮到韩雍放声大笑:“你哪来的机会给石勒上奏?去罢,下去了自有石虎会告之一切,放!射死这些羯贼!”
几名羯人心头剧震,正暗自揣测韩雍话语中的意味,就听到“嗖嗖嗖~~!”,短矢破空声大作,连惨呼都没能来的及出口,已然全身血光四溅。当场被射的手舞足蹈,倾刻之间魂归地府!
韩雍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吩咐道:“传令,关闭城门,凡是城内羯人,不问男女,一个不留!”说着,又向韩福道:“你把羯贼头颅取下,随为父去水寨,那边的羯贼也一并解决。”
韩福立刻给身边的亲随打了手势。几人上前,一人一刀。把头颅砍下提在手中,韩雍满意的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匆匆而去。
不多时,一行人已来到水寨,把全军上下召集到了校场,韩雍玩味的看了看混在队列中的数百名羯人,便大声道:“将士们,今天本将向诸位宣布个消息,上月十六日,晋军于关中斩杀石虎,击破赵国二十余万大军!赵国已是岌岌可危了!”
这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将士们大多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嘈杂的议论声蜂拥而起,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又有些人很快就揣摩出了个中关键,均是面带不善,打量起了身周的羯人。
而羯人们已群情激愤,按耐不住的大声嚷嚷。
“简直是无稽之谈!骠骑将军神武无敌,怎可能战败?是哪个狗娘养的散布的谣言!”
“韩将军,你想做什么?为何要散布谣言诅咒骠骑将军?你究竟是何居心?莫非要谋反?”
“姓韩的,你哪来的狗胆?你完了,你趁早自缚去襄国向大王请罪吧,说不定大王能开恩饶你一条狗命!”
看着下方明明是死到临头,却异常蛮横的羯人,韩雍现出了一缕狞笑,双手一压,继续道:“都安静,将士们,我等皆为晋人,因迫于无奈才降了石勒,这几年来,受尽了凌辱欺迫,你们谁家的女人没给羯贼玩过?你们谁家的钱财没给羯贼勒索过?这样咱们都忍了,可咱们的忍耐换来了什么?换来了更加的嚣张跋扈!更加的盛气凌人!哼!他们人不过数百,何以会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仗着有石勒撑腰罢了,如今石氏自身难保,正是我等脱离羯人控制的最好时机,你们说,咱们还能忍吗?还需要忍吗?”
“不能忍了,老子受够了!”
“娘的,还老子的女人回来!”
将士们的怒火被哄的一声熊熊点燃,这些年所受到的屈辱一幕幕的浮现上了心头,人人攒紧了手里的兵器,就等着韩雍一声令下!
羯人虽是惊慌失措,他们刚刚的狂妄早已不翼而飞,每个人都四处乱看,寻找着脱身的机会,奈何陷身于数万愤怒的将士们中间,实在是逃无可逃啊!
韩雍对全军上下的表现极为满意,向左右打了个眼色,亲随会意的把那几颗羯人头颅高高一举!
韩雍大喝道:“将士们,本将已取下羯贼首领头颅,剩下的就交给诸位了,咱们以这数百羯贼头颅献上建康,重归朝庭,重做晋人,再也不做这操蛋的赵人了!杀!”
一时之间,校场上惨叫四起,每一个羯人都被数十上百的汉军团团围住,手里的刀枪才刚刚举起,背后已让数之不尽的长矛给捅成了马蜂窝,纵是如此,将士们还不解气,纷纷抽出佩剑照着尸体一阵猛剁,几息工夫,地面只剩下了一滩滩的肉泥与一沆沆的鲜血,以及零零散散被割下的头颅。
青州水军的将士们杀的哈哈大笑,畅快之极,而同一时刻,建康宫城里的司马绍却愁眉紧锁,忧心忡忡,这一段日子对于他来说,可谓噩耗连连,先是云峰大败羯军,阵斩石虎,正当急的一筹莫展的时候,八万五千大军战败,广陵失陷的消息又传了回来,这让他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内忧未去,外患又生,司马绍直觉的预感到,大晋,这个于风雨飘摇中偏安于江左的小朝庭,恐怕是真要亡了。
“父亲、历代先祖,难道我大晋真的没救了吗?绍求你们了,快降下神泽,给绍指条明路啊!”扑通一声,司马绍跪在了太庙里的一堆灵牌面前,重重磕起了响头。
“陛下,陛下!南顿王回来了,南顿王求见!”就在这时,一名黄门飞奔而至,大声唤道。
“嗯?”司马绍立刻起身,探头外望,正见红光满面的南顿王宗出现在了眼帘。
一瞬间,司马绍心头狂喜,这一次出征的各路将领安然回返,独独不见了南顿王宗,使得司马绍既是愤恨又是悲伤,在他看来,定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