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难以接受的。总之,心情复杂的很。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一名宗室成员见司马绍只是怔怔望着五兵尚书,却不开口说话,面部表情有如被定格了似的,于是连忙开声提醒。
“不!”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司马绍仿佛大白天撞见了鬼。突然狂叫一声,声音凄厉之极,一缕鲜血由嘴角沁出,“扑通!”脑袋重重磕上了几案!
“陛下,陛下!”群臣一窝疯的涌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司马绍扶住,正见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额头被磕出了个大红印子。
“快,传太医。传太医进来!”又一名宗室成员惊慌失措的向外大声叫唤。
“且慢!”庾亮开声阻止:“陛下不碍事的,只是急怒攻心。暂时晕厥罢了,由亮来试上一试!”他毕竟出身于华仙门,一眼就瞧出了玄虚,当即伸手对准司马绍的人中狠狠一掐!
司马绍身体猛的一抽,很快的,眼皮眨了两眨,幽幽醒转过来,目中带着茫然,又带着恐惧,一一扫视着身周众人。
“呼~~!”吁气声响成了一片,司马氏诸王纷纷松了口气,如今的司马氏天下已是风雨飘摇,这个时候司马绍再宫车晏驾,那该如何是好啊?放心之余,其中一人冷冷一扫五兵尚书,怒斥道:“说,你是何居心?哼!你定然是故意来刺激陛下!依孤之见,你就是那逆贼在朝中的同党!”
‘他娘的,柿子捡软的捏是吧?要说同党,大司徒、中书令、中书监,尚书令!那个不是那人的同党?老子还偏偏不是!’五兵尚书顿时面孔涨的通红,怒视着这名宗室成员。
荀崧面色一沉,不悦道:“石虎伏诛一事迟早要传播出去,又岂能怪得了他人前来报信?行了,此事告一段落,谁都不得再提!如今陛下虽有中书监施治,但身体仍是虚弱,臣请陛下返回内宫静养,并请太医再做诊断,陛下以为如何?”
司马绍显得有些魂不守舍,无力的点了点头:“也罢,回宫!”
一群黄门立刻抬着龙辇上前,把司马绍架了上去。
“陛下启驾!”
在尖鸭嗓子的叫唤声中,在群臣的恭送声中,连同司马氏诸王,司马绍被抬离了本昊殿。
司马绍刚一消失在眼前,荀崧就忍不住招呼道:“走,走,咱们都快点走,赶紧把此事示之全城,百姓们定然欢欣雀跃!”说着,急匆匆的向外走去,脚步都有些踉跄!
王导与庚亮苦笑着相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与其他异姓重臣们快步跟了上前。
果然不出荀崧所料,秦王格杀石虎的消息传出之后,建康全城都沸腾了!
百姓们纷纷奔出家门,跑到大街上欢呼奔走,某些权贵或许会对云峰心存顾忌,但他们不一样,他们中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盼望云峰能早日再来,早日夺了司马氏的江山!
尽管是夏日,街面上却燃起了成堆的爆竹,“必必剥剥”的声响不绝于耳,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均是面带着丰收时才会有的笑容,在不知道是谁的提议下,各处街巷迅速汇聚成了一股股的人流,向着正一道的山门涌去。
他们把云峰的大胜归功为了那次的祈福斋醮,认为必然是天上的神灵赐福,赐予了云峰法力,才得以斩杀石虎,因此,向神仙还愿是必不可少的。
建康城里洋溢起了一派节日的气氛,而在北方两千五百里之外的襄国,则笼罩上了浓厚至挥散不去的愁云惨雾,城中住民仿如末日来临一般,如果不计算仆从军,羯军的损失也就在十万人之内,虽是一次沉重的惨败,但相对于羯赵的国力而言,并算不致命,关键还在于他们的战神,他们心目中战无不胜的石虎竟然也死在了关中,这给他们的信心带来了无以伦比的打击。
襄国宫城,建德殿内的空气仿如凝成了实质,阶下群臣连大气都不敢透,阶上的石勒则面容阴郁,目中凶光闪动,连连扫视群臣,似乎非得找个替罪羊出来,亲手撕了才能泄去心头愤恨!
“嘭!”见每个人都低头不语,石靳重重一击几案,咆哮道:“你们说,季龙怎会招致如此惨败?又怎会丢了性命?都给孤说!”
“这个。。。。”群臣一阵为难,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去触石勒的霉头,于是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张宾,他为百官之首,最受石勒信任,哪怕说错了话也不至于被拖下去杀头。
此时的张宾,心里正掀起了惊涛骇浪,虽说石虎的战败是他乐于见到的,却不愿石虎惨败到丢了性命!
面对着众多的求助目光,张宾本不欲理会,但石勒也朝自已看了过来,这就不能不说上两句了。
“咳咳~~”张宾清咳两声,趁机捋了捋思路,这才朝石勒了拱了拱手:“大王,据长安传回消息,骠骑将军于上月十六日亲自领军攻入了建章宫秦军营寨,本已小占上风,却秦王挑恤,邀其独斗,骠骑将军的武艺仅次于大和尚(佛图澄,石勒赐予的封号),在我大赵军中了无敌手,又岂会惧他?当即一口应下。
鏖战近百回合,骠骑将军渐渐占了上风,秦王妃却从后阵掩至,趁骠骑将军不备,施以暗箭重创!后又不顾颜脸与秦王夹攻骠骑将军,是以。。。。骠骑将军不幸陨于小人之手!臣以为,此战之败,非战之过也,实是出于秦王夫妇卑鄙无耻,目前襄国人心浮动,大王不妨将真相宣之于众,或能化悲痛为力量,扭转由此败而来的不利形势!”
群臣不由得眼前一亮,心想张宾果然是张宾,信口雌黄般的寥寥数语,已给出了最佳处置之法。
石勒也是面色缓和了些,点点头道:“大执法言之有理,此事交你去办!”
“臣领命!”张宾施了一礼。
徐光又拱手道:“大王,大执法此言虽能稳定国人人心,但臣担心鲜卑三部很可能会误以为我大赵受此战拖累,国疲力弱,人心浮动,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大王不得不防。”
石勒摸了摸小胡子,冷哼一声:“他们敢!孤灭了他们全族!”接着却话音一转,问道:“不过,尚书令并非杞人忧天,你说说看,该如何应对?”
徐光不慌不忙道:“臣以为,应两手齐下,一方面下诏不追究他三部战败之责,以示大王宽厚,使其安心,另一方面迁宇文部、段部、慕容部大小酋帅的家眷亲族入襄国定居,但有不从,视为谋逆,大王发兵讨之!”
“不妥!”张宾连忙开声喝止:“如此一来,岂不是令三部心生猜忌?如何能示之以宽厚?望大王三思!”
“诶~~”石勒摆摆手道:“非常时刻,当采权宜之计,如今我大赵再经不起半点折腾,若他们心无反意,把亲族悉数迁来又能如何?莫非孤还会杀之泄愤?好了,大执法勿再多言!”
徐光心头暗喜,递给了张宾一个胜利般的笑容,又道:“大王,鲜卑三部以慕容部实力最为强大,也距襄国最为遥远,臣担心他会故意拖廷,使慕容廆有充足时间攻取广陵,到那时,将坐大至失去控制,臣以为,大王应再召慕容廆回驻下邳,放弃攻打广陵,若他敢抗命,就以大军血洗慕容部!”
张宾暗自恼怒,反驳道:“前次使慕容廆攻打广陵,便是出自于你口,如今怎出尔反尔了?”
徐光捋须微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前次骠骑将军未败,我大赵有充足的力量压制慕容部,料他也不敢肆意妄为,而如今必须要采取非常措施,将任何不可测因素掐灭在萌芽当中!”
徐光话音刚落,不待张宾出口,石勒已向左右吩咐:“传令,召鲜卑大单于回驻下邳,全城哀悼三日,悼念阵亡将士!”(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章 今夜偷袭
ps: 多谢峰雪爱无间的打赏~~~~
襄国至广陵约有两千里的距离,石勒下发的诏令,最快也要三五日之后才能送达慕容廆的手上。
而此时,广陵城东十里的大营内,慕容廆亦是满面震怒,负手来回走动,他倒不是因为石虎的身亡,虽然他曾指示过慕容皝尽力保全石虎的性命,但那只是想通过石虎与张宾的争斗,给羯赵带来更多的麻烦罢了,如今老天爷要收了石虎,他又能有什么法子?石虎之死的全过程已被完整不缺的呈报上来,倒也不能罪责于他的三子。
震怒的原因在于慕容皝带了五万人随石虎出征,却仅有两万不到逃返洛阳,慕容部三万精骑就这么没了,想想也令他心头滴血不止。
慕容翰看着父亲阴沉的面孔,心里暗暗窃喜,慕容皝的失败,意味着他慕容翰有了上位的希望,不过,由于父亲有警告在先,他可不敢把这份喜悦表露出来,略一寻思,便提议道:“父亲,三弟虽说占据了洛阳,可洛阳城垣残破,民不过万户,兵力仅有两万不到,若秦军趁势出关,只怕难以守住啊,是以儿虽不才,却愿替父亲分忧,往洛阳协助三弟守城!”
慕容廆目光一寒,扫了眼慕容翰,令慕容翰顿时打了个哆嗦,连忙低下了头颅。
对于长子的心思,慕容廆没可能不清楚,无非是打着趁机夺了三子兵权的如意算盘,因而再次警告。此时见着长子的惶恐模样,心里暗暗满意。这才面色转缓道:“为父派去的使者。会提醒你三弟收拢残兵败卒。料来聚个三五万不难,而秦王虽得关中,但地方豪强人心未附,以此人稳健作风,怎会冒然出兵?必以安定关中为首要目标,或许还会抱有坐山观虎斗的意图,坐看关东自生内乱,他取渔翁之利。没个三两年的工夫休想出关,所以你不用去,留在这里协助为父,利用这段宝贵时间,蚕食石氏,壮大自身,为将来做准备,你若立下功劳,为父会记在心里。”
由于不让去洛阳,慕容翰原本还较为失望。但父亲的最后一句话又令他浑身一阵热血沸腾,当即拍着胸脯道:“为父亲效力理所当然。子息绝无贪功之念,只是。。。。不知父亲打算何时攻打广陵?”
慕容廆沉吟道:“今晚趁夜奇袭,由你领骑兵攻打,为父率步卒垫后,除苏峻与祖约不得攻打,其余各部,你自行决定便是,不过,你须做到一事,记得把司马宗给活捉回来,一定要活的,如果给他跑了,又或是死于乱军,为父拿你是问,你可明白?”
慕容翰一头雾水,他搞不明白,为何要放过苏峻与祖约,又为何非要活捉司马宗那个老废物?但他不敢多问,怀揣着这份疑惑,慕容翰施礼道:“子息必不负父亲所托。”
“嗯!”慕容廆点了点头:“好了,你去罢,早做准备,但莫要被晋军觉察出来。”
“请父亲放心,子息这就告退。”慕容翰拱了拱手,掀帘离开了大帐。
慕容廆却自行取来纸笔,伏案疾书,写了几十个人名,都是慕容部的各大小酋帅,甚至还有几个是他的儿子,封好之后,向外唤道:“来人!”
一名中年人步入帐内,拱手为礼:“请大单于吩咐!”
慕容廆取了块令牌,连同信函一起递过去道:“若老夫没有料错的话,最多一个月之内,石勒将发兵攻打幽州,你立刻回返,以此令节制诸军,抵拒石勒入侵,并依照信函记载人名,借石勒之手寻机除去这些人,可有问题?”
中年人接过来道:“请大单于放心,凡是名册所载,属下必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