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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有上千名女人,虽不敢说个个貌美如花,披着的铠甲却遮不住她们那白嫩的皮肤与窈窕的身形,再反观自家营里,那些又干又瘦,又黑黄又肮脏,还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汉女,就是此刻正在身边的没命狂奔的女人们,根本是无从相比啊!
有些人立刻招呼上同伴冲了过去,不过,仍有相当一部分的羯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们清楚,必须要抢占有利地形,为后续大部队的开入创造条件,如此才有生返的希望,因此始终混在百姓里寻找机会,尽管身周不远处已经有数之不尽的秦军围了上来,但他们也不害怕,他们料定秦军不敢从远处放箭。
被美色冲昏了头的羯军倒不是太多,仅有数百人左右,张灵芸不禁冷冷一笑:“不知死活的东西,绮贞,这些畜生交给你了!”
“遵命!”苏绮贞舔了舔嘴唇,现出了一丝狞笑,随即就招呼了部分女罗刹迎了上前。
张灵芸又把目光投向了西侧的骑兵,八万余骑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乍一看声势滔天,光是那轰隆隆的马蹄声就足以令人心胆俱丧,只不过,再细细一看,全都朝这个方向涌了过来。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此处已打开了一个豁口,既然有捷径可走,又有几个人会老老实实的冒着箭雨扔沙包填壕?
张灵芸所不了解的是,一来石虎发布了尾随而至的命令,二来这一次填壕的骑兵。宇文部与段部占了大半。他们都没有短矛,没法压制住秦军的弩箭,也就意味着必须要以大量的人命作为代价,才有可能填上壕沟。
因此接到了石虎的命令,宇文乞得龟与段匹磾立时如释重负,想都不想的催促族人向着豁口猛冲而去,慕容部虽有短矛。能对秦军弓弩手造成致命的威胁,但慕容皝也有保存实力的意图,父亲的警告他可是丝毫不敢忘记,如今有现成的便宜可占,又何必傻乎乎去填壕呢。是以招呼部众紧紧跟了上来。
随着距离的接近,丢弃满地的虾蟆车起到了作用,另外近千辆的木驴也对骑队构成了极大威胁。羯军步卒混在百姓中冲入,没可能再推着体型硕大的木驴。
杂乱无章的障碍,逼使三部骑兵不得不放缓马速,有些避让不及的竟一头生生撞了上去,马上的骑士当场抛飞开来。被周围数之不尽的同伴踏成了肉泥,张灵芸忽然意识到。庾文君劝说云峰拯救百姓,虽说只出于她的善良本性。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张灵芸忍不住转头赞道:“师妹,你看到没有?骑兵都往一个方向集中。这对我军是件好事,领头冲锋的永远只能是几百上千骑,跟在后面的暂时起不到作用,无形中将士们的伤亡被减到了最低,而且这一路上都是障碍物,既使冲了进来,速度上的优势已是荡然无存,哼!再往里面去,地形更加复杂,恐怕他们还得下马作战,八万骑兵都将变成步兵,我军又占有局部人数优势,再以鸳鸯阵对敌,此战获胜已是再无悬念,而这一切,全都出自于你的提议,若真的论起功劳,师妹你当记为首功才是!”
“啊!”庾文君不由得惊呼一声,自已没那么伟大吧?不过,细细一分析,还真是这么回事。
庾文君顿时得意起来,轻蔑的望了望云峰的方向,不齿道:“一开始将军还不愿意呢,口口声声怕担上风险,真的搞不明白,将军那样烂的指挥水平竟然还能百战百胜,哼!不是文君瞧不起他,也就是仗着运气好罢了!”
张灵芸与刘月茹一阵无语,说她胖,她还喘起来了,可是,庾文君那为数不多的出谋划策,却每每于自家男人有着极大的帮助,她们宁可相信,这只是庾文君无心插柳的结果,但次次如此,真的令人很不可思议,难道她有福神伴身?
一时之间,二女把诧异的目光连连投向了庾文君,这令庾文君更加的得意起来,她最为受用这类眼神,眼中闪动着不屑的光芒,撇着嘴望向了远处的云峰。
而云峰,见着阵前的乱糟糟模样,大为松了口气,转头笑道:“王桂,我军还未乱,羯军却已乱了起来,当真是意料不到啊!”
王桂满脸的阿谀之色,向庾文君的方向伸指赞道:“末将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还真亏了庾家女郎,要不是她的提议,怎可能会有这种结果?此战我军击破石虎已是毫无疑问!”
王桂也算是摸透了云峰的嗜好,如果直接夸他,多半会迎来一顿笑骂,什么都得不到,可是夸赞他身边的女人,很可能会有惊喜。
果然,云峰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找个机会,孤会让灵芸劝劝你家那位婆娘,虽说管护是关心的一种体现,但过尤不及,凡事得有个度才行。”
顿时,王桂热泪盈眶,他日盼夜盼,盼望能有个重量级人物帮他出面讲情,如今,总算盼到了这一天。其实这么多年下来,王桂也明白自已今后的道路,只要忠心耿耿,不生出不该有的想法,不在战场上倒霉的送了命,这辈子权势钱财都不会缺,有权有钱,则泛起了心思,他想要更多的女人,可是家里有只母老虎坐镇,他有贼心没贼胆啊,而李刚已经有了五个女人,每每想起就令他无比的羡慕。
云峰又摆摆手道:“成与不成还难说的很,孤与灵芸只能劝说,关键还在于你家那位婆娘,你先别抱太大的希望。”
“一定能成,一定能成的!大王与王妃出面又怎会不成?”王桂满脸的激动之色,哆嗦着嘴唇应道。
云峰心想这就是娶妻不慎的后果,不过,自已也有部分的责任,当初可是自已一力鼓动王桂去追求那个女人的,说起来,也有些愧对于王桂,同时亦是暗道侥幸,自家的女人通情达理,亲蜜团结,这才是模范家庭啊!
暗暗摇了摇头,云峰又看向了张灵芸执掌的那一块区域,一条宽约两百余步的人潮向内飞奔,起先有零零散散的羯军冲出,没多久就被周围的秦军灭杀干净,而羯军似乎接受了教训,在付出了近百人的代价之后,挟持百姓迅速集结起来,如今已有了近万人,真正的战斗将随时爆发。
云峰尽管目中凶光连闪,却也毫无办法,百姓就在身边,羯军不可能不倚之为挡箭牌,他只能期盼有多点的百姓逃过此劫。
秦军阵地前的混乱则令石虎粗眉紧锁,面色铁青,他事先也没有料到,四处散布的虾蟆车与木驴竟会带来天大的麻烦,尤其是木驴,体型硕大,全部都堆放于秦军阵前不远处,近千辆就仿如一个迷宫,掺杂着虾蟆车与丢的满地的泥沙包,就看到数万骑兵在里面绕来绕去,要好一阵子才能奔向缺口,无形中已是极大的削弱了骑兵的冲击力,有个别绕错了方向的骑兵,只要一靠近秦军长壕,立刻就是一阵密集的箭矢当面射来。
一名羯将也发现了异常,向石虎拱了拱手:“将军,如此以往恐怕不行啊,不如令骑兵撤回,重新以泥沙包填壕。”
石虎阴沉着脸摇了摇头:“不妥,骑阵队形已散,若退出来至少得有半个时辰方能重整队形,有这个时间,突入阵中的三万将士恐怕早已没命了!如今已有两万左右的步卒集结列队,只须他们能坚持住,随着后续骑兵的加入,我军将逐渐取得优势,虽说存有风险,但此时变阵为时已晚!”说着,又恨恨的骂了句:“秦王放百姓入阵,看似昏招,却起到这般妙用,真是他娘的!”
众将均是面面相觎,前一刻他们还嘲笑云峰的妇人之仁,这一刻已形势急转,当真是世事变幻令人难料,其实他们也明白,坏就坏在被随手丢弃的木驴与虾蟆车上面,可是,能怪步卒吗?换了自已,多少也是如此施为。
又一名羯将担心的看了眼前方,忍不住劝道:“将军,末将总觉得不大妥当,今次阵形已乱,恐胜算不大,不如鸣金收兵,他日再战亦不为迟。”
石虎有了一瞬间的犹豫,便再次摇了摇头:“若是鸣金,骑兵或能安然回返,可是突入秦阵的三万步卒呢?又有几人能活着回来?本将治军严谨,赏罚分明,是以才令将士效死,每每攻必克,战必胜!又怎能因一时的形势不利而弃之于不顾?岂不教人心寒?”
其实,石虎还有个更重要原因,那就是面子搁不下,正如云峰所分析的,百战百胜,既是无上的荣耀,也是沉重的包袱,由于前一次的大败,石虎急于为自已正名,三天前攻打建章宫无攻而返,损失两千余骑还勉励能推托为老天爷捣鬼,这一次再以牺牲三万人的代价退却,他还能找什么借口呢?
三战皆北,这让他情何心堪啊!
“可是。。。。”部将还待劝说,石虎已打断道:“不必再劝,秦军兵力原为近十六万,后收纳刘曜降卒,本将虽不知有多少,但三五万应该是有的,而我军仅二十二万兵力,优势本不明显,若平白折损三万,立将在兵力上处于劣势,而秦军还占有地利,如何能胜之?此战,不容任何人退却,必要时本将也会上阵!”(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章 鸳鸯阵
此时此刻,无论是云峰,还是张灵芸,又或是秦军的任何人,甚至包括刘曜,都没有料到,就是由于随手丢弃的木驴与虾蟆车阻挡住了骑兵的冲击,石虎竟被激发出了狠性,不过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攻防战,已出现了向着全面决战发展的趋势。
“杀!”
混入建章营的羯军已大致完成了集结,猛然间爆出一阵整齐的喊杀声,随即就驱赶着被不幸挟持为人质的近万百姓,向着右后侧的一处高地冲杀过来,此处正是张灵芸设立的临时指挥中心,或许是上千名美女闪瞎了他们的眼睛,也有可能这里是距离豁口最近的一处要地,一旦攻下建立据点,将有利有后续部队的源源注入。
细密的雨丝漫天飞舞,没有任何止歇的迹象,看着在泥地里跌跌撞撞带着满面绝望之色的百姓们,被驱赶着从残垣断壁间踉跄而过,庾文君忍不住怒骂道:“真不要脸!羯贼都该死!”
“好了,师妹,羯贼你骂他作甚?他们就不是人,也不嫌脏了自已的嘴!”张灵芸强压下满腔的愤怒,转头制止住了庾文君,又突的厉喝一声:“传令,把百姓们放过来,组鸳鸯阵听号令迎敌!弓弩手于道旁阻击骑兵!”
高地一阵旗帜挥动,命令一层层发布下去。
三百步宽的豁口的最前端约百丈之内,布有三层铁枪巨盾,每层盾后都有弩手,之后则是成队的弓手,专门用来防备羯骑乱冲乱跑,而过了这一百丈,地形变得复杂起来,残破的宫室、腐烂的砖木、小溪、河流、湖泊,处处都是,骑兵已无用武之地,只能下马作战。而秦军骑兵也是同样如此。云峰已把四万骑兵集中起来寻找战机,而姚益生的羌军以及投降过来的匈奴骑兵,暂时也当作步卒来使用,这一战,两个以骑兵见长的势力将被迫以步军对决。
“杀!”
伴随着山呼的呐喊声,密密麻麻的秦军步卒急速涌来,他们手持着杂驳的兵器。其中还有人挺着长长的毛竹杆子。
这倒令两万多羯军步卒在色变之余又为之一怔,这么简陋的兵器还真是开了眼界,紧接着大声呼喝道:“快跑,快点向前跑!”
“娘的,再敢拖拖拉拉老子们就射箭了!”
在羯军的恐吓中。百姓们